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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有了情人,早跑到天边去约会了,哪还有时间陪朋友喝酒聊天?
说到这点,亚海其实有些不解;迪梭明明不论在公司内外皆受欢迎到连他都不禁眼红的程度,却一直没有交女朋友的意思。
不过反正这是个人自由,他不觉得有开口问的必要。
「那你要怎么办?坐在一旁呆看你老姊跟Host打情骂俏?」这极无礼的发言果然是交情长久的人才会有的。
「说的也是,那样挺无聊的。」
「那你回去不就得了!」已经缄默了好久的冰緁一开口,就是唯我独尊到丝毫不顾该有礼节的惊人之语。
「冰緁!你怎么可以这样对顾客说话?」亚海好歹也是沉醉夜色的负责人,管理旗下人员也是职责之一。
「他不是说过他是你的朋友,不是顾客。」
「没错。」在亚海来得及做任何反应前,迪梭已自行抢着回话。
他露出一个足以和冰緁那冷酷神情相抗衡的温暖微笑,「你要是把我当客人的话,我可是会伤心的,更何况我今天是专程来看看你而已。」
「装模作样。」冰緁冷笑一声,低低地说道。
「这位冰山美人是不是对我有意见?」不知是否有听到他的批评,迪稄露出令人看不出真实心情的微笑。
「冰緁!你也差不多该工作了吧?每次都让客人等那么久可不好。」
再怎么迟钝,亚海也感觉得到两人间强烈的敌对气流,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在大厅这种地方闹起来可是笑话一桩。
可是不管他再如何使眼色、打暗号,那双银色的眸子就是定定地锁在自己背后,双脚是寸步不移。
「要不然……」难得见到亚海,迪梭才不打算把这段宝贵的时间花在和他人的针锋相对上,「对了,亚海,你来陪我吧!」
「啥?」
「很多俱乐部的老板自己就是Host,你没这个打算吗?」
「就算有,我们这里也不是那种俱乐部……」
唔,说不是的话,冰緁可能又要在心里嘀咕说他太过单纯天真了。
要不然他以为这近半个月来的私人练习是为了什么?
但就算私底下真的有不同倾向的服务……嗯,应该说是真的有吧!所以冰緁才要他陪他练习;就算真有这回事他也不会将之公开。
「哪种俱乐部?」
迪梭好像没抓到他话中的重点。
「呃,就是……」
「我们这家店的Host可不懂得如何伺候男人。」总是选在最敏感的时机加入对话,冰緁不友善的态度让亚海听得心惊胆跳。「你要是有这方面的需要,请另寻他处。」
「那可能要让你失望了,我可没那种兴趣。」气势和他相当的迪稄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然后转向亚海,表情却是截然不同的温柔。「我的意思是希望你来陪我聊聊而已,我们已经一个月没见面了,我想知道你的近况。」
「可是我还有很多其它工作……」
光是一一跟常客打招呼、哈拉这点,就差不多要去他半条命。
有人天生就不适合交际应酬,这是怎么也勉强不来的。
「这样啊,那也没办法,下次找个你比较有空的时间,我们再去上回那家酒吧喝他一顿好了。」
「OK。」
把他这句响应当作承诺,迪稄俊美的脸庞流露出一股甜蜜的柔情。
「那你去工作吧,不要累着了,好好加油喔!」语毕,他向前一步,猝不及防地又将他抱个满怀。
「哇!」来不及躲开的亚海只能无助地挣扎,「拜托!你这种爱抱人的习惯能不能改一改呀?」
「哈哈,这是从小养成的,我也控制不了啊!」
「真是!」
亚海无奈地摇摇头。
他要是敏感一点的话,就能清晰地感受到后方射来两道几乎要将自己和迪梭烧出两个洞的愤怒目光,但幸亏怕在这方面此一般人钝。
灰银色的瞳眸怒不可遏地瞪着眼前上演的温馨画面,冰緁全身散发出从来没人见过的红色炽焰。
心绪被苦闷和酸楚占满。
那是种狂烈到连他自己都压抑不住的激情。
第八章
总觉得冰緁今天的心情尤其差。
悄悄抬起头来,亚海瞄了眼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一眼,又迅速地低下头去盯着满是数据的帐目。
从开店没多久,他就是那一号生人勿近的恐怖表情,彷佛只要靠近就会被不知名的火焰烧伤一样。
双眸成了银色的火海,那蕴藏在其中的怒涛看得他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美人生起气来就会变成夜叉,这话似乎一点都没错。
一直到俱乐部打烊休息,两人搭乘专用电梯到顶楼,那股足以融化纲铁的高温仍没有丝毫降低的趋势。
天呀,亚海现在才想到,他今天该不会是以那副德行接待顾客的吧?
