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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必须变得更有实力。你不要丢你的脸!这是最糟糕的,你的对手不仅会战胜你,而且还会看不起你。你要学会像我们一样思考!”
他们一同离开黑品官饭店,从不同的方向开着车走了。
在格林瓦尔德的家里,拉特诺夫一头倒在自己的床上,现在他首先要减轻有些癫狂的内心压力。他感到要号叫。他从口袋里掏出信封,将丽云的一卷头发和她的小指甲放在他的身旁,然后将发束举到唇边亲吻并且想喊叫:原谅我:丽云!可是从他嘴里发出的却只有极其痛苦的呻吟。
这天早晨各报又刊印了大字标题:
严项——哈尔拉亨的饭店老板不知去向。他偷偷离开了医院。是他的妻子将他接走了吗?他的妻子也失踪了。
他们遭到三合会的追击吗?
慕尼黑刑事警察13处已经知道了更多的情况。彼得·普罗布斯特已将侦查报告放在面前:
“刘苟丰夫妇已乘汉莎航空公司巨型客机离开慕尼黑飞往纽约。这两位乘客用有效护照证明了自己的身份。刘先生戴着一副太阳镜,看上去很虚弱。走路时他的妻子搀着他。”
“把案卷锁起来,”PP说道,“档案室里多装个除尘器。当然严项持有假护照,我们再也见不到他了。而且他有可能在巴哈马群岛将荷花饭馆卖掉和租出去。当然,新店主也是华人,而且最终也会向三合会交保护费,并保持沉默!”他愤怒地将报告向前一推。“我们又一无所获!哎呀,全都去你们的吧!”可是沉默了一分钟后,他又看着他的同事。“我只想知道谁是那个打匿名电话的人。说知道一切的那个人,他不是外国人!是那个神秘的白发人吗?”他将双手合十,像演戏似的,“上帝啊,求你把这个天使派给我们吧!”
他面前的警官们都咧开嘴笑。这是虔诚的愿望。上帝并不主管有组织的刑事案件,破案仍然取决于高级专员PP。
宁林与拉特诺夫在伊萨托尔广场会面,宁林上了拉特诺夫的车。他以厌烦和责备的眼光看着他的新兄弟。
“没有告诉你,你应该穿黑西服吗?”他问道。
“在34度高温的情况下?”
“你不应该考虑太阳,应该考虑你的工作!在我们这里特派员总是穿黑色衣服的。”
“而你却穿白牛仔裤和黄开领短袖紧身衫!”
“我不是特派员。这里的这张名单今天由你拿着。”他将一张纸交给拉特诺夫,上面写有几个饭店的名称,以及他们应交的数额。“要是有人抓住你,你就马上将名单吃下去。如果它落到刑事警察的手中,我一定要砍下你的笨脑袋。”
“你很愿意干这种事。”
“哪还用问?谁是名单上的头一家?百花园饭店。走吧!”
他们没有再说一句话,直到他们将车停在离“百花园”门前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时间将近15点。饭馆正好关门。他们下了车,就像夏天散步的人那样顺街朝下走。他们在饭店门口站住,宁林敲了三下门,即在雕花门上短短敲了三声。
没有一点动静,宁林撇撇嘴。
“他装聋,”他说道,“你看,这些人多傻啊,对吗?他的耳朵塞住了。我要撕开他的耳朵,把他的耳垂削掉。”
他再次敲门,这次敲得很响,很急。
“他不在。”拉特诺夫说道。
“嗯,他在!他知道今天是交钱日。你现在想走,那你就上了他的当。这是个容易犯的错误。这个笨蛋在门后偷听,我已感觉到他的呼吸声——开门!”他高声喊叫。“要是今晚我不得不再来,我就采你百花园的花!”他轻声对拉特诺夫说道,“他有三个女儿。他肯定不愿意失去哪一个。”
钥匙在门上旋转。门还未打开,宁林就用力将它推开了。
这个情景从大街上看不见,因为种有许多灌木丛的屋前花园将入口的视线挡住了。
前厅里的一个矮小、肥胖的男人吓得朝后退,他的眼里流露出恐惧的神色。拉特诺夫和宁林跨进门。宁林将身后的门又关上。
“你把你的脑袋放在哪儿了?”宁林向老板问道,“烧饭时你把脑袋烫坏了?贾松,要我把你的无用的脑袋搬家吗?”
“进去!”被宁林称为贾松的饭店老板走在前面。宁林抓住拉特诺夫的衣袖。
“我先要知道的是:你看到门口满面红光的佛了吗?”
“看到了。”
“还看到那后面放有四条鱼的大玻璃缸了吗?”
“看到了。”
“这几条漂亮的鱼只是装饰品,它们是鲈鱼……你看见它们了吗?”
“看到了。”
“这两样东西在我们的无声语言中表示:‘这里交保护费没有什么问题。’在所有受我们保护的饭馆里,你就会看到笑眯眯的神和放有鲈鱼的玻璃缸。还不受我们照管的饭馆,就没有玻璃缸和迎客的佛。”
“要是他们摆了这两样东西又不交保护费……只是用来骗我们呢?”
