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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郑先生听了,似乎心中郁结,长叹了一口气道:“这世上哪有事情能够两全,能永葆青春,得道成仙已是我最大心愿,那还管得了寂寞不寂寞?”
说罢,似乎心灰意懒,拂袖离席。
王子进望着他的背影,只觉得无比落寞,看来绯绡是一句话说中了这郑先生的心事。
眼见那院落里薄雾缭绕,荷花池里金鲤戏水,一副繁荣热闹景象,这是假的热闹?还是真的寂寞?
永恒的生命,真的就意味着快乐?
他又想起那大头妖怪的落寞表情,微笑道,“连他家的房子都捱不住了,他也真是厉害!”
“你说什么?”绯绡凑过来问道。
“没有什么!”王子进恰好看到丫鬟在收拾碗筷,急忙问道,“请问这家可有小孩?”
那丫鬟垂首道,“老爷并无子嗣!”
那齐儿是谁?绯绡和王子进相视一望,满眼皆是疑惑。
“那可有女眷?”
“夫人一直重病,老爷不让任何人靠近夫人,只亲自伺候她!”
夫人?夫人重病?王子进听了一颗心如打鼓般乱跳起来,那婢女口中的夫人,可是那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吗?是不是也是那大头妖怪要他多加注意的女人呢?
待要再问下去,旁边伸出一只冰冷的手,一把掩住了他的嘴,王子进的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到了肚子里。
只见绯绡面色严肃,眼角瞥着那门外道,“有人!”
王子进回头一看,那饭厅的门旁站了一个满面皱纹的老儿,长须飘飘,一双眼睛正露着凶光望向二人。
正是那姓淮的管家。
7、两人吃了早饭就回到自己的房里,绯绡似乎已经完全好了,一个人在院子里走了几圈,拔起地上的小草放在手掌中把玩,脸上全是专注神色。
“绯绡,你又在干吗?”王子进见他在院子里大太阳下晃来晃去,头都被他晃大了一圈。
“假的,都是假的!”绯绡一身白衣,正午的阳光照在他的身上,分外的刺眼。
“什么假的?”王子进急忙从房里跑出来,也拔起地上的小草,沾了一手绿色的草汁,一切都是这样的真实,怎么会说这是假的?
绯绡一手遮着晃眼阳光,笑着看着他,“今晚我们就去找找看那个生病的夫人吧,也许都会水落石出!”
“你已经知道这其中古怪了?”王子进问道。
“大概吧,只是不知道,那叫齐儿的到底是谁?”
“听起来,像是个小孩的名字!”
绯绡望着蔚蓝天空道,“我也知道,可是这家并没有孩子啊!”
王子进听他这样说,心里一阵发毛,颤声道,“不会是那小孩死了吧?不然怎么会消失?”
绯绡却不答话,手里抓着几根轻轻嫩嫩的小草,似乎若有所思,神智刚刚集中,就感觉一股寒冷的视线如胶似漆,紧紧的粘在他背后。
他急忙回头一看,身后却是高大的房檐,一枝老槐的枝桠正探过头来,伸展着茂密的枝叶。
“怎么了?”王子进也回头看去,哪里有一个人?
“没什么!”绯绡说着弹落掌中小草,负手走入屋中,笑道,“子进,今日好好休息吧,晚上还有事情要做!”
王子进精神却很好,一个人在院子里散步,等他回来的时候,却见绯绡已然伏在被子上睡着了,桃花的花瓣飘落进房里,撒在他白色衣襟与长长黑发上。
王子进望着他几近婴儿的香甜睡脸,不仅摇头暗笑,他怎么在哪里都能睡着啊?哪怕是在这怪异的桃源仙境,也能安之若素。
此时屋外落英缤纷,轻雾缭绕,王子进抱膝坐在窗旁,望着窗外美景,旁边酣睡的绯绡,心中竟隐隐不愿从这里离去。
或许让时间静止,也不是一件坏事?
绯绡一觉睡到下午,晚上丫鬟端了晚饭过来给他们吃,显是那郑先生不愿见他们。
王子进只觉得怏怏的没趣,看那郑先生一副仙风道骨模样,没有想到如此小气,只是因为绯绡一句话不和,连饭也不与他们同吃了。
绯绡却不在意,在一边欢快的喝着酒,吃着鸡腿,“子进,你说今日早上偷瞧咱们的是谁?”
“是这家管家,姓淮!”王子进一边吃饭一边答道,“昨夜看起来还是很和蔼的一个人老人家啊!”
“和蔼不和蔼,不是用眼睛瞧的!”绯绡笑道,“你看我和善不和善?”
王子进看他一张脸孔,虽然俊美无双,眼睛里却写满狡猾,一看就不是善类,不禁摇头不语。
“可是要是我生起气来也是很怕人的!”