想不通他那莫名其妙的坏心情定怎么回事,他虽想问,但总找不到适当的时机。
眼前似乎也不是追问这种事的时候,处理复杂错乱的帐务时,最忌讳的就是做一些会导致分心的事。
好不容易等这段阴霾沉闷的时间结束,他才起身想收拾一下显得有些凌乱的桌面时,身体突地被一只横过眼前的手臂给揽个正着。
「啊!」反射性地惊呼一声,亚海抬起眼来责难似地瞪了惊吓自己的人一眼,「你干嘛——」话尾在发现那紧紧盯着自己的锐利目光时随即逸去。
望进那双深沉而强烈的银灰色瞳孔,以往透明般的脱尘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激昂骇人的热气。
不容忽视,也不许逃避的眼神像是两条粗韧的尼龙绳般,紧紧将亚海的身子绑住,令他动弹不得。
看着那张不知迷倒多少女人的俊美脸孔慢慢靠近自己,以为他是要他支付帮忙处理店务的代价,他连忙闭上双眼。
亚海可以清楚地感觉列冰緁靠近自己时所产生的气流,那吐出来的温热气息如羽毛似地拂过脸庞。
可是等了一会儿,该落在自己唇上的东西却毫无动静。
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亚海悄悄地睁开眼睛。
那双深选而魅惑的银眸依旧莫测高深地凝视着他。
亚海的喉头瞬间感到燥热无比。
「什、什么事?」连忙清了好几次喉咙,声音在他开口时却还是沙哑怪异。
这异于往常的情况让他下意识地不安起来。
才企图脱逃似地扭动了下身躯,那原本只是扣住他肩头的双手立刻下滑,拥抱似地将他锁入怀中。
「喂!」亚海立即本能地挣扎起来。
心头一涌而上的不知是屈辱还是羞怯,但堂堂一个大男人受到这种对待,岂有乖乖屈服的道理?
也不想想两人都发展到接吻的地步了,虽然只是唇碰唇这样单纯的动作,但这种事确实被称为吻,他还是极端在意这种芝麻小事。
没将他的抗议和挣扎看在眼中,冰緁微微低下头,缩短两张脸之间的距离。
「你们经常这样抱来抱去吗?」他压低声音问。
他的声音又低又沉,彷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回音。
虽然他没暴跳如雷,更没气得大吼大叫,但亚海可以清楚察觉那隐藏在平稳声音下的狂暴怒意。
那是比勃然大怒可怕上百倍的静态怒气,燃烧着蓝色火焰。
不过对于他为何会气到这个程度,亚海是一点概念也没有。
「你指的是什么事?」同样地,他也对他一秒钟前的问题毫无头绪。
「今天那个来找你的男人……」已经是刻意压抑的声调,却还是隐藏不住当中的火暴怒气,「你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你是指迪梭?」见冰緁没否认,亚海皱了皱鼻子继续说道:「朋友呀!我不是跟你介绍过了?」
「只是朋友?」
「对啊。」
不然还能是什么?不明白他逼问的原因,亚海又加上一句。
「朋友吗?」
冰緁那种像是从鼻孔发出的冷哼声让亚海蹙起眉头。
「你干嘛用这种语气说话?」
「只是朋友的话,会理所当然地在大庭广众之下搂搂抱抱?」
「他从以前就是这样,久而久之我就习惯了。」
久而久之?
看来他们的感情相当不错嘛!不然两个大男人怎么可能毫不在乎地在众目睽睽之下亲密拥抱?
冰緁看向亚海的眼神中有一丝连自己都未曾发觉的苦涩。
「所以就不顾地点跟场合?」
难道是自己多心?
亚海狐疑地咀嚼着他那压抑得听不出抑扬顿挫的语气,总觉得冰緁今天说话都有弦外之音。
「也还好吧!」他搞不懂自己干嘛要向他解释这种私人的事,「只是因为带大迪梭的是意大利来的保母,他从小就在比较热情的环境下成长,感情的表达上自然比较直接也比较热烈,这是避免不了的啊!」
当他说出避免不了这四个字时,冰緁不晓得自己比较气的是他无条件认定这种拥抱是理所当然,还是他居然一直任那家伙随意对他下手。
心情好恶劣。
对于这种从没经历过的苦闷,心头上压着的是令人喘不过气来的沉重,冰緁无法自制地歪了歪唇。
「那家伙……压根儿对你不安好心。」
如飞机掠过地面般的低沉嗓音,清晰地流进离他的唇只有十公分距离不到的耳朵里。
反射性地抬起头来,没头没尾的话语让亚海一时间只能怔忡地张大嘴巴。
「啊?」
那家伙不安好心?
完全是有听没有懂的状态,亚海不懂为什么冰緁今天老说一些让人绞尽脑汁也想不通的奇怪话语?
「那家伙」指的或许是迪梭,毕竟两人刚才对话的主题就是这位今夜专程来找他的朋友。
可是……
「不安好心」又是什么鬼意思?
像这种模糊不清的话,要是他能想通的话才真是不可思议。
凝视着满头雾水的亚海,冰緁的脸色是越来越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