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彭和尚道:“六派分进合击,渐渐合围。五行旗接了数仗,情势很是不利,眼前之计,咱们只有先到光明顶去。”周颠怒道:“放你妈的狗臭屁!杨逍那小子不来求咱们,明教五散人便挨上门去吗?”彭和尚道:“周颠,眼前明教大祸临头,倘若六派攻破光明顶,灭了圣火,咱们还能做人吗?杨逍得罪五散人固是他不对,但咱们助守光明顶,却不是为了杨逍,而是为了明教。”说不得也道:“彭和尚的话不错。杨逍虽然无礼,但护教事大,私怨事小。”周颠骂道:“放屁,放屁!两个秃驴一齐放屁,臭不可当。铁冠道人,杨逍当年打碎你的左肩,你还记得么?”铁冠道人沉吟不答,过了半晌,才道:“护教御敌,乃是大事。杨逍的帐,待退了外敌再算。那时咱们五散人联手,不怕小子不低头。”
周颠“哼”了一声,道:“冷谦,你怎么说?”冷谦道:“同去?”周颠道:“你也向杨逍屈服?当时咱们立过誓,说明教之事,咱们五散人决计从此袖手不理。难道从前说过的话都是放屁的么?”冷谦道:“都是放屁!”周颠大怒,霍地站起,道:“你们都放屁,我可说的是人话。”铁冠道人道:“事不宜迟,快上光明顶吧!”彭和尚劝周颠道:“颠兄,当年大家为了争立教主之事,翻脸成仇,杨逍固然心胸狭窄,但细想起来,五散人也有不是之处——”周颠怒道:“胡说八道,咱们五散人又不是想当教主,有什么错了?”说不得道:“本教过去的是是非非,便是争他一年半载,也是无法分辩明白。周颠,我问你,你是明尊天圣座下的弟子不是?”周颠道:“是啊!”说不得道:“今日本教大祸临头,咱们倘若袖手,死后见不得明尊。你要是害怕中原六大派,那就休去。咱们在光明顶上战死殉教,你来收我们的骸骨吧!”
周颠跳起身来,一掌便往说不得脸上打去,骂道:“放屁!”只听得拍的一声响,说不得已重重挨了一掌,他慢慢张口,吐出十几枚被打落的牙齿,一言不发,但见他半边脸颊由白变红,再由红变瘀,肿起老高。彭和尚等人大吃一惊,周颠更是呆了。要知说不得的武功和周颠乃是在伯仲之间,周颠随手一掌,他或是招架,或是闪避,无论如何打他不中,那知他听由挨打,这一掌竟受了重伤。周颠心中好过意不去,叫道:“说不得你打还我啊,不打还我,你就不是人。”说不得淡淡一笑,道:“我有气力,留着去打敌人,打自己人干么?”周颠大怒,提起手掌,重重的在自己脸上打了一下,波的一声,也吐出了十几枚牙齿。
彭和尚惊道:“周颠,你这是捣什么鬼?”周颠怒道:“我不该打了说不得,叫他打还,他又不打,我只好自己动手。”说不得道:“周颠,你我情若兄弟,咱们四人便要去战死在光明顶上,生死永期,你打我一掌,算得什么?”周颠心中激动,放声大哭,说道:“我也去光明顶,杨逍的旧帐,暂且不跟他算了。”彭和尚大喜,说道:“这才是好兄弟呢。”
张无忌身在袋中,但对五人的话都听得清清楚楚,心想:“这五人武功极高,那是不必说了,难得的是大家义气深重。明教之中高人辈出,难道个个都是邪魔外道么?”心中正自嘀怙,忽觉身子移动,想是说不得又负了自己,直上光明顶去。他得悉蛛儿无恙之后,心下已无担忧之事,所关怀者,只是中原武林六大门派围剿明教,不知将来如何了局,又想上到了光明顶后,当可遇到幼时小友杨不悔,她长大之后,不知是否会认得自己。
说不得等五人负着两人,行了一日一夜,到次日午后,张无忌忽觉那布袋是着地拖拉,初时不明其理,后来自己的脑袋稍稍一抬,额头便在一块岩石上重重碰了一下,好不疼痛,这才明白,原来各人是在山腹的隧道中行走。这隧道中寒气奇重,透气也不大顺畅,直行了大半个时辰,这才钻出山腹,又向上升。但上升不久,又钻入了隧道,前后一共过了五个隧道,才听周颠叫道:“杨逍,吸血蝙蝠和五散人来找你啦!”
