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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成亲典礼进行当中,安达丽借故离席,愤而来到后宫,直往皇左戒所居的寝殿。
她并非一个人前往,而是身后带了两名女婢,女婢双手各捧了一壶酒,以及一只琉璃杯。
曾经她摇下重誓——她安达丽得不到的,月姬儿也休想得到。
何况当初她求月姬儿将皇左戒这名男奴赐给她,却遭到月姬儿的拒绝,甚至还擅自将他收为男宠。
这样的怨,她一直埋藏在心底。
她为月国打下无数的汗马功劳,而月姬儿这个年纪甚小的女子,十岁即上任为皇,还与她争夺一名下贱的男奴。无数的怨、无数的不满,在今日终于爆发出来。
既然月姬儿不将她放在眼里,她也不会让月姬儿太好过。她嘴角扬着冷笑。
就算月姬儿找到了保住男宠与孩子的方法,她也是有办法颠覆月姬儿的秤跎。
不等寝宫的女婢通报,安达丽便擅自闯入皇左戒的寝宫。一进入,就见到他坐在软榻上。
看到安达丽闯入,他的脸上没有任何惊讶的表情,冷滇得就像一块冰山,仿佛知道,她迟早都会找上他。
「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此刻应该是你的写照吧!」安达丽来到他的面前,讽刺的开口。
「不知安大人夜访奴才的寝宫,有何指教?」他抬眸,见了她身后两名女婢后,心里也有了准备。
「女皇自作聪明的以为只要嫁给邻国的世子,就能解决纷争的开始。」安达丽冷笑几声,「但她怎么算,有将我的不甘算进吗?」
他知道月姬儿没将安达丽的怨算进这里,可他有早知道安达丽会因为不甘心,而上门找上他,因为她斗不赢月姬儿,却能拿他当筹码,未来还能够威胁月姬儿。
所以他在等,等她上门来找他。
「女皇念在你为月国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才会无视你对她存有的二心,而今日你想拿我威胁女皇?」他难得没有摆出退让的模样,反而态度强硬不如以往。
她被他的气势怔了一会儿,可她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大人物,很快就敛回心神。
「这么说来,你也算出我的计划了?」她嗤笑一声。瞧她都还没有说出目的,这男奴倒是摆出了宁为玉碎也不为瓦全的姿势。
「我不会苟且偷安,更不会与你同流合污。
这辈子,我只爱月姬儿,也只会拥有她一个女人。」他铁石心肠,道出心底的话。
「哼。」她上前,扬手便是掴了他一个巴掌,「那正好不会多费我的唇舌!早算到你桀惊不驯,不会与我乖乖合作供出月姬儿肚里的野种,所以我今日就是要毁了你,我要让月姬儿的心愿破碎。」
俊颇多了五指印,他依然不为所动,拿着一双冷然的蓝眸睨着她。
他知道她端来毒酒要逼他就范:只要他乖乖与她合作,就能免于喝下这杯毒酒。
就算他苟活下来,最后还是会成为她的筹码……
月姬儿怀里的孩子不保,最后他被利用完毕,也会因此丧命。
不如就只牺牲他一个人,至少月姬儿肚里的孩子是她亲自保住,在未来还能代替他守护她……
他是如此私心的为她想着。
「喝下!」安达丽为他倒满一杯毒酒,逼他就范。他看着她递上来的毒酒,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就直接接过手。没有任何的犹豫,没有任何的迟疑,他仰头便是一口喝尽酒杯里的毒酒。
安达丽见他喝光杯里的琼液,嘴角上扬得更加猖狂,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她狂笑几声后,才又开口,「我看谁还能保你?就算女皇有再大的通天本领,也无法保你这名奴才。」
酒里的药,可是会从五脏六腑腐蚀,会让人七孔流血身亡的。他深吸一口气,咽下喉中涌起的热流,八风吹不动般的像座石像,依然坐在软榻上。
「月姬儿,你拿我如何?」安达丽冷眼睨着他,「我就是要亲手毁去你最在意的一切!」
尽管月姬儿可以将她送入刑部,但她握有月姬儿与男宠之间的纠葛情事。
她早已从御药房那儿弄来证据,证明月姬儿并未喂皇左戒食入锁心药,男奴本就会因这条罪处死。而她,依然无罪。
安达丽离去之后,只剩他独自在寝宫。
胸口仿佛有火在燃着,他捂住胸口重重的喘着气。
没半刻,他的口中呕出了黑色的血,蓝眸前也开始浮起一阵黑雾,正慢慢的侵袭他的知觉。
最后他支撑不住,身子倒在软榻上。
整个寝宫内寂寥无声,只剩下他浑重的气息。
他不怕死,一点都不怕……
只是一想到未来,无法再见上月姬儿一面,令他的眼眶红了起来,一阵酸涩也涌上心头。
原来,吐出口中的,并不只有黑血而已,还有他浓浓的不舍……
如果能保护月姬儿,不愿让她再受到一丝的伤害。他的选择依然是让自己痛苦这就是他爱上她,仅存的一点能力。
第五章
十年后
一道曙光,自窗棂外射进。
软榻上躺着一名睡相极为不安稳的男子,没多久,他便从软榻上弹跳起来。
他大口的喘着气,双蓝眸被黑睫给掩了住。
是梦?
