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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马忍不住又摸了摸他的胡渣子,道:“有意思……”
一直趴在地上的小耗子忽然爬起来,道:“小马,恭喜你,这回你可走运了。”
站在一旁的“要命金钱”钱红大喝道:“放肆,小马这种称呼,也是你能叫的?”
小耗子听得直哆嗦,道:“是是是,在下一时叫溜了嘴,下次再也不敢了。”
孙老头儿头也不回,从怀里取出一块银子,扔在地上,道:“你可以走了,”
小耗子拾起来一瞧,不禁大失所望道:“不是金子啊!”
钱红冷笑道:“想要金子也行,只要你接得住,你要多少,我就赏你多少。”
小耗子再也不敢噜嗦,带着两名兄弟,抱头鼠窜而去……
孙老头儿这才缓缓走到亚马面前,低声道:“如果马大侠真认为有意思的话,何不跟我家主人当面谈谈?”
亚马道:“你家主人是谁?找我有何指教?”
孙老头儿道:“这个嘛……老朽目前还不便奉告,一切等见面时,即知分晓。”
亚马耸耸肩道:“连个姓名都不肯告诉我,你叫我怎么跟他见面?”
孙老头儿忙道:“只要马大侠应允相见,今夜三更,我家主人自会往城南的秦将军府,亲迎侠驾。”
小寡妇诧异道:“城南的秦将军府?那不是一幢无人居住的废宅么?”
孙老头儿道:“正是,我家主并非本地人,只是借那幢无人废宅暂住。”
小寡妇道:“秦将军二十年前被抄家灭族,那将军府塌陷颓芜,蛇鼠成窝,而且还常常闹鬼,也能暂住么?”
孙老头儿淡淡一笑,道:“主人敢往,只不知客人敢不敢去……”
分明是最幼稚的激将法,小寡妇却大声道:“敢去,江湖亚马怎会不敢去!”
孙老头儿立刻接口道:“好极了,我家主人将扫径张灯,敬候马大侠光临。”
亚马也立刻接口道:“慢来慢来,既不知姓名?也不知意图何在?偏偏又约我半夜三更在一幢废宅见面,嘿嘿……”
他回望着柜枱里的小寡妇,说:“你说这种约会,我能去吗?”
小寡妇紧抓着那两锭黄金,迫不及待说:“为甚么不能去?”
亚马讶然道:“咦?你好像寡妇还没做够,你不怕他们把我宰了?”
小寡妇俏脸一红,道:“你胡扯甚么?你又不是我的甚么人,你被人宰了,跟我做不做寡妇又有甚么关系?”
亚马大声道:“谁说没有关系……”
小寡妇俏目一瞪,亚马只得住口,叹了口气,喃喃道:“没有关系,一点关系也没有……”
小寡妇这才大声道:“你是不是酒还没醒?你难道没看见人家又打恭、又作揖、又付金子、又受气,哪一点是像来宰你的?”
孙老头儿立刻笑呵呵接道:“老板娘说得对极了,如果我们真想对马大侠不利,又何必带着大把暗器来给马大侠喂招?干脆找几个使刀用剑的杀手,岂不更加省事?”
小寡妇抢着道:“对,对,更何况人家说得清清楚楚,已经备好大批金子来跟你谈笔尘父易,这种划算的生意,你能不去么?”
一旁的虎妞也突然道:“要是我,我铁去。”
亚马开始摸着下巴上的胡渣子沉思起来……
小寡妇竟然当众在他脸上献上一个香吻,道:“何况还有我陪你去……我真的不想再当一次寡妇。”
孙老头儿却出声道:“实在对不起,你不能去。”
小寡妇一怔!道:“为甚么我不能去?”
孙老头儿道:“因为这笔生意,只能对亚马一人谈!”
小寡妇叹道:“好吧,亚马本来就不想去的……”她转向亚马道:“咱们就不去算了……”
谁知亚马却叹了口气,道:“你舍得手上的金子么?”
他转向孙老头儿道:“看样子我想不去也不成了,看在这二十两金子分上,我就答应你们走一趟……不过咱们话可说在前头,见面归见面,这可并不表示我能帮你们甚么忙,这一点你们务必要先搞清楚!”
孙老头儿喜出望外道:“那是当然,老朽仅代表我家主人先行致谢,那么今夜三更,秦将军府,马大侠可千万不要失约啊!”
三更,亚马准时赶到了秦将军府废宅院。
这废宅院原本是一座苍松环绕的百年古屋,前后五进都是红砖砌成的瓦屋,如今大部分的房屋都已倒塌。
雕花漆彩的门窗更是破败不堪,满目蛛丝鼠粪,杂草丛生,显得既荒凉又阴森……
听说还常常闹鬼……
平日莫说夜晚无人敢去,便是白天,也是人迹罕至,一片寥寂。
可是今夜却不同了,石阶上的青苔已被洗刷得干干净净,由大门通往前院正房的小径,也铺上了一层洁白的细砂……
两侧野草全部铲平,连沿路的树枝也都剪修得整整齐齐,一看就知道主人下了很大的工夫。
亚马刚刚踏上石阶,孙老头儿便已迎了出来。
他还是在酒铺里的那身打扮,脸上依然堆满了微笑,手上提着一只灯笼,和颜悦色道:“马大侠只有一个人来?”
