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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挺热闹的(3)
萧良辰满肚子的怨气不得抒发,见状手指恨不得戳到望江南脸上去,“你他妈再敢碰婆娘一根手指头我让你死无全尸,她是你能碰的么?”
望江南比上萧良辰年长,却也是难掩火气一把将萧良辰推到门框上,“嘴巴干净点!这是在我家。”
“我立马派人平了这里。”萧良辰完全像头发了怒的狮子朝着望江南扑了过去,望江南下意识地往后一退。
九儿被这么一撞整个人都跌倒了地上,疼痛从身体各处传来,两个男人又同时朝她扑过去争相把她扶起来,一声嘲讽从空中扬声传来。
“这里挺热闹的。”
九儿猛地转过头就看到一群戒备肃穆的带刀侍卫拥着一辆马车静静地站在院外面,宽大的马车挤住整整一段路,车身周围以长长的镶玉紫流苏点缀,流苏在风中轻晃,公子策半弯着腰站在马车上,一手搭在轻纱一般的幕上,白玉冠绾起一头青丝,似雪不沾尘埃的白衣,英俊的面庞,一双黑眸直直地望着他们。
翩若惊鸿,如此意气风发。
九儿的脸色顿时如纸,直到身旁的萧良辰跪地请安才回过神来。
“臣骁勇侯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身。”公子策随口应道,在侍卫搭来的阶梯的时候一跃而下马车,如迫如掠的目光划过她苍白失神的面容,最后落在望江南隐隐皱眉的脸上,薄唇抿起而笑,“梁国的六王爷屈居这种简陋的地方,让朕怎么好和你的皇兄交待,不如随朕回宫,朕自会好好招待。”
九儿脑袋嗡地一声炸开,呆呆地看着望江南上前一步对着公子策作揖弯腰,“江南恐有负皇上所请,不瞒皇上,皇兄已派人于前些日子知会江南近日返朝。”
这里挺热闹的(4)
“是么?那朕真是不好多加相留。”公子策一步跨进院门,身上隐隐散发出一股花粉味。
早已按捺不住的萧良辰终于挪着脚站定到公子策身边,小声却故意让在场的人都听得到,“他是梁国的六王爷?”
公子策轻笑一声,竖起手中的折扇往后向萧良辰脑门上一敲,“骁勇侯,你有眼不识泰山。”
听着曾经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九儿只觉得身体一阵一阵地战粟,几乎站不稳,萧良辰来了,公子策也来了……
“这位是?”随着公子策的话落,九儿就看到一双干净的靴子进入她低头的视线里,让她一阵激灵。
望江南看着九儿随意梳起的发髻渐渐明白过来,公子策是有备而来,怪不得皇兄会急召他回朝,看来公子策早就注意上他了。
望江南暗暗拧了拧眉,慢慢地道,“皇上不认识她么?”
公子策转过身盛气凌人一般看向望江南,字字珠玑,“朕等你来说。”
望了一眼院门外的侍卫,望江南眯起眼正欲说话,眼眸一转便望见春回蹲在堂屋的门口怕生生地望向这边,一句“她是贱内”硬生生地堵在喉咙。
暗叹一声,望江南直起身子看着面比纸白的九儿,她还不至于让他拿自己女儿的性命来赌,来挑衅公子策。
“皇上玩笑了。”望江南一句话说得云淡风轻,“皇上怎么会不识自己的妃子。”
“朕的妃子?”公子策转眸,察觉出眼前的女人在微微地颤粟,忽地笑出一声,“大半年没见,胆子怎么小成这样?”
闻言,九儿猛地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里,公子策眸光轻晃,嘴唇勾着脸上却没有一丝笑意,“既然是朕的妃子,就随朕回宫。”
这里挺热闹的(5)
九儿从头到尾一句话都没有说上,也不懂事情怎么突然变成这样,她平日里想得再多都仿佛是原地自寻苦恼,根本不及公子策一句话、两个侍卫把她押上马车这么干脆利落。
九儿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她听不出来公子策和望江南打什么哑谜,坐上马车须臾,公子策跟着走了进来坐到她对面,身上的气息立刻充斥整个马车,马车又颠簸地驶起来,九儿只觉得头更疼了。
“躲了大半年,一句话都不肯说?”对面突然传来公子策平淡如斯的声音,九儿抬起眼看向他的脸,是不是太久没见,她连看他的脸都不能多作停留。
“你怎么会来?”九儿听到自己问。
公子策目光冷冷地投在她身上,几乎都戳出一个洞来,“再等两天朕的妃子都要跟人跑了,我这个时候能不来么?”
“你知道?”他事先就知道望江南要离开的事?他怕她跟人跑了?九儿心里掠过一阵窃喜。
公子策面色不豫,“知道什么?知道你跟人跑了,还是知道你跟一个鳏夫生活了大半年?”
