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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爱张起灵,我永远不会离开张起灵身边。”他搂了我的脖子低声说道。
这次换我愣住,这个混蛋,他知道他在说什么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面没有调笑,没有戏谐,而是满满的温柔和认真。
心脏忽地跳得飞快,血液全都涌上脸颊,把一张脸烧得滚烫,我闭了闭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睛直视着他,用同样的认真,说:“我爱张起灵,我永远不会离开张起灵身边。”
张起灵微笑起来,笑得那么好看,就连整间屋子都似被他的笑容照亮,我愣愣地看着他,他把头埋在我的颈边,呢喃着道:“邪,再说一遍。”
我忽然抑制不住嘴角的上扬了,我也微笑,笑得连心都雀跃起来,于是我低声说:“起灵,我爱你,吴邪,永远都不会离开张起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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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世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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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世——
1、钗头凤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
“起灵、起灵!”我欢欢喜喜跑到张起灵的跟前,左手中拿了一壶酒,右手里托了盘点心,“你看你看,这是什么!”手中物放置桌上,嗤嗤地笑着看他。
“这……是什么?”果然不出我所料,张起灵愣愣地看着酒和点心问。
“猜嘛猜嘛!”在他身边坐下,我双手支了脸笑眯眯又眯眯笑,“我猜不到……”他缓缓摇头。
“红酥手,黄藤酒,满城春色宫墙柳。这不是春天了吗,忽然想起这句古词来,就出去买了这点心和酒,怎么样,很应景吧!”我得意的笑着。
“这……也算红酥手?”张起灵拿起一块切成长条的红枣糕看了又看,然后无奈地问。
“反正都有个红字嘛,你就别计较太多了!”我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应道。
张起灵是爹收养的孩子,虽说收养,却没有改了他的姓名,因为我娘原本姓张。
从他进家门的第一天起,我就觉得这人好生面熟,“这位哥哥我曾见过的!”我拉了他的手笃定地说。
娘在一旁掩了嘴笑:“傻孩子,起灵是第一次来苏州,你何时曾见过了!”
“就算没见过,可是总觉得像是认识很久了!”我笑嘻嘻地看着张起灵,他也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眼中有温柔流转。
娘笑道:“这样也好,你们俩熟得快,起灵就不至于孤单了!”
自那时起,我和张起灵就形影不离,同住一间房,同睡一张床,走哪儿都黏在一起,就像是双生子,有他的地方必定有我,有我的地方也必定有他。
渐渐地,几年过去了,我和他都成长为十八九岁的少年,娘很早就为张起灵空了一间房出来,只是我已经和张起灵一起睡得习惯了,分开后根本就无法睡得着,于是便强留了他在我屋中,就和小时候一样,每晚还是蜷在他的怀里。
东风恶,欢情薄,一杯愁绪,几年离索。
错、错、错。
不知何时开始,外面有了流言,说是吴邪和张起灵整天腻在一起,这么大的两个男人了还每晚同睡一张床,可怜吴家老爷收养了只白眼狼,什么事不好做,偏生把吴家的二少爷给勾引去了,两个大男人成天黏在一起卿卿我我,真是不知羞耻!
“张起灵,你给我滚!现在就走,要多少银两我给你,只要你远远地离开这个苏州,到哪儿都行!”爹站在大堂中央怒吼着:“休得把我家孩儿引入歧途!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早知道当初就不该带你回来!”
张起灵低着头,默默承受着爹的怒火,当听到爹叫他滚时,他双膝一曲,竟跪了下来。
我咬了咬唇,握紧拳向着爹颤声说道:“那我和他一起走!”
爹更加暴跳如雷:“好小子,你长大了,敢和你爹作对了?来福、来禄,你们把吴邪给我关到柴房里去!”
“不要!我要和起灵一起走,我和起灵在一起有什么错!我和起灵相互喜欢有什么错!”我挣扎着想要站回张起灵身边。
“是!是!你没错! 你没错!错就错在你们两个都是男人,你这个不肖子,现在满大街都是关于你们的流言,你叫这个家里面的人拿什么脸面出去见人!”爹指着我怒骂,手在空中直发抖。
来福和来禄夹着我的胳膊悄声说:“小邪爷,等老爷气消了你再慢慢和他说吧,现在就别为难我们了!”说完,死命把我拽走。
张起灵走了,我被软禁在自己屋里,一步也出不去,倒了一杯酒仰头喝下,喉间一阵热辣辣地发烫,多喝得几杯,头便晕乎乎地转了起来,再多喝得几杯,便直直地趴在桌上昏睡了过去。
此后每天便是借酒浇愁,喝了便倒,醒了又喝,谁说要断了我的酒,那么我便是连饭也一块儿断了,两天下来,那饭菜怎么送进来便会怎么端回去,一丝也不会动。
后来,每餐饭中便又有了一壶酒,一壶怎么够?壶中酒一光,我便将酒壶酒杯全砸了出去,多砸得几次,那每顿饭中的酒便多了两壶,也听到过爹的怒骂,“让他喝,喝得他醉死在这个屋里也比出去丢我吴家的脸强!”
