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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且，他还是温暖地笑着看着我。
我在那一刻差点从凳子上摔下来。并且，竟然有了种恼羞成怒的错觉。这是因为我居然颇为恼羞成怒地小声吼了句：“**病还没好就不能睡会儿？！给老娘闭上眼。”
他没还嘴，依旧在笑，那唇角的弧度如五月春风般明朗和煦。
随之，他听话地……闭上了眼。
chapter 11 就当一场噩梦（2）
更新时间2013…3…3 16：16：57 字数：2271
在他闭上眼之后，我一直在假装看电视，并且目不转睛身不侧卧。
实则，我一直在恼羞成怒当中……
趁他再次睡着的时候，跑到走廊里给顾小蛮打了求救电话。
我实在是不能再和乔哲共处一室了。
本来以为被憎恶而掩盖的尴尬，还是在他醒来的那一刻，原形毕露。
我还是尴尬和心痛于自己和乔哲的关系。
顾小蛮瞬间接起来电话就以海豚音朝我狂飙：“我靠苏白白你玩儿24小时人间蒸发还不够，你还要整整失踪两天半？！你知不知道我们都要被你弄死了？！何非晚都快要把T市的全部监控调出来了！”
这么夸张？
我愣了愣，想到了那个毛头小子着急上火的样子，心里没来由地一暖，随之又是一酸。
我疲倦不堪地叹了口气，说：“乔哲胃出血。”
小蛮瞬间安静，“快死了？”
我打击她：“让你失望了，他活得挺好的。”
小蛮瞬间又活泼了，“你别告诉我你现在在医院、在那个乔哲身边，我卸了你！”
我虽然很是忌惮顾小蛮的手段，但是依旧抖着胆子说了句：“是。”
犹豫再三，还是不忍心一下子太打击她，遂没有将我和乔哲酒后乱性的事情说出来。
而小蛮和小乔也在一个小时后赶了过来。
我轻轻合上病房的门，满脸的疲惫。
罗梓乔上前，打量着我一脸的沧桑，关心地问：“怎么回事儿啊？”
我想了想，事情用X尽人差点亡来形容，最是恰当不过。
但是我对这件事情仍然难以启齿，所以编了个没什么水准的谎话：“我无意间发现他胃出血，那么多血挺可怕的，我就送他来了。”
小蛮轻轻地问：“你这是原谅他了？准备恢复邦交？”
我低声骂出：“狗才和他恢复邦交了呢。”
小蛮点头，“那你管他干什么。”
我正义凛然地说：“救死扶伤是我的天性，也是我的职责。”
小蛮说：“你高中生物考试从来没及格过，还救死扶伤？好意思么你？”
我说：“……”
最后，我还是让她们两个看着乔哲一会儿。
想了想，为了防止何非晚趁机砍死乔哲，我又叫她们俩先别告诉何非晚，我送乔哲去医院的事情。
然后自己打车回家，酣畅淋漓地睡了个天昏地暗。
再次醒来，天已近暮色，手机不屈不挠地响着，是小蛮打来的。
我揉揉酸困依旧的眼皮，费力地接起来，“啊？”
“乔哲那厮醒了。”
“哦，我这就过去。”
简单地冲了下热水澡，换了衣服，来不及吹头发就打车到了医院。
走进病房的时候，头发还在滴水。
乔哲睁着眼，看到我这副样子就皱了眉。
顾小蛮和罗梓乔都是伸了个懒腰，齐齐对我说再见。
我拍拍她们两个，小声承诺，一定带她们去音乐西餐厅好好消费一顿。
“吹头发。”他在小蛮和小乔走后，简短地下达命令。
可惜我不吃他那一套，从袋子里拿出吹风机，插上电源，“我傻呀我不吹头发。”
他没说什么，而是无奈却带着笑地叹了口气，语声带着惬意：“没想到你还是肯关心我。”
我握着吹风机的手抖了抖，他看到了，问我：“你怎么了？”
我摇摇头，“没什么，手抽筋。那什么，你没事儿的话睡吧，省得你嘴抽筋。”
他默然了一瞬，下一秒却又不甘心地欠揍地开口：“我嘴部肌肉灵活且发达，并且说的每句话都是认真的。”
我舞动吹风机的手干脆地关掉了吹风机，操手看着他：“你今儿是不是真想让我再给你打上手术台呢？！”
他笑了，还是那样清朗温润，“依我看，你最近……还是不会舍得伤我的吧？”
我冷了脸，打算就此把话给他说清楚。
我是关心他，但他千万不要想得太多。
可话还来不及出口。
蓦地，脸色却变了变，声音也卡了壳：“你……”
我扭头，没好气地冷声问：“我怎么了？”
“我……”他眉头皱的很紧，似乎有什么话噎在嗓子里说不出来。
他不对劲。我这么想。
于是我看着他，顺着他的表情往下想，脑中闪过一件恐怖的事情……
在下一个瞬间，我扔下吹风机，破口大骂：“靠乔哲，我他妈的没吃药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他的反应是无比惊讶，微微愣了一秒后，立刻摇头：“不是，你……”
我来不及不等他还嘴，立刻冲出了病房。
我怀着非一般忐忑的心情，一口气吞了好几颗，生怕吃的晚了又吃得少了导致药效不够。
……
可是，这东西，着实是不能多吃的。
过了不到四天，我算着经期的日子，却觉得肚子他妈的疼得排山倒海势如破竹。
