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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菲质问:“陆峰,你什么意思?你居然为了一个陌生人,给假口供,你要知道这是妨碍司法公正。”
“是不是假口供,留给法庭判断。我只最后问你一句,你放不放他走,你不放也无关紧要,到了法庭法官自然会相信我这个专业人士。”
苏菲大声说:“不放,犯错就是犯错,这个世界,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就算你是专业人士也不由得你颠倒是非。你以为袒护他是帮他,其实是害了他……”
那少年见苏菲高谈阔论,好不耐烦,趁苏菲稍不留意,右手有些放松,挣脱开来,拿起苏菲的右手狠狠地咬了下去。陆峰只听苏菲大叫一声,待他反应过来要组织那少年时,那少年早放开苏菲,跑得无影无踪。
第28章 童年
陆峰讪讪的问:“你没事吧。”
苏菲不发一言,强忍着疼痛,只管往前走,陆峰一路跟着,也不敢开口,大气都不敢喘一声。走了大半个小时,苏菲转过身来:“你跟够了没有,跟屁虫!”
陆峰笑笑:“你都没把钱包还给我,我只好一直跟着。”
苏菲这才发现自己左手一直捏着陆峰的钱包,好不气恼,她恨恨地将钱包扔在地上:“拿去,谁让我多管闲事,好心没好报!”
她扔下钱包,转身又走,只听身后匆匆忙忙的脚步声,陆峰追了上来,拿着钱包在她眼前晃晃:“你不检查身份证了,大侦探。”
苏菲冷笑一声:“走开,好狗不拦路。”
陆峰死皮赖脸:“就当我是坏狗好了,苏小姐消消气吧。至少你坐下来,让我给你的伤口消消毒。”
苏菲不领情:“放心,我不会因此得狂犬病,你也不用猫哭耗子。”
“那孩子一送上警察局,他这一辈子就完了,犯罪记录跟着他一辈子,他再难翻身。”
“人,要为他做的事情负责任!”
“他只是个孩子。”
“他已经不小,何况孩子也是人。”
陆峰叹口气:“不管如何,你先让我给你消毒伤口。”
苏菲卷起袖口,看着手上发红的牙印,好像隐约还能闻到臭味,点了点头。
他们找一张长椅坐下,陆峰从怀中拿出湿巾,轻柔地擦拭她的伤口,苏菲为了掩饰尴尬,开口说:“一个大男人,带湿巾上街,真是娘娘腔。”
陆峰解释:“没办法,做医生的职业病。”他看到苏菲的手臂伤痕累累,不禁心疼,“一个女孩,做什么侦探,莫如做个设计师或者作家,既优雅又高贵。”
“世上就是有这么多像你一样黑白不分的人,我这个正义感爆棚的人,才要挺身而出。”
陆峰知道她还在为方才的事情耿耿于怀,突然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你知道吗?我也做过小偷?”
苏菲诧异得不知如何接话,陆峰接着说:“那年我十岁,那是一个冬天,我又冷又饿。我进茶餐厅点了一杯热茶,一碗云吞面,半打蛋挞,狼吞虎咽。”
“你是想吃霸王餐?”
“像你说的,错就是错,偷一餐饭也是偷。最后老板发现了,要拉我进警察局,拿着藤条死命地打我,恶形恶相。”
“就像我刚才恶形恶相,要拉那少年进警察局一样?”
“你温柔多了。”陆峰看着她,柔情地一笑,“我哭着喊着说下次再也不敢了,让他放过我这一次,但是他还是执意要将我送官处理。这时候,一位阿姨替我解围,帮我付了茶钱,还为我包扎伤口。最后那位阿姨走的时候,我从衣服上拿下一个纽扣交到她手里。我说:‘阿姨,等我哪天出人头地,你拿着这颗纽扣来找我,我一定报答你。’没有她的一时好心,今天也不会有站在你面前的陆医生。”
“所以你刚才要为那少年解围,因为你在他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可是当年你真的只是个孩子,可是他看样子已经过了十六岁,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任。”
“不,他和我一样,都不过恳求一个可以改错的机会。”
苏菲还是坚持:“黑就是黑,白就是白,香港这个地方讲的是法律。”
陆峰也坚持:“法律不外乎人情,有时候我觉得世界其实是灰色的。你看天空,你说它是黑的,但它上面还有星星月亮泛着淡淡的光芒,依我看说它灰色更为合适。”
苏菲抬头望向天空,月亮被乌云遮了一半,零零总总的几颗星星无精打采地悬挂着,她缓缓地说:“据说以前,夜空要清澈得多,黑白也分明得多,世界也简单得多。”
陆峰笑笑:“我们活在现在,不是吗?”
第29章 奇怪的苏苏
夜阑人静,折腾了一天好不容易回到家里,苏菲却只是深深体会到“屋漏偏逢连夜雨”这句话的悲凉含义。
苏苏端庄地坐在沙发正中,旁边放了一个黑色的大箱子,正是她来的时候带来的那一只。她见苏菲开灯进来,站起身又坐下:“姐,我有话说。”
那坚定的表情苏菲从没在这张年轻的脸上看过,她预感有事发生:“有话就说,拿个箱子做什么?
“我要搬走,侦探社的工作也要辞去。”
“你要回加拿大?”
