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堵胤锡思前想后,叹息道:“这里终究不是我的地盘!”
荆州不是,长沙也不会是。他不是何腾蛟,没有与朝廷对抗的念头。只是湖南与湖北不一样,他只希望那里不要因两税案出乱子。
此去长沙不知要多长时间。
他找来李过和高一功好生嘱咐,又传令让姚启圣从武昌来荆州,把湖广各府的事情交代一番。诸般事情安排妥当后,荆州水师护送湖广总督返回长沙。
船只一路行走极慢,堵胤锡不想在钦差之前到达长沙。抗税民乱之事可大可小,以他的身份和官场阅历想压制一个年轻的武职钦差是轻而易举。
在长沙城的许义阳可没这么多心思。
他虽然年轻,但翟哲既然敢把他派出来,其实已经给他铺好了路。
在屋内歇息了一个下午,许义阳走出房门。
天色昏暗,正是寻花问柳,偷香窃玉的好时候。
他带张二武同行,按照那个伙计所说,七绕八绕,道路越走越僻静,越看越不像是有青楼的地方。
张二武明知故问:“少爷,你这是要去哪啊?”
“闭嘴!”许义阳大踏步往前走。
拐过一条小道,眼前豁然开朗,前面有几座别致的木楼,里面有灯光闪耀,隐约有说话的声音和乐声。
“这是不像是青楼吧?”张二武觉得不对劲。
许义阳走到近前,抬头看见第一座木楼门匾上三个字,将信将疑,问:“秋月楼,就是这里吗?”
不像是妓院啊!没有龟公,也没有老鸨。
许义阳在门口站立片刻,确认里面有丝竹声传出来,以他的经验,这首曲子弹得不错。
“妈的,不是那个伙计骗人吧!”他小声骂了一句,到底不敢敲门,带着张二武原路返回客栈。
在路上,张二武肚子里偷笑,问:“少爷,你不进去了?”
许义阳不答复他,回到屋子蒙头大睡。
他在秦淮河畔厮混过,知道青楼是最容易打听消息的地方,所以一到长沙,直奔最有名的青楼,没想到吃了个闭门羹。
次日,士卒们全听随行的掌柜安排做些杂务。
许义阳又找了几个人打听,才知道那个伙计没有骗他。秋月楼确实是青楼,就像秦淮八艳在秦淮河畔有自己的河坊,如顾眉的眉楼,秋月楼是长沙名妓李秋月的楼。
李秋月色艺双全,慕名前来拜访的人排了长队。
他与张二武开玩笑,到:“长沙果然只是个小的地方!”
“那少爷还去不去?”
“当然要去!”
午后,许义阳专门写了个名帖,又往秋月楼而去。
晚上看到不甚清楚,他再走到秋月楼前,发现四周有松柏环绕,木楼从屋檐到雕栏,每一处都很精致,不亚于秦淮河坊。
院子门大开,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他径直走进去,里面一个老妈子走出来,满脸堆笑,问:“公子哪里来的,可不巧,月娘今日不在家。”
许义阳拱手,道:“小生是杭州人,来长沙购置货物,听说月娘的名,特地前来拜访!”他从衣袖中掏出一张名帖递过去。
老鸨眼里只有钱,听说来人是富商之家,那老妈子笑容更欢,道:“公子进去喝杯茶,月娘晚上会回来!”
许义阳不是没在风月场混过,怎会不知道怎么回事,掏出一块银锭,说:“今日我还有事要办,您帮我把这张名帖送给月娘,我明日再来!”
老妈子接过银子,掂量分量,立刻把腰完成九十度,道:“我一定办到,等公子再来,我给月娘安排!”
许义阳转身带张二武离去,等走到三四百步外,笑道:“我还当是卖艺不卖身,原来也只是皮肉生意!”
“那公子是喜欢哪一种?”
“当然是这一种,见到美食吃不到嘴里的滋味很好受么?”
两人一路闲聊回到客栈,一个穿着灰色衣服的伙计正在等着他们。
来人跟许义阳进入屋子,张二武守在外面,那伙计从怀中掏出一个竹筒,道:“这是千户大人命我送来的密信!”他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也没有多问,这是季弘接管重组锦衣卫后立下的规矩。
许义阳接过竹筒,那伙计告退离去。
从头至尾,他没说自己在哪家商号做事。
拆开竹筒看完书信,许义阳脸上浮现出一层难以抑制的兴奋。
第562章 燧发枪的来临
湖广本无事,那里吸引了天下人地方,但抓不住晋王的眼光。
晋王府欢声笑语。
近日有客商进献两只鸟,让晋王府沉浸在一片欢乐中。
海东青产自辽东,对满族人而言,正如龙凤于汉人,是一种图腾。海东青极难捕捉,更难驯化,这不是用银子可以买到的珍奇之物。
满人视海东青为神鸟,这个客商能避过层层关卡把海东青从南方带到江南,冒的风险不可谓不大。
晋王府前的广场上,外围有侍卫守卫,中间三个人围着两只大木笼子。
两只大雕抓住笼子里的横栏,尖锐的爪子缩在肉垫内,黑色的尖嘴往下沟曲,立在那里如猛虎蓄势。
翟哲特意请柳随风前来鉴赏。
柳随风眯着眼睛,上下端详半天,面现惊喜之色,道:“恭喜王爷,这两只海东青一雌一雄,雄者为白玉爪,雌者为玄色爪,皆为上品!”他家学渊源,虽然从未见过海东青,但曾经在书籍上见过记载这种猛鸟。早在唐朝时,便有渤海国进贡海东青,史书早有记载。大明初立时,也曾让辽东人进贡此鸟。
那商人是辽东汉人,名叫王林,闻言知道遇见识货的人了,喜不自胜,说:“柳大人说的没错!”
