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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
他用药酒揉搓着她的腕,浅浅的呼吸拂在她耳畔,没有回应她的感谢。
她在他怀里扭了扭,细长白嫩的脖子从厚厚的被褥间伸出一些,又在他怀里活动了下僵硬地筋骨,咬唇道,“那天,对不起。”
“哪天?”
原来他忘了,原来他根本就不在意,那她何必解释。但总归是她不对,解释是应该的吧……好吧,她承认,她不想让他误会,“就是那天我扇你的那巴掌,真的对不起,我以为你会躲开。”
他有些许讶异,眉毛微挑,漂亮的眸流转着琉璃般的光彩,视线落在她不住轻颤的睫扇上。他还是没有开口,只是握紧了她的腕。
无言的回应,胜似千言万语。
她知道他是不多话的人,因此这个小小的动作让她内心一阵欣喜,顿时做了个自己认为很大胆,很没面子,很不矜持的决定。于是思想付诸行动,另一小手在被子里钻啊钻,终于钻到了被他握的手旁,犹豫一下,而后小心翼翼地覆上他有些凉的手,手心的冰凉带着不可言喻的魔力,让她多年无法安定的心有了着落。
他松开她的腕,反转掌心,修长的五指伸开,插进她五指温热的缝隙中,缓缓扣下,动作极缓极慢,感受着肌肤间温柔的摩擦,而后紧紧地握住。
十指交握,那不单单是个动作,而是一种承诺,一种无声胜有声的海誓山盟,带着隽永悠长的韵味流转在时间的消逝中。
若是能一直这样躺在他的怀里,握着他的手,那该好多啊……
如此令人陶醉,令人忘情的氛围里,她想起了自己的病。他能治好她吧,她不想死,她要永远陪着他,直到天荒地老。
“我为什么会浑身发冷?之前不曾有过啊。”她抬起柔媚的眸,望进他的眼底,想要看清他的哪怕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因为她怕他不忍而欺骗她。不忍?想到这个词,她不禁笑了,她竟觉得大冰块会不忍。
“对三年前的病,你记得多少?”他用手压压她颌下的被褥,让她尖俏的下巴露在外面。
她偏首,努力地去想,却什么也想不起来,她满腹疑团地望着他,“我不记得了。”
这一刻,她才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遗落了什么,而那个被她遗落的可能是对她很重要的东西。然而她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只是一种感觉,就像……就像丢失了一些记忆。
记忆?想起最近耳畔经常回荡的声音和梦里常出现的场景,一下子有了哀伤的感觉,随后所有浓烈的情绪一波一波的席卷而来,莫名的痛苦纠住她的心,她抓住胸口,甚至觉得无法呼吸。
“萱萱?”他一根指头一根指头地搬开她紧纠前胸的手。
萱萱?耳边的声音和许久之前一个飘渺而真实的轻唤重叠在了一起,她茫茫然地抬眸,瞧见他眉宇间的清冷,心莫名地震荡。
他以为她担心她的病,开口道,“不用担心,我会治好你。”
见她还是没有多大的反映,他径自道,“你三年前中了寒毒,寒气冲任空虚、经脉受寒,寒凝经脉,导致了局部淤血痹阻经络,气血运行不畅。有人暂时化解了你体内的毒,却没有根治。因此,三年后才会再次发病,但是发病的时间明显提前,这是因为你这三年间被下了柳叶桃这种毒药,将你体内的寒毒提早引发了出来。”
“我度真气给你,只能暂时压制你的寒毒。要根除你的病,首先要解柳叶桃的毒,而柳叶桃的毒已与寒毒混为一体,不能独解。”
听到这里,端木萱萱有了反映,“不能独解?也就是说,两个要一起解?”
褚临静摇摇头,缓慢开口,清淡的嗓音又有着浓郁的幽雅,缠绕着人的四肢百骸,“两种毒混在一起,无药可解。”
她的心,刹那间似停止了跳动,就在这一瞬间,才发觉自己竟是如此的贪生,而这种贪生的欲望仅仅萌发于想要与他执手一生的那一刻。
她真的不怕死,只是贪生而已。
他细长冰凉的指节滑过她粉嫩如花瓣的面颊,“你体内的柳叶桃之毒,并非到了不可治的地步,况且自出宫后,不曾被下过药,它的发作也是间歇性的,我可以先找药,尽量抑制柳叶桃的毒,然后寻找四草一花,避开柳叶桃毒发的时间,解去你的寒毒。”
“四草一花是什么东西?”她贪恋他的气息,撒娇般将自己的脑袋窝到他的臂弯里。
他像个在给孩子耐心授课的夫子,仔细解释,“四草,即鼠尾草,瑶华草,凝烟草,蛛丝草;这一花就是指子楴花。”
“这四草一花恐怕不是那么好找吧?不然你也不会等到现在,在宫里的时候就会向父皇母后索取了。”端木萱萱眨眨眼,扬起唇角,俏皮的笑痕看在他眼里有些勉强的味道。
“宫中没有,但宫外有。这些药不难找。”圈住她的手微使力,他将她向上托了托,莹白细致的下颌抵在她的额头上,声音极清极雅极淡、还带了点儿平日里几乎不曾出现的柔。
【蝶恋花 伤情卷 相见争如不见】 第024章
裘双双倚在踏雪楼三层的木栏上,自楼上望下,满园风景如画,风雅秀丽。如此美的景,却不是她心里最向往的。她最想去的地方是云帝国的最北方,那里的清江镇是全国唯一会下雪的地方,而她却住在最南端,真是天意弄人呢。
再美的风景又如何,无论如何也化解不了内心的伤。素手抚过娥眉,裘双双倦倦地笑了,这一生怕是遇不到给她画眉的人了。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云,心如飞絮,气若游丝。空一缕余香在此,盼千斤游子何之。”她把罗帕缠绕于身前的栏上,浅声唱给自己听,“证候来时,正是何时?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吟儿刚走到不远处,听到裘双双的低唱,素来没有表情的脸上浮现出怜惜。到底该说主子痴情还是痴傻?为了一个永远不会回头看她的人,葬送了自己的青春。
调整好情绪,吟儿直挺的身姿走到裘双双身后,“主子,那些可疑人之中,发现了月影楼的人。”
裘双双敛起落寞,回眸看着吟儿,甚是讶异,“月影楼?”
