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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以后他们会向我们报仇杀了我们的……”
“怎么哪?那时我们已不在阿德尔博登了!我们已成了空中的精灵。娘娘,我们已达到目的了……”
下午前一段时间拉特诺夫向几家银行的行长作了申报,并陈述了他的意愿。他听到的都是同样的叹息声:
“您打算取消您的帐户和您的固定存款?拉特诺夫先生,这可是……是提取现款?”
“我打算转存它处,”拉特诺夫回答道,“请您在明天11点前将钱准备好,那时我来取款。我留下5000马克支付到期的帐单。我的一个出版社将继续把稿费汇给您。”
在他的三次拜访中,每次他都完全胜过了垂头丧气的银行行长。他从帐户上取出了最后一笔钱,他把钱装在手提包里。钱数总计为378950美元。虽然这不是非常大的一笔财产,可是以节约的方式生活,这足以用十年。如果把这笔钱好好存起来,加上利息和利息的利息,维持的时间还要长一些。到那时他可以找一份新工作。丽云肯定不会挨饿。
在前一天晚上他手书了他的遗嘱,指定丽云为他的唯一继承人。这也是对她的一种保险。在第二天早上他将这份遗嘱交给了公证人保管。
他拎着装满美钞的大皮包回来,叫丽云向包里看。
“胡闹!”她说,“完全是胡闹!你想拿着这些钱通过海关检查?他们会认为你是个药材商!”
“这一点我可以加以解释。我随身带有注销帐户的凭证。”
“这多麻烦。我们还不如开你的宝马车到瑞士,这不是更妥当吗?在国境线上,他们难道也检查你的车?”
“你真是个绝顶聪明的人!”拉特诺夫敲敲她的额头。“我是个笨蛋!这点我怎么没想到呢?为什么要坐飞机?开车走要好得多,有了车我们在阿德尔博登也方便。”他拍着手。“娘娘,你准备好了?我们一小时内出发!”
“我准备好了,陛下。”她从床上跳下来。“可是我的瑞士签证呢?”
“你有德国护照,你是德国人。你不需要再签证。”
他们把行李装在车上,把美元放在备用轮胎的空胎里。丽云身穿牛仔裤和薄套衫,拉特诺夫穿着运动衣。
拉特诺夫最后一次看了看家里的所有的房间,这时,他往日的生活情景又一幕幕展现在他的眼前,他承认在他的妻子死之前,生活是美妙的,无可挑剔的。
他与他心爱的地毯、绘画和雕塑告别,与他的写字台、家用酒柜以及图书室告别。
他再次打开激光唱机,调到最大音量,放上柴可夫斯基第一钢琴协奏曲的唱片。这个协奏曲是由李赫特①与卡拉扬合作录制的;它经常是他心灵的支柱,在他感到痛苦时给他力量。
①什维阿托斯拉夫·李赫特(1915—),前苏联钢琴家。
拉特诺夫关掉激光唱机,垂头离开他姑母遗赠给他的住宅。丽云坐在车中等他。
“你怎么啦?”她轻声问他,将他的手拉到她的怀里。
“凄惨……”
“我也一样。一切罪过都是我造成的。”
“不要这样说,你听见了吗?不要这样说!”他挤到方向盘后,启动宝马车。“向前看……别向后!”他伸出一只手。
“出发!”她点点头,用一只手臂搂着他的肩。“开车,陛下!”
他将油门踏板踩到底,车子急速冲向大街,他没有再向四周看。他连后视镜也没看一眼……他已迈出的这一步是不可能再退回的。
瑞士边境检查站只看了他们的护照,然后就示意让他们通过了。
下午后一段时间他们到达图恩,再沿盘山道开向阿德尔博登。他们很快就找到了在奥森施万特的房子。79号是个旧式农舍,它有很粗的梁和雕花的阳台。拉特诺夫按门铃时,一个粗壮的农妇将门打开。
“欢迎你们!”她以真诚的喜悦叫道,“您是拉特诺夫博士……他们打电话给我,说你们要来……你们请进。我给你们准备了一盘格芬宾登①肉。”
①瑞士州名,位于瑞士东部,在瑞士各州中面积最大,人口最少。
“好极了……我饿得要命。”
两个房间,农村式的布置,但陈设很齐全。房里有一张绘有图案的宽大的床,丽云冲过去,一头倒到床上。
“这里非常好!”她将两臂伸向拉特诺夫。“房间很大,很豪华!陛下下榻之处都像宫殿……”
住宅里家具很简单,但装了电话。拉特诺夫拿起听筒,里面发出嗡嗡声,也就是说与外界是接通的。
10点整,他给慕尼黑警察总局打电话。电话中心立即给接通了,它似乎已经接到过指示。一个果断的声音传来:
“这里是13处,我是普罗布斯特。”
“您收到我的信了吗?”
