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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归忍住了哭泣的冲动,将泪水重新咽下喉咙,她抿着嘴,带着绝望看着商珏随即说道:“是。”
商珏笑了,“你以为只是滚这么简单?”
庄归感觉她的世界快要塌了,她第一次从商珏口中听到让她滚这样的话,一瞬间竟连命都不想要了。
她爱的就是这么的卑贱。
商珏说:“你是我见过最卑贱的女人,卑贱得一只手就能捏死。”
随后他一个巴掌朝庄归扇去,庄归已经站在桥的最边沿了,他显然是想要她死。
满满的一掌,力道是那样的大,庄归一瞬间就被扇过脸,然后直直地就摔进了池塘中。
随着庄归一声惊呼,她已经在水池中挣扎了起来。
此刻她已经开始在水池中挣扎了起来,她求助似的看着站在岸上的商珏,她眼中是最后的希望,她希望商珏能够心软,她希望他能念得一点旧情。
她一点点下沉,越陷越深,使劲地扑打水面都无济于事,任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都不会放任这一幕无动于衷。
而商珏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看着她一点点的沉下水,无动于衷。
他和她说了最后的一句话,眉角尽是人情致冷致淡,“庄归,你只是一个低贱的人,而我,本就不是人。”
他告诉她,他不是人,他告诉她,他冷酷无情。
然后他走了,一丝贪恋都没有,原来那么多年,她只是一幅画,一张纸,一盏灯,一个没有任何实感的人在他身边。
庄归不再挣扎,她渐渐靠后躺下,心如死灰,一片死寂,她想就这样沉入池塘,就这样死去了吧。
死了,也就不会难受,也就不会绝望。
很快,庄归沉入了池塘,整个人都没入了进去,池面已经平静如初。
荷叶被吹得摇曳不止,池面波澜渐起,忽然,一个人探了出来,是庄归。
就在刚才那一瞬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不能死,她还有她的家人等着她,她如果死了,就再也没人会照顾他们了。
她那还未满十六岁的妹妹,还有辛酸的父母,更有年迈的爷爷,一大家子的人,这么多年,全靠她一人。
她若死了,商珏会对他们做出什么?
他说了,他不是人。
而她,心已经死了。
她游到了岸边,其实她并非不会游泳,只是绝望到了极致,也不想自救了。
其实她会的还有很多,只是商珏不知道罢了。因为他从未想去了解她。
她自己一个人费力地爬上了岸边,然后最后看了一眼这偌大的府邸,就裹着那湿漉漉的衣服从相府后门走了出去。
一路衣料子上的水珠一路的滚,庄归也不知道为何她一点都哭不出来,哭的欲望顿时被蒸发了,悲伤到了极致的感觉她似乎领略到了一回。
那种被最珍爱的人弃之如履的感觉。
庄归面无表情,神情呆滞,好像刚从修罗场回来的罗刹那般,两眼尽是血光一般的灾难。
她跌跌撞撞抄小路往王府走去,说来可笑,那个从不被她当做家的地方,现在竟然是她唯一可以去的地方。
但是她不是回家,她要去换一身衣服,带上该带的东西,永远的离开这里。
因为商珏说,让她滚。
她的心被他戳的千疮百孔,精疲力竭已经没有力气再去追究亦或是声辩什么了,她只想逃离这里,然后再想其他办法去救她的家人。
庄归步履瞒珊往复,她走走停停,猛然间扶着一堵墙便靠了上去。来往的行人很少,少到不知觉的就刮起了飕飕凉风。
她靠着那堵墙,胸口难以平复一直在喘着气,她脸色灰暗一片,没有一丝生气,仿佛就是一个死人。
很长的一段时间的静默,那墙头的砖瓦刻满了风霜,如那犹如那悠远漫长的时光。
忽然,她感觉到一种熟悉的味道,那脚步声,踩得她的眼皮一直跳个不停。
庄归此刻死寂的神情开始了一种近乎死亡的崩溃,她此时最不想见到的男人,那个她也几乎见不到的男人。
她感觉到他就在她身后,马上就要走进她的身边了。
可是他的脚步还是一直在走,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也许他并没有看见她,因为庄归一直躲在墙角的拐弯处。
宣华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那商珏所谓的翁中捉鳖又到底是什么?
但是庄归没有来得及去想这些,她悄悄地探出头,只看见一个紫棠色的衣角,而人影却已经怪进了另一个巷子口。
但是那件紫棠色的衣服她却认得,的确是他。
庄归脱力一般地放松下身子的紧张,随即便朝着另一个方向跑了。
很快就回到了王府,一如昔日那般富丽堂皇,红墙斑影,松涛摇曳,松鸣灵谷,燕子矶头。
她一走进大门,就看见一群下人朝她奔了过来,庄归早就没有了纳闷的心情,她现在只想快点收拾东西离开这里。
可是却被那一群人挡住了。
丫鬟见庄归神情疲惫,一身湿漉漉的衣裳,一副肝肠寸断伤心欲绝的样子,连忙招呼下人来说道:“王妃娘娘你这是怎么了,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还有怎么一身都湿了,你该不会是想不开了吧?”
