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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和的笑始终挂在她的脸上,她将手收回,再一次将目光转到了那些花草上,“你刚才站在这里,好像在想些什么呢。”
我忙唯唯诺诺的解释到:“云锦看着这些花草,想到了过世的师傅,一时失神惊扰了娘娘,还请娘娘恕罪。”
“你师傅也喜欢花草?”
“是啊,师傅生前爱摆弄花草,有时候为了等一朵花开,会傻傻的看上一天。”说起师傅,我心里的紧张少了几分,既然她与我话家常,我也不必表现得太过紧张,免得引起她的反感。
“你师傅真是个爱花之人啊!”她凑近一株,细细闻了闻,“你看,这木槿也快开了呢。”
我循着她的目光望去,果然,在层层叠叠的叶子后头发现了几个小小的花骨朵。不禁有些惊喜,“真的呢!我刚才只顾想了,没发现它竟然藏在这里面!”
“过几天就会开了吧……”她仔细的观察着那些花骨朵,伸手轻轻的触摸了一下,忽然回头望着我,“你难得来,陪我去那边坐坐吧。”
“好。”我点头答应,不知她心里在想什么。
园子中央摆着张石桌,桌边有几个石凳,我们在那里坐下,她便开口道,“你其实不必怕我,你来得有些日子,应该听说我很少见人,是这宫里的‘老尼姑’吧。”
“怎么会呢!”我忙摆摆手,“娘娘只是喜静,怕被人打扰罢了。”我边解释,边寻思着,这皇后还真是有话直说,连别人说她的坏话她都不避讳的说出来。
“他们说得也没错,我的确是个只知道烧香拜佛的老尼姑。”她淡淡的说着,伸手将桌上的茶杯倒满,摆到我跟前,这动作让我有些受宠若惊,“娘娘快别那么说,宫里的奴才们总是会乱说话的,前几天还有人在背后偷偷叫我‘杂种’呢!”
“什么?”她有些讶异,继而叹了一口气,“哎……现在的奴才们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什么话都敢在背后说……”
“他们说就让他们说呗,我不在乎。”
“哪有人被这样说还不在乎的……”她摇摇头,有些无奈。
“其实那个宫女也被我整得很惨啦!”接下去我就把我怎么难为那个宫女的事情说了一遍,说得她都失笑了起来,“你做的对,在这宫里待着,不能太过张扬,但是也不能让奴才都爬到你头上去,否则这宫里就真的没规矩了。”
我们这样聊着,她似乎没有让我走的意思,我忽然觉得这个女人应该是很寂寞吧,也许她怕终究有一天会被皇帝冷落,与其人老珠黄得被人嫌弃,还不如就这样待在自己给自己造的套子里,什么都不管,什么都不怨,反倒就真的什么都不要了。
渐渐的,我也没有原先的紧张了,我听说过关于她的事情,她若想伤害我,早在我进宫的时候就该动手了,也不必等到我自动送上门来。再者,她也的确没那样的权利,单看这没几个人烟的园子,和那些满园都是宫女太监,门口还有侍卫把守的宠妃来真是有着天壤之别。心里的顾虑少了,话也便说得没那么拘谨了,我同她说了些我在外面的见闻,讲些趣事,也能逗得她会心的一笑。
我们都是在这个深宫里被遗忘的人,虽然我终究有一天要出去,但是现在至少还能陪陪她,就当是在做善事,陪个等着油尽灯枯的可怜人。
“云锦,你知道我刚才为什么会讶异你手上的镯子吗?”说了许多话之后,她忽然这么问我,让我有些措手不及。
“云锦不知……”我摇摇头,见她眉宇见也没有什么哀怨,应该不是为了凉帝送镯子的事情吧,再说凉帝有那么多妃子,每天送的金银首饰都快堆成山了,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啊。
“那是因为,这镯子有个故事。”
“啊?”我愣了愣。
“制做这镯子材料是西边‘落霞山’特有的一种石头,叫做‘晚霞’……”她缓缓的诉说着,我却听得仔细,也许听得这镯子的故事,和我为什么会来到这里有很大关系,“你看到过‘晚霞’吧?”
