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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纱幔搭在两边的花状银钩上,露出床榻上的娇人儿。如新月般的眉,长长的睫扇,娇俏的鼻尖,平日里的樱唇因病而略失颜色,如脂的面庞此刻尽显苍白,却仍旧掩不住美艳。这正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端木萱萱。
忽而,黑而长的睫毛掀了掀,一双漆黑的眸缓慢地眨了眨,转了转,半晌,微侧首,转向床边的人,轻启红唇,“锦哥哥。”清甜嗓音因初醒有些沙哑。
柳锦脸上露出温煦的笑容,眉间的愁绪消失了一些,“公主,醒了。”
端木萱萱吃力地想要撑起身,“我说过没有外人的时候,不要叫我公主!”愠怒地语气带着娇纵和不可抗拒的力量。
柳锦脸上没有丝毫不快,依旧温柔的笑容,俯下身扶起端木萱萱,让她靠在软软的枕上,“是,我的萱萱。”
闻言,端木萱萱满意地朝柳锦滴流滴流黑瞳,这才开心地坐好,有些吃力地喘喘气,“锦哥哥坐吧。”
“彩袖,给锦哥哥上茶。”
“不了,坐在这儿几个时辰,都快喝成水桶了。”柳锦将飘落在端木萱萱脸侧的乌丝别到耳后,疼惜地拂着她如缎的黑发。
端木萱萱‘扑哧’一声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化去了屋内方才的沉闷。
“你这一昏,可让整个宫里的人也跟着昏过去了。”
“哼,他们就算昏了也是被吓昏的,可不是担心我才昏的。”端木萱萱不屑地撇撇唇,随后唇畔又绽放出一抹桃花般的笑容,“整个宫里,只有父皇、母后和锦哥哥你是真的疼我。”
“傻丫头。”
柳锦瞅着她,眼底滑过一抹复杂之色。
端木萱萱偏首,安静地端详他片刻,“你有事瞒着我?”
“怎么会。”柳锦因端木萱萱对他的了解,心底腾升起一股暖意。
“一定有。”端木萱萱笃定。
柳锦莞尔,“也没什么大事。只是你昏迷时,御医说源于旧疾,可又束手无策,皇上便昭告天下悬赏寻医。”
黑眸闪了闪,“就为这事儿让你心神不定?”父皇寻医又不是什么大事。
“虽说寻医,其实只为寻一人。”
“谁啊?”
柳锦温润的眸凝住端木萱萱带病的容颜道,“云帝国第一神医。”
盖在丝绒被下的手倏地紧紧攥住,又倏地放开,端木萱萱心底讶异自己的举动,脸上却不动声色,只是勾唇浅笑,“怎么,父皇竟相信这种江湖庸医?”
柳锦仔细瞧着端木萱萱的双眸,像是松了一口气,“听百姓说,此人确实医术精湛。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能根治你的病,微乎其微的机会也值得一试。”
“我有什么病啊,不就是昏了一昏么,有什么大惊小怪的。”端木萱萱纤指捂唇,咯咯笑起来,“怎么连你也变得这么严肃?”
“你呀,还是小心为好!这一昏就是四天,怎能没事?”
“好了好了!”端木萱萱嘟起嘴巴,嗔怒道,“我刚刚醒来,就听你说教,你舍得我心烦?”
柳锦轻笑,“是,是,就你知道我舍不得。”
“好了,锦哥哥,你在我这儿也坐了几个时辰了。”端木萱萱不着痕迹地下了逐客令,“就先回去吧,别累着了。”
“也好,我先回去。你好好休息。”柳锦虽对她此刻的‘逐客’有些迷惑,也只当她是疲倦。
“等等,那个神医叫什么?”出口的话连端木萱萱自己都吓了一跳,可心底的某处却有着强烈的欲望想要一探究竟。
柳锦回首,疑惑地望着她,“你也对这种‘江湖庸医’好奇?”
“毕竟是即将帮我看病的人,总得知道个名字吧!”端木萱萱美眸一勾,轻巧地遮掩住自己的失态。
“还不一定,此人三年前已归隐,找到的几率很小。”
“是么。”
转身离去的柳锦深深地看了端木萱萱一眼,还是留下了“褚临静”三个字。
“褚临静,褚临静……”端木萱萱反复地咀嚼着这三个字,心底的异样越发浓重,却找不到头绪。她伸开如葱十指,垂眸望着方才掐地发红的手心出神,心轻微地抽搐。
听到那个名字,心底为何会有异样的蠢动?
“彩袖!”
“奴婢在。”绿衣婢女及时现身在端木萱萱身旁。
“你可听说过这个所谓的江湖第一神医?”
