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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远……”
“为什么要你做我的牺牲品。你明知道我不愿意……”
“这是我自愿的。”程筠轻声道。
“自愿？”程远“噌”的一下站起来，眼眶微红，“你以为我会高兴吗？你以为我会感激你吗？你以为自己有多高尚？！”
程筠安静的看着他，眼里一片平和。
“是不是爸妈逼你的？是不是？”程远像想到了什么，又抓住了他，“我知道你一直很努力想考上A大，它不是你的梦想吗？是爸妈逼你退学的是不是？”
“阿远，别随便冤枉爸妈，这是我自愿的。因为我知道自己的实力，你是一定能考上A大的，但我是个未知数。而且高复要很多钱，我不能为了我自己害了一家人。”程筠声调也提高了。
“那你就牺牲自己吗？这样就能让我安心去读大学？”程远冷笑。从小就以为自己能够一直保护着他，到头来却是成了他的累赘……
程筠温吞吞的性子微微挑起了怒火：“程远，我不管你怎么想。反正我已经退学了，正式工作了。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去读书。别惹爸妈生气。”
“不去。”程远冷硬的说了一句。
“什么？！”
“我不去学校了。”
“你……”程筠气的掉了眼泪，“你……”
程远一看哥哥被自己气得流下泪水，一时之间慌了，想去替他擦眼泪。但程筠却躲开了他：“程远，如果你不去，我、我就搬出去，就当没你这个弟弟了！”
程远皱着眉，没声响。
“我是说真的，程远，我一向说到做到。”程筠重重的说道。
“知道了。”程远冷着脸。
程筠松了口气，接着又说道：“还有这件事你别和爸妈闹，知道没？”
“……”
“程远！”
“行了，我出去一会。”程远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唉……”程筠细眉紧蹙的望着他背影，不由叹了口气……
11
第 11 章 。。。
晚上的这顿晚饭气氛很不好，程远一直冷着张脸没说话，尤其对程父程母两人更是没好脸色，倒是故意给他们瞧脸色看的，弄得大家挺尴尬，程筠倒是在饭桌下踢了他好几脚，可他像没感觉到一样，吃完饭就直接回房去了。
“阿筠，他这是怎么了？脸色不怎么好啊？”程克明忍不住了，向程筠问道。张清芳也凑了上来。
“没事。今天、今天下午时候，”程筠肚子里打起了草稿，“他有个同学来，好像因为什么事，两人、嗯，两人吵了起来。估计心情不好吧。“
“是吗？”张清芳怀疑的看着程筠，“我怎么看着他好像对着我们有气似的。”
“妈，别瞎想。我去问问就清楚了。”程筠找了个借口站起身，一瘸一拐的也进了自己的小卧房。只留下云里雾里的两夫妻面面相觑。
程筠进屋看见程远闷声不响的坐在小床上，略思索，转身小心的关上门，也坐到了程远的身边。房间里压抑的气氛使程筠不自在的咳了一声，轻声道：“阿远，你对爸妈别这样子。他们也是为了你好。”
程远没做声，依然沉默。
“我知道你一直很为我着想，从小起一有什么好玩好吃的东西，总是先拿给我，”程筠顿了一下，绽开一丝轻笑，“别人总以为你是哥哥我才是弟弟，隔壁家的那个小胖老是哭哭啼啼的找我要换哥哥……”程远似乎也想到了小时候的往事，唇边也露出了微笑：“就那个经常受他哥哥欺负的小胖子……”
“是啊，”程筠侧过头注视着弟弟，乌黑圆润的眼眸有着对儿时的向往，“后来他还是被他妈妈领回家了，一路上哭得涕泪肆流……”
程远默默的望着他，眸中有着程筠文秀的脸庞。
“阿远，我从来就没有负过当哥哥的责任，这次……”
“我不需要。”程远又撇过了头。
“阿远，我以后也可以继续学习，只是把时间推迟一下而已，不一定就现在要去的。”程筠急道，“而且你也要为爸妈着想，他们受了多大的打击，付出多少心血，我不忍心看着他们那张日渐衰老的脸。”
程远痛苦的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既恨自己的无能，又恨自己的迟钝。
程筠强忍着泪水，伸手抱住了他，像安慰孩子一样轻轻拍打着程远的后背：“阿远，这都是我自愿的，不要怪爸妈，也不要再折磨自己，好吗？阿远……”
“……”
程远很早就出门了，就在一家人还在睡梦当中时。程家夫妇一早发现儿子不在，有些不知所措。程筠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所以就没开口，吃完早饭，高宗扬就来接他了，程筠刚爬上车，高宗扬就迫不及待的打开了话匣子。
