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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不大,都是气声,但偏偏被我听见了,当时我以为这两人是要找地方去约会呢,心里一股醋劲儿犯上来,心想出去偷偷跟他们一段,看他们去哪儿。
他们要去的正是附近那栋房子。
我一开始不知道他们去哪儿,买了瓶水就跟了出去,看他们两个一开始还沿着鲁迅路慢慢地走,不一会儿突然加紧了脚步。我心里有些纳闷,赶紧也跟了过去。
过了几条马路后,他们就转过一个街角不见了,那街角就坐落着那栋房子,是个二层小楼,楼外带一个小院,看起来像是当年的日本人留下的。
我赶紧跑过去看,这两个人居然已经进了院子。那栋房子正前方是黑红色的两扇门,紧紧合在一起,门上的油漆都爆裂开了。
我趴在院门口,怕被他们看见,结果他们倒像轻车熟路一般,直接就奔向楼院的后面去了。
那院子实际上很小,只围住小楼周围窄窄的一小条地方,宽度只能容两三个人通过。所以当时我就在想,那两个人绕到楼后能去哪儿呢?难道院子后面埋着什么东西?还是这楼有后门,他们要进这楼里去?
我当时也想不通,心想这两人肯定不会是去偷东西的,因为他们根本不是那种人——那他们又往这里钻什么呢?
我突然想起来,我每天来来回回路过这楼多少次了,可真的没见过这楼里有人进出过——难道这楼里……
我心头一寒,抬头看了看那楼,只见青灰色的楼体外面,被爬山虎一类的藤蔓爬满了,那枝叶异常茂盛,从尖状的屋顶上一直爬下来,烟囱上、窗户上、水泥墙体上,到处都是墨绿一片。
我又把目光移下来,转向后院的位置,希望能看见他们,同时竖起耳朵听有什么动静,可是他们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中午太吵了,也什么都听不见,
我正要往里迈步,只听咣当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了下来,我以为他们俩出来了,赶忙把头缩回来,准备装模作样往另一条路走,然后不时回头偷看一眼,可等了一下没见着他们两个的影子,于是我又回过身来,一步一步挨近那院门口。
过了好久,一点动静都没有,我犹豫着要不要走人,不凑这热闹了,这时候却依稀听见眼前那两扇黑红的木门在咯咯作响,好像有人用什么东西在上面用力抠着。
我顿时心头一震,心想,难道这两人还真进屋子里偷东西去了?正想到这里,那木门竟突然咚咚咚咚响了起来,声音就像是有人在击打一面沉闷的大鼓,我正手足无措时,突然咔啦一声,那木门被撞开了,小艾跟她男朋友两个人一起滚了出来。
两个人同时张着胳膊朝天胡乱挥舞着,一路爬一路滚地撞了过来,满头满脸全是灰土,我在那瞬间差点儿认不出他们了!
出事了!我反应过来以后,顾不得再躲避他俩,赶紧几步冲上去,一手一个,把两人从地上提了起来,边拽边大喊:“怎么了?!怎么了?!”
谁知他们两个却并不说话,张大着嘴“啊呀啊呀”地疯叫着,同时两手往自己脸上用力拍去,还把手指伸进嘴里。
我当时就吓傻在那里,什么劲都使不上了,他们先是拉我的手,然后两手一起往嘴里含进去,好像要掏出来什么东西。
这时候路上围了好多行人,我扑上去掀开小艾的男朋友,看他已经开始翻白眼了,嘴角也开始往外冒白沫了,我急得直哆嗦却不知道怎么办,这时候人群里不知道从哪冲出一个中年男人,大喊一声:“闪开!”
我被他撞在一边,只见他把小艾的男朋友的头抓起来,把他的两手扒拉到一边,然后一手死死顶住他喉咙,一手扳开他的嘴就把手指伸了进去。我不明所以地在旁边看着,完全呆了。接着没过多久,只见他指头上捏着一条舌头从小艾男友的嘴里出来了,同时放下他的头,用另一只手死死按住他的人中穴。
这时候他对我大喊:“你过来按住了!”说着他又扑向小艾。
这一阵折腾过后,地上的两个人的呼吸总算是顺畅了,闭着眼睛大口喘气,只是两人都伸着长长的舌头半天缩不回去,样子十分可怕。
“没事了!一会就好!”他说一句,然后看也不看旁人一眼,就要迈步走出人群去,结果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低声跟我们说一句:“以后别再进去那里面!”
我简直不敢相信几分钟内发生的这一切,直到那男的走得不见了我才回过神来,赶忙扶着地上的两个人起来,然后打了辆车就把他们分别送回家里去。
一路上我什么也没敢问,他们也什么话都不说,就一直哆嗦着那发白的嘴,眼睛警惕地射向窗外。
送完两人回来,我跌跌撞撞地走回图书馆,一边走一边浑身冒冷汗。
路过那栋楼的时候,我忍不住瞟了一眼,却发现那楼前的黑红色的大门已经关上了,门把手上加缠了一条铁链子。
那天的事我对谁也没讲,怕吓着一起自习的那帮人。之后我也旁敲侧击地尝试问起小艾和她男朋友那天的事,可都被他们胡乱搪塞过去了。
于是,我一直不知道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那栋楼前,老于和小川在岔道口招呼我:“过来看!这个楼有点邪门!”
