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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于若旋身启唇,想要问些什么,却被冷白云凌厉的视线逼了回去,抿抿唇垂下头。
“没出息的东西!”冷白云顺了顺咽喉,整理自己凌乱的衣领,甩袖道,“端木萱萱能让褚临静这么死心踏地,你呢!三年前给你制造机会,连身子都给了他,居然都不能让他对你多看一眼!”
端木于若紧揪着手中的罗帕,脸上一阵青一阵紫,眉头紧紧地蹙着。
最后终于忍不住抬首急声道,“三年前是娘的自作主张!要不是娘……”他也不会这么厌恶她!
响亮的一巴掌在走廊上炸响。
端木于若捂着脸,双眸盈满泪水,神色复杂地望着冷白云,“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从小您就没给过我好脸色!不管您的态度如何,在我心里您是永远唯一的亲人,您为什么就不能正眼瞧瞧我?我是您的亲女儿啊!”
端木于若的泪顺着脸颊滑落,一颗颗落在脚下,哭得楚楚动人,然而冷白云的眼中依旧找不到分毫的后悔与内疚,眼神反而变得更冷。
“哼,女儿?”冷白云冰冷的瞅着端木于若,撂下这句话后,越过端木于若离开。
端木于若抚着烧疼的脸颊,因冷白云那句话,心陡然揪起。
娘那语气,是什么意思……
*****
“公主,你不去看看皇后么?”彩袖在端木萱萱身边转悠了整整一个早晨,终于有勇气问出口。不管皇后做错了什么,还是公主的母后啊,皇后病了总该去看看的。
端木萱萱坐在走廊的石阶上,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桃园,也是整整一个早晨。
眼睛睁得久了,竟也感觉不到酸楚,只有被风一吹,才会有些生疼。
自从前日母后病倒,她就没再去看过,身边有丫鬟窃窃私语,说她从前是娇纵,现在却更加不懂事了,说难听的,还有说她天性凉薄。
在众人眼中,母后病倒了,做女儿的该去探望的。
除了褚临静,没有人知道她为何迟迟不去,如果锦哥哥在也一定会明白她的……
想起柳锦,端木萱萱再一次眼睛有些湿润,吸吸鼻子又忍了回去。
太多的事发生,现在不是流眼泪难过的时候。
不知是过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还是真的没有听到彩袖的话,端木萱萱并没有回答,脸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没有改变,就那样一直坐着。
彩袖抿唇在心底叹了声,转身离开了,还给端木萱萱一片清净。
慢慢地,端木萱萱将淡漠的情绪凝结成一种沉静,坐过清晨,坐过中午,又坐过了一整个下午,直到天边染上霞光……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在这期间,茹凤来过一回,茹蝶来过一回,皆面带泪色,但是两人看着端木萱萱的表情,都没能开口,只是默默地在旁边静立片刻便离开了。
晚风渐起,没有了晌午的温暖,多了几丝近夜的凉气。
端木萱萱拂开快要被风吹乱的发丝,拍拍衣裙,缓缓起身。
长时间没有活动,腿脚一阵僵硬,若是不是有身后的彩袖过来即时扶住,端木萱萱险些又跌了回去。
待身子站稳,腿脚不再酥麻,端木萱萱推开彩袖,轻声道,“披肩拿来。”
公主终于要去看皇后了?
“好!”彩袖眼神一亮,奔去屋内取了披肩就递给端木萱萱,“要奴婢陪着去么?”
“不用。”端木萱萱待彩袖为她戴好披肩,挥挥手转身离去,走了几步停下道,“如果有人来找,就让说我在母后那,让他去那找我。”
“好。”除了褚公子,还能谁来找公主哦,彩袖又想起柳锦,红了眼眶,柳大人那么好的人,居然会遭遇这样的事,老天难道都不长眼么……
远远的,茹凤茹蝶在门外看到端木萱萱,急忙迎了上来,什么都没能说出口,只是俯身行了礼,急忙就要去开门。
端木萱萱伸手拉住慌张的茹凤,看着紧闭的房门,轻声道,“你先进去通报。”
茹凤抹去眼角的泪水,“公主什么时候来还需要通报?皇后一定会开心见到公主的!”这几日,皇后一直躺在床上,吐出来的比吃进去的还多,一下子消瘦了几圈。
皇后平日里待她们很好,她们这些下人看在眼里都心疼的要命,不明白曾经很孝顺的公主为何这次这么狠心……
端木萱萱沉眸,坚持道,“去通报。”
“……是。”茹凤见端木萱萱变了脸色,不敢再吱声,转身进屋去。
片刻后,茹凤表情为难地走出来,看了看茹蝶又看了看端木萱萱,垂下头去,低声道,“皇后说……不见……”
心里一叹,果然不出所料……
端木萱萱苦涩地勾起唇,望着紧闭的门喃喃道,“这才是我不来的原因……”
不是她不愿意见母后,而是母后根本就不愿意见她。
端木萱萱在茹凤与茹蝶困惑的眼神中,缓缓转身。
听到如鸢虚弱的声音在屋内唤了声“茹凤”,端木萱萱在几步之外停住,就一直站在那里,直到听到屋内的声音再次响起——
“茹凤,去把褚……公子,找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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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褚公子?”