“昨天你弟弟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啊？我哪得罪他了？还有还有他怎么一听你在我公司里工作……”
“没事，他原本就这样，你别放心上。”程筠叹口气，用食指和拇指轻轻抚按自己的鼻梁的穴位。
“操，你弟弟德行怎么这样啊？和你完全不一样，长的也似两家人……”高宗扬不满的咕哝着。
“昨天你找我什么事？”程筠换了个话题。
高宗扬立马叫嚷开了，脸色满是嫌恶之色：“我靠，还不是高曦嘉那个变态，操，提起他我就想吐！”高宗扬狠狠按了下喇叭，“星期六不是送你回家，到家门时那神经病给我打了个电话。你知道他干了什么吗？操……”
程筠一直对这个商业精英很好奇，就问道：“他做什么了？”
高宗扬脸色愈加难看了，仔细看，发现眼圈都有些红了：“那个神经病居然把、把我的拉奇肢解了……”
程筠愕然，许久他问了一句：“拉奇是谁？”
“拉奇是我15岁姑姑送我的边境牧羊犬，”高宗扬想起自己养了好几年的狗，琥珀色的大眼睛里蓄满了泪水，“那王八蛋就因为拉奇咬烂了他一件衬衣……他居然还有脸问我要不要吃狗肉……操……妈的……我早知道他看我的狗不顺眼了……我居然这么笨……”
“……”程筠感觉自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真是看不出来，平时看高曦嘉文文雅雅笑容可掬的样子居然会做这种事……真是应了一句老话：人不可貌相……看来高宗扬以前让自己远离高曦嘉也并无道理……
“变态、妈的……以前他去修医时，我就知道……等着我的拉奇……”高宗扬还在悲愤的控诉。
“高总经理是学医的？” 程筠好奇。
“大学选修……”高宗扬一脸哭丧之色“他小时候总喜欢大半夜笑嘻嘻的拿着血淋淋的肢体和内脏模型吓唬我，死变态……小时候因为他差点请心理医生……”
“……”程筠无语了。人家从小就开始这么变态了……真牛……
一路上，程筠听着高宗扬的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血泪史，他感觉自己仿佛在听鬼故事，时不时鸡皮就上来“凑热闹”……
高宗扬哭诉好自己的童年惨事也不忘扶着程筠去秘书办公室。等高宗扬走后，宋秘书不忘冷嘲热讽一番。程筠没放心上，笑着向大家打了招呼后，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安静的处理自己的工作。
原本顾非打算中午请程筠吃饭的，算是为那次的事赔罪道歉，程筠脸皮薄自然不会同意，便拒绝了他，顾非有些失意的坐回了自己的办公桌。快临近中午吃饭时间时，办公室里引起了一个不小的骚动——高曦嘉总经理亲自到访秘书处。
12
第 12 章 。。。
高曦嘉和风细雨的刚跨进办公室时，宋秘书眼尖一眼看见了，呼的站起身微微鞠躬道：“总经理。”後，另外的几个人才後知後觉的发现公司的老总到了，忙放下手中的事物：“总经理好。”
“嗯。”高曦嘉笑了笑，微挑的丹凤眼满是温柔笑意，令人如沐春风一般。
米助理举步走到高曦嘉面前：“总经理，您有什麽吩咐？”
高曦嘉摆了摆手：“忙你的吧。”
米易点了点头转身道：“大家做自己的事吧。”坐回自己座位时，似不经意的看了程筠一眼。程筠自是不知晓，又开始忙自己手头的资料。
高曦嘉倚靠在文件柜旁，随手从底柜的文件篮里拿了本杂志，无聊的翻看起来。说实话，气氛感到压抑了。一时之间，大家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好在中午时间到了，几个人松了口气，七手八脚翻出餐卡，都去饭厅吃饭去了。办公室里只剩了程筠和顾非两个，当然还有一个不明来意的高曦嘉。
顾非看了一眼站在一边貌似无害的高曦嘉，向程筠道：“下去吃饭？”
程筠包里还有一个没吃过的面包，本不想给顾非添麻烦下去吃饭，可一看杵在办公室的高曦嘉，程筠鸡皮又上来了，刚想答应，高曦嘉温和的发话了：“程筠，你坐著别动。”接著又把头转向顾非：“你先去吃饭吧，晚了人更多了。”顾非好奇的张望了下两人，就拿著餐卡下去了。
程筠感觉自己背脊上有些发冷，听了不少这位“战绩累累”的高家长子的“丰功伟绩”，程筠觉著自己的反应是正常现象，换谁都会这样。
“总经理，您有事？”程筠询问道。不知道做了什麽事要让总经理专门等自己下班
“也没什麽，”高曦嘉笑眯眯的坐在了顾非的位子上，“我来看看你是不适应这里。”
“嗯，秘书处的人对我都很照顾，谢谢总经理。”程筠斟酌著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