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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巍仍是紧紧地扣住他的腰,把哀怨的脸庞抵在他的肩头上。
“郑巍,你神经病,好像吃亏的是我,快放手。”贺宇耘咬牙,脸上已经露出不快。
“宝贝,不要生气,我会心痛的。”懒懒绵绵的情话,不知道是魔音还是天籁。
郑巍不重不轻地在贺宇耘的颈项留下一个痕,才得意地放手。然后敏捷地翻身下床,泰然自若的在他面前着衣。
“白痴。”贺宇耘低低地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去看他。
“你真的不留我?外面好黑,你不担心我回家有危险的?”郑巍一脸的碗惜,还不放弃地想说服他。
“危险?”他轻嗤,以郑巍这种色狼的行径留他在家,恐怕有危险的是他。
“半夜驾驶很危险的。”
“放心好了,虽然你很……帅,但至少你的‘男色’还不至于令匪徒垂涎。”薄被下的身子动了动,淡漠的声音夹着嘲讽从被单里闷闷透出。
郑巍愉悦地低笑,没有回嘴。走到他的面前,轻柔的在他颊边落下一吻。
“好,我走了,不过记得做一个有我的梦喔。Byebye!”
贺宇耘黑眸微张,淡淡地睨了他一眼,翻身补眠。直到听见关门的声音,他才缓缓地掀开眼皮。
这是一种什么状况?每天他都在不安和期待的心情下,等到一个热情的……情人,应该是情人吧!?其实到了这个阶段,他不想承认也不成,本来悬挂的不安渐渐被心头的踏实感取代,但同时也泛着一种陌生的惧怕。
很矛盾的感觉,矛盾到几乎让他想逃脱。
* * *
在冷漠的都市中,一些民间时节例如冬至,也是使家人团聚的重要日子。
贺宇耘闲时都会回家看看,但基本上还是很少回家。所以父亲每见到他,总是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耘,你一个人过得还好吧?”贺父关心的询问。
“爸,我以前都是自己一个人住的,不用太担心。”
“你在国外住了几年,怕你会变得不习惯。”
“还好,别忘了我是在这里长大的。”贺宇耘笑道。
“这就好。”贺父稍微放心的点头,“你回来都有一段时间,打算什么时候走?其实没什么也不要再回去了,这里始终是你的根。”
“爸,这个我有分寸的。”贺宇耘看了看四周,适时转开话题,“好像不见小乖。”
“你妹带他出去玩,一会就回来。”
“啊?小妹回来吃饭?今天是冬至,她应该在婆家吃团圆饭才对的。不会是两夫妻吵架吧?”
“大概吧,我们老了,和你们这些年轻人完全脱节,已经不清楚你们所赶的潮流。”贺父感叹。
贺宇耘淡一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在饭桌上,父母最容易会把话题围绕到子女的终身大事上。
“宇耘,你也老大不小,还不找个女朋友,结婚生子,俗语都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妹雅君的孩子都快三岁,怎么都没听你谈过恋爱什么的?”莲姨语重心长的道。莲姨是他的继母,她是那种很典型的家庭主妇,有点唠叨,但心肠很好。
“嗯,我会努力的。”贺字耘狡猾地把菜塞得满嘴都是,这样就不用回话了。
人到了一定的年纪,就算你不急于结婚大事,你周遭的人也会替你担心,当然父母是首当其冲。他实在不敢延续这个敏感的话题,天知道他现在还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如果给保守的老一辈知道,不活活气死才怪。
“哥,你很会逃避问题。” 这个声音是他继母的女儿,俗称他的妹妹。竟然不要命的拆他的台。
“还说你哥,你自己也管不好,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整天往娘家跑。你应该收收你的牛脾气。”莲姨叹道。
“妈,这个是情趣,你懂不懂的?”
“小妹,你这样子也不是办法的,小心离婚。”贺宇耘同情地看了看他的异父异母的妹妹。
“哥,你的想法真老套,吵一两次架就要离婚,那当初干嘛结婚?你和人谈恋爱也会有计划将来吧,我总不信你整天想着大家都是没有明天的,如果是这么绝望,在一起也没意思了。”
贺宇耘微震,有些模糊的头绪渐渐清晰。
“吵架不一定是坏事,只是让大家冷静一下,想清楚自己到底需要什么。 有时分开,是让两人走更远的路。”
“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都说不明白你们年轻人在想什么,真是肉麻当有趣。”贺父也叹。
“爸爸…”小乖突然走到贺宇耘的面前,露出小孩子无邪的笑容。
“你这个小混蛋,乱叫人,应该叫舅舅,你的爸爸不在这。”
“没关系了,小妹,都是一句。”贺宇耘笑笑,抱起小孩。这应该是人们常说的天伦之乐吧。
道别父亲一家,贺父一直叮叼他开车要小心,不要学人飙车……要是发病就糟糕了,云云。老人家就是喜欢瞎操心,贺宇耘只差没有起誓来做保证。
一路上,他回想起小妹说的话。
看来他是一个很悲观的人,男人和男人之间会有未来吗?这种不容于世的关系,没被人唾弃已经很好了。哪会有空想将来。既然每走一步都是战战兢兢,而且还保证不了以后是否还会在一起。那何必纠缠下去呢?这是他以前的想法。
现在呢?他开始动摇了……但仍是迷茫。
* * *
回到家已经是十一点多了,屋外的门锁转动了一下。
贺宇耘疲惫地将门打开,屋里漆黑一片,郑巍也应该走了吧。
“一整天跑去哪了?”随即耳边响起郑巍冷硬没温度的嗓音。
贺宇耘“啪”的一声按亮室内的灯。
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你怎么还在我家的?”