端木萱萱听到茹凤惊讶的声音随即响起,而后急忙应了声,关门出来。
茹凤低头与茹蝶交谈了两句,两人一抬头看到几步之外的端木萱萱,怔住。
端木萱萱回身,见两人为难地低着头,浅声道,“你们在这守着,我去找。”
“是,是。”两人松了一口气,急忙应声。
谁都看得出褚公子对皇后的敌视,褚公子对谁人都漠不关心,眼神波澜不兴,但面对皇后时,眼眸中总有似有若无的敌意,以及复杂隐晦到看不懂的神情。
交代完毕,端木萱萱也不急,如来时般,踩着轻缓的步子款款离去。
端木萱萱先是回到红雨苑,听彩袖说褚临静并未来过,这才朝褚临静的苑落走去。
相隔几个回廊之外的苑落,与褚临静初住进来时一般的情景,丝毫看不出方成亲不久的喜庆。
端木萱萱无意识地悄悄勾起唇,敛起裙子踩过松软的草地直朝紧闭的大门走去。
轻轻的几声叩门,并未见任何人,等了片刻,拉住过往的婢女一问才知道,大清早两个主子就不见了。
两人一起不见了?
端木萱萱心底怔忡片刻,快走出院子的时候,听到树丛后几个婢女的嬉笑声——
“我以前还以为褚公子那么冷漠的人,最无情呢!”
“才不是!你瞧今天早上,公主给褚公子煮粥,褚公子虽然没什么反应,但还不是喝下去了。”
端木萱萱表情怔忡,没发觉自己手里的绢帕已经被揪得面目全非。
“是呢!我也不信,这世上哪有那么无情的人,再说美人在怀,谁能把持住?褚公子再冷漠,也是男人诶!”
树丛后紧接着传来暧昧的笑声,其中一个低声道——
“本来我以为是皇上赐婚,褚公子百般不愿意也不能拒绝,但成亲后可能不会……”那婢女顿了顿,将音量又放低了几分,另外几人激动的凑上去,“我还跟梅梅打赌,圆房之夜不会有落红,结果居然有呢!害我输了几文钱!”
一股冷寒从端木萱萱的脚底猛然窜上,直击心脏,蓦地一阵钻心的痛传来。
“怎么在这儿发呆?”
褚临静淡淡的嗓音传来,树丛后几个婢女一惊,看到一旁呆立的端木萱萱,心里叫糟,急忙转身如惊鸟般散开。
褚临静侧眸朝传来窸窣声的方向望了眼,收回视线,袖袍内的手伸出去抓住端木萱萱紧紧揪住罗帕的手。
在接触到的瞬间,被端木萱萱蓦地收回。
他一怔,“怎么了?”
端木萱萱极不自在地后退一步,抬手拢了拢发,眼神闪躲,“没什么,刚有事找你,就来了。”却没想到,听到了那些令她心乱的话。
她很想问,但是心底另一个声音不断响起,警告着她不要让事情更加的混乱。既然在心底已经决定放弃配合他的计划,就不要做过多的挣扎,尤其两人如今分外敏感的感情,最好的选择便是不问、不提、不想……
让一切就在最近的混乱中慢慢淡去……
她要等锦哥哥醒来……
她最终,还是会嫁给锦哥哥……
她等了他三年,心里历经过万般煎熬,只要他一句话,她便会义无反顾。
但是,这次不同,她背负了太多,也辜负了太多,不能再为自己而任性下去。
他强行握住她不断退缩又有着轻微颤抖的手,走近一步,轻声道,“你有心事瞒着我?”
“没有!”她回答得过快,有点欲盖弥彰。
他眉梢微动,另一手捧住她的脸,却被她避开,他轻轻一叹,“还是要坚持刚才的说法?”
“真的没有诶。”她没再闪躲,怕被他察觉,只是抬眸浅浅勾唇,疲倦的神色尽染双眉间,巧妙的转移话题,也涉及到今日的来意,“只是,你知道的……母后最近卧病在床,我刚去看,她却避而不见,我知道她现在觉得很难堪,不想面对我,若是换做我,恐怕也不想面对自己爱的人!”
嘴里乱七八糟的说着,没有头绪,没有逻辑,因为另一半的心被方才几个婢女的无心之谈占据得满满。
她啰哩啰嗦地说了很久,蹙着眉,眉间尽是焦虑。
忽觉额间一抹冰凉,她一怔回神,发觉他的指腹正抵在她的额头,慢慢揉抚,一抬眸,对上他暖暖的眸光,她有些心虚,有些愠怒,想着裘双双蹙眉时,他是否也会用冰凉而又略带粗糙的指腹为她抚平眉头。
“什么事都会过去的,我喜欢你笑,不要皱眉。”他的指腹轻而柔,似是将所有的柔情都灌注在指尖,柔得几乎能将她才建起的心防瓦解。
她瞅着他,拽下他的手,不想让他的举动再次乱了她的心。她现在需要的,就是坚定,不可以再为他而动摇。
她偏过头,“你去看看母后吧。”
他略怔,怀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