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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绪道:“以他的个性实在不适合在江湖久待。我保护不了他,只好用我的方式让他远离。”他停了一下,神情变得黯然,“我早就腐坏,永远都修不好了。我不要他也这样,这个肮脏的江湖就让我来扛好了。”
尹孤宇沈默,抱起司马絮儿,消失在“剑庐”外。
峭壁上开始长了一些小草,不知是什麽时候发的芽。它们在风中摇摆著纤细的身体,唱著只有自己与风才听得懂的歌。
仕容从议事厅出来,忽然看到一个人影闪过去,他不假思索地追了过去。
人影消失在司马絮儿暂时居住的院子里,他想起司马绪的托付,上前敲门却没有人应声。他情急之下推门而入,一股白烟直冲面门,促不及防之下他一头载倒在地上。
当他醒过来时,头还是昏昏沈沈的。他觉得手上粘粘糊糊的,拿起来一看竟然满是鲜血。
他一下子惊醒了,站起来打量四周,不由得呆住了。
房间里除了他还有一个人,可是,是一个死人。
司马絮儿胸口插著他的剑,衣衫破碎地倒在血泊里。
地上的血流得好像没有止境似的,这是怎麽回事?
他跌跌撞撞地走出去,撞到了别人身上。
“七师弟……”仕廉不解地扶住他,“你怎麽──”他看到了仕容衣服上沾上的血迹,很新的血,也很刺目,“你这是怎麽搞的?”
仕容怔在那里,半天回不了神。
仕廉看一眼血迹是沿著司马絮儿的房间里出来的,他紧走几步走进去一看,就被里面的情形惊住了。
“仕容,你──”他难以置信地看著仕容,“你怎麽会干出这种事?”
仕容拼命摇头,“三师兄,不是我!这不是我干的!”
“可……”仕廉也是手足无措,“这个样子你怎麽让人相信与你无关?”
仕容道:“我没有必要做这件事,我──仕阳可以为我做证,他刚刚把司马絮儿许配给我了,我……”
仕廉问道:“你不是说仕阳在闭关练功吗?”
仕容语塞。
仕廉道:“七师弟,仕阳到底在哪里?”
仕容无法回答,他已经心乱如麻了。
仕孝与仕廉坐在议事厅的主座,仕容跪在地上。
“七师弟,我们没来没想过你会做这种事情。”仕孝道,“可是,现在我要问你,仕阳师弟究竟在哪里?你说他闭关练功,把一切交给你,可是现在你的这种说法已经无法让人相信了。”
仕容低著头,一言不发。
仕廉道:“七师弟,你还是说吧。我们不想为难你。可是仕阳是师父选的掌门,他做得一向很好。你不是从小就很爱护他吗?”
他与仕孝对视一眼,难道真的要动用武当许多年都没有开启的刑门吗?
仕孝叹口气,一挥手,“把仕容带──”
“二师兄。”
这个声音让议事厅的人都不禁精神一振,仕容猛地回头,正看到司马绪在尹孤宇的陪同下走了进来。
经过他身边时,司马绪轻声说道:“你别怪尹孤宇,他也是担心你,才会放我出来。”
仕孝仕廉走下主位,将司马绪迎上去。
武当上下齐声道:“参见掌门。”
仕孝上前将事情前後说了。
司马绪示意将仕容扶起来,“无论发生什麽事,我都相信七师兄。”
仕容看著他,热泪盈眶。
司马绪道:“自从林逢笑死後,絮儿心情很是不好,我也知道。我本希望七师兄能够化解她心中的烦闷。可是没想到她还是走上了自杀这条路。”
“可是──”仕廉还想说什麽,在他的威严下只得退回去。
司马绪道:“七师兄先下去休息,至於我……”他低下头,笑得很勉强,“我还要继续闭关修炼,武当之事就拜托七师兄了。”
仕孝跪下来,道:“请掌门以武当为重。武当一日也不可无掌门啊。”
司马绪扶起他,“既然这样的话,就让仕容接任掌门吧。”
“我不服!”仕廉抢著说道,又不好意思地回头对仕容道,“七师弟,我并不是看不起你,而是──”
“我知道。”仕容好似下了什麽决心,他再次跪下来,“请掌门收回成命,武当掌门之位,除了仕阳不作第二人想。”
司马绪道:“七师兄……”
“以前是仕容自以为是,错怪了掌门,请掌门饶恕。”他重重地将头磕在地上。
司马绪道:“自家兄弟,何必说得如此见怪。七师兄,你请起来。武当还有很多事要倚仗你呢。”
仕容道:“这是我要求掌门的第二件事。从今日起,仕容想云游四海,入世修行。”
司马绪皱起眉头,“七师兄,不能留下吗?”
“仕容无颜面对武当同门,更无颜面对掌门。”
司马绪沈吟许久,“那好,你到外面走一走。累了的时候记得回来。”
“谨遵掌门教诲。”
与此同时,司马绪正在与尹孤宇以“传音入密”的方式交谈。
“他就交给你了。”
“……没想到你处理得这麽干净,连一点痕迹也没留下。他还对你感激不尽呢。”
“你错了。他看出来了。”
“什麽?”
