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襄亲王府不必多说,自是在运城的南城区内,位于南区的东西向主街——东顺大街上。沿街一路向东行走,快到端头就会看到一座精致华美的府邸,正门上高挂黑漆长条匾额,上书“襄亲王府”四个端庄肃穆的鎏金大字。王府占地颇多,气势庞大。
从王府正门,映入眼帘的便是第一进的前院。院子极为宽阔,府中招待各位大人、男宾,节日时的歌舞宴饮一并是在这里举行。院中乃主屋的大厅,大厅两侧还有偏厅,后面还设有厢房等等。值得提的是,襄亲王的院落也在前院,取名碧泉书院。第二进大院子就是王府女眷们住的地方,主要有藤园、馨院、落霞居、岚苑等几处大的居所,各个大的住处中又套着小的院子,暂不细说。第三进就是下人们的住所,杂佣、粗使的婆子、低等的丫鬟们住的地方。前两进大院中均配有相应的亭台楼阁、水榭花廊,各处的景致都是独具韵味儿。
藤园就在王府第二进大院落中,是襄亲王已故的王妃孟紫鸢生前居住的地方。园内有一片蓊蓊郁郁的紫藤树从,说是将树苗植入园内时便是围绕回廊种植的。曲折蔓延的枝条缠绕着廊架生长直至将全部的廊架包裹其中与之融为一体,这条别致的紫藤长廊成了藤园内的一道亮丽的风景。每到花期,枝蔓上大串大串紫罗兰色的花朵摇曳在微风中,幽微的香气四下弥漫,一片静谧宜人……藤园的名字亦是由此来之。
初入夏,午后温暖的阳光斑斑点点的洒落在紫藤树从上,疏密有型的紫藤花叶与阳光交织在一起,为这片阴凉奠地留下点点光晕。
此时的紫藤长廊下,支着一架美人榻,一位女子正在榻上闭目小憩。细看下去,用冰肌莹彻、肤若凝脂来形容那女子的皮肤一点也不为过,真真的吹弹可破。的瓜子脸上镶着一对似若远山的黛眉,挺拔的俏鼻,薄薄的菱唇。除了闭着的双眸无法看清内里,所有的五官十分精致脱俗。只道可惜的是,佳人身形单薄,容颜虽然姣好,如玉的肤色下则透着一抹儿苍白,一看便是身有不足,体虚病弱之人。
“小姐,小姐……”清脆的声音随风飘来,远处奔来一位小婢。
被打断好眠的女子蓦地睁开了眸子,那是一双比夜幕下的星光更璀璨的眼睛,十分平静自然,眸中带着一丝空灵与纯粹,给人一种源自内心深处的触动。未睁眼之前,仅仅能用五官玲珑我见犹怜来形容面前这位女子。她睁眼之后,周身却仿佛笼罩着一层迷蒙的雾气,配上一身月牙白绣翠竹云纹的锦衣,好似天外飞仙,如梦如幻。一眼望去,眉目之间的娇弱之感一应褪去,反添了一股英气。可仅是一瞬,再看去时那双眸中的灵动撤去,眼中的神色已然是黯淡无光。
“咳,咳咳,什么事,小春?”
话音刚落,名叫小春的婢女已经奔至女子的榻前。这是一个约莫十岁的小丫头,穿着淡青色的细布衣裤,头上梳着简单的双髻,面容清秀,尤其是那双大大的眼睛水灵灵的,显然未脱去孩子的活泼稚气。她大口大口得喘着气,可见跑的多么的着急。
“瞧…你,跑的这么着急,到底有什么大事?”柔弱的声音洒在空气中,玉般细腻。说话间,女子伸手一指榻边小几上的茶杯,“赏你了。”
小春屈膝行过礼,嬉笑着说,“还是小姐雄奴婢。”赶忙上前端过茶水,咕咚咕咚喝个干净。
意犹未尽的摸摸唇角的水渍,这才开口道:“小姐,奴婢刚才在前院大厅外经过,听得在前院伺候的下人们偷偷在嘀咕什么,奴婢就顺便听了那么两耳朵。”小丫头一脸得意之色。
“嗯,前院的人又乱嚼舌根子了。”
“这回嚼得可是好事。不知道是谁传回来的,说是当今圣上就要为小姐指婚了,婚配之人很可能是咱们的宰相爷呢。小姐,你不知道在前院伺候的姐姐们说这话的时候语气那叫一个酸,奴婢的牙都要被她们酸掉了。嘻嘻,皇上如果将宰相爷指给小姐做夫婿,这可是咱们襄亲王府的大喜事呀!”
“哦,是吗?”芊芊素手执着丝帕,掩口轻轻咳嗽了两声,方不咸不淡地说道,“府里的下人们是越发没有规矩了,连主子的婚配也敢拿来说事。”
想来这位便是女主角——滕鹰,也就是容月郡主本人了。很明显地,针对这个还未成真的传言,在表面上看来,她不痛不痒。
小春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主子的忌讳,倒也机灵着,忙跪地请罪道:“小姐莫恼,奴婢知错了。奴婢不是有意随那些下人嚼舌根,只是听闻圣上要给小姐赐婚,喜不自禁。还请小姐从轻责罚。”
“好了,念你已知道错了,起来吧。此类捕风捉影的事以后就当作没听见,不要到处去说嘴,仔细祸从口出。”重话从女子口中吐出。
“是,奴婢理会得了,以后绝不妄言。”小丫头应了话,起身。
“这若是真的,小姐难道不开心吗?宰相可是整个龙翼的姑娘们梦寐以求的良人呀!”
