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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金主-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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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窑的胎质细洁致密,民窑除了极少数精品瓷能够勉强相类,绝大部分民窑瓷是不可能在修胎上下大功夫的。有些民窑器物的腹部接痕甚至比明初瓷器还要明显,这也是因为商业发展,市场扩大,需求量大增,导致赶工赶货,质量下降。

“再看釉面,滋润光亮,越往后越粗,像不像波浪……”徐元佐放下瓷片:“哪家民窑能烧出来?咱们倾家荡产也得买一个回来。”

其实嘉靖中后期,也有贡瓷是“官搭民烧”,所谓的“钦限器”。这部分瓷器说是官窑,其实是民窑,质量还算过得去。然而要想仿造这个被打碎的官窑精品,却差得还远。

“怎么办?”徐贺终于明白了轻重,心下忐忑,瞪大了眼睛,缓缓抬起头,望向儿子。

徐元佐道:“首先,这些碎片得存好。其次,得找个焗瓷手艺极好的匠人来,看能否将它补起来。”

徐贺连声道:“哦哦,对对,得找个焗匠,看能不能补起来。”

“得是手艺极好的。”徐元佐强调道:“这瓶子是摆着看的,若是补了之后丑陋不堪,那也只是徒费银两。”

在徐元佐的记忆中,焗瓷这门手艺一直要到乾隆时期才分为两类:专门修补民瓷的粗活,与修补精瓷、骨董为主的秀活。现在虽然还没有如此细致的分工,但肯定有不少民间艺人已经达到了艺术的层面,才能开山收徒,否则也不会有乾隆时期的分流了。

想到这点,徐元佐倒是安了些心,只要事情能够解决,终究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爹,你尽快赶去苏州、南京,看看有没有这样的匠人。”徐元佐丝毫没有注意自己的口吻。

徐贺支吾道:“苏州是百工汇聚之地,高明的匠人不知凡几。只是……你爹我一回家,就将银子都交给你娘了。”

徐元佐手中有十两银子,其中五两是属于自己的钱,另外五两则是办事要用的钱。他暗叹一口气,取了五两出来,捏在手中,在徐贺眼前一晃。

徐贺眼睛一亮。

徐元佐的心顿时沉下去了。

若是真想补救自己过失,此刻看到银子应当是面露轻松,蕴含愧疚和沉重。而徐贺这分明是欣喜,可见他在看到银子的刹那,内心中想的并非如何寻找匠人,而是花天酒地逍遥快活的事。

“没银子可不好办。”徐元佐将银子收了起来:“我这银子可不敢轻动。”

徐贺嘴唇微张,刚伸出去的手也凝在半空中。

徐元佐收起了银子,道:“我先去跟徐管事通报此事,免得过几日措手不及。”

“请匠人的事……”徐贺犹不死心。

“看管事的意思吧。”徐元佐心情沉重,收起了瓷器碎片,又走到罗家父子跟前,和了和稀泥,让罗老爹不要再打罗振权了。

罗老爹倒是给徐元佐面子,连连应了。

徐元佐也是这才知道,罗老爹并非聋哑之人,甚至可以说耳聪目明不逊壮年。只是因为他声音嘶哑,又说得是浙江衢州那边的土话,说松江土白自然口齿不清,语调怪异。也因为语言问题,他听不太明白松江人说话,反应自然慢些。久而久之,竟被人当做聋哑不堪用的人了。

徐元佐对罗振权道:“这边还要你帮着看好,别的器皿恐怕也不便宜,再不能有什么闪失了。我得赶在闭城之前回去,跟徐管事说这事。”

罗振权拉住徐元佐,低声道:“你是信不过你爹?”徐元佐还有些扭捏,却听罗振权又道:“我之前一见他,就觉得此人鬼鬼祟祟,真是你亲生的爹?”

徐元佐脸一垮:“自然是我生身之父。”

生身之父不假,只是这个魂灵却不是他给的。

罗振权低声道:“你若不放心他,我愿意跑一趟苏州去找人来。”

徐元佐看着罗振权,道:“你不会跑了吧?”

“我若赌咒发誓,你就信么?”罗振权道。

徐元佐摇头道:“我还是不信。不过我愿意在你身上赌一赌。”

罗振权颇为意外。

徐元佐已经掏出了五两银子,放在罗振权手中,道:“其实这场赌,咱俩是一边的。若是输了,我亏五两银子,你亏一个证明自己谋求上进的机会;若是赢了,我解决了一桩麻烦,你多个知己。”徐元佐轻笑道:“无论怎么看,都是用我的银子在成全你啊。”

罗振权握了握银子,转身就往外跑,一边喊道:“快则三五日,缓则五七日,我定回来。”

徐元佐望着罗振权的背影,突然耳朵一痛,连忙撇头侧身,却见是父亲徐贺怒气冲冲地看着他:“你个小畜牲!信不过你爹,竟然能信个苦力!”

徐元佐双手掰开徐贺,捂着耳朵跑开了,心中暗道:罗振权守在这里照顾他爹,可见对他爹还有愧疚之心,知道帮着做点的杂务,绝非会为了五两银子绝命天涯的人。反倒是徐贺这个父亲,缺乏起码的责任感,若是将赌注押他身上才是疯了!