我大笑,心里却一阵酸似一阵,只有喝得醉了,才不会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张起灵,喝醉了,才能睡得人事不省。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
又是一年春风起,柳絮儿翻飞,明媚的苏岸长堤上却没了他身影,没了他的温柔笑语。
“吴邪、吴邪”耳畔回响起他的低声呼唤。我在这里,起灵,我在我们常来的柳树成荫的长堤上,你看这苏堤春晓,你看这西湖如镜……只是……你在哪里?起灵、起灵……
平日合身的衣服现在穿起来觉得空空荡荡的,春风一吹,便觉得透骨的寒冷,仿佛仍在严冬。
游人的欢声笑语此刻在我听来分外的刺耳,起灵,你若是没走,我们,也会和以前一样嬉笑着携游西湖的吧!
手扶着柳树粗糙龟裂的树干,我的心内一阵绞痛,泪水堆集在眼眶里直打转。
“小邪爷,快跟我回去了吧!说好只看一眼就走的,我这次偷偷带你出来,要是被老爷发现,我,我可就完了啊!” 奚伯在我身后急得直跺脚。
我苦苦哀求奚伯从后门把我悄悄带出来,就是为了看看能不能在我和张起灵常去的苏堤上找到他,我出来了,可是却不能一直留在这里不走!
“嗯,我知道了,我们回去吧,我决不会连累奚伯的!”我乖乖地转身,对着奚伯点了点头,露出一抹无可奈何的苦笑。
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莫、莫、莫。
“张起灵现在人在南昌”我偶尔上街一次,便听见背后的窃窃私语,说的都是我和张起灵的事,而我只记住了这一句话。
“小顺子,你要去送货么?途中要经过南昌是吧?帮我带封信给张起灵好吗?”我悄悄把小顺子拉到墙角轻声说。
小顺子一脸的为难:“我的小邪爷爷,不是小顺子不想帮您,您也知道,这大老爷老早就放出话来,谁要是敢帮您跟张起灵联系,就打断谁的双腿,再扫地出门!您说,我小顺子能有几条命啊?何况我家里还有老母亲要养活,您就饶了我吧!”
小顺子一溜烟儿地跑了,我软靠在墙角,眼角瞥见桃花瓣儿一片一片随风零落,悠悠荡荡地飘向那绿水池中。
罢了!罢了!我在心底长叹,爹把我看管得如此之紧,竟连托书信的人都不留半个给我,张起灵离我千里之遥,我要怎样才能得知他过得好是不好!
当初说好不离不弃,说好这辈子下辈子都要在一起,可是张起灵走时我却被爹禁锢着,连他的面也见不到,此后,不管我去哪里,身后都有至少两条大汉跟着,怕我逃走,就连上个茅房也是被盯得死死的!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
想当初,我对家中下人个个视为亲人,一忽儿也没想过把他们当外人看待,可如今,爹一发怒,除了看管着我的那几个人外,其他人个个都躲着我,直当我如瘟疫一般,生怕惹事上身。
这世间人情淡薄如斯,起灵,你为什么把我一个人留在这里!
今天,我这儿下雨了,是夏天常见的暴雨,我趴在窗沿上,看雨滴毫不留情地打落向屋檐下那一排紫玉蝴蝶花,门外,两条大汉直直地盯着我,生怕我在这大雨天翻窗逃走。
也是,下大雨也好,下冰雹也好,要是没有那些看管着我的人碍事,就算是天上下着刀子,我也会毫不犹豫地立刻跑到你的身边去!
躺回床上,这样的暴雨要是下足一晚的话,那一排娇弱的紫玉蝴蝶花,在第二天我起床再看时,就会被摧残得烂泥一般了吧!
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
难、难、难。
秋风萧瑟,枯叶着了魔似地在半空中翻飞,喉间喃喃的呜咽把我惊醒,只觉脸上紧绷绷地难受,取镜一照,却是满脸早已干透的泪痕。
这几日来,不停地梦到张起灵,梦到他走时一脸的悲切不舍与我相拥痛哭!
起身,机械般地梳洗完毕,缓缓在书桌上铺开宣纸,宣纸雪白,提笔欲写,写什么?写对起灵的思念么?
写了之后呢?能找谁送给他么?就算他看到了又能怎样?要他来找我吗?我们怎么可能再见得到面!无非是徒添烦恼罢了!不若忘了吧!忘了他,也让他忘了我!
揉皱了未曾落下一墨的雪白宣纸,我踉跄后退几步,扶着屏风站稳身形,眼中默默落下泪来,泪流过脸,冰冷。
走过回廊,看见一池的残荷,东倒西歪,衰败得凄凉,远处,幽幽箫声传来,有歌者声音哀婉清亮,唱道: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心脏犹如被重锤狠狠一击,脑中天旋地转,耳里再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嘴唇颤抖,喃喃地在口唇间反复念叨着这一句: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
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张起灵,你可有想念着我?吴邪,好想你!
人成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