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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若儿的呼吸逐渐恢复正常,才将他交到秋水心怀中。「命人去请大夫过来,顺便熬点姜汤先给他怯寒。」
「噢……好,我知道了。」她有些怔愣地点头完全服从地听命而行。
走了几步,她迟疑地回过头。「那……你呢?」
谷映尘没有回答,眸光深幽地回视她,秋水心被看得心慌意乱,匆匆别过头,没敢再多问,疾步远去。
多单纯的女子,面对他时,一言一行完全藏不住心事,一点儿都不像个能独立撑起大片家业的奇女子,动不动就脸红心跳,这当中的奥妙……颇耐人寻味。
凝望她远去的背影,谷映尘想了下,快步跟上前去。
安顿好若儿,在大夫明确告知稚儿安好无恙後,秋水心方才放下高悬的心,随之涌起的,是对谷映尘止不住的关切。
她回首看向立於一旁的谷映尘,他身上都还滴著水呢,看来也够狼狈了。
「唉呀,我都忘了,你也得赶紧换下这一身湿衣,免得著凉就不好了。」
「怕找受寒,嗯?」他挑了下眉,眸中闪过一抹难解的光采。
「我……」娇容又不自在的红了起来。
根据他的观察,稳重得体的她,不是个会轻易脸红的人,就某方面而言,她处理起事情来,比男人还要果断俐落,可是在面对他时,却像个娇怯的小女孩,总是手足无措,失去了平日的雍容沈著,这明显的差异,代表什麽呢?
他轻扯唇角,当著她的面,从容不迫地宽起衣来,看傻了秋水心。
「你……你……」
「你不是要我把湿衣裳脱掉吗?」他回视她。口吻就像是吃饭睡觉般的简单。
「是……是啊!可是……」她没想到他会当著她的面脱呀!「我……我去帮你……把衣裳拿来……」不自在的红晕飘了满脸,她困窘得不知该将视线放在哪里。
「不急。」谷映尘脱去中衣,露出坚实的胸膛,身子一移。有意无意地挡住她的去路。「为什麽不敢看我?我的身体看起来有这麽碍眼?」
「呃……不是……」嗫嚅声轻得听不见。
不经意的一瞥,她已望见他线条完美的上身,那壮硕的身躯依旧是那麽迷惑人心,勾起了沈寂多年的记忆。她与他,曾经那麽贴近,那一片胸膛,她也曾抚触、倚偎过,至今,她都还依稀记得他灼人的体温……
思及那一连串脸红心跳的画面,她更是无地自容到没有勇气面对他。
「你怕我?」魅惑人心的低沈嗓音在耳畔响起,她头一抬,才发现她已退到角落,整个人被困在他与镜台当中。
「我……我……」在那样的注视下,她根本完成不了任何一个句子,他幽邃的瞳眸教她迷乱不已。
「是不是呢?」他又逼近寸许,阳刚的男性气息撒上她醉红的娇颜,任谁都不会怀疑,他下一刻便会吻上她。
清清楚楚地,他读出了她的意乱情迷。
微退开身,他的表情恢复到原有的深沉。「放心吧,我不是冯世褀,我从不强迫女人。」因为通常不需要他强迫,女人便前仆後继地黏上他。
秋水心敏感地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有些失落地问:「你有过很多女人吗?」
谷映尘俊眉一轩,似乎颇讶异她会这麽问。
察觉自己说了什麽,她羞窘地道:「我随便问问……」
「没有。」他突然冒出一句。
「什麽?」接不上话题,她错愕地望向他。
「我并没有很多女人。」他补充说明。「这世间,令人难忘的女人并不多,我的心思容不下太多风花雪月,只除了……」
「什麽?」她立即接口。
提到这个,他不由得又多看了她两眼。「若儿的身世很引人探究。」
秋水心一怔,不大自然地别开视线,但他并没有遗漏掉她一闪而逝的慌乱。
「若儿的爹呢?」他不打算放过她,持续追问。
「他……他……我不知道。」惨了,他怎麽突然问起这个?她含糊其词,想打混过去。
「不知道?」他玩味似的重复,不打算让她打马虎眼。「这麽问吧!你既然怀了身孕,他为什麽没娶你,反而任你承受世俗礼教的挞伐,以及无赖表哥的骚扰?」
口供逼得这麽紧,看来他是不打算让她轻易蒙混过去了。
算了,随便掰个故事吧!「他……本来,我们是要成亲的,但……但是,但是他突然……出了点意外,所以……所以……」
「死了?」她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啊?」她瞪大眼。「那是……呃,对!」噢,原谅她,她不是存心要咒他。
「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悲伤。通常一个有些伤心往事的人,说起往事不是应该含悲带愁的吗?」而她看起来,比较像是因挤不出故事而苦恼。
「那个……嗯,事过境迁了嘛!」他人好好的,她含什麽悲、带什麽愁啊!「哦?」他点点头,冷不防又问:「那你先前的『不知道』又是什麽意思?」
秋水心一窒,又词穷了。
一段话讲得零零落落,漏洞百出,鬼才信她。
然而,谷映尘的态度却十分保留,没打算说破。
话峰一转,他再度问:「姓什麽?」
「啊?」她又呆住了。
「你今天反应特别呆滞。」他一顿,又道:「你家相公,姓什麽?」
「我家相公……哦,谷。」她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谷?」他沈吟道,定定地望住她。「与我同姓?」
秋水心这才留意到自己说了什麽,吓得赶忙道:「呀!不对,我……我说的是……古!古典的古!」
「古典的古是吗?」他一字字说得特别慢。这下,要说他与她没半分牵扯,他是打死都不信了!这一刻,他甚至怀疑……太荒唐了!有这可能吗?他明明……未曾欠下任何风流债呀,更何况,在这之前他并不认识她!这名小女子,究竟隐瞒了多少他所不知道的秘密?