“你考虑考虑,你都说了什么胡话!谁养鲈鱼,他就交钱这是躲不了的。如果你作为特派员到了一个未列入名单的饭馆里,看到这种玻璃缸和佛,它就一定要交钱。”
“要是不交呢?”
“那么闵驹就会喊我对付店老板。”
“要是他不放养鲈鱼呢?”
“那么他就要补放。每条鲈鱼代表一定的款数。从鱼数你就会看出保护费是多少。我们的控制是严格的。每个被保护者都承担义务,他们不仅要交基本数,而且在其收入增加时要按值增放鲈鱼。”
“那么我一定要数鱼吗?”
“只抽样检查。有时是为了吓他们。大多数人是无赖,他们想骗我们。可是他们骗不了。每年我们都像税务检察官一样查他们的帐册。保护费必须和税收相等——这是免于受难的税。每个开办自己企业的华人都知道这一点。”
他们继续向布置得很漂亮、挂有大壁画的饭馆里面走,看到贾松站在柜台后面。他脸色阴沉地打量拉特诺夫。宁林身边的这个德国人来干什么,他感到这是个谜。可是他马上就得到了下面的解释,尽管这样,他对他听到的话仍不理解。
“贾松,”宁林一边说,一边将拉特诺夫推到前面。“我向你介绍一下洪门白鬈发,一个可爱的兄弟。他将照管你的饭店。我已接受了另外的任务,可是你心里不要高兴得太早。当你对这个新特派员没有表示必要的尊敬时,你还会看到我的。”他转向拉特诺夫,对他点点头。“你算算是多少?名单上是……”
“上个月3000马克。”拉特诺夫有点同情地说。
贾松的脸上布满忧愁。他两眼模糊,只是没哭!拉特诺夫心里想道。只是没流泪!要是一个人欲哭无泪,他就再也看不到出路了。
“这……这我拿不出来,”贾松的声音颤抖。“这太多,实在太多。”
“你要我的兄弟数你的鱼吗?”
“鱼数与实际情况不符。请相信我。去年是这么多,那时我们碰到了一个多雨的夏天,生意好。可是今年,天这么热,人们宁可坐在露天啤酒店里,也不愿坐在我这里。”
这合乎逻辑,拉特诺夫心想。这一点宁林也必然看到了。我就宁可坐在遮阳的栗树下,也不会坐在封闭的饭店里,尽管有空调!
可是宁林看到的却不是这样。“贾松,”他用比较低沉的声音说道,“你是头肥猪。凡是肥猪都很懒。肥猪全身有这么多肥油,就是有人从它身上割掉一磅,它都不会察觉。我从你身上割掉一磅,你愿意吗?3000马克,这对你只是小意思。你还说什么?”
“我发誓,这个月我倒了霉。”
“现在你说出了真话,我的胖子!”宁林突然出击,两手抱住贾松的颈子用力一卡。随着一声沉闷的喊叫,老板猛撞到墙上,他的双眼凸出,浑身抽搐。他两腿在地上乱蹬,两臂在空中乱挥。在他脸色发紫时,宁林才松开他。贾松踉跄地走向柜台,扶在柜台上。他大口大口地吸着气。
“你可是个老实人,”宁林恳切地说,“你要承认你能交4000马克。”
“我交。”他喉中的呼噜声因咳嗽而中止。“我交4000马克。”
“这样就好,贾松。我的兄弟来找你,客气地请你交钱时,你不要忘了这个数。”他用手轻拍名单。“洪门白鬈发……把数字修改一下,不是3000,而是4000。贾松,将你的鲈鱼补足。”
贾松点点头。他还不能说话。宁林的猛一夹是致命的,贾松差点失去知觉。他进了厨房,拉开抽屉,拿着4000马克回来。他将钱扔到柜台上,可是宁林却遗憾地摇摇头。
“这是4000马克!”贾松呻吟道。
“你就这样将自己的生命交给特派员保险吗?你就这样将钱扔到柜台上?你把一切礼貌都忘掉了?你让我看看这些钞票是些什么钞票。三张一千元……那么这钱你已准备好了——另有十张一百元,共有十三张钞票。现在我一张张地拿,同时我要提醒你,礼貌在全世界都受人欢迎。”
宁林用左手拿起一张千元钞票,但同时用他的右手在贾松胖而圆的脸上给了一拳。饭店老板又靠着墙寻找支撑,可他却一声不吭。
宁林朝眼睛、鼻子、嘴巴打了十三拳;贾松动弹不得,闭着眼,每挨一拳时他的头都在墙上撞一次。宁林若无其事地点着数,同时用左手将这些钞票递给拉特诺夫。每张钞票一拳,即每张钞票一个警告:你要学会礼貌,贾松。
在挨第五拳时他的鼻子开始冒血,第七拳时左眼再也睁不开,第九拳时嘴唇开裂,第十拳时颧骨肿大,第十三拳——最后一拳时左眉撕裂。贾松满脸淌血,可是他站着不动,没有发出一点痛苦的叫声,也没有举起手臂来阻挡。他知道:任何自卫都没有用。宁林是个以他的牺牲品的痛苦为乐的人。牺牲品越防卫,他越疯狂。贾松将他伤痕累累的脸转向拉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