庄归呆呆地看着前面,仿佛没有听到身边人的叽叽喳喳,径直走着。
那丫鬟急忙跟上庄归的脚步,“王妃你不要太伤心,王爷只是失踪了两日而已,这不已经派人去找了吗,王妃你一定不要轻生啊!”
庄归这才停下了步子,她转头看着那丫鬟,神情怪异,“你说王爷失踪了?”
丫鬟点了点头,一副担心得要命的样子,“是啊,可是王妃不要担心,我们已经去找了。”
出乎意料的,庄归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小丫鬟顿时怔住了,她没想到王爷失踪了王妃竟然露出这样的表情。
庄归心里冷笑,真是天大的笑话,失踪?她刚才还在街角看见过他,这次也不知道宣华又在和商珏玩什么把戏。
至于谁才是那只鳖,她也没有兴趣知道。
庄归只是随口敷衍了几句那几个丫鬟,随后就把下人全部遣散了出去一个人在房间里。
她看着自己住了三年的这个房间,华贵的不像是一个王妃的房间,可是这三年她见到她丈夫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而那个所谓的她的丈夫也只是每次都潦草地看着她,就当作那墙上的一幅画,架子上的一个花瓶而已。
她住了三年的房间,每一夜都是一人入眠,包括成亲那一晚。
那一晚,宣华只对她说了一个字。
滚。
然后她就在这个房间里住了三年。这三年的隐忍却换来了商珏的同一句话。
她觉得自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所以她也受够了,彻底地绝望了。
庄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其实也没多少东西,她什么都不想带走,一想到这些东西无非就是商珏和宣华的,就又忍不住开始难受。
难受到了极点的悲哀。
她最后索性只拿了一些银子换了一身衣服就离开了,从府宅后门直接走了出去,连最后一眼都没有去看这偌大的王府,她过去那些虚伪的鲜亮。
庄归离开的时候天色已经渐暗,浮华的街灯相继被点上挂在街边,哗啦啦的像风车一样被大风撕扯着,转个不停,要摇曳不止。
她知道自己不能住客栈,因为只要被知道了行踪,她也许下一刻也许商珏改变了主意就会把她抓回去,她却不想见他。
庄归最终走上了通往城郊的一条泥泞的小径,她不知道这条道路会通向何方,只是一味地走着,仿佛在终点会有所谓的希望出现。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夜已经深了,周围似乎闻不到人的气息,有着野兽低低地叹息声,充满了攻击性。
庄归一个人走到了一座破败的木屋中,这里的丛林深处,应该没有人会来,她不想去住客栈,不想见到任何人,她只是慢慢地提着裙角拖着步子走了进去。
木屋内果然空无一人,除了月光的颜色只剩下幽谧和黑暗。
庄归随意靠着墙角就坐了下来,神情上没有任何对此情此景的害怕,随后她就那样面无表情仿佛死了一样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是很快地,忽然周围就响起了一阵仓促的脚步声,庄归立刻警觉地侧耳去听,十个,二十个,更多。
可是她依旧没有动,直直地坐在原地,好像是一具尸体。
脚步声很快就把木屋给包围了,她只听到门外悉悉索索的声音和有人说话的声音,那人说:“总管,似乎就是这里,我们查到宣王就藏在这里。”
随后庄归竟然听到了谢总管的声音,他说:“那就放火把人烧出来。”
庄归确定自己没有听错,但是确实是宣华身边谢总管的声音,可是为什么听这口气,他似乎已经是商珏身边的人了?
看来宣华这次必定是栽在这个内奸手上了,庄归心里冷笑,不然又怎么会失踪了呢。
但是她确实看到了宣华还好好地活着,这里的每个人都心怀鬼胎。
她手抚上墙壁,然后站起身来,只听见外面的声音响起,“宣王,出来吧,商相请你过去。”
庄归没有吭声,只是一步步朝门口挪去。
谢总管又开口了,他朗声说:“王爷,只要你乖乖出来,小的会看在主仆一场的份上,替你说情的。”
庄归站在门旁迟迟没有走出去,外面又是一阵骚动,人们开始说着,“算了,我看这个宣华不过就是个纸老虎,一定是怕了,我们现在就放火烧了这间屋子。”
谢总管一只手挡住那人说:“且慢,商相说最好要活的,死也要见尸。”
那粗汉不满意囔囔道:“那他缩头乌龟憋在里面不肯出来怎么办?”
谢总管一甩袖子说:“总是有办法的。”
但是他还没说完,最后一个音卡在了喉咙口,眼睛有些傻眼地看着前面,众人也随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木屋内黑暗处渐渐走出来一个女人,一个平庸的女人,在她身上看不见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