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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未近子时,我们果然赶上了黑镜他们的驼队,看到我们回来,也没有人说什么,只有黑镜和解子扬回过头来暧昧一笑。
熬过近十天的颠簸,终于看到远处出现了稀稀落落的树木和野草,“到了,前面就是修罗境了。”张起灵在我耳边低声说,“邪,到了修罗境里千万不要随处乱跑,我不知道里面到底乱成什么样子了,你绝不要离开我身边!”
我撇撇嘴点头,心里却想道:你们平息叛乱为什么要带着我来,这不是明摆着让我涉险么!
张起灵看出了我的心思,手环过我的脖子,下巴搁在我肩上,轻轻往我耳里吹气,说道:“不是我想带你涉险,我若不带你来,平息叛乱后又要到哪里去找你?难道你会乖乖听话呆在一个地方不逃么?邪,我喜欢你,不想让你离开我!”
我顿时觉得脸上发烫起来,别过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心里到底是怎么对张起灵我自己也不清楚,只是他对我用强时我会讨厌他,但是却绝对恨不起来,平日里温柔的时候竟也会对他有些依恋,只是要说喜欢的话……我对自己呲了呲牙,两个男人之间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
修罗境中,一方怪石嶙立奇袤诡异,另一方却是一番山清水秀的景色,并不像张起灵所说的只是一个小小的绿洲,很难想象沙漠里竟会有这样奇怪的地方。
“大家小心,这里太过安静了。”黑镜沉声道,“我们直接去长老们所在的修罗堂看看,进了沙漠后就再没有得到他们的消息了,只怕长老们是凶多吉少!”
确实太过安静了,一路走来,就连个虫鸣鸟叫声也没听到,只有呼呼吹过的风声,和风中传来的淡淡血腥味道。
一堆人全都默默地向前走着,张起灵低了头在我耳边轻声说:“待会儿若是打斗起来,你记住,绝对不能手软,出手一定要狠,只要看到不认识的人立刻就杀了,半点也犹豫不得,不论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否则,死的是你,千万不要小看这里的任何一个人!”
“诶?”我有些心慌起来,一是因为说要杀人,另一个则是因为他说……不分男女老少都得立刻杀了……那、万一……错杀怎么办……
张起灵伸出一只手来握住我微微发抖的双手,说:“不要怕,你只要一直跟在我身边,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让你有机会出手的,说这些话,只是想让你自己小心一点。”
“王请三位大人至修罗堂中议事。”前方的路中央无声无息地出现一人,着墨黑色紧身衣,腰间系了一条红带,单膝跪地,朗声说道。
*
“王?王是什么?我可不记得修罗境中有这种东西!”黑镜沉下脸,冷冷说道,解子扬则皱了皱眉。
来人头也不抬地说:“以前没有,现在有,祁煊殿下就是王。”
黑镜一声冷哼,道:“那好,我们也正要去找他,看看他这王的名号是怎么来的!走!”
“三位大人请慢,王只请了三位大人去修罗堂,其余的人都留在这里,一个也不许跟去。”
“呵~”黑镜嘴角一扬,道:“就是说,里面已经布好了天罗地网,就等我们三人进去了!”
那人立起身来,道:“不敢,在下只是奉王命行事,请大人们见谅。”
“我们杀进去!”黑镜淡淡说道,“动手吧!”
凌风寨的众人齐声哄应,那人抽出腰间的两把银色小叉,平静地道:“王吩咐了,不留人,就留命。”
命字才刚落音,就见道路两边的树丛里,乱石中,纷纷跳出人来,恶战,开幕。
这样的场景,我只愿我一生之中只看得到这一次。
人,如凶兽,以死相搏,刺耳的金属相交声,刺目的四下里飞溅的殷红血液,刺鼻的浓重血腥气息,这里是,修罗境,也是,修罗场。
这边有人才挥起刀,手臂就已从空中直直掉落地面,顿了一下,才有惨叫发出,踉跄着后退,却被一把钢刃从背后透胸而出。
那边的人,随着寒光的掠过,半边天灵盖和着白花花的脑浆和鲜血,斜斜飞起,就连哼叫都来不及,也有人正占了上风,下一瞬却被开膛破肚,血淋淋的肠子一下从肚腹中滚拖出来。
修罗场中,喊杀声震天,惨呼声不断。
我没有加入这战局,张起灵也没有,黑镜加入战场的时候,头也不转地冷声说了一句:“小灵儿,你不用来,护好小邪。”
张起灵也只是淡淡地回了一句:“我知道。”然后转向我说:“拔剑。”于是我们两人兵刃出鞘,就这么握在手里,但却又不进入那杀场。
看得出凌风寨的百余人全都不弱,修罗境的人多,他们几乎全都是以一敌二,脸上却都毫无惧色,而且在黑镜和解子扬的加入下明显是占了上风,只一炷香的功夫,场中修罗境的人便已倒了一大半在地上,而凌风寨的人却只少了几个而已。
“呐,这位哥哥面生得紧,你是谁呢!”一阵清脆的笑声从身侧传来,虽是问句,可那语音之中却丝毫没有想要知道答案的意思。
我愕然转过头去,就见一个瘦弱的少年坐在不远处的一棵树的树枝上,身上的半敞的青色衣衫以一种慵懒的姿态斜斜地垮了一半,露出苍白的肌肤来,赤着的一双腿脚在半空中摇来晃去,脸上笑容纯真可爱,如同不韵世事的小孩。
“小心,”张起灵低声对我说,接着对他大声喝道:“你是谁?”