我心里咯噔一下,走过去先问了一句:“怎么邪门了?”
“你没看,这前门拿大铁链锁得这么严实,窗户上还都贴着大字报?”
大字报?!我往窗户上看过去。
在院子外面看得并不清楚,于是他们两个带着我往院子里走去,我感觉心像被人狠狠捏着,挣扎了半天才迈步过去,靠近了窗户。
说实话,我之前还从没见过真正的大字报,那些文革的产物我都是在书上看到的。但我的眼睛一接触到窗上贴的那些东西,立刻就感觉被那段历史击中了。
高中那次我没仔细看这窗户,这次终于看得仔细——那些白纸红字、白纸黑字的大字报满满登登地贴在玻璃窗的内侧,经过三四十年的岁月,已经变得发黄发皱,但字迹却是清晰如旧。
我胡乱瞄了几眼,只见上面写着“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等等字样。
这时候,小川突然兴奋地指着靠上一层的玻璃念到:“破除四旧,坚决打倒破鞋荡妇水香……”
“水香!”我们三个一起喊起来。
当我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感觉霎时被一股能量击中了。我们三个你看我,我看你,面色同时变得凝重起来。
我摸了摸裤兜里的表,还在嚓嚓嚓嚓走着,明知道听不见声音,但好像仍能震得我的手指麻酥酥的。
“不能耽误时间……进去吧……”老于咬了咬牙说。
情 人 塔
探步入室
里面黑咕隆咚一团,而且因为这个方向背光,我们在这里什么也看不清。我试着探进头去看个清楚,却只闻到一股腐朽发霉的味道。可能有地板和木制家具烂在里面,也可能烂着些别的东西……
小川脸上的汗淌下来了,他一个劲儿舔嘴唇,不住地上下打量身旁的小楼,站着没动弹。
我张了张嘴,很想告诉他们以前这楼里发生过的事,但话到嘴边又立刻止住了——我如果真说了,他们可能就不进去了,这样一来事情就要耽误了,如果事情真的耽误了,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些什么。
“没时间耽误了……进去吧……”我重复老于的话,同时在心头暗自念叨——我们现在要为你做事……你不会难为我们吧?
只觉得心头好似压了一块大石,喘不过气来。我知道老于和小川心里也绝不会轻松,但他们不知道这楼过去的古怪,所以压力一定会小一些。
老于迈步上了三级石阶,就来到了那扇古旧的黑红色木门前,他一下下拉着那门上的铁链子,木门就随之咯吱咯吱地晃悠起来,闪出一条细细的门缝——看来门的里面没有上锁。
我和小川这时候也走上前去,三个人一起翻来覆去看那铁链子和上面扣的大锁,铁链和锁头都是黑色,沉甸甸的,靠里一侧长了很多黄色的铁锈,锁孔早被锈死了。
我这时候突然想起来什么,拍拍他们两人说:“跟我来,后面可能有门。”
院子里草木荒芜,在多雨的夏天里疯长到齐腰高,我们拨开院子里小路两旁的杂草,绕到了院子后面。
然而院子后面并没有门,只有并排的两扇窗,窗台大概齐胸高,上面盖着厚厚一层灰,看来很久没人擦拭过了。那窗户玻璃的内侧和楼前一样,全贴着密密麻麻的大字报,把窗户遮了个严严实实。那大字报上什么字体都有,看来是好多人写就的,上面写满了“烧死”、“淹死”、“绞死”等触目惊心的文字,我看了一阵阵心惊肉跳。
老于这时候走近第二扇窗户,朝我们回头示意,又指了一指,我一看,在最下面的那扇玻璃的角上有一小块玻璃已经碎掉了。
老于挽了挽袖子,把手伸进那玻璃角的空洞里,摸索着窗户中间的提锁,左右晃了几下之后,终于啪的一声,那提锁被提了起来,老于缩出手来一拉,那窗户就开了。
里面黑咕隆咚一团,而且因为这个方向背光,我们在这里什么也看不清。我试着探进头去看个清楚,却只闻到一股腐朽发霉的味道。可能有地板和木制家具烂在里面,也可能烂着些别的东西……
老于先两手一撑从窗台纵身上去,然后蹲在窗台往屋子里张望了一会,这才慢慢放下两腿,试着踩了下去,脚着地的时候,地板咔嚓一声响,让他哆嗦了一下。老于一边招呼我们两个快进去,一边赶忙跑到另一扇窗前,三下五除二给推开了,一阵灰土弥漫开来。
这时候我和小川也站在了屋子里面,老于说:“一旦有事……赶紧从这跑,记住路线。”
一句话说得我脊背发凉。
“咱们到底要找什么?”小川轻声问。
“咱们要不要先把大字报摘下来?我觉得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