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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铩羽而归的王莽，焦急道：“大人，当务之急是弄清这条地道通往何处，鲁莽究竟有什么意图？！”
“我已经命人查看过了，就在我军大营后方十里处！”
“什么？！”此言一出，众将大惊失色，同时也暗道侥幸，幸好鲁莽还没有采取行动，否则绕到他们身后发起突然进攻，麻烦可就大了！
玄黄冷冷看着众人，沉声道：“有什么好庆幸的，我巴不得他们来偷袭呢，章野的五万大军始终防着咱们身后，就算鲁莽亲自来，也绝没有机会！”
“大人英明！”众将不禁拜服，就连艾东也松了一口气，暗自点头。
玄黄脸色霎时阴沉下来，站起身，望向东面，喃喃道：“我一点也不英明，昨夜两军激战之时，鲁莽已经带领大军出了地道，奔着新凤城方向去了！”
第317章 铁水攻防战（2）
众将目瞪口呆，纷纷沉默无语，看向玄黄。
玄黄咀嚼着淡淡的苦涩，收拾情怀，朗声道：“根据地道外的人马痕迹，可以断定，出入地道的莽龙军大约在十万人，华子雄的部队怕是保不住了，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如今留在铁水城中的，最多不过三万人！”
昨晚铩羽而归的王莽，向前踏出一步，请战道：“大人，攻陷铁水城，莽龙军将无险可守，不战自溃，请求大人让末将出战！”
众将得知城中才三万人，也都有了底气，纷纷请战。
玄黄不置可否，面无表情，片刻，一位武士赶到大帐，躬身道：“大人，果不其然，铁水城中的百姓被强令穿上战甲，与莽龙军混杂一起，属下人等查看过，真正的莽龙军不到三万人！”
玄黄等得就是这个消息，当即站起身，朗声道：“我军需在鲁莽大军回援前拿下铁水城，诸将听令，全力攻打铁水城！”
“诺！”数十位将领轰然领命，纷纷返回各部，集结待命。
他们只有两天的时间，两天内，无论是驻扎在边境的二十万莽龙军，或者是前往新凤城的胡乐清部和鲁莽部，都有可能驰援铁水城。
玄黄手下的二十五万大军，分成四个波次，向着四面城墙同时发起猛攻，近千位武士团成员在两位紫光武士的带领下，不断在城头上盘旋，伺机破坏城墙上的大型守城器械。
即便强悍如紫光武士，在气息凌乱、光刃箭矢乱飞的城头附近也不敢大意，更何况莽龙军也出动了上千莽龙武士，并且也由两位紫光武士领衔。
整个铁水城在颤抖，喊杀声震天，城市的上空，弥漫着浓厚的血气和硝烟，四个城头几经易手，最终却还是牢牢掌控在莽龙军的手中！
城主府大厅，鲁莽在几名铁卫的陪同下，正守着一个巨大的沙盘查看，时而皱眉，时而沉思，对外面的喊杀声听而不闻。
片刻，一声沉闷的号声响起，鲁莽身旁的范彪低声道：“大人，鲁大牛他们坚持的时间够久了，该换我们上了。”
鲁莽点点头：“顺便将新的守城器械运上去。”
“诺！”范彪领命，带着十几位将领迅速离去。
兵不厌诈，鲁莽确实带着大军从地道出去了，但是又回来了，因为玄黄的营盘实在是太牢固，而且专门有一支部队隐藏在后方！
就在鲁莽郁闷的时候，脑海中灵光一闪，索性故布疑阵，留下大军行进的痕迹，而后重新回到铁水城中。
自始至终，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就是诱骗玄黄上当，让二十多万中央军对铁水城展开狂攻。
铁水城是边疆重镇，城池高大，各种防御齐备，还有他们赶制的各种守城工具，中央军每一次发起进攻，都要发出惨重的代价，反之，守城一方却能将伤亡减少到最低。
玄黄不是说老子不会守城吗，老子就守给他看看！
四大城墙，千疮百孔，但却屹立不倒，范彪带着三万生力军，悄然将鲁大牛剩下的一万多人换下来，生力军一番狂攻，再次将攻上城头的玄离士兵给肃清，牢牢将城墙掌控在手中。
玄离的将领们早就杀红了眼睛，也只道城中最后的人员都参战了，不禁大为振奋，下令继续对铁水城猛攻。
玄离大军的伤亡数字直线上升，黄昏时分，战斗依旧惨烈，城外五里，总统领玄黄站在战车上，看着沸腾的城头，眉头紧锁。
片刻，一位副将登上战车，躬身道：“大人，日间我军的伤亡统计出来了！”
玄黄嘴角抽动了一下，淡淡道：“报！”
副将神情黯然，低声道：“淳于鄂部，五万士兵折损一万八千人，王莽部，五万士兵折损两万三千人，萧冷部，五万士兵折损两万六千人，共计阵亡六万七千人！”
砰的一声，玄黄脸色阴沉，愤怒地在战车栏杆上拍了一下。
他已经估计到伤亡会很大，但却没想到会这么大，短短一天的时间，发起猛攻的十五万人，竟然折损了三成还要多！
副将看到玄黄愤恨的表情，急忙道：“大人，萧冷部伤亡最大，是因为他们的士兵作战勇猛，数次攻上城头，与敌军展开白刃战。敌军已经将最后的兵力投放在城头上，他们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玄黄咬牙切齿，沉声道：“从中军抽调五万兵力，给我补充上去！”