“你为什么每次总是这样的,无论去什么地方都不会说一声。你究竟要逃避到什么时候?”而他要等到什么时候。
屋内沉默了好几分钟,贺宇耘才抬起头冷冷的瞪着他。
“我没有逃避什么?”对于突如起来的指控,令他有些不悦。
“你没有逃避?”郑巍冷声笑笑,但脸色已经阴到极点。“那你为什么要走,一走就是三年,而且走得一声不响。不是逃避,只是离开,这是不是你的想法?你根本是没种,不负责任。”
“神经病。”然后转身从他的身边穿过。
倏地,郑巍把他拉进怀里,左臂作势勒住他的脖子。“就这样勒死你算了。”
贺宇耘回望他,心脏微微抽搐,郑巍的用心令他感到难过。
“你去哪了?” 这个可恶的人……郑巍对他真是有爱有恨,忿忿地闭上眼把下巴紧紧地顶在他的肩膀。
“回家吃饭……好像有酒味。”他吸了吸鼻头,怀疑的嗅向郑巍的衬衫,“你喝了很多酒?好臭,快放开我。”
“不放。”郑巍以简洁有力的一抱作回答。
“如果我因此窒息而死,你可找不到第二个我。”
闻言,郑巍一震,的确这三年采,他不断换情人,但没有一个可以取代他的位置。勒人的双臂稍稍放松,但灼热的唇不安分地落在他的发际,而后沿着颈项吮吻。
“答应我,以后不要再离开。”他低喃。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你……算了。”郑巍松手,放开他。
“今天是冬至,你不用和家人吃团圆饭吗?”
“我没留意,如果是这样的,我回家好了,反正你也不会留我的。”他耸耸肩。郑巍看了看面无表情的他,在心底叹了口气,侧身欲去。
“你可以留下的。”贺宇耘望着立在门前的背影,淡淡地开口。
背向他的郑巍感到心跳加速,但不为这句话而高兴。因为三年前贺宇耘也有过类似的举动,然后呢?没多久就差劲地不告而别。他宁愿他每天都是冷冷淡淡的样子,也不要偶尔施舍的温存。这样的举动,只意味着一件事,就是离别。
“不要了,你的样子好像有阴谋,还是跟我说拜拜!”郑巍故作轻松,但不知为何已经触动了埋藏于内心长达三年的惶恐。
“拜拜,慢走。” 贺宇耘没再开口留他,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原来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给他造成了一些不可磨灭的阴影。
* * *
看着手中的飞机票,最终都是走到这一步。
前几天,他听到郑巍和他家人通电话,好像他的家里催再婚吧。他没有仔细听,大概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横在他们之间真的有太多太多的事情,令他不能不在意。
如果郑巍真的结婚,那他对他再怎么好,都是属于别人的。充其量只是一个借来的男人。借来的东西始终不是自己的,最后都是要还人。借来的人,时候到了,就要回家。
或许学他小妹那样,等大家分开一段时间,让自己好好想想到底需要什么。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四天后就要回加拿大了。该怎么告诉他即将飞往加拿大。该怎么说呢?郑巍,我们分手吧! 这样不好吧,好像太直接。
贺宇耘甩了甩头,不管了,一定会有机会的。
郑巍仍是天天到他家,一点喘息的空间也不给他。明天就要上机,他依然没办法告诉他。
听着浴室传出潺潺的水声。
‘我要回加拿大了,明天上机。我们分手吧!’就这样简单的一句话,竟然也说不出口?
他起身,把纸条放进郑巍西装的口袋中。这种做法是很乌龟,但应该比亲口说来得好吧。
然后继续回床上,当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我要走了,明天再见。”郑巍在他耳际落下搔痒的吻。
“走吧,没人留你。” 贺宇耘硬生生地抑制叫他留下的冲动;刻意维持一向冷淡的语气。就是怕他会看出端倪。
“宝贝,你好恶劣,总是这么冷淡。我走了,晚上要小心,不要着凉了,你病了我会很伤心的。”温柔而略带霸道的关心,是他所熟悉的郑巍。
“你好吵。”他咬着唇,心里泛出一股酸意。
“晚安,记得做一个有我的梦。”这是他每晚都会说的话。
脚步声越来越远,然后是关门声。
这一夜,他失眠了,当然也没有梦到他。
* * *
清晨,八点钟。
郑巍走下楼。
“少爷,早安。这里有张纸条,是昨天在你西装找到的。”管家陈太太恭敬地把纸条递给他。
郑巍停在楼梯口,从管家的手里接过纸条。
我要回加拿大了,明天上机。
我们分手吧! 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