前面刚下了保证,可终究是个藏不住心思的丫头片子,没在小姐的脸上看到一眯眯兴奋地表情,小春就是感到不解,不死心的又开口。
“你瞧我这副残破不堪的身子,今生是没什么指望能大好了。既是如此,我不论在哪也只是会给别人曾添烦恼而已,又有什么可开心的。”一声叹息从女子唇角溢出,幽怨感伤。
“小姐,您千万别这么说,您是千金之躯,心肠又恁的好,菩萨一定会保佑您的。大夫不是也说了吗,只要好好休养,您的身子迟早会好的。”
“哼,真的会吗?但愿吧。”女子的目光似是无意地扫了一下前方那从青翠欲滴的紫藤花叶,嘴里蹦出的话则带着些许自嘲的意味,说完眼底滑过一抹精光。
“会的,会的,小春日夜给菩萨上香,求菩萨一定保佑小姐平平安安的。”看着小姐如此说,小春愈发焦急难过起来,语速也越发的快。心底还在责怪自己,“没的又勾起小姐的伤心事来。若是方才先将消息先去告知知琴姐姐,由她来拿个主意,再端看告不告诉小姐这事,不就好了。”如此这般吧,径自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
廊上吹过一阵凉风,女子本来断断续续的咳嗽声,竞一发不可收拾,仿佛要将心肝脾肺肾都咳出来才肯罢休,苍白的面容也越发憔悴,连身子都抖落得如秋风中的树叶,看着着实不忍。只见一口气没上来,女子身形一软,缓缓倒在美人榻上。
小春才回过神来,“来人,来人呀,小姐昏倒了,快去请大夫。”扯着嗓子,跑向藤园深处。
廊架后的树丛中,一道身影悄悄起身沿着长廊边的石子路疾走,过了西墙边的角门,离开了藤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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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襄亲王
藤园绣楼,此刻内间的黄花梨木雕工大床前已放下了帷幔,一只玉手从帐中伸出,腕上搭着一方薄薄的丝帕。床榻边,年逾花甲的大夫正在诊脉,额上细密的汗珠透露着大夫的认真。
外间,一位周身散发着刚毅的气息的中年男子,双手正反握在身后,焦躁地在房间内来回踱步,眼睛还时不时的望着内间,眸光扫过之处一片寒冷。男子玉冠束发,发上插着一根同玉冠一样质地的羊脂白玉簪,穿着绣有麒麟祥云图的藏青色缎面长袍,腰间箍着金线修边的织锦缎带,身形颀长,虽近不惑之年依然容貌俊朗。
须臾,老大夫走出了内间,男子立刻上前,拱手问道:“怎么样,余大夫?小女她……”
回想郡主的眉眼是和眼前的王爷有几分相似,男子是襄亲王滕云,无疑。想不到一介武将却有如此儒生气韵。
“无妨。郡主气管受了风,才会引发旧疾,喘不上气,以致昏厥。老夫已为郡主施针,方又诊了脉象,待老夫开个药方,按方抓药,郡主服用个几日便会缓解病情。”
“有劳余大夫了。”
“王爷客气,老朽只是尽了医者本分。不过郡主这病是断断不能再吹风的,这病往往发生的突然,若来不及救治就会……”
“本王明白,定会吩咐下人仔细照看的。”说完目光扫向门外,朗声道:“传话下去,命柳管家亲自随余大夫回医馆抓药。”外面一个**岁的小丫头飞快地应了一声,咚咚地跑去给管家报信儿去了。
送了余大夫离开,襄亲王转身疾步进了内间。
此时的滕鹰已悠悠睁开眼睛,看见襄亲王,便欲起身。伺候的丫鬟麻利儿得很,一个搀着滕鹰的双臂半扶起她的身子,一个早已将手中拿着的丝绸软枕塞在了她身后。
“父王……”声音十分无力。
“感觉可好些了?”
不等丫鬟搬来坐凳,襄亲王已就着床沿儿坐下。瞧着自家女儿嬴弱的模样,刚刚还有丝欣慰的男人眼中浮上焦虑之色,眉心紧蹙。看这神情倒是没有半分虚假,真真的忧心。
“余大夫妙手回春,女儿已经感觉好多了,谢父王挂怀。”
“那就好,好好躺着,多休养几日吧。今日天色已晚,明日我请旨让郑太医再来给你瞧瞧。”
“是,孩儿谨遵父王教诲。”
女子的回话十分有礼,就是难掩中间的淡漠疏离。
滕云不是傻子,自是明明白白的感受到了。他也不恼,轻叹了一句,“你好好休息吧。”就起身欲走,转身的瞬间可见眸底滑过的一抹哀伤。
“父王……,女儿还有事想请教父王。”
“你说。”襄亲王收住脚步,回身。
喘了口粗气,有些吃力的问道:“女儿今日在廊下小眠,听得府中下人私语。有传言说皇上要为女儿和宰相赐婚,父王可曾知晓此事?”
襄亲王未等女子说完,即摆手示意。正在内外两间忙碌的丫鬟们领会得,鱼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