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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滕鹰坐定于上位,柳管家朗声言道:“襄亲王府总管柳富携王府众家丁、婢女给郡主请安,恭贺郡主大喜。”
底下的一干人等双膝跪地,跟着管家齐声喊道:“奴才(奴婢)等恭贺郡主大喜,愿郡主长乐未央、万福金安。”
“赏!”滕鹰的嗓音极为洪亮,如铃音悦耳。
刘嬷嬷、知琴、知书、知棋四人均出了正厅赐赏去了。
一番赏赐完毕,柳富得了滕鹰授意,中气十足地高声放话。“皇上圣旨已下,赐婚不单单是郡主的人生大喜,更是咱们襄亲王府的盛事。距离郡主成婚仍有一段时日,期间琐事颇多,尔等日后定要竭尽所能尽心尽力为郡主做事,若有偷懒耍滑者,管家我定会严惩不贷。”
下人们二度跪拜谢恩,俯首称是,接着便各自回院内干活了。
前院正厅内空留滕鹰与管家二人,刘嬷嬷等均在厅口候着。
“郡主,您看老奴方才所言可还妥帖?”柳富从不敢小觑府里这位二小姐,眼前的这位才是他心目中地地道道的主子。
“柳叔说话办事向来妥当,父王亦是赞不绝口,我怎会嫌弃?”滕鹰对柳富是怀有感激之情的,她中毒深重之时,正是柳富偷偷将消息撒遍运城大街小巷,才让当时处于深宫之中的皇后娘娘,就是现今但后娘娘得知。所以,滕鹰对柳富一向敬重有加。
柳管家拱手作揖,急急忙忙推拒,“承蒙郡主厚爱,老奴惶恐,不过是郡主不嫌弃罢了。不过…郡主此番动静,响彻王府各个角落,老奴忧心……”柳管家扭头朝向府邸西边。
滕鹰心灵神会,“无妨,故意弄出这么大声响,就是要她们听见的。明人不做暗事,我何须担忧。柳叔,今儿先到这吧,我身子虽说好些了,却不敢累着。明儿一早你去藤园候着,陪我一起去库房看看。”
滕鹰的盘子砸得忒响,确确实实在馨院点起了一把旺火。
滕思思的寝室中,安侧妃与她正竖着耳朵听着阿凤一一回禀适才的情景。
“这小贱人是想来抢娘亲的管家大权了。什么叫做‘竭尽所能为郡主办事’,这话分明是冲着您来的。”滕思思杏眼圆瞪,横眉怒喝,言语之中教养皆无。她着实正正经经地做了几日的功课了,因为襄亲王日日命人将她当日抄写的《金刚经》送至碧泉书院审阅,搞得滕思思是天天叫苦不迭。
安侧妃媚眼含怒,语气极度不悦。“我还不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吗,要不是这几日风头正紧,咱们母女不宜再生事端,你以为我能眼睁睁地看着滕鹰大权在握?思思,这两日为娘心中乱的很,你这几日且好好呆在房内,切勿急躁,娘亲会有办法整治滕鹰那个小蹄子的。”
“好,只要让那个小贱人不好过,女儿一切都听从娘亲的。”滕思思的娇颜由乌云密布麻溜地换成阳光普照。以前她想给滕鹰使坏,安侧妃还出手阻拦过几次,这是安侧妃第一次如此爽快地允诺她,滕思思自然开心。
“阿凤,咱们走吧。我得去好好地斟酌一下。”安侧妃语气凝重,带着阿凤疾步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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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露很感谢各位的留言。感谢大家对本文的关注,至于下一步的情节:滕鹰貌似打算二度出府。亲们猜猜这次会发生什么呢?
PS:万分感动于紫爱倾城送给偶滴大钻石,清露第一次收钻石哟,开心地哈喇子流了一地。
三十七章 滕鹰执意出府(修)
“今日的场面气势想必已在馨院掀起轩然大波了,想想那对母女胸口直疼的样子就觉得痛快至极。”主仆一行人回了藤园,知书欢快的声音洒落在房间内。
“知书说得好,那娘俩指不定正疼得满地打滚儿呢。”知棋不甘落后,欢喜地附和。
滕鹰忍不住给她们俩泼了盆凉水,“安侧妃既能执掌王府多年,必然有手段有心计。今天咱们等于和她正面宣战了,你们俩小的别得意但早,小心点儿她后来的报复。嬷嬷经验老道,知琴沉稳内敛,我最担心你们两个,尤其是知棋,在外面还算稳重,一回来就本性。”
“主子,您说得奴婢都记在心里了。知棋发誓,已经把您的话牢牢刻在脑子里了呢。”知棋这回倒没不服,应得爽快利落。知书亦是不断点头称是。
“老奴心底也记着呢,呆会儿便去叮咛园内的下人们放机灵着点,好在咱们院子里的奴婢不多,好管理。”刘嬷嬷响应着滕鹰的话。
“主子,您别忘了,咱们园子里可还有那吃里扒外的呢。”知琴一直惦记着前段日子里滕鹰晕倒的那出,她这些日子倒没闲着,有空的时候就捉摸着怎么把那背叛主子的小蹄子揪出来。“不过,最近奴婢也没逮着真凭实据。”
滕鹰仿佛未听见知琴的话,她没接知琴的话茬,继续把脸对着知棋。“知棋,你回来也有几日了,都满那边有传来什么消息吗?”
