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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见林主。”
“消息传出去了吗?”
“传出去了。不久江湖就会大乱。”
“潜龙谷那边怎么样?”
“秦公子一切进展顺利。”
紫衣,不,是“蓝衣”躬顺地回答着,绿衣有一种时间错乱的幻觉,好像死的不是大哥蓝衣,而是紫衣。
“小绿。”
“啊?”他慌慌张张回神,“林主,有什么事?”
“把他的尸体埋掉。”
“是。”绿衣小声说,“早知道他最后还会死,何必让我这么麻烦去灭了保定镖局让他无家可归呢?”
司马绪背过身,好像没有听见。
天锦阁内。
流峰看到他衣染血迹,眉头皱了一皱,什么也没说。
林逢笑的笑比哭还难看,“司马公子,杨兄弟呢?”
司马绪没有理他,低头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小律走进来道:“走了,再也不会回来了。”重得要命,累死他了。
走的时候的人总是比来的时候的要少,人世大多如此。
天锦阁后来收拾的人被天字号房的情景吓一跳,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没有一声能站脚的地方,但人家是武林名家,而且据可靠消息,此人可能是他们将来的东家。东家要砸就让他砸好了,反正是他自个儿的。
可是,司马家的大少爷不是十年前就已经死了吗?难道是司马絮儿小姐新招的女婿?
他们来到司马世家门前时,发现大门已开,所有的仆人排成两列,齐声道:“恭迎少爷回府。”
司马绪勾起嘴角,是不带温度的笑容。
“夫人呢?”
“夫人与小姐在大厅等候少爷。”
司马绪冷哼一声,“看你们还有什么花招。”
映入眼帘的是两个女子还有一丝热度的尸体。
林逢笑扶起其中年轻的那个,“还没一刻钟,绪,她还有救。”
“我为什么要救她?”
“你与她总归是一母所生。”
“她身上流的是柳思源那个禽兽的血,而且,你说的母亲是这个贱人吗?”
只见眼前一闪,他已将身穿着华贵衣服他曾经叫母亲的女人的一双眼睛挖了出来,甩了出去。“她还真聪明,知道死比活着好。不过,我为她准备的东西就派不上用场了。”他想了想,“小律,将她的尸体切成十几块扔到街上喂狗。”
“是。”小律头皮发麻,他没想错,杨繁死后,他已经没有一丝顾忌了。
林逢笑一咬牙,“那好,你把她给我,这是你答应我的。”
司马绪冷冷地站在那,半晌方道:“你要就拿去吧。但你别忘记答应我的事。”
“我会带着她走,再也不回中原。苍鹰堡就拜托你了。”
林逢笑说完,低头看着怀中的人,眼泪流了出来,“絮儿……”
他抱着人离开时,流峰看到那张脸,身体一震,再回头看着默立不语的司马绪,一种悲哀的情绪涌上胸口。
“好好照顾他。”
林逢笑经过他身边,留下了最后这句话。
第十三章
三日之内,司马家族大换血,家主的强硬手段让外界议论纷纷,等司马绪带流峰出现在各大分堂的堂主不由倒吸了一口气。谁会想到会是这个此时武林炙手可热的人物,传言中,他拆穿了假仁假义的天机老人的真面目,又粉碎了柳剑山庄与杏花林合作统一江湖的阴谋。同时,带领江湖人士一夜之间摧毁了杏花林。这样的人物,原来是他们在外多年的大少爷,果真是先主有灵,得佑后人。
当然,除了这些高兴的话,还有一些人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而在司马绪身后的那柄剑也绝不是吃素的。果然,人人皆知武当仕阳乃“仁心神医”,怎么是什么冷血无情的人,那不过是手下的人越主代庖罢了。这样想的人越来越多,谁都为司马绪叹息,怎么会雇这样的狠角色。
司马绪的笑容是不变的,流峰的冷漠也没变。而每晚从家主房中传出的命令也是不变的狠。
三天之后,小律留下,司马绪带着流峰离开去武当为宿松道长庆贺六十寿诞。
对这个消息,每一个听到的人都是当面挽留,背后欢呼。然司马绪走后不久,他们便明白到一个事实,笑得最可爱的人其实是世上最绝情的那个。
而这个时候,流峰正面临一个抉择,是离开还是留下。
留下,他不过是司马绪的一把剑,遮人耳目的剑。现在的司马绪,不是武当山上救他的仕阳,而是一把出鞘的狂花剑。他看不清楚,那个人的真正心思,直觉告诉他,再待下去了不起是颗棋子的命运。可是,离开……
情何以堪……
流峰握紧剑,心被生生割成两半。
大漠绝鹰,为洛迦城而生,也注定为了那座武林人眼中的禁地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一直以为,他会在无数次的流血中的某一次静静死去。
在一场厮杀中后,他像落水狗,在江湖中寻求暂时的喘息,于是他见到了那个人。
他说:“这是武当。”
一贯的冷冷的视线对那个人是没用的,那双灰色的眸子停在某一个方向,没有焦距。
他帮他关上了被风吹开的窗户,微笑着,他说:“我是仕阳。”
这是他们的相识,也没继续,没有结束。
在围剿杏花林时,他抱着他离开,然后,他见到一处繁华的杏黄,多日的迷团至此豁然开朗。