“诺！”副将大声领命，亲自去调兵遣将。
玄黄始终留下十万兵马，本来预备着应付各种突发事件，毕竟这里的战局太乱了，敌我多方大军相互牵制，战机转瞬即逝，容不得半点犹豫。
但铁水城至今没有拿下，玄离大军伤亡惨重，玄黄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今晚他便要在铁水城中犒赏三军！
深夜，玄离大军再次付出三万人的代价，一度攻占了东边的城墙，但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当抬着木槌的攻城军撞击城门的时候，却被滚烫的沥青淋了一身，全部被烧死，神奇的，莽龙军将城墙再次夺了回来！
玄黄的愿望落空了，看到铁水城上空飘扬的莽龙旗，不禁越发恼怒，下令全军将士，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铁水城！
他其实已经看出了端倪，按道理，鲁莽远行，即便不带着随身的十八铁卫，也会带着紫光武士，但现在，这些高手都在城中。
但玄黄更希望是鲁莽铤而走险，没有带着高手便去夹击华子雄。
还有，玄离大军数次攻陷城墙，距离胜利都只有咫尺之遥，但却数次被突然而来的生力军给打退，参与守城的莽龙军，绝对不止三万！
但玄黄更希望是守城的范彪将城中壮丁组织起来守城，所以才顽抗到现在。
总之，玄黄在付出了十万人的代价后，他根本不能接受鲁莽还在城中这个事实。这就好像一个赌徒，只要还有筹码，就总幻想着运气早晚会回到自己这一边。
半夜时分，战斗依然在惨烈地进行着，铁水城的大厅中，鲁莽看着双方的伤亡简报，觉得时候差不多了，便向着身旁的铁卫点点头，让他去发信号弹。
差不多，一比三的伤亡率，敌人折损了十万多人，莽龙军也阵亡了三万多人。
现在是时候让几位小将带领的五万骑兵回来了！
城外战车上，玄黄两眼通红，看着火光闪动的城墙，心中仿佛压着一块巨石，让他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天空中忽然升起一个信号弹，照亮了夜空。
玄黄心中一震，狐疑间，一位探子快马穿过亲卫队，来到战车下，大声道：“报告大人，华子雄部已全歼新凤城下的莽龙军，但，但，……”
第318章 铁水攻防战（3）
“但什么？！”玄黄怒声道。
“但是，莽龙军并非是情报中的五万人马，而只有五千人，还有，那些攻城的工具，其实都是一些木架。华子雄怀疑有诈，特请示下一步行动！”
玄黄脸色铁青，双手攥着栏杆剧烈颤抖着，没等他详细问话，又一个探子慌张跑进来，大声道：“大人，我军身后四十里外，发现四万莽龙军骑兵，正向我方急速奔袭而来！”
玄黄咆哮道：“传令各军，暂停进攻，撤离铁水城！”
他身旁的副将目瞪口呆，急忙道：“大人，我们马上就要攻下来了，这个时候要是撤退，那可就前功尽弃了！”
“马上马上，一天一夜，我们说了多少个马上，攻下来了吗？！”玄黄脸庞扭曲，再次咆哮道，“鲁莽就在城中，我们中计了！”
“报！”一位满脸烟火的探子急速跑过来，一脸兴奋道，“大人，莽龙军撑不住了，他们从北城门突围了！”
“笨蛋，他们不是突围，是反攻！”玄黄万念俱灰，叹息道，“现在撤退已经来不及了，传令下去，各部向着中军方向收拢，五万中军结成防御阵势，接应各路大军。”
铁水城的北城门，范彪带领五万精锐莽龙军，好像一把利刃刺进攻城军的心脏。
北面负责攻击的王莽还以为是小股部队突围，然而直到前方发生混乱他才意识到，不是小股部队，而是大股部队，不是突围，而是逆袭！
一方是养精蓄锐的精兵，一方是人困马乏、斗志全无的疲惫之军，胜负已经毫无悬念。
范彪一马当先，带领大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横扫玄离阵营。充当前锋的两万骑兵锐不可当，生生将王莽部撕裂。
王莽眼见大势已去，又见中军方向打出收拢信号，急忙带领残军向着中军方向撤离。
东城门，鲁大牛一脸伤疤，头发乱糟糟的，甚至脸上的硝烟都没有擦干净，带着五万人马，仿佛是一条血色长龙，从洞开的城门杀出，席卷前方的攻城军！
东城门的城墙上，鲁莽大步走上城头，傲立在莽龙旗下，募得怒吼一声，冲天而起，悬浮在半空中。
随着六十四朵幽绿的浮莲闪现出来，所有人都看清了鲁莽，不禁心中一震。
十万莽龙军如猛虎下山，又见鲁莽也杀了过来，不禁发出震天的怒吼声，以不可阻挡的声势向着中军方向冲杀而去。
震天的喊杀声中，鲁莽的意念仿佛抽离了体外，他分明能听到自己血液奔流发出的汩汩声，骨骼发出的咔咔声，筋腱被绷紧发出的吱吱声，还有能量流动发出的轰鸣声。
这些声音让他感到兴奋无比，而当这些响声很脉动的韵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