苏苏摇摇头:“我要搬出去一个人住,学习独立。”
“独立?你靠什么养活自己?”
“我尚有积蓄。”
“是积攒了多年的零用钱和压岁钱?你会坐吃山空,一个人并不容易。”
“尽管如此,我愿意试试。我的专业是新闻传媒,我可以找到合适的工作。”
苏菲握住她的手说:“你可以住在这里,一直到找到工作。我们就像亲姐妹,不用分得那么清楚。你不喜欢侦探社的工作,明天就可辞去留在家中,不必火急火燎地要走。”
苏苏将她的手心轻轻一握:“放心,我已经找到房子,设备齐全。我特意等你回来交代一切。”
苏苏说话的语调沉稳镇定,与一月前初来侦探社那个如火一般的女子判若两人,是什么让她有这样的转变?人怎么就说变就变?苏菲却宁愿自己只是一是错觉,也许堂妹只是收拾行李过于劳累才异于常态。
她凄惨地一笑:“说走就走,果真是长大了。我送你过去。”
苏苏拉起箱子,两人进了电梯,从七楼到一楼不过十几秒功夫,却显得像几小时那么长。旧时无话不说的两姐妹却像两个恰巧进了同部电梯的陌生人,苏菲试着回忆何时开始与苏苏有了这样的隔阂。她只记得最后一次与苏苏谈话是教训她不要违反职业操守,爱上试验对象陆峰。难道就是因为这件事让两人生了间隙,难道就因为这几天短短的单恋就让苏苏性情大变,难道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男人竟能这样影响一个思想自主的女人?
“叮咚”一声,电梯终于到了大堂,两姐妹如释重负走了出去,苏苏缓缓说:“姐,你不用送了,我自己走。”
“叫车不方便,我开车送你。”
“不用,这个时候不是高峰期,出租车很好拦。”
苏菲气结,既然你据我于千里,我又何必热脸贴冷屁股!
“好,我不送,有空再去看你。”
两姐妹就这样礼貌地点点头就分手了。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永远是心与心的距离,苏菲躺在床上,眨巴着大眼睛,怎么都不能入眠,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为何一下子两姐妹生疏了许多,陌生得像是从来没有一起笑过,一起哭过。带着深深的疑惑,她沉沉地睡去。
今夜,易保林不再光临,梦中的主角变成了一个蒙着白沙的女子,苏菲看不清她的面容,只知道她脚上穿的红漆皮鞋曾经是苏苏的最爱。
她大叫:“苏苏,苏苏……”梦中人没有应她,只顾自己跑了开去,只剩下一抹白纱在空中飘荡……
醒来的时候,苏菲自言自语:“万岁,终于摆脱易保林了!”左岱宇的爽约,陆峰的无理,苏苏的出走,这一切的烦恼顿时烟消云散,她买上几盒蛋挞,奔上写字楼,将这喜悦与同事分享。
第30章 古老的手段
“苏菲今天心情特别不同!”秘书黄慧人如其名,眼力过人。
苏菲笑一笑,推开了左岱宇的门,里面空无一人,黄慧解释:“左先生打过电话,说有事请一天假。”
侦探社开张半年以来,左岱宇从未缺席,又一个一反常态的举动,苏菲摇头晃脑,最近人都怎么了,好像纷纷像是换了一个人。
她开始处理事务:“邵先生,许玫女士的事已有端倪,请您来侦探社一趟。”
一个电话过去,半个小时不到,邵谊如期而至,在交通繁忙的香港,对一位老先生可不是容易的事,可见他对此事牵挂之深。
苏菲将照片按顺序摆在邵谊面前,从两人见面,到转身进房,再到文强拿钱出来,一目了然。邵谊放心:“她看上去很精明,没有被骗,就算付钱,也是心甘情愿。”
苏菲诧异:“你不吃醋?”
邵谊大笑,笑得咳嗽不止,苏菲几次以为他要断气,担心地说:“邵先生,保重身体。”
过了许久,邵谊平复下来:“等你到我这把年纪,就会完全忘记醋是什么味道。”
“醋就是醋,酸酸甜甜,不分年龄。”
邵谊怔了一下:“我现在关心的只是老朋友过得好不好,其他的无关紧要。”
苏菲受了感动:“真的无关紧要,如果我告诉你他们之间毫无瓜葛,那也无关紧要。”
“何以见得?”邵谊显然依旧关心。
“你看,她看着那青年的眼神没有迷离也没有雀跃,他们之间是清白的。可是为什么这青年可以平白无故地得到这样一笔钱?”
“也许,她寂寞,一个年轻人陪她聊聊天,值得她花费大笔金钱。”
苏菲指指第一张照片,许玫表情俏皮:“看到她调皮的表情,我大胆猜测,她不过是找这位年轻人演出一场戏给一个人看。”
邵谊看着许玫的表情,恍如隔世,当年就是这个表情让他如痴如醉,可是她是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自己出身贫困,没有资格高攀,这份爱意一直藏在心里,他宁愿与她做一辈子的朋友,也不愿爱慕之情被揭穿而让两人关系变得尴尬。
邵谊不明白:“小玫做戏?给谁看?”
苏菲一针见血:“一个爱她却一直不敢承认的人。”
邵谊的心思被一个小女子看破,不禁烦躁起来:“不知道你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