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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谁学得这门武功,和无忌联手应敌,波斯三使自是应手而除。”周芷若“嗯”的一声,便不再问。赵明问道:“周姑娘,你峨嵋派有人会这路武功么?”周芷若道:“峨嵋派若是有人具此神功,先师也不会丧身于万法寺中了。”灭绝师太间接死于赵明手下,周芷若对她痛恨已极,虽是日日夜夜风雨同舟,却从来跟她不交一语。此刻赵明正面相询,便厉声顶撞了她一句,她性格温文,这般说话,已是生平对人最不客气的言语了。
赵明却不以为忤,只笑了笑。张无忌不住的扳桨,忽然望着远处,叫道:“瞧,瞧!那边有火光。”各人顺着他眼光望去,只见西北角上海天相接之处,微有火光闪动。谢逊虽是无法瞧见,心下却和众人一般的惊喜,抄起木桨,用力划船。
那火光望去不远,其实在大海之上,相隔有数十里之遥。两人划了半天,才渐渐接近。无忌一看火光所起之处,群山耸立,正是灵蛇岛了,说道:“咱们回来啦!”谢逊猛地里“啊哟”一声,叫了起来,说道:“为甚为灵蛇岛火光烛天?难道他们要焚烧韩夫人么?”只听得咕咚一声,小昭摔倒在船头之上。张无忌吃了一惊,纵身过去扶起,但见她双目紧闭,已然晕去。无忌忙拿捏她人中穴道,将她救醒,问道:“小昭,你怎么啦?”小昭双目含泪,说道:“我听说要将人活活烧死,我——我——心里害怕。”无忌安慰她道:“这是谢老爷的猜测,未必真是如此。就算韩夫人落入了他们手中,咱们立时赶去,说不定还能赶上相救。”小昭抓住他的手,求恳道:“张公子,我求你求你,你一定要救韩夫人的性命。”无忌道:“咱们大伙儿尽力而为。”说着回到船尾,提起木桨,划得比前更快了。
赵明忽道:“张公子,有两件事我想了很久,始终不明白,要请你指教。”无忌听她忽然客气起来,奇道:“什么事?”赵明道:“那日在绿柳庄外,我遣人攻打令外祖、杨左使各位,是这位小昭姑娘调派人马抵挡。当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明教教主手下一位小小的丫鬟,居然也有这等能耐,真是奇了——”谢逊插口道:“什么明教教主?”赵明笑道:“老爷子,这时候跟你说了罢,你那位义儿公子,乃是堂堂明教教主,你反倒是他的属下。”谢逊将信将疑,一时说不出话来,赵明便将无忌如何出任教主之事,简略说了一些。但许多细节她也不知,无忌被谢逊追问得紧了,无法再瞒,只得说起六大派如何围攻光明顶、自己如何在秘道中得获乾坤大挪移心法等情。谢逊大喜,站起身,便在船舱之中拜到,说道:“属下金毛狮王谢逊参见教主。”
无忌急忙跪倒还礼,说道:“义父不心多礼。杨教主遗命,请义父暂摄教主职位,孩儿苦于不克负荷重任,天幸义父无恙归来,实是本教之福。咱们回到中土之后,教主之位,原是要请义父接任的。”谢逊凄然道:“你义父虽得归来,但双目已瞎,『无恙』两字,是说不上的了。明教的首领,岂能由失明之人担任?赵姑娘,你心中有那两件事不明白?”赵明道:“我想请问小昭姑娘,这些奇门八卦、阴阳五行之术,是谁教的?你小小年纪,怎地会了这一身出奇的本事?”
小昭道:“这是我家传的武功,不值郡主娘娘一笑。”赵明又问:“令尊是谁?女儿如此了得,父母必是名闻天下的高手。”小昭道:“家父埋名隐姓,何劳郡主动问?难道你想削我几根指头,逼问我的武功么?”莫看她小小年纪,口头上对赵明竟是丝毫不让,提到削指之事,更是意欲挑起周芷若敌忾同仇之心。赵明笑了笑,转头向无忌道:“张公子,那晚咱们在大都小酒店中第二次叙会,苦头陀范遥前来向我作别,他见到小昭姑娘之时,说了两句什么话?”张无忌早已将这件事忘了,听她提起,想了一想,才道:“苦大师好像是说,小昭像那位他所相识的敌人。”赵明道:“不错。你猜苦大师说小昭姑娘像谁?”无忌道:“我怎么猜得到?”
