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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一脸忧愁,虽然坐了下来,可是目光却依然眺望着远方。
“别太担心了……”话刚说出口,宇文朗也觉得有点怪。出了这样的事,换谁不担心?
“寒霜她,从国开始,一直跟着我……”许久,琴抱着膝盖,把头磕在膝盖上,缓缓道。
“国?”宇文朗大惊,“你们是国人?”
琴根本不理他的疑惑,只是如同梦呓一般说着自己和寒霜的事情:“她一直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在我身边。我们俩是朋友,是亲人。我常常任性,常常让周围人担惊受怕,甚至身陷险境,可是她从来没有抱怨过一句。”
琴有些痛苦地道:“我知道她喜欢云飞,非常喜欢。可是,我却因为自己的私心,不想让她和云飞好,我对不起她……早知道会有今天这个地步,我宁愿她当初就和云飞在一起!我是扫把星,只会克死自己身边地人,所有和我有关联的人,都因为我的事情,而遭受痛苦……”
“别说了……”宇文朗静静地看着琴,她的眼里又缓缓涌出泪水,滴落在地上,一滴又一滴。
“是我的错,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说要来大草原的,是我说要定居在万骥盟的,都是因为我,是我……”最后,琴没有说完话,她把头埋进环抱着膝盖的臂弯里,哭了。
宇文朗心如刀绞。第一次,他觉得女人的眼泪是这么地沉重。那滴落的泪水,仿佛是一声声警钟,敲的他心里痛苦不已。他缓缓靠过去,伸出双手,将琴抱在怀里。感受到怀抱中她的一下一下抽噎,宇文朗心里的难过,无以复加。
没用的不是你……而是我吧?宇文朗苦笑,居然让深爱的女人遭受这样的罪……宇文朗啊宇文朗,皇帝当成你这副模样,也够可以的了!只要她不再痛苦,我拿什么来换都可以!
不过,脱下龙袍地他,现在可没这个本事!
第二天一大早,当宇文朗一睁开眼睛,就看见躺在他身边地琴,睡的正香。
昨天晚上,琴抱着膝盖,恍恍惚惚地和宇文朗说了很多她与寒霜地事情,当然没有透露自己的身份。她只说自己家过去在国显赫一时,却在十四年前的凌锋叛国一案之中受到牵连,族人大多遇难…………这并不奇怪。昭穆帝借着凌锋一案,清洗朝堂,有几千人被牵连。尤其是凌家,诛九族。她姓凌,也许和凌锋是远亲也说不定。
难怪那个时候自己说要帮她,她说不必要,原来她是国人。宇文朗明白了,旁边的琴依然喃喃自语。她说到自己遇到寒霜,和她一起万水千山走遍。
不过,说起琴在上京的际遇,尤其是说到她出手教训一个当街欺负少女的恶少时,宇文朗问了一下那个恶少的名字。当琴说出那人就是柔妃的弟弟许卓然时,宇文朗大吃一惊。他曾经听四弟宇文潇说过许卓然的劣迹,而易茹进宫以后,也曾含含糊糊说起过许卓然的一些事。
当事情串联在一起之时,宇文朗惊讶的发现,原来当年调戏茹妃的恶少就是许卓然,而出手教训的,居然是琴!
上天是不是在冥冥之间自有定数呢?
关于宫里的事,宇文朗、宇文潇和宇文护之间的事,琴只字不提。她说的最多的,就是和寒霜以及坤宁宫其他人在一起热热闹闹的过日子…………当然涉及其他人名姓的事,琴用了假名。她真的不想和过去有太多的牵扯,何况事涉赤霞…………她一直把她当成自己的好姐妹,没想到却……
二十五、二人世界
之后说到她被废以后的遇袭,与不知名姓的强敌斗智斗勇险象环生,一路易容换装,东躲西藏,到了金帐汗国境内,才总算安定了下来。不过,琴是男人装扮倒别提,可是一开始她与寒霜是以姐弟相称,不少草原男子们都对温柔贤惠的寒霜表示好感。但是,传出她与寒霜是“私奔”而来的消息之后,男人们很乖地自动远离寒霜三丈之外。这让琴非常过意不去,觉得自己耽误了寒霜的青春………尽管那些追求寒霜的男子们都不是她喜欢的类型……
一阵风吹来。夏日的晚风带着丝丝凉意,在大草原上横行无阻。说了半宿的话,琴却丝毫没有倦意…………不,她今天忙了一天,应该是极度疲乏了才是。可是,依然支撑她残存的意志的,就是对于找回寒霜的执念。
月亮已经落下山去。满天星光。一道银河仿佛玉带,横跨在天际。
微风拂面,草的香味,星光点点,鸟的鸣叫,不安与兴奋,与略带凉意的空气混合在一起,令人安定的这份心情。宇文朗略微回头一看,琴微微合上眼帘:折腾了一天,她实在是累坏了。
很辛苦吧?宇文朗脱下外袍,铺在地上,上前推了推琴:“别这么睡觉,去躺一躺吧。”
琴微微点头,起身走了过去,倒在衣服上。看着琴和衣而卧,蜷缩在一起的睡姿,仿佛不安分的胎儿,想在母腹中寻求安全一般。宇文朗轻轻走过去,看着她沉睡中的面容,依然皱着眉,长长的睫毛一阵颤动。她为寒霜的事,很辛苦,很累了吧?宇文朗爱怜地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秀发。就这样呆呆地看着她,一个时辰,又一个时辰……
直到东方发白,宇文朗才轻轻躺到她的身边。闻着她身上的味道,他也不知不觉进入梦乡。
也许说出去会好笑,他宇文朗居然会和女人躺在一起。连衣服都没脱(那件枕着的衣服不算……),就这么平平安安地过了一个晚上。然而,却比和其他女人缠绵一夜还要满意。早起的时候,他发现她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一些了,可是身体还是蜷缩着,像一只小猫。
宇文朗刚想凑近过去仔细看,琴刚好醒了。她缓缓睁开眼睛,十分舒畅地伸了个懒腰,一看天光已经大亮。她没好气地对宇文朗道:“怎么不叫醒我?”