“啊,您真要举报?”PP叫把这个对话录进磁带,他还接上了扩音器。三个警官站在周围。
“我已写信给您了。”
“我们经常收到一些值得注意的信。”PP清了清嗓子。“我们认为您是前一段时间已给我们作过一次暗示的那个人。”
“我想找头头说话。”
“您正好是在与头头谈话。这里是有组织刑事犯罪侦缉处。您让我猜猜:您打算说三合会的某些事?”
拉特诺夫暗自好笑。“我不喜欢您的腔调,普罗布斯特先生。”
“您或许是个学者吗?”
“啊,上帝,我本人就是一个,可这并不重要。您猜对了,普罗布斯特先生,我能够对您说出慕尼黑三合会所有重要成员的姓名、他们的大本营、交保护费的饭店、一些被监控的妓院名称、药材走私的各种手法,我还能说出近期作案的那个凶手,他丢下了几具被整得严重残缺不全的尸体。”
PP不知所措地看看他的助手们。三个警官敲敲额头。打电话的是个疯子。这可能不真实。彼得·普罗布斯特使了个眼色。
“您是华人?”
“不,我是德国人。”
“噢!”PP向他的三个警官点点头。你们是对的,他是个疯子。
“什么叫‘噢’!”拉特诺夫恼火地问道,“您不相信我吗?在慕尼黑市区一幢房屋的下面还有个金神殿。”
三个助手朝PP点点头。此人精神完全不正常!我们继续听吧,他一定是个滑稽人。
“有趣,”PP叫道,他朝他的写字台的边上一坐。“非常有趣!那他们什么时候开始敬菩萨?”
“我建议您消灭三合会,而您却拿我取笑!我提醒一下:慕尼黑马上会出现三合会与俄国黑手党之间的火并。”
这句话马上就使PP确信了,打电话的人不是一个可怜的疯子。连他的三个警官都摆出了严肃的面孔,刚才他们还轻松自如呢。迄今为止还没有人知道这场即将来临的匪帮火并,所有情报都归在绝密类。只有警察局是了解情况的,而且在等待立即行动的一声命令。而现在在那里打电话的是个陌生人,甚至是个德国人,他了解俄国人的准备工作。他是他们内部的人?或者是一种偶然发现?无论如何,这不是诈骗。
“您叫什么名字?”PP习惯性地问道。他刚一说出口,就意识到这话问得很蠢。
“以后再……”
“那当然……”
“我是从国外打的电话,因此匿名电话捕捉器是没有用的。”
“您是个行家?”
“半是半不是,不如说是半瓶醋。”
“您有什么建议?”
“如果您来看我,我就会对您说出来。首先一点:是全面提供慕尼黑三合会的情况。它可以使您铲除整个帮会或者像他们所说的兄弟会。根除三合会是不可能的——从阿姆斯特丹又会来一个新的家族。但是您有可能使慕尼黑得到片刻安宁。”
PP呆视着三个警官。打电话的人是消息最灵通的人。阿姆斯特丹,欧洲的总部,除知情人外还有谁会知道这些事呢?“您现在在哪里?”
“在瑞士。我们在这里见面。请您现在不要考虑缉捕我!我想单独与您谈谈,你背后不要带任何人,无论是不引人注意的人或引人注意的人。我相信我是老老实实提供情况,您是会信任我的。我向您保证:这不是陷阱!我是个品行端正的公民和科学家。”
“这些内情,您是从哪里得到的?”
“以后再说……”
“您为什么要把您掌握的情况提供给我们呢?”
“这也以后再说。所有问题我们两人之间可以坦率地说清楚。我想建议您到瑞士图恩来。届时我们在湖滨饭店碰头。”
“同意。”PP做了记录。“关于约定的时间我怎么通知您?”
“您可别拿我当草包!普罗布斯特先生,我现在需要尽快将日期定下来。事情真的很急。俄国人在一定程度上正枕戈待命!您必须抢在他们前面进行猛烈打击。要是这场火并先爆发,那德国警察又晚了一步。事情很急迫,普罗布斯特先生。”
PP将他的日程表抽过来,看了看本周安排。
“我后天可以上您那儿来!太晚了吗?”
“这还够负责任!那就后天在图恩的湖滨饭店见。我怎么把您认出来呢?”
“我手上拿张晚报。还有个问题!”彼得·普罗布斯特想弄弄清楚。“您是前不久给我们打匿名电话提供情况的那个人……”
“我相信我已回答了这个问题:是的!”
拉特诺夫放下电话。PP将听筒放到电话机的叉簧上。
“就是他,伙计们!一定是我们两个证人在哈尔拉亨凶杀案中看到的那个银发拐腿。不,不会错!”他举起两手表示不会错。“看来我要单独去瑞士!”他停顿了一下。“该死!我忘了一点!他说过他在湖滨饭店的具体时间吗?我没听到。”
他们又将录音带往回倒,再把结尾的几句听了一遍。PP摇摇头。
“没有具体时间!我现在怎么问他,我们可没有他的电话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