“是啊,有人和你抢鸡吃,你是气得挺厉害的!”王子进抱着饭碗哈哈笑道。
两人说说笑笑,转眼就是半夜了,此时一轮明月高悬,偶尔有鸟儿夜啼的叫声在寂静夜空中回荡。
漆黑的走廊中,仅有烛火忽明忽暗,庭院里的花木影影绰绰,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窜出来。
此时一扇雕花木门在黑暗中无声无息的打开,从门后走出两个人影来,黑暗中依稀可见是两个男人的影子。
“那家夫人在哪?”王子进说着伸手拿下走廊上的一盏油灯,用手端着照明,“我们为何要先去找她?”
“一个没有人见过的女主人,你不觉得奇怪吗?”绯绡说着已经沿着回廊往内院走去。
王子进左右张望了一下,虽然心中害怕,也只好硬着头皮跟着他往前走。
两人又穿过一个庭院,眼前出现了几间房子,看布置似乎是收藏东西的地方。
“不是这里,去那边看看!”绯绡说着转身要走。
“等等!”王子进指着一扇大门半开的房间道,“那里好像是书房,我想去看看!”
见绯绡不高兴,急忙道,“你先去找那位生病的夫人,我马上就过去!”
他说完,也不理绯绡了,端着忽明忽暗的油灯,往那半开的门中走去。那房门中黑漆漆的一片,像是等人踏入的陷阱。
可是好奇心还是驱使他要去里面看看,那郑先生说他是读书人。
不巧王子进也是读书人。
天下的读书人,都喜欢把秘密藏在书里。
8、绯绡顺着回廊七拐八拐已然走到后院,在这大宅中,似乎有人布置下了机关,他不敢轻易展露法术,所以才用这样粗浅的法子找人。
后院的景致已经远远不如前面的庭院,他却像是有灵感一样,径直往一个有着琉璃瓦顶的房子走了过去。
在黑夜中,都能感觉到这屋子里飘来的死气。
这家的夫人真的重病了?这死亡的味道怎么这样浓郁?
他踏在青石砖上,环视左右无人,推门就要进入那房中,哪想门却上了锁。
真是奇怪?哪有人住在家里还要锁上自己的房门?而且还是从外面锁的?
他伸出长指拨了一下那亮晃晃的门锁,那门应声就开了。
里面一股浓郁的呛人的气息迎面扑来,似乎还夹杂着厚重的脂粉味道。
他急忙用手掩鼻,走了进去。
是一个有着帷帐的房间,厅里放着一张八仙桌,与别的房间并无不同。只是过分干净,似乎没有人居住一般。
这屋子的主人,会是那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吗?
里面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他只好伸手唤出青火,托在掌心,忽明忽暗的火光中,帷帐重重,屋子里仅有家具,哪有人的影子?
他拨开帷帐,往内室走去,刚刚走了几步,就见眼前一张雕花大床,厚厚的深红色帷帐遮住了整张床,床下的踏脚凳旁,放了一双女人的绣鞋。
他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重病的女人是谁?会是那个人吗?
绯绡轻轻的伸手掀开布帘,只看了一眼,脸上露出诧异神色,过了一会儿,又轻轻放下了帷帐。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望着窗外隐隐透过的月光,只觉得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多,本以为自己料到七八分,哪想事实却全然和自己想的不同。
这屋子里,有太多的事无法明白。
王子进拿着油灯摸到书房里,那书房中棕黑色的书架靠墙而立,在黑夜中带来一种压迫的感觉。
他一进去,就关上了房门,点上蜡烛,急忙在书桌旁翻找东西。
怎么会没有?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书房中应该有家书。
虽然不是道德的行为,但是从只言片语中,或许可以知道一些有关郑先生的事情。
他手忙脚乱的翻着,把书桌前的书本都碰落在地上。
书房里几乎全是有关药石灵丹的书,看来这家主人真是想成神仙想疯了。
他一本本的翻落散在地上的书籍,终于从一本书里找到一张泛黄的纸条。
这会不会是他要找的东西?
他小心翼翼的展开纸条,那泛黄纸条似乎是一张花笺,上面写了两行字: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字迹清瘦端正,似乎是个男人的笔迹,下面的落款有些看不清楚。
王子进急忙将那花笺凑到烛光下,隐隐可见几个小字:礼部侍郎郑仕齐。
果然,果然,那郑先生哪是教书的先生那样普通?那样的风度翩翩,那样的傲于凡人,确实只有朝廷中的官员,而且是专门负责迎来送往,司仪祭奠的礼部侍郎才该有的风度。
他望着那花笺上的署名,脑海中似有电光闪过,似乎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面如死灰。王子进急忙一口吹灭了蜡烛,连油灯也不拿了,匆匆忙忙的跑出门外。
刚刚走出书房,就见漆黑的庭院中有人站在树影中等他,那人白衣如雪,黑发如墨。却是绯绡。
“绯绡啊,绯绡!”王子进见了他急忙跑了过去,“你发现什么没有?那女人?是不是那个坟里的女人啊?”
“回去再说!”绯绡似乎满面愁容,像是有解不开的心结。
“等等,等等!”王子进慌道,“我发现了不得了的事情啊!”
“什么事!”绯绡问道,眼见王子进神色异常,双眼发亮,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