过了半晌,听得一个人声音在前面说道:“真想不到蝠王和五散人大驾光临,杨逍没能远迎,还望恕罪。”周颠道:“你假惺惺作甚?你肚中定在暗骂,五散人说话有如放屁,说过永远不上光明顶,永远不理明教之事,今日却又自己送上门来。”杨逍道:“小弟正自忧愁,六大派四面围攻,小弟孤掌难鸣,今得蝠王和五散人瞧在明尊天圣的面上,仗义相助,实是本教之福。”周颠道:“你知道就好啦。”当下杨逍请五散人入内,僮儿送上茶水。
突然之间,那僮儿“啊”的一声惨呼,张无忌身在袋内,却也毛骨悚然,不知是何缘故,过了好一会,却听韦一笑说道:“左使者,伤了你一个僮儿,韦一笑以后当图报答。”他说话时精神饱满,和这些时来的气息奄奄大不相同。张无忌心中一凛:“他吸了这僮儿的热血,害死一条人命,自己的寒毒便抑制住了。”听杨逍淡淡的道:“咱们之间,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蝠王上得光明顶来,那便是瞧得起我。”
这七人个个是明教中顶儿尖儿的高手,虽然互有心病,但眼下大敌当前,七人一旦相聚,各人均是精神一振。食用一些点心后,便即商议御敌之计。说不得将布袋放在脚边,张无忌虽然又饥又渴,却记着说不得吩咐过的言语,只听六个人分别估量敌方实力,只有冷谦静静听着,一言不发。
七人商议了一会,彭和尚道:“紫衫龙王和金毛狮王不知去向,光明右使存亡难卜,这三位是不必说了。眼前最不幸之事,是五行旗和白眉教的梁子越结越深,前几日大斗一场,双方死伤均重。倘若他们也能到光明顶上,别说六大派围攻,便是十二派、十八派,明教也有必胜把握。”说不得在布袋上轻轻踢了一脚,说道:“袋中这个小子,和白眉教颇有渊源,最近又于五行旗有恩,将来或能着落在这小子身上,调处双方嫌隙。”韦一笑冷冷的道:“教主的位子一日不定,本教的纷争一日不解,凭他有天大的本事,这嫌隙总是不能调处。左使者,在下要问你一句,退敌之后,你拥何人为主?”杨逍淡淡的道:“圣火令归谁所有,我便拥谁为教主,这是本教的祖规,你又问我作甚?”
韦一笑道:“圣火令失落已达百年,难道圣火令一日不出,明教便一日没有教主?六大门派所以胆敢围攻光明顶,没将本教瞧在眼里,还不是因为知道本教乏人统属,内部四分五裂之故。”说不得道:“韦兄这话是不错的。我布袋和尚既非殷派,亦非韦派,是谁做教主都好,总之是要有个教主。就算没教主,有个副教主也好啊,号令不齐,如何抵御外侮?”铁冠道人道:“说不得之言,正获我心。”
杨逍变色道:“各位上光明顶来,是助我御敌呢,还是来跟我为难?”周颠哈哈大笑,道:“杨逍,你不愿推选教主的用心,难道我周颠不知道么?明教没有教主,便以你光明左使为尊。哼哼,你职位虽然最高,旁人不听你的号令,又有何用?你调得动五行旗么?四大护教法王肯服你指挥么?咱们五散人更是闲云野鹤,没当你光明左使者是什么东西!”杨逍霍地站起,冷冷的道:“今日外敌相犯,杨逍无暇和各位作此口舌之争,各位若是对明教存亡甘愿袖手旁观,便请下光明顶去吧!杨逍只要不死,日后再图一一奉访。”
彭和尚劝道:“杨左使,你也不必动怒。六大派围攻明教,凡是本教弟子,人人有关,又不是你一个人之事。”杨逍冷笑的道:“只怕本教却有人希望杨逍给六大派宰了,好拔去了这口眼中钉。”周颠道:“你说的是谁?”杨逍道:“各人心中明白,何用多言?”周颠怒道:“你是说我吗?”杨逍眼望他处,不予理睬。
彭和尚见周颠眼中放出异光,似乎便欲起身和杨逍动手,忙劝道:“古人道得好: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咱们便算吵得天翻地覆,说什么也是教中自己兄弟。教主之议,暂且搁下不提,咱们且商量御敌之计。”杨逍道:“莹玉大师识得大体,此言甚是。”周颠大声道:“好啊,彭贼秃识得大体,周颠便只识小体?”他激发了牛性,什么也不顾得,喝道:“今日偏要议定这教主之位,周颠主张韦一笑出任明教的教主。吸血蝙蝠武功高强,机谋多端,本教之中谁也及不上他。”其实周颠平时和韦一笑并没什么交情,相互间恶感还多于好感,但他存心气恼杨逍,便推了韦一笑出来。
杨逍哈哈一笑,道:“我瞧还是请周颠当教主的好,明教眼下已是四分五裂的局面,再请周大教主来颠而倒之,倒而颠之一番,那才好看呢!”周颠大怒,喝道:“放你妈的狗臭屁!”呼的一掌,便向杨逍头顶拍落。
适才他一掌打落说不得十多枚牙齿,乃因说不得不避不架,但杨逍岂是易与之辈?他在十余年之前,便因立教主之事,与明教五散人起了重大争执,当时五散人立誓不上光明顶,今日却又破誓重来,杨逍心下已暗自起疑,待见周颠突然出手,只道五散人约齐韦一笑,前来图谋自己,惊怒之下,右掌挥出,往周颠的手掌上迎了过去。韦一笑站在旁边,见杨逍掌心中隐隐有青气流转,知他已将“青竹手”练成,周颠伤后原气未复,万万抵敌不住,立即手掌拍出,抢在头里,接了杨逍这一掌。两人手掌相交,竟是无声无息的黏一起。
原来杨逍虽和周颠有隙,但念在同教之谊,究不愿一掌便伤他性命,因此这一掌“青竹手”未使全力,但韦一笑是何等样人?一招“寒冰绵掌”拍到,杨逍右臂一震,登觉一股阴寒之气,从肌肤中直透进来,忙运内力抵御,两人功力相若,登时相持不下。
周颠叫道:“姓杨的,再吃我一掌!”刚才一掌没有打到,这时第二掌击向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