「你……信了吗?」见他不置可否,她有些迟疑地问。编这麽蹩脚的谎言拿来拐他,简直是在侮辱他的智能,他会信吗?
「既是事实,何必怕我不信?」
一句话,又让她彻底傻掉。
他、他、他……这话是什麽意思啊?
「不是要帮我拿衣裳来吗?发什麽呆?」他若无其事地催促,秋水心却一头雾水。
他到底在想什麽?饶是想破了头,她也看不穿他的思绪。
这男人……太深沈,像雾,永远捉摸不住,恐怕,她一辈子也别想懂他吧!服了两帖怯寒强身的汤药,若儿很快又生龙活虎了起来。
他依然爱缠谷映尘,尤其在一条小命让他给救起後,对他更是崇拜得无以复加,成日跟前跟後,说他是谷映尘的小影子,一点儿也不为过。
「叔叔,」蹦呀蹦的,又蹦进了他怀里。「我们当父子好不好?」
没料到他会这麽说,谷映尘一阵讶然。「怎麽会这麽想?」
「每锢人都这样说呀!」
「每个人?」莫非秋水心说了什麽吗?
「府里的丫头、小厮、还有管家伯伯。」
「那你娘呢?」
「娘没有。以前,她总说我长得像爹,每次看我,表情都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什麽,可是现在,她都只看你,不看我了。」
谷映尘微愕,盯住噘著小嘴的若儿,不太敢相信他听到了什麽。「你在吃我的醋?」
「不是啦!我是在想,叔叔可能比我更像爹吧,娘没事最喜欢想念爹了。」
「是吗?」他盯住眼前的小小俊容,首度发现,他们竟是这般神似。
是巧合吗?因为他长得像她已逝的情人,所以对他有了移情作用?
表面上看来,这个解释似乎最为合理,但是不知怎地,他就是觉得事情不会这麽单纯。
「还有喔!我们的名字里都有个『尘』字,大家都说我们是注定要生来当父子的。」
谷映尘神色一正,如果他没记错,若儿的本名是叫秋若尘。
若尘、若尘……他玩味著。
又是另一个巧合吗?
如果不是他彻头彻尾像极了她的情人,那麽,往荒谬些的方向去想,他能不能大胆假设,他和若儿……
停!谷映尘,你想儿子想疯了吗?
他不否认,他是喜爱这个孩子,可,家累一直不在他的认可范围内,他是杀手,身为杀手,就不能有弱点,否则,死得最惨的会是自己。
这些。早在沦为杀手的第一天起,他便已觉悟,为了那名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他可以牺牲一切,在所不惜。
整整十年,他掏空了心,不让自己有感觉,双手一次次染血为她,甘心成为杀人工具,代她扛起一切。
是的,他的小蝶……为了她,一切都是值得的。
「叔叔?」清嫩的嗓音将他的思绪唤回。
他幽沈地回视若儿。「这些话,你对你娘说过吗?」
「没有。」
「要不要试试?」他挺好奇秋水心听了这些话,会作何反应,是欣然受之,让他认了若儿为义子,还是再一次吓得表情呆滞?
「要吗?」若儿偏著头考虑了下。「好。」
秋水心在他面前已无所遁形,他能够一眼便洞悉她的心思,这一回,他倒想好好看看她如何面对这件事,那麽,他便能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与这对母子,到底存在著什麽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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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一大一小来到了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