他用双手爬了爬一头及肩的黑发,双眸失焦的望着前方。
他的胸口还有些隐隐作疼,尤其当他咽下喉中的津液时,还能感到当时的血腥与苦涩。
那不是梦。他如是说,因为他的感受如此的真实。那是他的一段过去,一段让他刻骨铭心的过去。
他又习惯性的摸摸自己颈间的金锁项圈,依然紧簸着他的颈子,也筵紧了他这辈子。
十年前,他喝下月国女官给予的毒药,耳里听着宫外那欢天喜地的丝竹与鞭炮声,只有他一个人等待着死亡。
他以为自己会孤独的死去,静静的等着死神的召唤。
直到他眼前几乎看不清时,突然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
她蹲在他的面前好一会儿,然后执起他的手把脉,安静的没有发过一个声音。
接下来,他不清楚发生什么事,待他醒来,他已经离开寝宫,也离开宫中。
他才明白,原来是兰御医的侄女救了他。只是这一救,又将安达丽的计划全盘打散。
那时,他早已决心赴死,他的存在,对月姬儿只是一项被威胁的工具。
因此,为了不拖累月姬儿,他才决定牺牲自己,想要以仅有的一切,来保护月姬儿。
同时,云丹也赶到现场,正好瞧见他双膝一跪,求着兰御医别救他,让他以死叩谢月姬儿的恩情,不想成为月姬儿的绊脚石。
事情闹到如此,云丹原本也不希望他留在宫中,于是决定将计就计,把他送出月国,要他再也不出现在月姬儿的面前。
他答应云丹,彻底自人间蒸发。
离开月国之后,他便开始四处流浪,直到前几年在北夷受了伤,被金老爷收留,从此便留在金丹丹的身边,接着才来到金沙城定居。
这十年来,他表面上过得安稳,平静无波,可内心一角却隐藏着澎湃的情绪。他以为过了十年,他能够忘记过去的点点滴滴,却怎样也无法忘记脑海中那张常驻的美艳小脸……
她……现在过得好吗?这十年来,他虽然心底想念月姬儿,但还是不敢去打探她的消息,就怕自己再次成为她的负担。
皇左戒从软榻上而起,习惯性的拿起外衣、梳洗之后,才缓步离开自己的厢房。
他敛回心神,将过去的记忆又深藏在心的一角,若情非得已,否则这将是他人生的一段回忆罢了。
但这回忆……却教他十分的刻骨铭心。
若有解相思的药,不管是不是毒药,他都愿意再尝上一口,只愿解相思的瘾。
来到花厅的门口,便见金宝庄的总管面有愁容,低弯着腰,来到他的面前。
「戒爷,外头有个小姑娘,想要求见。」总管有些一头雾水,「她看起来不像金沙城的人。」
皇左戒将蓝眸移回,「她是想要上门借款吗?」
「不。」总管摇头,与他一同走在回廊上,准备前往前院大门,「她说她是来找人的。」
「找人?」皇左戒拢眉,「多大的小姑娘?」
「年纪挺小的,大约十岁,个子小小的。」总管回答,一边比着小姑娘的身高,「说她不像金沙城的人,是因为她有一双特别的眸子,左蓝右红,像两颗宝石似的湛亮。」
左蓝右红的双眸?他心一惊,想着,怎么天底下有这么特别的小姑娘?
他的全身起了一股寒颤。
事情不会如此凑巧。
他又这样安慰着自己,于是来到大门前,立刻看到一个娇小的身影。小萝卜头的身高大概只到他的腰际,她抬起一张粉嫩的圆呼呼小胖脸,白里透红的小脸蛋上,也同样镶着圆滚滚的眸子。
她身着华丽的衣饰,衣袖、衣角都绣着栩栩如生的金乌,茶红色的衣袖随着她的呼吸,而微微摆动。
他与小女娃对视着,发现小女娃居然不惧生的直勾着他瞧。
小女娃的一对圆眸真的是左蓝右红,教他忍不住拢起两道剑眉。
虽然在金沙城内见到金发碧眼的蛮人、洋人不足为奇,但他却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有着这么一双特别的眸子。
蓝的像深海,赤红的像抹烈阳。小女娃的眸里,透露着如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