“他看破了我们的计策,可是他不能让武当清誉毁於一旦,只能顺著我说。我终究还是没办法让他远离这场纷争。”
谈及至此,仕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武当的山道上。
尹孤宇道:“司马掌门,我也该告辞了。”
“前方路途遥远,恕我不远送了。”
另一方面,两个人的交谈就明白多了。
“毒圣诸葛筝我也交给你,有了他,你不愁登不上欢喜门门主之位。可是你也要答应我,千万不能让仕容再回中原。”
“一言为定。”
第十章
“江南八大门派告急,杏花林东山再起,十九分舵一夜尽毁。”绿衣恭敬地报告著。
司马绪打了个呵欠,仗著在书房里无人看见,“绿衣,你的动作真快啊。”
“谢谢林主夸奖。”绿衣掩不住眉角的得意,“对了,还有一件事。那个潜龙谷最近好奇怪,一点消息也没有。我猜秦朗一定跑到什麽地方偷偷练功去了,可是他怎麽练也不会是公子的对手。”
“你怎麽知道?”司马绪笑道。
绿衣道:“我当然知道了,天底下比公子厉害的人还没有出世呢。”他笑得好开心。
司马绪摇摇头,“不,论武功,秦朗绝不在我之下。更准确地说,他是在我之上的。”
绿衣睁大眼睛,一副不相信的样子。
司马绪道:“在拜殷圣华之师之前,他已远胜於我。後来的功夫都是他代师授徒,他可以说是我半个师父。”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只有一样,不是他教的……”
“可是现在经过了许多事,谁高谁低有哪一个知道。”绿衣还是坚持“公子第一”论。
司马绪笑著摸摸他的头,若有所思地喃喃道:“九九重阳……”
海上的日出与日落,经常美丽得让人流连忘返。
可是在秦朗看来,它已经失去了魅力。他正无聊地在少年的身体上无味地律动著。
少年是清水从东瀛找来的,据说是将军最得宠的娈童,算是送给他的见面礼。
秦朗开心了三个时辰,然後,再次陷入整天喊无聊地自我厌恶中。
果然没有人可以和小昭比啊。他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抬起头,“清水。”
“主上。”清水对这个性格离谱的主子已经习以为常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离重阳还有几天?”
“回主上,还有两天。”
还有两天啊……
“主上。”
秦朗无精打采地应道:“什麽事?”
清水道:“将军的命令主上预备什麽时候执行?”
秦朗道:“不就是寻找两个公主吗?都过了几十年了,他怎麽还不死心啊。”
清水道:“主上,云姬与樱姬可不是普通的公主,她们……”
秦朗道:“我知道,不就是前代将军的女儿,而且手中握有复位的巨大宝藏,真是麻烦,连画像都不让看,叫我怎麽找啊?”
清水道:“云姬很美──”
“再美也是个老太婆了。”秦朗小声嘀咕,“费尽辛苦找两个老太婆,我又不是疯了。”
清水道:“主上,我们御庭威棱流的人对将军是最忠心的,当年你的父亲为了寻找两个公主来到中原,以身殉国……”
“我知道了,我会努力找的。”秦朗按著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这个手下是不是认错了。
九月初月,重阳佳节。
明明是合家团圆的日子,江湖中人却一个个像有金子捡似的往东海之滨跑。
武林黑白两道,百年难遇的一件盛事。
就在今日,东海灵霄岛,武当司马绪迎战潜龙谷秦朗。
无论是谁胜出,武林都将面临一场新的洗牌。
黑与白之间,向来不相容。
这两个盟主的交峰,也代表了武功两极的较量。
赢得胜利的那一位必将得到全武林的承认,成为当之无愧的武林总盟主。
可是灵霄岛并不是谁都可以进去的地方,在司马绪走进去後,秘道的门就关上了。无论江湖人怎麽费尽心机,它都纹丝未动。
小小的酒店挤得快塌了,谁也没注意到角落里有一道充满仇恨的目光注视著司马绪,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
司马绪,你不会每次都是赢家的。
司马绪站在灵霄岛最空旷也是最美的花田里,夏季是个百花齐放的季节,到处都弥漫著诱人的花香。
就在那样繁杂的气味中,他还是察觉了那个人的存在。
秦朗站在前方,问:“你预备用什麽武功杀我?”
他示出手中的“狂花剑”,“你说呢?”
“昭云剑法。”秦朗笑道,“果然,你还记得那一剑。”
司马绪脸上浮起笑容。
那一剑,亦起於此地。
准确地说,这是“昭云剑法”诞生的地方。
那时他正在练功,秦朗发出了嘲笑的声音,虽然知道那是一种挑衅,但是血液中倔强的一面还是冒出头来。他向那个人提出了挑战。
“如果我胜了,你就自断一臂。如果我败了……”
“怎麽样?”
他一咬牙,“任君处置。”
败是自然败了,但秦朗赢的也不是很轻松。
证据就是他胜了之後,他已经没有力气索取他的赌注了。
但就是与他的那一战,激发了他在剑法上的灵感。
於是,就在这片花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