徐元佐又想起母亲和一家大小的窘迫生活,那正是信任徐贺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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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诚意

从礼塔汇到苏州城少说也有一百六十里。︾頂︾点︾小︾说,

好在江南水陆交通发达,罗振权在船与车之间轮换,不顾疲惫,不省川资,只取最近的路走,只一个昼夜就到了苏州城外。他也没有必要进城,在码头上找两个老人一问,便知道工匠聚居何地,马不停蹄地赶了过去。

到了焗匠聚居的巷子,罗振权真个忧喜交加。

忧的是,这巷子不长,只有十来户人家。如此一来,挑选余地就不大了。若是没能从中挑出满意的匠人,自己就得放大搜寻范围,恐怕一时半会赶不回松江。

虽然后果在他看来谈不上严重,最多就是徐元佐被徐家赶出去,但是他的内心中还是希望能够不辜负徐元佐的信任,将这事办得漂亮些。

喜的是,这十来户人家都摆放了不少自己手头完成的活计,也不用多费口舌多方打探,只需要进门打声招呼,细细查看便可知道匠人的手艺。

这些匠人都还是朝廷的匠户,不过自从嘉靖年间允许匠户纳银抵役,他们便从繁重的坐班中解放出来。只要每年交给官府八分银子,就不用再跑两京轮班了。而八分银子,有时候一桩买卖就能挣回来。

罗振权走了几家。见他们补的都是缸、盆之类的大物件,也有碗碟之类的小器皿,却谈不上精巧,充其量只是不漏水,能够用罢了。他心中暗道:这种匠人就算请回去,恐怕也是帮不上忙。

罗振权正要走,从后面走出一个五十开外的匠人,开口道:“客人哪里来?”

罗振权停住脚步:“松江。”他又道:“来看看苏府有没有手艺高超的老师傅。”

那头发花白的匠人放下手里的铜片,道:“什么坏了?”

“极好的花瓶。”罗振权扫视了一圈铺子,再次确认这里不会有自己需要的匠人,抬脚又要走。

“你且等等。”老匠人扭头朝后面喊道:“阿大,把屋里的听风瓶拿出来。”

罗振权还是第一次听到“听风瓶”这一名词,心中好奇心起,便站着没动。不一会儿,一个壮年男子从后屋出来,手里捧着个直筒形状的瓶子。

罗振权只是扫了一眼过去,就被这瓶子吸引住了。想他当年也是做过杀头买卖的人,见过的好货不少,却从未见过如此精美的瓷器。不说别的,光是门外射进来的残光,都能刺透这听风瓶的瓷胎,可见工艺之高。

“这是前宋富贵人家放在书架上的陈设。有风吹过时,它便会微微摇动,故而叫听风瓶。”老匠人取了一块六边形的底座,让儿子将听风瓶放上去,果然是摇摇欲坠。

“这也太容易坏了吧。”罗振权赞叹道。

老匠人道:“所以从前宋流传下来的听风瓶凤毛麟角。这个是永乐年间仿制的,也是不可多得的精品。光是这些碎片,老朽就花了十两银子买来。”

罗振权微微朝后退了一步,生怕自己的呼吸将瓶子吹倒。他一共只有五两银子,坐船赶车吃饭还花了五七钱,连这瓶子的碎片都赔不起。

“这瓶子若是要卖出去,能值多少?”罗振权问道。

“没有五十两老朽是不肯卖的。”老匠人也看出罗振权不是有钱人,叫儿子收起听风瓶:“这手艺如何?”

罗振权一晃脑袋,这才反应过来:“我没看清这瓶子上的补纹嘛。”

老匠人得意一笑:“所以才问你,这手艺如何?”

罗振权当即醒悟过来,道:“老丈,是这:我家有个嘉靖时候的青花,也算是极品……”

“是官窑?”老匠人打断问道。

罗振权不知道这传出去是否会惹祸,只是微微颔首,算是承认。

老匠人却是见多识广道:“现在市面上流出的官窑瓷不少,没啥好避讳的。你碎瓷带来了么?”

“没有。”罗振权道:“要请老丈去一趟松江。”

老匠人微微蹙眉:“我们这行虽然是走街串巷谋生,但老朽年纪大了,不愿意出远门。”

“银子好说。”罗振权道:“实在是不方便带过来,又怕修补好了,回去舟车颠簸再失手打碎。”

老匠人摇了摇头:“那就没法子了。要不你回松江看看,那边虽然没有出名的匠人,说不定也是有能补的。”

“老丈还是随我走一趟吧……”罗振权好声好气道。

那阿大收好了听风瓶,回到铺子里,道:“我爹说了不去就是不去,你别在这儿耗着了。”

罗振权想了想,道:“看来我就算是加银子,多半也请不动老师傅。”

老匠人咧嘴一笑:“你先去外面打听打听,看看‘秦大坚’值多少银子,免得说老朽狮子大开口。”

罗振权摇头笑了笑:“我也加不出好多银子,只能用诚意打动您老人家跑这一趟。”

秦大坚转身点火烧炉,准备开始工作,对罗振权的“诚意”完全没有半分兴趣。

罗振权迈步上前,突然伸手取了火钳,从坩埚里夹起一条微微发红的铜条。

“你想干嘛!”阿大连忙挡在父亲身前,满脸紧张。

罗振权笑了笑:“给老爷子看看我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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