“恩。”我点点头,“很美,有些地方也叫它火烧云,像火一样染红了天边。”
“是啊。”她也点头表示赞同,“那石头就像晚霞,火红火红的。传说‘落霞山’上以前住着一对夫妇,他们日暮而出日落而息,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可是有一天,丈夫忽然得了一种怪病,整天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妻子急得去山下为他找郎中,遇到了一个得道高人。高人对她说,她的丈夫被山里的千年蛇当作相公精缠上了,只有每天将自己的三滴血洒在自家的门口,滴满九九八十一天,那蛇精才会知道这是娶了妻的男子,才会知难而退。于是那女子就照着高人的话,天天用针扎自己的手,扎了足足八十一天,直到手上都是伤口,他的丈夫终于醒来了,继续过着相亲相爱的日子。而那家门口的石板,却由于沾着痴情女子的血,变成了红色,就是这叫‘晚霞’的石头。”
我听得入了迷,没想到这镯子背后还有这么一个美丽的传说,“这对夫妻真是幸福,虽然经历了那么多,最终还是在一起了。”
“是啊……”她叹了声,“因为这个传说,‘晚霞’做成的首饰就成了青年男女们争相想送给对方的礼物,据说真正的‘晚霞石’其实只有一块,就是当年那人家门口的那块石头,他们说那石头是通灵的,一直在寻找自己真正的主人,一旦它找到了,就再也不会离开那个人了。”
我猛地一惊,这故事我当它是一个神话在听,可皇后的最后一句话却让我有些诧异。“再也不会离开”?这镯子带我来到这里,任我如何摆弄,却始终无法从手腕上拿下来,难道说……
“那会怎么样呢?”我急忙问。
“呵呵……”皇后笑了笑,“果然是个孩子,这都是传说,哪有真的呢?”
“可是我很想知道,您就告诉我吧!”我急着知道,竟然撒起娇来。
“其实我也只是听说,据说镯子找到了自己的主人之后,就会给那个主人带去一样最重要的东西。”
最重要的东西?
我在脑中不断的重复着这六个字,我最重要的是什么呢?从来到这里,我的确经历了许多事情,这些事情有些差点要了我的命,有些却让我终身难忘。而我最重要的……
我忽然笑得有些苦涩,影尧,他不在我身边啊……
我与皇后的第一次邂逅就以一个传说结束了,后来我又见过几次皇后,无非是陪她聊聊天,她也许是我见过最寂寞的女人了,她膝下无子,而皇帝也显然对这个不会惹事的皇后很放心。别人都说婚姻是爱情的坟墓,而对于这个女人来说,与天子的婚姻成了她的坟墓。当一个女人的生命中没有了对未来的希望,只是过一天算一天的时候,她即便活着,心也是死的。看着他我就愈发怕起来了,我不想同她一样永远待在这里,我必须得出去!
就在我不停地考虑着该如何出去的时候,一些意想不到的变故却在这个皇宫里悄然发生了。
“姐姐,姐姐!”白瑢带着些焦急的声音从我耳边响起,我转身将目光从院子里的青苔上挪开,就看见一个鹅黄的人影急匆匆的闯进了院子里,“不好了,不好了……”
“怎么了?”我笑着扶住她因为跑的太急而有些站不住的身子,“怎么回事?哪个欺负你了不成?”
“不是的……”白瑢捂着肚子,上气不接下气,“刚才我去御书房找父皇,结果……结果我看到萧大哥匆匆忙忙地走了进去……我,我……”
我心中一惊,三月之期已到,难道小虎终于要动手了吗?可是看白瑢的样子又不像,这几日平静的心一下又变得慌乱起来。
“我一时好奇,就趴在书房门口偷听,结果我听到……”白瑢的眼有些红红的。
“你听到了什么?”我有些失控的抓住她的手,“快说,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萧大哥对父皇说,岚军已经打到城外了,很快就要破城了!”她说得着急,险些呛到自己,可我的心却一下子放了下来,还好,不是我想得那样。但是一会儿,心便又紧了起来,岚军攻城了?怎么这么快?
印象里,岚军虽然占尽了优势,但是凉军也没有弱到不堪一击,想当初非扬从清江直打到姜城也花了整整一年的时间,短短三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就忽然打到了西凉的中心?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呜呜呜……”白瑢的哭声将我从沉思中拉了回来,我忙拍了拍她的肩,“别怕,凉都毕竟那么大,再说还有你的萧大哥啊,他不可能让岚军就这么攻城的,别怕……”
“呜呜呜……”白瑢的哭声却还在继续,良久她抬头望着我,还在啜泣着,“父皇他听见岚军要攻城……就,就急得骂了几句……然后,然后就……就晕倒了……呜呜呜,姐姐,我好害怕,要是父皇走了,我可怎么办啊?呜呜呜……”
什么?我不可思议的看着她,凉帝病倒了?怪不得她会哭得那么伤心,两国交战,一国的皇帝却病倒了,这事要是传了出去,凉军士气必定大乱,败北那是迟早的事情。我到抽了一口冷气,凉帝好病不病却在这个节骨眼上倒了下去,看来这场战争快要结束了呀。
安慰了几句白瑢,我的心里着实平静不下来,按理说凉帝病倒那是好事,他要是真的病死了,小虎的仇自然也就不用报了,说不定我很快就能见到影尧。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万一岚军破城的时候凉帝还没死,到时候必少不了一场腥风血雨,我作为这皇宫里的一员,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