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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宇文彦既没有还嘴,又没有还手,他有些担心,却点头道:“没错,我应该相信姐姐,她一定会平安回来的。”
而另一边,宇文潇、宇文护,还有云飞,却默不作声地站着,似有心事。
宇文护靠在枫树下,双手交叉抱在胸前,抬头看着一树的枫叶。云飞默默坐在纳凉的石椅之上,握紧双拳。
而宇文潇身影像被吸走了灵魂一样,鬼魅般地四处游荡。他飘进了屋内,看着床上服了药静静躺着的琴。想要触摸她的脸庞,手伸到一半,却徒然的垂了下来。
“凌姑娘啊……我……”
十一年前,当时的他只是个七岁大的孩子而已。最喜欢的事情,是每天下了早朝以后,父皇把他抱在腿上,给他讲《三国》的故事。风云变幻。无数鲜活而强大的人物营造起一个神秘而精彩的时空。而在这时空之中,最不缺乏地便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
还记得那天。他如同往常一样。在父皇下朝以后到了正心厅。想要缠着父皇讲故事。昨天正好讲到了赤壁之战。战前地准备、曹营与江楚地对峙。智慧和力量地碰撞。比之烽火狼烟地杀伐还要精彩。不过。这也是他与三哥宇文护地不同之处。三哥就偏好上战地谋略。与金戈铁马地征讨。
不过那天有所不同。正心厅严防死守。太监和宫女们一个个都站在厅外。不得入内。侍卫也冒出一些不认识地面孔。不过这些新侍卫个个看上去刚劲有力。面目黧黑。眼中更是有看惯了杀戮后对生命地淡然。似乎并不是平素养尊处优地殿前侍卫能有地气势。这是怎么了?
尤记得他想进门而太监宫女们阻止地神态。似乎内里地事情很严重。他忍不住好奇心。趁着他们不注意。偷偷从侧门溜了进去。正心厅内。父皇端坐于主位。眉头深锁。他地面前。站着一位高大伟岸地中年男子。国字脸。剑眉。就连嘴角地唇线都刻着一抹刚毅。他是谁?
对于他地到来。父皇皱紧地眉头忽然舒展了些。如同往常一样。抱着他让他坐到腿上。两人聊地都是军国大事。七岁地他不懂。也不明白。只是。他们地谈话里总是说起一个人………“凌锋”。他听下人说过。这个“凌锋”是个坏人。是站在他们对立面上地人。是他们不共戴天地仇人。
“现在虽然国没有什么动静。不过据探子回报。昭穆帝又准备派五万人过来。一个月以后动身。凌锋肯定是想趁冬季到来之前再次攻破天门关。如此大事。臣实在不敢自专。于是让翔儿、峥儿先暂时应付一阵。臣回来禀报!”
“凌锋啊……”宇文岚叹气。“他地女儿是国地皇后吧?凌家和皇室关系不错。他身后有昭穆帝地支持。行动也会方便地多。要是他们地关系能不再紧密……该有多好!”
“父皇啊,”这时,老坐在宇文岚腿上的小宇文潇不乐意了。扬起手中的书。“父皇啊,儿臣要听您讲《三国》的故事!”
宇文岚不想对爱子发火。便哄道:“潇儿乖,父皇和云爱卿有事商量,等会再给你讲,好么?”
宇文潇才不管那么多呢,扭动着小小的身子道:“不嘛不嘛,父皇明明答应儿臣,下了早朝就给儿臣说故事的。天子金口玉言,父皇不会食言吧?”
一席话说的厅内的紧张气氛顿时一散。宇文岚笑道:“不食不食!等会父皇再给你讲啊。”
宇文潇不满意地嘟着嘴,依然不依不饶:“不就是和南蛮打架么?有什么了不起地!既然你们讨厌那个叫凌锋的人,就除掉他就是了!”
宇文岚笑着摸摸他的小脑袋:“哪有你说的那么容易?”
“有什么!”宇文潇道,“他再厉害,能有八十万水军都督蔡瑁张允厉害?还不是一封信,曹操就乖乖杀人?中计了都不知道!”
“反间计?”宇文岚笑着摇头道,“这孩子!哪有这么容易!”
“有什么不容易的?那昭穆帝再聪明,能比得过曹操?”宇文潇指着桌子上的《广陵散》,和云天扬腰间佩的云龙佩道:“这两样东西,还抵不过周郎的一封信?”
宇文潇当时指着桌上的《广陵散》和云龙佩,纯属是意外。幼小地他认为,父亲案上地物品,样样都是宝贝。而此刻案上所有的,除了笔墨纸砚之外,有地就是一本《广陵散》,总不可能让他指着文房四宝吧?而环顾整间正心厅,除了那本《广陵散》外,也就只有云天扬身上的云龙佩比较出众了。不选它们,选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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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无赖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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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飒
师父有令,盗得乌骨琐方能出师。
她百般折腾,掏心掏肺,献了女儿“身”,惹了一身狼狈,终于打动万年不化冰山男。
近水楼台先得月,乌骨锁迟早手到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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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无赖又怎样,扮猪也能吃老虎。且看妙手空空小神偷,偷鸡不成蚀把米,最终闹得人财两失,上演鸡飞狗跳“逼亲记”。已完
二十四、废后琴玥
当时,云天扬一拍手道:“漂亮!臣听说,这凌锋是个乐迷,平素好收集天下琴谱。若是拿陛下的《广陵散》去套近乎,没准真的能够和他亲近也说不定!”