那少年嘻嘻一笑,也不答话,转了头看向正在厮杀的场中。
“不得对王无礼!”他所在的那棵树下走出两人,一人拄着支粗大的方天画戟,另一人拿着两柄半尺来长弯弯曲曲的锯齿短剑。
“路风,肖凉,你们也是背叛者!”张起灵眉头皱了一皱,随即看向树上那少年,“他就是祁煊?”
“直呼王名者杀!”两人同声喝道,疾风一般地掠了过来,而那少年只是托了腮,曲起一只脚,带着笑容静静地看着那修罗杀场。
“邪,你自己小心,不要离我太远。”张起灵的黑金古刀带起寒气向那两人横扫过去,快若电掣,仿佛要将那二人劈成两半。
那二人也不弱,方天画戟和两柄短剑齐齐砍下,“铛”地一声大响后,两人立即左右分开,手中兵刃一左一右袭向张起灵。
我心中一急,叫了一声“小心”,猛地挥剑拦下了手持双剑之人,这时,就听祁煊在树上淡淡说道:“肖凉,你若是一对一输给了这个外来人,回头我便生剥了你的皮。”
那肖凉听了竟是浑身一颤,咬了咬下唇,眼神越发地狠厉,招招攻得毒辣,全不自防。
我见他这副模样也是一惊,莫非那祁煊真的会做出剥皮这种事?看他年纪比我小,脸上一派纯真之色,竟会是一个残忍冷酷之人么!
这肖凉好生厉害,双剑灵动如游蛇,在他面前分毫露不得破绽,稍有分神,他手中的剑便会鬼魅般穿刺过来,我使出全力才能堪堪与他抗衡。
张起灵那边则轻松得多,黑金古刀舞得波光闪烁,一刀狠似一刀地斩向那路风,路风只有招架之力,全然无法还手。
“你是祁煊?”黑镜的声音响起,他不知何时从那修罗场中脱身出来,望着树上的苍白少年问道。
“镜哥哥你记得我?”祁煊一脸惊喜,单足在树枝上轻轻一点,张开双臂就往黑镜怀中扑去,那样子,就像是弟弟见了外出许久才归家的哥哥一般。
黑镜也不退后,反而迎上前去,手中逐月一翻,割向祁煊颈中,祁煊脸色一变,声音中带着讶异,道:“镜哥哥,你做什么?”
就见祁煊手中忽地多了两把弯月状的兵刃,身在半空,手臂一晃,“叮”地轻响,荡开了黑镜的匕首。
“镜哥哥,祁煊做了这修罗境的王,你不为祁煊高兴么?”祁煊嘟着一张嘴,垂着双手,眼眶中泪花闪闪,眼看就要哭了出来,分明就是一个任性的小孩模样。
黑镜眼中金芒一闪而过,收起匕首,柔声问道:“长老们呢?”
祁煊见他面色和缓,当即带着泪就笑了开来,道:“那些臭老头不同意我称王,我便将他们的手脚筋脉全都割断了,然后活剥了皮挂在修罗堂里,就是想等镜哥哥回来观赏,所以现在还没让他们死。”
祁煊一脸兴高采烈的笑容,就好似普通人家里的小孩在说:今天采了一大把新鲜漂亮的野花插在家中,就等着哥哥回来看呢!语气中全无半点歹毒之意。
我却和我面前的肖凉同时打了个寒噤,心道:他难道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有多残忍么?
“镜,你在做什么?”解子扬也从那修罗场中脱身出来,几个起落便到了黑镜的身边,看样子修罗境的那帮反叛之人已经死了个七七八八了!
白光一晃,祁煊手中的弯月状兵刃至上而下朝着解子扬猛地挥了过去,解子扬急侧身躲过,脸颊上却仍是被划出了一道浅浅的血痕。
祁煊欺身而上,竟逼得解子扬应接不暇,几招下来,身上的黑衣便破开几道口子,从中缓缓地渗出血来。
“住手!”黑镜怒叱,逐月幻作寒光拦下下了祁煊的攻势。
“为什么要拦我?”祁煊扁着嘴看向黑镜,“他这么亲热地叫你,本就该割了他的舌头。”
黑镜眼中怒意一闪而过,转瞬却柔声道:“告诉你镜哥哥,祁煊为什么要做王呢?”
祁煊居然脸色微红,有些忸怩的说:“祁煊是想和镜哥哥一起称王,谁不许,我就杀了谁,除了祁煊,谁也不许和镜哥哥亲近!”
“所以,这个人必须死,谁让他这么亲热地叫你!镜哥哥你等等,我马上就割下他的舌头给你!”祁煊身上腾起阵阵杀意,没等黑镜说话,身形一晃,再度逼向解子扬。
“小煊儿,你先等一等。”黑镜声音温柔得紧,祁煊果真停了下来,回头笑道:“镜哥哥可是要说怎样惩罚他么?”
“你过来,镜哥哥有话问你。”黑镜嘴角勾起魅惑邪笑,向着祁煊勾了勾手指。
祁煊看得痴愣了一下,随后乖乖走到黑镜的身边,扬了脸笑得欢喜,道:“镜哥哥想问什么?”
黑镜搂了祁煊的脖子,暧昧笑道:“小煊儿是不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