彩袖帮端木萱萱捶着肩头,“奴婢和公主一样,久居深宫,哪里听过什么神医。”
“也是。”端木萱萱挥去心头的气闷,慵懒地躺回丝绒被里,清润的嗓音的道,“去门外守着,任何人都不得进来,我要休息。”
“是。”彩袖看着端木萱萱的背影,脸上浮现出一抹心疼,随后慢慢退了出去。
闭上黑眸的端木萱萱不屑地撇撇嘴,哼,第一神医,只怕是无知的百姓随便将个江湖郎中当做宝,安了个名号,父皇和锦哥哥居然还当真,她端木萱萱可不信这些江湖骗子。
【蝶恋花 伤情卷 相见争如不见】 第003章
“告示都贴了近十日,前来的有上千名大夫,没一个是真的‘第一神医’!”端木蓝搂着怀里的娇人叹道。端木蓝怀里的便是云帝国的皇后如鸢,长发松松挽起,身着浅紫宫服,身姿婀娜,面容秀丽,岁月似乎不曾在这张脸上刻下痕迹。
如鸢眉间的忧郁因端木蓝的话又染上了一层,她轻抚着端木蓝的胸膛,安慰道,“再等等吧,我们萱萱福大命大,三年前逃过一劫,这一劫也会逃过去的。”
“可是御医说……”
如鸢怕听到什么不详的话,急忙打断端木蓝,“你不是最相信锦儿了么,锦儿说神医会出现,就一定会出现,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等待。”
端木蓝若有所思地想着如鸢的话,开口道,“萱萱三年前的病是哪个大夫看的?”
如鸢微微一怔,“说到这里,似乎当年萱萱失踪过几日之后,病突然就好了。当时大喜过望,也没有人去注意究竟是怎么好的,我问过萱萱,她说……”
“她说,她没有出过宫。”如鸢迷惑地望向端木蓝,“她根本不记得被人带出宫过,当时我还怕有什么后遗症,之后特别留意,却发现她和平日里一样,没什么改变,就再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恩。”端木蓝想起柳锦提及那个‘第一神医’时的表情,和对此人一定会来的笃定,黝黑的眸底涌现出不安和不解。他收紧手臂道,“萱萱一定会没事的。”
“皇上,霓裳有事通报。”端木蓝贴身侍卫斛斯耀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霓裳?难道萱萱……如鸢脸色煞白的望向端木蓝,他安抚住怀里的人儿,急忙道,“快传!”
霓裳也顾不得礼节,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看到霓裳红通通的双眼,如鸢不详地感觉陡然而升,险些昏过去,幸好端木蓝急忙扶住,她急忙开口,“萱萱怎么了?!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快说啊!”
端木蓝虽比如鸢好不到那里去,但相较之下镇定地多,“鸢儿,你别急!”
霓裳喘着气,一时半会儿因跑得太及,嗓子干地说不出话,只能开心咧嘴笑起来,以告诉示端木蓝和如鸢好消息。
看到霓裳的笑容,仿若千斤的石头落了地,如鸢试探地开口,又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萱萱她……醒了?”
霓裳含泪拼命的点头,终于干涩地开口,“是啊,是啊,公主醒了!”
如鸢抹掉脸上的泪珠,破涕为笑,嗔怒道,“你这丫头,不把话赶紧说完,存心吓死我!”
霓裳这才反映过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皇后饶命,奴婢一时高兴忘形了!”
端木蓝松了一大口气,挥手道,“罢了,罢了,哪有那么多规矩,起来吧。醒了就好,走,我们瞧瞧萱丫头去。”
霓裳抹抹泪,赶紧起身,有些犹豫道,“方才柳大人陪公主说了一会儿话,刚刚才走,公主已经休息了,说……不让人打扰。”她很纳闷公主呢,公主平时再任性,对皇上和皇后都很孝顺呢,这昏睡四天终于醒了,按理说应赶紧通报皇上和皇后以免担心,可公主却……
“萱丫头真这么说?”端木蓝有些不信。
“是。”霓裳为难地点头。她也是因高兴,偷偷跑来通报的,公主并没让她来。
如鸢没多想,“那就让萱萱休息吧,肯定很累,多休息休息是对的,我们晚点再去看。醒来就好,我就放心了。”
繁星点点,月华如练。
床上的端木萱萱自躺下后,并没真的睡着过。虽说昏睡了四天,醒来后却不曾有过不适,就像没有昏过一样。端木萱萱不禁寻思,她真的病得有那么严重么,严重到父皇去请什么莫须有的江湖第一神医。
“霓裳,彩袖。”
“奴婢在。”
端木萱萱撑起身,挡掉两人要来扶她的手,不悦道,“我病得没那么严重,用不着扶。你们一个个别像我快死了一样行么。”
听她这么说,两人心一紧,异口同声道,“公主快别这么说!”
“行了行了,开个玩笑。”端木萱萱玉臂轻抬,美眸瞥向霓裳,“你今天去通报父皇和母后了。”
霓裳垂首道,“公主息怒,奴婢怕皇上和皇后担心。”
“罢了,我又没责怪你。”
门外传来声音,“大公主前来探望七公主。”
端木萱萱乌黑的瞳眸望向门口,轻斥一声,“彩袖,你去让她稍等片刻。”
“是。”
端木萱萱这才慢悠悠地下塌,让霓裳给她更衣,先着内裳再外裳,内裳云锦红艳似血,外裳白纱薄透烟,在衣角处用上好的丝线绣着一朵桃花,还有几片随风飘落般的桃瓣,白中透红的衣裳衬得她肤若白玉,双瞳愈发黑亮,经过一下午的休息唇畔也恢复了血色,若樱桃般娇艳欲滴,虽有些许苍白,但整个人仍旧艳若绯桃,光彩照人。
彩袖唇角含着笑,将丝带缠在如瀑的发尾,完成最后一道工序。
端木萱萱在铜镜中瞧着自己的模样,满意的勾唇一笑,“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