如果说因为褚临静,魔宫的人出现在附近还能理解,那月影楼呢?素来与褚临静无瓜葛,此次前来,莫非……是为了端木萱萱?摇摇螓首,裘双双否定了这个荒谬的猜测,端木萱萱是公主,久居深宫的人不可能与月影楼有关。
“他们有什么动静么?”
“没有。”
“想来目前也不会有什么动静。”裘双双挽起被风吹散的一边发髻,盈盈浅笑,“看来我们这次可惹大麻烦了,魔宫不好惹,月影楼也惹不起啊!”
吟儿伫立一旁,并未发表什么看法。
裘双双抬眸看了她一眼,心底轻叹,涉及褚临静的事,吟儿从不发表看法,看来‘褚临静’还真是她心口不可言语的伤。
“看来我需要找褚临静问问,总不能因为他,让人拆了我们凌云宫。”裘双双轻瞥了眼低眉的吟儿,随后缓缓起身。
“属下绝无此意!”吟儿垂首,看似赔罪,语气却全无歉意。
“我找他可与你无关,你紧张什么。”
翡翠色的裙摆扫过栏杆上系着的罗帕,裘双双朝外走去,留下身后随风轻舞的白帕,宛若停在栏上休憩的鸽子拍打着雪白的翅膀。
“真巧,正要找你,你就来了。”走到楼梯口,瞧见正在上楼的褚临静,裘双双唇角漾起一抹笑,转首对吟儿说,“你下去吧。”
“我来找你帮个忙。”他只淡淡看了她一眼,就越过她朝木桌走去。
他走的很轻,白袍带动轻缓的风从她身边划过,和着药香渗入她的感官。她低眉,而后回首,虽然他并未看她,但她还是冲他微微一笑,玩笑道,“你就不能不要这么直接么?还能给我留点幻想的余地。”
他这才抬眸看她,因听不出她语气中的认真,他又接着道,“我三天后要出门,你帮我照看她。”
“为什么你总能这么理直气壮?”裘双双走过去坐在他对面,埋怨一句后,随之一笑,“罢了,我也早已经习惯了。”
褚临静沉默片刻,转而道,“你找我什么事?”他并未等裘双双的答案,因为他知道,他若有求,她必应。
“今日凌云宫外,出现了很多形迹可疑的人。据我的手下观察,既有魔宫的人,也有月影楼的人。”裘双双又挽了挽飘落的发丝,笑吟吟道,“这月影楼,是冲着你来的?”
“不是。”他和月影楼向来没有联系,何况他归隐三年,除了魔宫和凌云宫,江湖上怕是没有人知道他重出江湖了。
她愕然了一下,“难道是冲着端木萱萱?”
“更不可能。”端木萱萱不可能与月影楼有关系。
裘双双手肘撑在石桌上,笼住额头,低眉凝思片刻道,“七星剑魂最近似乎在查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与魔宫关系甚密,难道,是因为这个东西?”
褚临静并未追问是何物,只是静静地望着她,黑眸澄澈如明净也清冷如冬泉,“你认识七星剑魂?”
瞧出他的疑惑,裘双双失笑嫣然。他还是这么敏感,从来不愿去相信,就连如此为他掏心掏肺的她,也换不来全心全意的信任,“他是我师兄,我未提过,是因为你从来没问过。”他从不关心她认识哪些人,更不关心她过得是否好……
褚临静身体后倾,靠在石椅背上,侧首望着楼下的景色,风舞,发扬,银色的发丝卷上他的手臂,宛如屡屡情丝,发尾柔软如丝的摩挲着他莹白的几乎透明的肤色,他将手伸出栏外,接住飞舞的花絮,思绪飘回远远的从前。
痴痴地望着褚临静半晌,裘双双在心底叹了声,方知他并未将她的话听进去,“我知道你从来不管褚莫峰的事,但这次似乎没这么简单。师兄他向我询问你和七公主的关系?”
裘双双的这句话终于让褚临静有了反映,他不在意裘双双是否知道端木萱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