“你什么都知道?”九儿大为错愕,见公子策的脸色越发冷冽才发觉自己说错了话,连忙道,“是望大哥要走,我没想过跟着走。我和望大哥是清清白白的,这大半年的时间我都是在养伤。”
公子策面色稍霖,看着她道,“坐过来。”
好像说多了话,九儿没掉的胆子慢慢回了过来,狐疑地看他一眼九儿才坐过去,一双修长的手从身后绕过她的腰将系紧的腰带一扯,颈后的衣领突然被一拉,半片后背顿时沁凉。
这里挺热闹的(6)
九儿能感觉到公子策的手指在她背上一道突起的疤痕上触摸着,喉咙蓦地有些干哑,九儿扯了扯唇角,“很丑是不是?手臂上也有一道,大夫说要留一辈子了,真得很难看,我洗澡都不敢看。”
公子策一声不吭地替她拉拢好衣裳,半晌才道,“刚一句话不说,现在倒是多话了。”
九儿指尖一颤,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脸色闭上了嘴,没再说话。
“萧良辰跟你说了多少?”公子策问道,一手随意地搭在她的肩上。九儿抿了抿唇,一五一十地道,“他说你借酒消愁过一阵,他说你是个好皇帝……”
“我不是个傻子,你拿玉玺调遣京中将士的事我一早就知道了。”公子策搂着她低沉地说道,“我借酒消愁不是为别的,是为我终于知道被人隐瞒住所有的感受……真得不好受,难怪你以前会一直问我为什么不同你实话实说。”
九儿怔怔地看着他的脸,觉得有什么不对劲一时间又说不上来。
“我一直受公子明欺压,我的太子之位来得并不光明正大,没一个男人会在他心上的女人面前揭自己的丑。”马车一个颠簸,公子策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一个人继续说道,“是我错了,一对夫妻想要一辈子走下去坦诚太过重要,而我们之间从我开了这个不好的头,你也瞒着我做了这么多事……”
既然没一个男人会在他心上的女人面前揭自己的丑,那现在为什么又肯说了。
九儿靠在他的胸膛上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声,终于知道是哪不对劲了,他太平静了,他简直是在随意诉说一般,平静得根本不像在说自己的事,九儿不由得有些慌乱。
这里挺热闹的(7)
“那次我在华昭宫前骂了你,打了你,是不是不好受?”公子策还是淡淡地说着,声音平淡如水,把九儿自怀里扶正,白皙的手指抚过她纤瘦的脸,薄唇轻启,“对不住,让你受委屈了。”
九儿红了眼眶,拼命摇头,再多的委屈再多的苦楚也只会让这轻轻一句话被吹得烟消云散。
“我也是很后来才知道云苏有要胁过你,我一直以为你是嫌弃我才给我一纸休书,我真得不知道你心上有我……”九儿有些哽咽。
她和公子策总是在绕,绕不清楚断不清楚,她到最后才能听到公子策喜欢她,想过她,以为早就过去可现在他的出现还是在说为时未晚,对么?
“好了,那些都过去了,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公子策轻而易举地许下承诺,手搂在她肩上,指尖有意无意地轻敲着,轻声问道,“有没有闻到我身上是什么味道?”
总觉得公子策好像变了什么。
“我刚才就想说了。”九儿眨了眨泛红的眼眶淡笑着说道,“是石榴花的香味。”
公子策轻笑一声,从腰间取下一个香囊递到她眼前晃了两晃,九儿想起华昭宫前那棵孤零零的石榴树不禁道,“皇宫里什么倾国倾城的花都有,就是没有石榴花,萧良辰送给我一棵种上了,可石榴开花的那一天,我才知道宫里之所以没有石榴花,是因为它在乡野才开得娇艳。”
伸手碰了碰香囊,九儿这大半年来第一次说了这么多话,话音刚落就听外面传来侍卫一板一眼的声音,“皇上,丞相府到了。”
九儿的身子因这一句话而莫名打了个颤,丞相府,司马丞相的妹妹被封为皇贵妃,尚未进宫,堪称绝色。
“我还有事去丞相府。我让他们先送你去一个地方,送你一份我许诺过的大礼。”
九儿看着公子策站起来往外走,刚要往外出又回头对上她有些呆滞的脸,一手掀起马车的纱帘把香囊丢了出去,平平淡淡地说道,“的确,我现在才发现石榴花的香味和宫里格格不入,听你的话,以后不带了。”
九儿顿时僵在那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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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完了。
不过如此(1)
看着公子策从马车上跳下,纱帘还在轻晃,九儿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一种出丑的窘迫从脚底心一直传上来。
马车又开始行驶,外面传来山呼万岁的喊声,九儿向前走出车内往外探出身子,只见两只石狮镇守的丞相府门前一地跪着的人正陆陆续续地站起来,为首的就是她曾经有过几面之缘的司马作,他身边站着一个容貌出众,大约十六、七岁模样的少女,头微微垂着却依然能看清她的明眸皓齿,一双眼睛尤其明亮,很大很大……
九儿张了张嘴,马车已经慢慢行远,她只能看到少女那抹轻黄的罗裙靠得公子策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