《广陵散》是宇文岚辛苦收集之物,才不想这么轻易就交出去。他还揶揄道:“若是云将军肯贡献出云龙佩,这《广陵散》我自奉上!”他始终还记得当年想向云天扬要云龙佩而不可得,心里一肚子气。
谁知云天扬拜道:“若是能因此救晟国,云天扬乐意至极!”
一件足以改变两国命运的大事就在一个孩子的几句戏言中被决定了。事后想想,都像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可是它真的发生了,并且在冥冥之中扭转了乾坤。凌锋死了,昭穆帝清洗了朝堂,国的势力被彻底赶出了天门关。晟国转危为安,并且变得更加强大。而国实力大减,昭穆帝则磨尽了锐气,变得喜欢偏安江南,不思进取。
是的,在这场政治格局的大变动之中,处于风口浪尖的凌家破败了,除了深宫中的皇后,其他族人被满门抄斩。而凌皇后被废,带着幼小的未央公主住进冷宫。也许随便放在一个人的身上,都觉得是足以改变一生的转折。而在这场大变动中,发生在琴身上的不幸只不过是一个大浪掀起个一朵小浪花而已。个人在政局的变动中,在历史的洪流里,如同浮萍草芥,根本不值一提!
“是我的错么?”宇文潇自言自语。不过可以想见的是,即使他知道如今会是这个结局,依然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做出同样的判断。他是皇子,有着皇子必须承担的责任和义务。个人的感情在国家面前,显得多么的渺小!
只是,他很清楚,除了国家之外,其他所有的一切都抵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即使让他放弃皇子的身份。和她一起浪迹天涯也好。只要她点头说愿意,自己一定义无反顾地跟她走。
可是……
已经把她伤得那么深,又怎么有资格和她长相厮守?
是啊,我已经没有这个资格了……
“皇上驾到!…………”正在宇文潇暗自神伤之时,忽然听到外面地通传。他叹了口气,帮琴掖了掖有些滑落的被子。无限深情地再看了她一眼,转身出去,轻轻带上了门。
门外。宇文朗黑着脸。其他人都恭恭敬敬地跪着。宇文潇也走了过去。跪下道:“皇兄。”
宇文朗抬抬手:“平身。”
没有人起来。所有人都还跪着。宇文朗惊异地问:“这是怎么了?”
“皇兄。求您宽恕姐姐吧!”宇文彦道。“我绝对不相信姐姐会做出伤害皇兄。伤害四哥地行为!”
“是啊皇帝哥哥。”昭宁也求道。“刚才皇嫂所做地。还不能证明她是清白地么?”
“刚才……”一想到琴在金銮殿上地一系列挑衅行为。宇文朗好不容易平和地心情一下子就高涨起来。他捏紧了拳头。
“哼,别以为她刚才那番说辞,就能震得住朕!她的嫌疑还没有被洗清,谁说她就是无辜的!”
“皇兄,皇兄,”说话的是宇文护,“皇后她……皇后她绝对不是凶手,还请明察!”
宇文朗冷笑道:“明察明察!她身上偏有那么多的巧合!你说她不是凶手。有什么证据!”
“这……这……”宇文护喃喃不语,不知该怎么解释。
“因为皇后直到事发之前,一直都在臣弟的寝宫!”忽然一句低沉的话语传来,众人一惊:是宇文潇!宇文潇叩头道:“臣该死!皇后她,皇后她之前,一直在臣弟的寝宫,根本不可能做出陷害臣弟的事情!”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宇文朗更是瞪大了眼睛,指着宇文潇一字一句道:“你。你说地,可是事实?”
宇文潇又磕头道:“句句属实。”
“你……你……”宇文朗指着宇文潇,退后了好几步,不知该说些什么好,“你们,居然……”
宇文潇又摇头道:“皇兄不要误会,我和皇后娘娘,冰清玉洁,绝对没有做出有伤风化的事情。我们只是……”
“住口!”宇文朗一声断喝。撇过头去。
“皇兄。皇后娘娘她毕竟是国的公主。好不容易才换来地和平,我们现在还不足以轻易攻破天京。杀了她不过是一桩小事。可是国就有了开战的理由!皇兄,请您三思!”宇文护道。
“皇兄,求您饶她一命!”宇文潇跪下连连磕头,额角都碰出血来。
“皇兄,求求您!”宇文护也跟着磕头。昭宁、云飞、宇文彦也有学有样。
“你,你们……”宇文朗在这强大的威压下退后一步,不可置信地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众人。
“王金良,过来。”许久,宇文朗才缓缓道。
王公公跑过来道:“皇上有何吩咐?”
“传朕旨意……”
“皇兄!求您手下留情啊!”众人叩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