他说:“这是杏花林。”
他轻轻旋转,花叶随风舞,他说:“我是昭云。”
他不知道该感谢他的坦白,憎恨他的残忍,还是为他早将自己瞧得如此透彻而害怕。
他掐住那个人,却看不到一丝惊慌,他竟如此笃定,他不会杀他,舍不得……
武当山上,宿松道长已出关,到处是大寿的喜庆气氛。
当司马绪捧着“狂花剑”出现时,在场的人无一不起身惊叹。
听闻“狂花剑客”杨繁日前死于围剿杏花林的行动中,临终将宝剑传给结义兄弟。
江湖传闻往往是口口相传,更何况有心人在其中推波助澜。
宿松道长嘴角含笑,慈祥地看着爱徒,“辛苦你了。”
司马绪道:“师父教导之恩,徒儿此生难忘,此狂花剑曾为祸武林,无人可佩,请师父代武林保管。”
宿松道长收下后,道:“仕阳,我知你俗务缠身,但我们师徒难得相聚,你就在山上多陪师父几天,过几天我要宣布一件事。”
他的声音虽轻,但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武当的人吃惊得停下手中的动作不说,其它来贺寿的人也是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谁都知道,宿松道长此次出关,是为了武当下任掌门人的事。
虽说首徒仕忠在江湖上也是个人物,却怎敌得“仁心神医”仕阳近日的风头。更何况论人望论家世,还有谁可敌得江南首富的司马家。
要在往时,武当掌门只不过是一门之事,但到如今,北面天机门名存实亡,南方柳剑山庄不复存在,各大门派在讨伐杏花林的行动中伤筋动骨,唯有武当一派坐镇中原,伤亡较小。眼下的情形是谁坐上武当掌门之位,谁就是中原的霸主。
众人中有一个目光如狼,凶残地瞪着那个温柔似水的人。
入夜,武当山上进入最安静的时候。
司马绪的房间里,黑暗中燃起一点火,映着剑上寒光,与森冷的眼神。
床上的人在睡梦里好像一点也不知道将要发生的事情,柔顺的发丝披散在枕上,更衬得肌肤如雪,吐气如兰。
“大师兄,动手吧。”说话的人咬牙切齿道,仿佛带着很深的仇恨。
“你急什么,反正他已经中了江湖最厉害的迷药,一时半会也醒不了。”话里是掩不住的油腔滑调和幸灾乐祸,“对吧,大师兄?”
“你们先出去。”
“大师兄——”
“大师兄说出去就出去,还磨磨蹭蹭干什么……”
待人走后,仕忠坐在床边,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他。
“师兄,你怎么还不动手?”
平静的声音在听的人耳中犹如炸开了窝,仕阳猛地站起来,指着慢慢坐起来的人,“你……你怎么……”
“没被迷药迷倒是吗?”司马绪道,“在武当四年,如果我还不明白大师兄心里想什么,也就没能力在江湖上走了。”
仕忠道:“你醒来更好,这武当山上你我只能留一个,今日有你没我,有我没你!”
司马绪道:“大师兄言重了,仕阳从没想过要当掌门人。”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大师兄不相信我也没办法。可是仕阳初到武当时,多亏大师兄多方维护才有今天,仕阳是不会与大师兄动手的。”司马绪一动不动,任凭剑尖抵上了胸膛。
剑凝立不动,半晌,它慢慢向下移……
剑光一闪——
司马绪的衣带被割开,他不解地唤道:“大师兄……”
迷茫的声音,楚楚的脸庞,刺激着仕忠本就动摇的心。
“我不杀你……”他欺近,抚摸着那张脸,“只要你乖乖听话……”
那个可人儿好像还没搞清楚会发生什么,任他抱着压了下去——
“大师兄……不要……”
“乖乖听话……”
“不要——不要……放开我——”
清脆的巴掌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刺耳,司马绪被打得甩在床边,半天回不了神。
“我要过要你乖乖听话,你不听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一把撕开他的衣服,不顾一切地扑上去。
——剑压上他的肩,只消他一个动作就会毫不留情地割断他的血管。
“放开他——”流峰冷冷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仕忠缓缓地坐起来,司马绪撑着身体,“流峰,别杀他。”
仕忠见机急抽剑回扫,流峰早有抵防,一剑伤了他的胳膊。仕忠见此情景也不恋战,飞身离开。
“不要追了。”司马绪拉住流峰,不住地轻咳。
流峰抚着他的背,眉头皱起来。
“我本想……昭云已死,做个普普通通的仕阳也无妨,可是他为什么逼我……”
“别说话。”
司马绪仰头对着他,“流峰,你是不是要走?”
流峰一言不发。
司马绪努力微笑着,“你走吧。不要管我了。反正我这种人,到哪都是麻烦,到哪都是祸害,不如让人一剑废了,得个痛快。”
流峰猛地抬头看他,那张脸上不知何时已是泪流满面,但他还是笑着。
“大哥走了,逢笑走了,你也走了。天地无不散的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