亚马道:“难道你们还约了别人?”
孙老头儿忙道:“不,我家主人只邀请了马大侠一位客人,因为今夜之会,事关重大,歪县昼他人在场,老朽唯恐马大侠带着朋友来,所以才问一声。”
亚马笑了道:“你放心,我只有身上有银子的时候才有朋友,这几天,正好囊中不丰,朋友们早就都躲得不知去向了。”
孙老头儿听得哈哈一笑,似乎还有点不放心,举起灯笼向四周照了一遍,才掩上大门,带领着亚马直向前院走去。
前院正房帘幔低垂,看不见灯光,也不闻人声。
孙老头另在门前停下,掀起厚厚的门帘,侧身肃容道:“马大侠请进。”
亚马道:“你家主人呢?”
孙老头儿道:“正在厅中恭候。”
亚马微微皱眉道:“这种待客的方法,不赚太冷淡了一点吗?”
孙老头儿连忙赔不是:“荒宅简陋,人手欠缺,还请马大侠多多包涵……”
亚马道:“你们邀来的那批暗器高手呢?”
孙老头儿道:“为了防止有人窥探,都已埋伏在附近。”
亚马作了个无可奈何的表情,道:“既来,则安之,既然主人不愿迎客,客人只好自己进去了。”
口里说着,已推门走了进去。
一进大厅,眼前顿时一亮。
厅中不仅灯火通明,而且早已备好满桌的盛筵。
最使亚马感兴趣的,还是餐桌中间的两只小小的磁坛,只从磁坛表面色泽推断,便知准是两坛美酒无疑。
唯一使亚马不解的是,偌大的厅中就只坐着一个人,而那人见到他走进来竟然动都没动。
那人整个身体都笼罩在一件雪白的长袍中,头上也戴着白色的头罩,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正在眨也不眨的瞪视着亚马。
亚马只扫了一眼,即知是个女人,而且极可能是个残废的女人,否则又怎么会如此不懂礼貌呢?
这时孙老头儿已将厅门关好,恭请亚马入座。
亚马咳了咳,道:“这位便是你家主人么?”
孙老头儿道:“不错,这正是我家姑娘。”
亚马顿了顿,道:“名字呢?能不能先告诉我?谈起话来也好称呼。”
孙老头儿迟疑了一下,道:“我家姑娘复姓司徒,马大侠就叫她司徒姑娘吧。”
亚马道:“何不请她把面罩取下来喝一杯?大家也好谈话。”
孙老头儿忙道:“我家姑娘不会喝酒,马大侠只管自用,不必客气。”
亚马一怔!道:“一个人不会喝酒,活着还有甚么意思?”
孙老头儿笑哈哈道:“老朽也绝少沾酒,这一生也活得有意思得很。”
亚马笑笑道:“那么就请她用点菜吧,边吃边谈,总比这样枯坐着好得多。”
孙老头儿道:“我家姑娘自幼不沾荤腥,这些酒菜,都是特地为你预备的。”
亚马叹了口气,道:“这样一来,咱们这笔父易恐怕不好谈了……”
孙老头儿忙道:“为甚么?”
亚马双手一摊,道:“你约我来此,与你家主人面谈,而我所见到的,只是一个白布覆面的木头人,你叫我跟她怎么个谈法?”
孙老头儿急忙道:“我家姑娘身世坎坷,从未以真面目示人,不恭之处,务请马大侠原谅。”
亚马却道:“就算她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难道她是哑巴,连话也不会说么?”
没容孙老头儿回答,司徒姑娘已冷冷道:“这个人……就是你所说的甚么‘江湖野马’么?”
她缓缓道来,语气虽冷,声音却有如黄莺出谷,悦耳动听已极,亚马不由愣住了。
孙老头儿尴尬的笑了笑,道:“正是。”
司徒姑娘道:“他真有江湖上传说的那么厉害?”
孙老头儿道:“依老奴看来,只怕比传说中还要厉害几分。”
司徒姑娘不再说话,转首望着亚马,目光中却充满了疑惑之色。
亚马也不多说,随手拿起一只酒坛,轻轻在泥封上一弹。
泥封被弹碎飞开,其中一点点极小的碎片,刚好击中桌上的汤匙……
汤匙推动了一下筷子……
筷子挑起敲到桌上的酒杯……
酒杯凌空飞起,在空中翻了个身,正好落在亚马的手上。
他不慌不忙的倒了杯酒,脖子一仰,一饮而尽,脱口赞道:“哇,好酒。”
孙老头儿笑咪咪道:“此酒得来不易,非一般佳酿可比,请亚马仔细的品尝,或可道出它的来历。”
亚马道:“酒是真酒,真正上好的陈年花雕……”
他再喝一口,仔细尝了一尝,嘴唇咂动了一阵,又一口把它喝干,叹息着向孙老头儿道:“这虽然也是好酒,但比起小寡妇那阁楼上的波斯葡萄酒来,就差得远了……”
孙老头儿大笑,道:“那种酒只宜在花前月下,浅斟慢饮,你阁下这样子喝法,就未免有些辜负了它。”
司徒姑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