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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训练有素的护卫有人追击而去,顾长生连忙撕开夏侯日月的衣衫,那里已是一片乌青。而夏侯日月的脸色苍白之至,呼吸极为微弱。
知道情况危急,顾长生赶紧将陷入肉中的箭拔了出来,再将自己的唇凑近夏侯日月的伤处,一口一口将毒血吸出来。直到他吐出来的血色转为鲜红了,方才甘休,随即他又探手按在夏侯日月膻中穴上,输入真气,以护住他的心脉。
顾长生源源不断的将真气输入夏侯日月体内,直到夏侯日月的呼吸接近正常时方才收回了手。他对护卫们沉声吩咐道,“立即请御医到将军府。”说完就抱着夏侯日月往家飞奔而去……
夏侯日月的伤势并没有顾长生想像中的严重,在服下御医配制的方药后,很快就稳住了伤势。
在得知夏侯日月遇剌的事后,荣华怒不可遏,限令刑部一月内将主使者缉拿归案。所有的一切证据,在在显示这场行剌是由皇长子夏侯连印的余党以及不满失势的皇三子夏侯兴茂主使,只是,顾长生却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劲,偏又一团乱丝似的,找不出头绪。
但答案却让他在无意间给找到了。
那一天,顾长生亲送到将军府中来替夏侯日月换药的御医出门,见顾长生仍然担心夏侯日月的伤势,御医笑着宽谓他,“幸好这毒箭只伤到肩,加上将军您处理得当,王爷身上的伤经过调养很快就可以恢复原状了。”
……只伤到肩……经过调养很快就可以恢复原状了……
顾长生霍然明白:原来,是这里不对!
不愿偷偷摸摸自行调查,顾长生选择了直接询问,“十三,这回你遇剌,到底是怎么发生的?”
榻上的夏侯日月放下了手中的书卷,皱眉道,“你难道还不清楚?”
顾长生沉声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明白了他的意思后,夏侯日月无所谓的一笑,“可能是哪位兄弟见我这段时间算得上是熏灼,红了眼,所以冒险行此下策吧。咦,前几天你不是才告诉我,说可能是由老大的余党联和着老三做的?”
“是这样吗?”
夏侯日月奇怪的看他一眼,“不然还会有什么?”
看着他,顾长生一字一字道,“我认为,这场行剌是你安排。”
“胡说!”
“那么,请你告诉我:你我身材相当,射我的箭,既要我死,又怎会不往致命处攻击,却只射肩?你武功如何,你我心知肚明,在两个高手的全力攻击下,你为什么还能够在如此劣势之下赶来替了我这一箭?那支箭上涂的为什么不是致命毒药,反而可以救治?如果涂上些见血封喉的毒在上面,你早就死了,哪里还能有时间让我为你吸毒疗伤?”
夏侯日月笑了,“可能是那人射箭射偏了吧。至于见血封喉的毒?这种毒哪里好找了?他们大概是找不到吧。”
“如果你是主使者,你要行剌一个人,会不事前计算好所有可能?既要人死,怎可能因为疏忽而将箭射偏了?既能发动这么多人来行剌,那此人的人力物力不容小视,这样的人又怎会找不到需要的剧毒?”
“……”
“那天之后,我一直很疑惑:那个行剌计画分明周密之至,为何最后却仍是让你安然活了下来。所以我一直想找出答案。今天,我终于清楚了:一切,原来是你安排的。”
“……”
“我说的,对不对?”
“……”
“说话!”
“……”
“你说话啊!”
夏侯日月垂下了眼,仍然没有开口。
“不敢说是不是?”顾长生冷笑一声,“原因很简单,一切是你安排的。既是你安排的,那毒自然不会是致命的毒,自然也不会致人于死地,剌客自然能疏忽到让武功并不如他们的你脱身来替了我这一箭!——一切,根本就是你的安排!”
顾长生以为会等来夏侯日月的分辩,谁知夏侯日月却突然抬起眼来,痛快的承认道,“不错,的确是我安排的。”语气之中,隐含了几分挑衅。
顾长生冷声问他,“为什么要瞒着我?”没有想到,依然会被隐瞒,会被欺骗。
夏侯日月没有回答。
顾长生抑郁的吐出一口气,“我为以,我们可以坦诚,没有隐瞒。”
听出顾长生话里隐含的失望,夏侯日月终于坚难的开了口,“瞒着你,是为了不让你发现一切是我安排的——,”深吸一口气,他继续说道,“栽脏给三哥他们只是附带,我真正的目的不为这。”
顾长生的语气已隐带怒意,“是、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他的心在痛:难道,夏侯日月他是有意要营造一种可怜氛围,让自己认为连兄弟都可以对他痛下杀手,以为这世上他孤苦一人,所以会愈加怜惜,从而牢牢的被绑在夏侯日月这条船上,进而为他鞠躬尽瘁直至身死?