“没有消息传来,应该是畅春阁内运作正常,主子安心吧。”
滕鹰问这个也不是担心经营有误,欢嬷嬷的手腕她晓得,在那片地界儿她不去招惹别人就算做了好事了。如今都满回来了,畅春阁有他们二人一同坐镇,更是如虎添翼。“不过…我认为还是抽个空儿去看看得好。”
“主子心里记着那个名叫海旺的侍卫呢吧,看来他没带着信物去畅春阁找欢嬷嬷。”知琴猜到了滕鹰的心思,“人若是去了的话,欢嬷嬷必然传信儿来了。”
“嘿嘿,倒也不是惦记那个……”滕鹰干笑了两声,两粒亮如星子的瞳仁在眼眶内飞转。
“小祖宗,您个想都别想,现在非常时期,您这会儿出去岂不是给人家翻身的机会?”刘嬷嬷立即抢身上前堵在滕鹰身子前,好像不这么做,滕鹰会马上夺门而出似的。
“嬷嬷,正是因为现在是非常时期,所以才要铤而走险,安侧妃那不敢动弹,我胆大心细绝不会被发现的。”故技重施,滕鹰开始展露她那高超的粘人撒娇本领。
“我的好主子,嬷嬷求求你了,可怜可怜我这把老骨头吧。”刘嬷嬷委实忧虑,“刚过了两天安生日子,主子怎么就不能消停消停。”
“放心吧,嬷嬷。我带着知棋还是沿着老路线出门,回来的时候照样有你打支应,不打紧。”滕鹰执意出府,口气毫无转圜的余地。刘嬷嬷见这架势阻挡不得,她紧叮嘱了知棋几句,才算稍稍安心。
“琴儿、书儿,你们俩这次可要帮着嬷嬷留点神儿。我用完午膳就带着知棋离开。”
“主子就放一百个心吧,奴婢这次一定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知琴笑语嫣然,双眸中光芒湛亮,充斥着一丝神秘。说完她便拉着知书下了楼,说是和知书一起去小厨房预备午膳。
刘嬷嬷又唠叨了几句,也后脚下了楼检查下人们的活计去了。
“主子,咱们过了晌午真要出府吗?”知棋跟在滕鹰身边多年,性子虽说单纯,但不是那呆头傻脑之辈。她心下正糊涂着,“主子一向谨慎,为避人耳目从未亲自去过畅春阁,今儿是怎么了?那名叫做海旺的人又是谁?”
“当然去呀,主子我什么时候说过假话?”滕鹰凑近知棋,竖起纤纤玉指狠狠弹了她脑门一下。“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怀疑自个儿主子了?”
“奴婢不敢怀疑主子的话。只是……”知棋赶紧跪下请罪。
“行了,逗逗你而已,真就当了回事。快起来吧。”
知棋直起身子,见着滕鹰满脸的诡异笑容,知道自己又上了主子的当了。她语气中带着不依不饶,娇嗔道:“主子是愈发坏了,贯会拿我解闷,棋儿不依。”
“好了好了,棋儿别恼。跟我进来,主子有好事儿吩咐你做。”
知棋胸中瞬间揣摩到了几分意思,屁颠屁颠地尾随滕鹰去了内室,主仆二人在小屋子里嘀咕了好一会子,等着知书上来回话说“午膳好了”的时候,两人也恰好说完悄悄话。
四五个丫鬟拎着枣红色的食盒一溜地进来摆上各式菜色。“没你们什么事儿了,都下去吧。”知书发话的同时执着汤匙为滕鹰舀羹,嘴里随口念叨着“主子,今儿做得是干贝香菇鸡茸羹。您多用点,省得您一会儿出府……”意识到了什么,知书赶紧闭嘴不言,双手端碗,将汤奉到滕鹰面前。
此时送膳的丫鬟们刚出了屋门,没待走几步就听见内里一阵噼里啪啦瓷碗磕地的声响。
“主子,奴婢知道错了。请主子责罚,您身子刚刚好点,千万别因为奴婢气着。”知书的嗓音带着哭腔,极力地告错。
“快滚下去,省得在这碍眼。”只听见滕鹰厉害地呵斥了知书一句。然后就瞧着知书捂着泛红的半边脸颊跑出了屋子,越过送膳的丫头们,一溜烟儿下去了。
提着食盒的四五个丫头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知书姐姐可是郡主身边风风光光的大丫鬟,从未见她这等狼狈模样,郡主究竟为了什么发了这么大的火?”
“必定是知书姐姐刚才说错话惹着郡主生气了,否则郡主不会大动肝火。”说话的小丫头声音脆脆的,且瞅着面善,正是小春那个机灵鬼儿。
“小春儿,方才知书姐姐说了没几句话呀,你说能是哪句呢?”一名年约十岁,穿着青布衣裤的小婢好奇地问着小春。
“哎呀,凭我的脑瓜子哪里想得出是哪一句呀。小夏姐姐,你猜着呢?”小春回头问着落在众人后面的一个婢女。小夏十一二岁的年纪,穿得一样的青布衣裤,头顶梳了简单的小髻,披散的头发用布条束成发辫。她正在愣神,未觉有人唤她。
“小夏姐姐,你发什么傻呢?”小春跑过去朝着小夏的肩膀头轻拍了一下。
“啊,”名为小夏的婢女回过神来,生气地斥责道:“小春,你拍我做甚,吓了我一大跳,魂儿差点掉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