乔哲已经由他的亲人和朋友在照看。
而我，正在家里的床上打滚。
那种全身痉挛痛不欲生的感觉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
男人要是不戴套，你休想让他再碰你一下。
可惜我明白得太晚，尤其是初夜葬送在乔哲这种禽兽手底下的我，明白得更晚。
疼得扛不住，终于晕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小蛮和武子扬。
武子扬倒是没什么过多表情，小蛮确实眉头紧锁。她伸手摸我的额头，面色稍霁，“恩，烧退了不少。”
我艰难地坐起来，茫然地看了看他们两个。
小蛮让武子扬先出去，而她则抱着我，轻轻地问：“白白，到底发生什么了？”
发生什么了？其实我也不知道。
我只知道醒来后一切就都不一样了。
醒来前，我可以满腔愤恨地大骂乔哲是混蛋。
而醒来后，我却连骂他的力气和勇气都快没有。
那些本来在我身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力量，如今荡然无存。
我憋了憋，没憋住，索性“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乔……乔哲他……他欺负我……”
这句话虽然隐晦，但是放在当时那种环境下，小蛮还是听懂了。
她先是愣了愣，随之立刻紧紧抱住我。
她一句一句哄着我，拍着我的背，劝道：“没事没事，现在**都能修复呢，咱们白白这么出色怕什么？”
我抽抽噎噎了足足一小时，直到哭得快要再次晕过去了，才大口大口如离岸的鱼一般地喘气。
“小蛮，”我闭上肿起来的眼睛，忍受着天旋地转的世界，“我真的打算和过去告别了。把乔哲、杜灵他们全部都扔到世界外头，给自己一条生路。我不怪他们，只求他们永远别再出现了。”
“恩，”小蛮点头，依旧抱着我，给我渡来温热的体温，“我陪你一起，咱们跟这些猪狗们彻底都断了。”
我点点头，稍稍安心了些，再次睡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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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12 三次同样的话（1）
更新时间2013…3…3 16：18：57 字数：2372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坐着的人换了何非晚。
他似乎累得很，棕色皮衣都发皱了，人却还在那里闭着眼睛，眉尖微蹙，睡得很不安稳的样子。
我不自觉地抬手想要摸摸他，却猛地感觉到自己不忍心让他那样蹙眉，于是改用指头戳醒他。
他几乎是瞬间睁开眼，都要跳起来似的，“你醒了？渴不渴？饿不饿？我给你倒水？”
我看着他，摇摇头，努力维持着平和，“小乔呢？听小蛮说你去找她，她怎么了？”
他扶着我坐起来，垫好我背后的靠枕，这才胡乱地揉着他自己的头发说道：“那丫头出了点故障，我刚从她那儿赶过来，没想到你也出故障了。”
我微微笑了笑，看到他似乎总有种温和的心绪蔓延周身。
于是我故意挑一些轻松的话题来说：“片子剪好了吗？”
他笑：“你当我做豆腐渣工程的啊，还早呢。”
“不忙吗？”
他摇头，这才想起来脱掉大衣。
里面穿着很单薄很惹人犯罪的白衬衣。
我指使他去给我倒水。
他把杯子递给我，想了想，又不递给我，而是自己捧着杯子过来喂我。
杯里的水温正正好，还带着一份宁和。
我抿了一口，让那久违般的水汽捂活我干涸的嘴唇，好像给人多了一分生气。
我听到他故作轻松地说：“苏小白，你说吧，这回打算让乔哲蹲多少年监狱，我保证给你办到。”
心狠狠地一沉，疲倦感扑面而来。
扳倒乔哲，是他早就想做的事情了吧。
我听说他们两个不仅因为胡珊珊的问题有矛盾，在生意上也是从不合作。
也许是何非晚还保存着那颗少年心，他做什么都很直接，很热血。
也许也只有何非晚才有资格保存那颗少年心，他强大的家族背景让他不需要接受那么多痛苦。
因为他没被伤害过，所以不懂得仁慈；因为他没有畏惧，所以不懂得退让，他可以依旧任性肆意，毫不在乎伤害他人。
可我经历了被伤害，懂得了疼痛和畏惧，也渐渐明白了仁慈和退让。
那不是对于敌人或者仇人的释放，而是对自己的释放，让自己不再沉溺在过去的伤害中。
我从来都毫不遮掩地眷恋着何非晚身上飞扬和肆意的青春朝气，却只能徒然地留下了一颗斑驳疮痍的心。
它教我忘记，教不会忘记，就退而求其次地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