夏侯日月直视着他,一字一字说道,“我的真正目的,是为了瞒着你,让你完全不知道一切是我安排的。”
顾长生暴怒的咆哮一声,一掌击在榻上,竟在榻中生生的留下了一个掌印,一时之间,他的心里满是愤怒、失望与痛苦:——果然如此啊!十三,没有想到,你只是把我当作一个工具,利用。
“之所以这么做,”夏侯日月直直看着怒不可遏的顾长生,慢慢说道,“我要让你担心我、挂念我,为我着急,为我惊恐――我要你只想着我一个人!” 因为你,让我具备了所有的极端情感:爱恋,独占、戒备、疑惑、疯狂、嫉妒,还有……——杀机!所以,我只有如此,才有可能换来你的真心。
顾长生气得全身发抖,“我还不够担心你、挂念你?”
“你是只想着我的?”夏侯日月冷笑一声,霍地直起身,“你到底是在看十三这个人?还是透过了我在想着其他人?”永远记得初夜时他那迷乱追思的眼――他绝不要做一个替身!更不要得到了人却得不到心!
面对这个问题,顾长生无法回答。良久,他只能说,“你要对自己有信心。”那语气,却是虚弱的,虚弱到连自己都不敢相信。
“信心?”夏侯日月冷冷一笑,“如果是武功学识权力钱财这些看得到摸得到的东西,我当然有信心将之牢牢掌握。因为这些凭藉我的努力,我完全可以得到。可是人心――这种东西却是谁也琢磨不透。我能有什么信心?”对你,如果我不是费尽百般心机用尽一切手段,我哪里能得到你?可是,就算是得到了你的人,为什么却总觉得你的心离我依然很远?
盯视着顾长生,夏侯日月问得尖锐,“我对你而言,到底算是什么?空虚时候打发时间的小玩意?还是上官清明的影子?你又是为了什么接受我?是真的被我吸引为我心动?还是仅仅因为这张酷似上官清明的脸?”
顾长生依然无法回答。
冷冰冰的笑着,夏侯日月继续问他,“是不是,因为失去了上官清明,因为亲手杀了上官清明,所以你选择了和我在一起——和长得酷似他的我在一起,这样,也就算是和他长相厮守了?”
顾长生的脸色急剧变幻着,忽的,他一把捏碎了茶杯,力量太大,以致于他的手也受了伤。但此时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他此刻的反应,到底是因为生气?还是因为被说中后的恼羞成怒?
看着顾长生手上鲜血滴落,夏侯日月惊呼一声,也顾不得自己仍有伤在身,急忙自榻上挣扎着起来要看他的伤势。
顾长生一把挥开他,狂躁不安的急步在屋中走来走去。连他自己也说不出,现在的他,到底是在气愤些什么?
正在两人争执间,却听府里的总管孙鹏在屋外禀道,“爷,内廷有旨。”
于是顾长生只好换了官服出外接旨。
原来,是荣华召见。
站在荣华常居的畅想斋前,顾长生恭敬道,“臣顾长生恭见万岁。”
“侍剑来了?”荣华的声音自里面传了出来,“进来吧。”
顾长生应了一声便趋步而入。
荣华的精神显得很好,指了指案前的折子,他道,“你这道折子有人反对也有人赞成。朕想听听你自己的意思。”
“臣以为开设这个军事学堂,是完全必要的。”
“哦?”
顾长生毕恭毕敬的道,“臣以为,如果说主将是大脑,决策一切的话,那么普通兵卒就是手足爪牙,执行一切命令。而中层的将领们就像筋骨肌肉躯干一样,把手足爪牙跟大脑的联系加强了。就像没有筋骨肌肉躯干,人就无法存活一样,如果没有精干的中层将领,那么这一支军队就完全无法发挥它应有的作用。”顾长生侃侃而言,“臣参与过平定柔然与北海两场战役,臣发现,我天朝的军队都是一模一样:一旦主将受损,则全军溃乱。所以当时臣立即将军队重新改编,这样,就算在战争中最高将领出现什么不测,也可立即由次级将领接替指挥。这样一来,就从根本上制止了因主将身亡而发生的溃败。但此时臣又发现:臣所统管的军队虽然有相对合理的编制,强悍的战风,但,却缺乏目光长远能从全局思考的中层将领。就拿平北海时来说,如果在臣与明王分路行进时,能有数名将官领兵游离于大部队之外,伺隙而行,随机应变,给敌人以致命打击,那么那一场战争,我朝可以减少很多时间,而一旦时间减少了,消耗的粮草等军备就可以减少,当军备的消耗降低时,整场战事所花费的钱就会减少很多。”
“所以,臣以为,我朝必须得有一批优秀的中层将领。不管是现在保家捍国,还是日后若要开疆拓土,扬我神洲天威,他们,是必不可少的!”
荣华一直只是静静的听着,在听到顾长生最后一句话时,他的目光霍地一跳,但他随即垂下眼睑呷了一口茶,沉思良久,方道,“朕看了你呈上来的关于在你军中重新组建情况的折子了。朕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军队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