“我……”宇文朗已经习惯她的大呼小叫,脾气也被磨没了。他轻声道:“我看你睡的那么香……就不忍心叫你。何况,离四王大会还有六七天。就算好好睡一觉也耽误不了多久。”“算了算了。”琴摇摇头,她站起来又伸了个懒腰。附近有一条小溪,她跑过去用溪水洗漱一番,清水冰冰凉,她的倦意困意也清醒了好些。
“你老是看着我干什么?”琴发现蹲在她旁边地宇文朗不去干别的,却一直盯着自己的脸,心里有些不快。
“哦。没事没事。”宇文朗乐呵呵地笑。看到她一脸神采。他猛地喝了两口溪水:嗯。是甜地!
灌好了牛皮水袋。两人又翻身上马。向着四王大会举办之地走去。四王大会是金帐汗国每年地例行公事。举办之地在狼主…………也就是大王子乃蛮部王帐近左地狼居胥山南麓。
虽然金帐汗国四王纷争。然而大王子阿尔思楞还是继承了“狼主”地名号。是整片大草原名义上地王。对此。三王子苏赫巴鲁最是不服。出身西域龟兹部地他。一直仰仗着龟兹地强大实力。称霸西域。从小他便跟在老狼主身边南征北讨。立下不少战功。威信极高。而他地哥哥阿尔思楞仅凭着自己是老狼主原配长子地份上。没有什么军功。便夺得了狼主地称号。
而从晟国做人质归来地四王子伊顿。近年来也在不断招兵买马。气势咄咄逼人。而且。他手下有一位谋士穆言。出身穆氏家族。很有些能力。在穆言地帮助下。四王子伊顿招徕了不少能人。底气更是壮了不少。最近地几次交锋。他似乎也不将狼主与三王子放在眼里了。
至于二王子地鹰准部。则一直是暗弱地部落。由于二王子体制偏弱。不得已常年在青阳山上清修。见过他地没有几人。部落地事情。都是交给几个千夫长来打理。五个千夫长。分别管理天鹰部、翔鹰部、飞鹰部、猛鹰部、万骥部。基本上是按照战力来划分地。也就是说。负责养马地万骥部。本来就是鹰准部拖后腿地。
阿尔思楞选中了最弱地鹰准部与最弱地万骥盟。也是有原因地。若是他真地假借这才四王大会之际。想要逼迫鹰准部屈服。借以打击咄咄逼人地三王子与四王子。万骥盟是最好地选择。能乖乖让鹰准部就范是最好地。如若不行。至少手里还有一张牌。
琴没有去过大王子的乃蛮部的王帐…………斡难城,只知道沿着斡难河北上,一直前行就能到达。其实这是走了一条比较远的路,要绕行不少时间。王帐与其他的部落不一样,基本上很少迁徙,一旦迁徙,也是沿着河流找到一块水草丰美之地。而每到夏季,王帐一定要回到狼居胥山,举办大型的祭天活动。
一路上,最开心的要数宇文朗了。虽然每天琴闷声不吭地只赶路,到了晚上远远和衣而卧,也不跟他说什么话。即使是这样,即使是这样也好,宇文朗都觉得非常快乐。
本来在草原上荒无人烟的,琴身上也没带多少银子,赶了几天地路,没有吃地是大问题。多亏了琴的好箭法,天山飞地地上走的水里游的,无论什么都能射中。白涟剑剥皮,在小溪里除去内脏和赃物,再用白涟剑串起来架上火来烤。…………可怜的白涟剑啊!
还好琴常常外出,盐巴还是带了的。每次一烤野味,撒上些盐,架在火上烤的金黄油亮的,大老远就能闻见一股香气。平常总在宫里吃山珍海味的宇文朗总算过了一把野味瘾,尝一口,嗯,味道还不错!
琴显然干这个是会家子,反正比坐在一旁等饭吃的宇文朗强。打猎、剥皮、清洗、烧烤,还有最后的切片,都是琴一个人干的,宇文朗倒是想帮忙,只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每到日暮时分,琴便拍马远走,她丢给宇文朗的话是说她去打野味,其实宇文朗心里很清楚,她是找个没人的地方洗澡去了。从国来的琴养成了天天洗澡的习惯,南方多水,兼且夏日闷热,若是不沐浴便会全身难受。琴到了晟国,还有如今在金帐汗国,除非发生重大事件,否则都会每日沐浴。
宇文朗自然是知道的,不过他没有跟上去看。每次琴回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