说话之间,小船离灵蛇岛更加近了,只见岛西一排排的停满了大船,白帆上绘了红色火焰,每张帆上都挂着一根黑色飘带。张无忌皱眉道:“波斯总教劳师动众,派来的人不少啊。”赵明道:“咱们划到岛后,拣个隐僻的所在登陆,别让他们发见了。”无忌点头道:“是!”刚划出三四尺,突然间大船上号角声鸣鸣吹动,砰砰两响,两枚炮弹打将过来,一枚落在船左,一枚落在船右,激起两条水柱,小船晃得几乎便要翻转。大船上一人叫道:“来船划将过来,如若不听号令,立时轰沉。”无忌暗暗叫苦,心知适才这两炮乃是敌船意在示威,故意打在小船两侧,现下相距如此之近,敌人瞄准极易,当真一炮轰在船中,六个人无一得免,只得划动小船,慢慢靠将过去。
只见三艘敌船的炮口缓缓转动,始终对准着小船。待小船靠近,大船上放下绳梯。无忌道:“咱们上去,相机夺船。”谢逊摸到绳梯,第一个爬上大船。周芷若一言不发,俯身抱起赵明,从绳梯攀上船去,跟着便是小昭,无忌抱了殷离,最后一个攀上。只见船上一干人个个黄发碧眼,身材高大,均是波斯胡人,那流云使等三使却不在其内。
一个会说华语的波斯人问道:“你们是谁?到这里来干么?”赵明道:“咱们飘洋遇险,座船沉没,多蒙相救。”那波斯人将信将疑,转头向坐在甲板正中椅上的首领说了几句波斯话,那首领向手下叽哩咕噜的吩咐几句。小昭突然纵身而起,一掌向那首领击去。那首领一惊,闪身避过,抓起坐椅,便向小昭砸来。无忌没料到小昭这么快便即动手,身形一侧,欺上三尺,伸指便已将首领点倒。船上数十个波斯人登时大乱,纷纷抽出兵刃,围了上来。这些人虽然个个身具武功,但与风云三使相较,相去可是极远。张无忌右手稳稳抱着殷离,左手东点一指,西拍一掌。谢逊使开屠龙刀,周芷若挥动长剑,再加上小昭身形灵动,片刻之间,已将船上数十名波斯人料理了。十余人被砍翻在甲板之上,七八人坠入海中,余下尽数被点中了穴道。霎时之间,海旁呼喊声,号角声乱成一片,其余波斯船只靠了过来,船上人众便欲涌上相斗。张无忌将殷离平放在甲板之上,提起那波斯首领,跃上桅杆,朗声叫道:“谁敢上来,我便将此人一掌劈死。”这人在总教中显是颇有身份,只听得船上众人大声呼喊,无忌虽是一句也听不懂,但见无人跃上船来,想是此策生效,那些波斯人心存顾忌,一时不敢便来相攻。
无忌跃回甲板,刚放下那个首领,蓦地里背后铮的一声响,一件兵刃砸了过来。无忌急忙侧身相避,反脚踢出,迎面圣火令击倒,左侧又有一根横掠而至。无忌暗暗叫苦,心想风云三使来得好快,叫道:“大家退入船舱。”再提起那个首领,往一根圣火令迎了上去。
辉月使眼见圣火令这一击正可击到张无忌左肩,不意他突然会举起这波斯首领的身子挡架,急忙收令。但如此突然收招,下盘露出空隙,被无忌一腿扫来,险险踢中她的小腿。流云和妙风两使自旁急攻,迫使无忌这一腿未能踢实。拆到第九招上,妙风使左手圣火令斜击甩上,招数怪异无比,堪堪便要点中无忌小腹。张无忌将那波斯首领的身子一沉。妙风使这一招使得古怪,张无忌这一下却也是极其巧妙,只听得拍的一声响,这一记圣火令正好打在那波斯人的左颊之上。风云三使齐声惊呼,脸色大变,同时向后跃开,交谈了几句波斯话,突然躬身向无忌手中的波斯人行礼,神色极是恭敬。
原来无忌所擒获的这个波斯首领,乃是波斯总教的十二“宝树王”之一,号为“平等王”。这十二宝树王第一大圣,二者智慧,三者常胜,四者欢喜,五者勤修,六者平等,七者信心,八者忍辱,九者正直,十者功德,十一者齐心,十二者俱明。这十二宝树王乃是教主座下的十二大经师,身份地位,相当于中土明教的四大护教法王。只是十二宝树王以精研教义,精通经典为主,除了第一大圣宝树王、第三常胜宝树王、第十功德宝树王武功卓绝之外,其余均是平平,比之风云三使,颇有不及。这次波斯总教为了寻觅圣女继承教主之位,十二宝树王齐来中土。“平等王”失手为无忌擒获。风云三使上船抢救,反而一记圣火令打在平等王的脸上,虽非故意的以下犯上,究是令三人十分惶急。是以不敢再战,行礼谢罪后即行退去。
无忌喘了一口气,将平等王横放在膝盖之上,知道这人在波斯总教中地位极高,自己一干人脱险求生,势非着落在他身上不可。俯首察看他脸上伤势,但见他左颊高高冲起,幸好非致命之伤。想是妙风使一令击出,已知不对,急忙收力,加之这人也有相当内功,颇有抵御之劲。
周芷若和小昭收拾甲板上的众波斯人,将已死的尸自搬入后舱,未死的一一排齐。只见十余艘波斯大船四下围住,各船上的大炮都准了无忌等人的座船,每一艘船的船边上站满了波斯人,火把照耀下刀剑闪烁,密密麻麻的不知有多少人。无忌暗暗心惊,别说各船开炮轰轰,这成千百人一涌而上,自己便有三头六臂,也是难以抵挡,纵能仗着绝顶武功脱困,但无论如何不能保护得旁人周全。殷离和赵明身受重伤,更是危险。只听得一名波斯人以华语朗声说道:“金毛狮王听了,我总教十二宝树王俱在此间,你得罪总教之罪,诸宝树王宽于赦免。你速速将船上诸位总教教友献出,自行开船去罢。”谢逊笑道:“谢某又不是三岁小儿,我一放俘虏,你们船上的大炮还不轰将过来吗?”那人怒道:“你就算不放,我们的大炮便不能轰吗?”谢逊清啸一声,说道:“圣女黛绮丝呢?你们让她过来,咱们再谈别的。”那人低头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