海东青在清廷也是贡品,犯死罪的罪犯如能抓捕一支海东青进贡,能免除罪过。他甘冒奇险,把这两只雕带到江南,所求的回报不仅仅是银子。
“是吗?”翟哲摸着下巴,微咧开嘴。他从没有一眼见上就喜欢的东西,今日破例。
王林弓着腰,道:“海东青为万鸟之王,也是天下最精明的猎手。王爷为大明柱石,万鸟之王今日也可被大人驱使!”
要想得到自己的想用的东西,不仅要有进献的宝物,还要有一张会说话的嘴。
那笼子中雄性海东青体格明显比雌性要大上一圈,突扑腾一下翅膀。隔着栅栏,翟哲能感受到两只海东青眼中表现出来的不耐烦和凶悍。
“这样的鸟不该关在笼子里!”
王林紧接着话头,说:“这两只海东青已被驯化,王爷可任意驱使!”
说话同时,他伸手拉开木栅栏上的门栓,两只海东青迈步走出来,听王林口哨振翅直上九霄。
两只海东青在王府上空盘旋三四圈,王林的口哨突然变得十分尖锐,两只海东青如重物坠地般从空中落下,带出一阵风声,立在木笼上摇摇晃晃。
风拂脸,翟哲大喜。
善攻者能飞九天之上,善守者能藏九地之下。这样的猛禽让他如何不爱。
“只需有人随我熟悉十几天,便能掌握这两只神鸟的习性!”王林笑容满面,说:“只是这两只神鸟无肉不食!”
柳随风偷看翟哲的神色,又说一遍:“恭喜王爷!”
翟哲伸手抚在雄性海东青头顶的一撮白毛上,他见那雄性海东青眼神锐利,但最终还是没有动弹,任由他手掌触及羽毛。
“好鸟!”
翟哲赞叹,他目光与海东青目光对视,问身边的王林:“你从辽东来,家中可有旁人?”
“我本是辽东汉人,妻小都带在身边南下,只有一个小妾被正红旗的贝子抢过去了!”王林言语中掩饰不住恨意。
“嗯!”翟哲略一沉吟,道:“既然你在辽东无牵无挂,就留在江南,你是商人,江南和江北隔着一条江,有着做不完的生意!”
王林大喜,道:“多谢王爷!”
那个小妾是他心爱的女人,但他到江南进献宝物可不仅仅是因为仇恨。
江南和江北隔着一条江,但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买卖。只有经过大将军府准许的客商才能在长江水道中出没,否则一旦被巡逻的兵士抓住,不但货物要被没收,连性命也难保。
晋王特准他在长江沿岸行商,把江南的棉纱、绸布甚至粮食等物贩运到江北,那就是数不尽的钱财。
世人皆有所好,所以没有拍不了的马屁,只有想不到的主意。
天下皆知晋王不好美色,不缺金钱,所以往往有想攀关系的人,找不到门路。王林却挠到了翟哲的痒处。
翟哲不仅是喜欢海东青的凶猛威武,海东青既然是满人的图腾,他驯养一对在王府中,心中也舒坦。
自这一对海东青到晋王府后,先是有两个亲兵驯养,到后来翟哲亲自喂食,偶尔也会带这两只大鸟出南京郊外转一转。可惜江南不是草原,他无法体会到狩猎的快感。
江南士林的目光注视他的一举一动。他在南京郊外之走过两次,民间便有传言,说晋王骄奢跋扈,玩物丧志,不思进取,不想北伐,只知道搜刮民脂民膏,斗鸟为乐。
柳侍郎府。
一辆马车停在门外。
一个年轻人走进大门东张西望,他心中早有准备,但也没想到柳随风的府邸如此简陋。
老仆从引着柳随风走出来。
那年轻人行礼,口中呼应:“叔叔!”
“泰熙,你来南京了?”
柳随风连忙招呼柳泰熙走入堂屋,老仆从倒茶。柳府虽然简陋,但从不缺好茶。
两人坐着闲聊,柳泰熙说起绍兴府的事情请教。大约半个时辰后,柳泰熙问:“叔叔,近日可听见什么传闻?”
“什么传闻?”
柳泰熙压低声音,道:“江南、浙江各地近日对大将军的风评可是非常不好,各地都言大将军取下湖广后贪图享乐,连襄阳城也不攻了。“
柳随风脸上的担心的神色一闪而过。
都是那两只鸟惹的祸!
他曾经也生过效仿魏征劝谏晋王想法,但深思熟虑后还是打消了这个主意。
“都是胡言乱语,晋王怎么可能失去进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