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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然一惊,心道:“不错,我若是不安置她这班旧属,他们就要被玉面妖狐所用了。”一迟
疑之间,那四个老头都已行过礼了。
行过了礼,为首的老头连忙问道:“大小姐,伤你的人是谁?我门誓必为你报仇!”第
二个道:“姑爷刚才已经走了,他说的又不一样,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桑白虹道:“他说
了什么?”那老头道:“他说小姐已被一个女贼害死,这女贼就是,就是——”眼望蓬莱魔
女,没有再说下去,蓬莱魔女柳眉一竖,气起来道:“他竟敢诬指我是凶手!”那老头惶恐
之极,忙再跪下,说道:“现在我已经知道姑爷说的是假话了,但我却不明白他何以要说假
话?我只是转述他的话,请主人恕过。”桑白虹咬牙说道:“因为害我的人就是那玉面妖
狐!”这四人不约而同的“啊呀”一声叫了出来。吓得呆了。桑白虹提了口气,说道:“今
后你们都听这位柳女侠的命令,报不报仇,怎样报仇,柳女侠自有主意,你们可以不必多
管。我最恨的是那妖狐!”蓬莱魔女暗暗叹了口气,心道:“到了这步田地,师嫂还是顾念
看丈夫,怕这四个人找他算帐。听她口气,她分明是暗示我只可找那妖狐,唉,若论起罪
恶,师兄之罪实不下于那玉面妖狐,又教我如何能放过了他?”
桑白虹说了这一连串话,已是风中之烛,摇摇欲坠。蓬莱魔女连忙将她抱起,桑白虹又
挣扎着问道:“他、他还说了些什么?”
为首的老头道:“姑爷神色仓皇,和一个女子匆匆出走。他说小姐被害死,敌人太强,
难以抵御,要我们放一把火,将这桑家堡烧了,并叫堡中人众,在各处点起火头之后,立即
撤离,由我率领,先找一个地方避难。日后他自然会来找我们,那时再商量给小姐复仇的大
计。”桑白虹气得两眼翻肉,恨声叫道:“公孙奇,你好狠毒!”蓬莱魔女也是毛骨悚然,
“想不到师兄卑鄙狠毒,竟至如斯!他是怕我追来,将他惩处,所以不敢亲自放火,却命令
手下行此毒计。这四老是桑家忠仆,他们放火要是给我发现,我将他们杀了,就正合师兄心
意,免得他日东窗事发,这四老要为他们的小姐报仇。要是我不发现呢,那就连我和师嫂一
同烧死!即使我能逃出火窟,师嫂不能行动,那是必死无疑了!”
那老头续道:“幸亏姑爷说了之后,勿匆便走,没有亲自督促我们动手。我一想,小姐
即使已被害死,我也应该见她一面,决不能就把她的尸体毁灭。何况这桑家堡是老爷数十年
心血之所聚,我也不能就一把火将它焚了。因此,我想了又想,终于没有接受他的命令。我
们拼着一死报主、正待来看小姐,可巧那哨声就响了。”第二个老头道:“那女子想必就是
玉面妖狐了。
她还给了我们一把毒针,叫我们若是见到柳女侠出来,就用毒针乱射。我们那时未知底
细,还以为柳女侠真是害死我们小姐的凶手。幸亏我们到来的时候,柳女侠正扶着小姐,我
们这才不敢下手。”原来玉面妖狐虽然来过几次,但每次都是半夜潜来,除了公孙奇和他几
个心腹之外,其他人都未见过。蓬莱魔女上次来到桑家堡给公孙奇解围,将群雄逐走,因而
这四老认得她,也识得她的厉害。
桑白虹双眼翻白,忽地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叫道:“你告诉我的师兄,这妖狐,这妖
狐……”话来说完,一口气已经断了。
蓬莱魔女连忙运掌抵她后心,在她耳边喊道:“师嫂,你还有什么要吩咐我的?”桑白
虹身体抖动了一下,似是记起一件紧要之事,眼皮睁开一线,说道:“我,我忘了告诉你,
你、你爹爹还在人间。”声音断续,细如蚊叫。蓬莱魔女心头一震,叫道:“什么?他,他
在哪里?”忽觉桑白虹全身冰冷,气息毫无。蓬莱魔女再把真气输送进去,她也全无反应,
原来早已死了!
蓬莱魔女是个弃婴,一直不知自己父母的名字。自从她懂事以后,无日不以自己的父母
为念,她的师父公孙隐也曾为她多方查探,总是得不到半点消息,也不知他们是否还在人
间?想不到此际突然从桑白虹口中,第一次听到她爹爹还活着的消息,只可惜桑白虹已经死
了,她已是不能再向桑白虹多问半句了!正是。
言犹未尽幽冥隔,更向何人探隐情。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风云阁 扫校 潇湘书院·梁羽生《狂侠天娇魔女》——第二十八回 变声肘腋情何忍 祸起江心事更奇
梁羽生《狂侠天娇魔女》 第二十八回 变声肘腋情何忍 祸起江心事更奇 蓬莱魔女忽然听到父亲还活在人间的消息,心中的震动可想而知,但随即发现了师嫂的
死亡,这一个震动又比前一个震动更甚!帅嫂是死得如此不值,是死在充满怨恨、绝望与哀
伤之中,当真说得是死不瞑目!因此尽管师嫂之死原在蓬莱魔女意料之中,蓬莱厌女仍是不
禁深深哀悼,突如其来的惊喜也就给这深沉的悲痛所掩过了。蓬莱魔女只好把父亲的事情暂
搁一边,先来料理师嫂的后事。
那四个老头没有眼泪,但一脸悲愤的神情,可要比号陶大哭更要令人难过。他们又一齐
跪了下未,同声叫道:“请主人给我门的小姐报仇!若有差遣,赴汤蹈火,粉骨碎身,在所
不辞!”
蓬莱魔女将师嫂的尸体放下,扯过一床棉被掩盖了她,想到师嫂是死在同床共枕的丈夫
手中,而害死她的丈夫,却又正是自己恩师的独生子,蓬莱魔女心中的痛苦比这四老更甚!
过了好一会子,蓬莱魔女才稍稍定下心神,说道:“我会给师嫂报仇的,你们起来,听我的
吩咐。”
四老听得蓬莱魔女答应报仇,各自叩了三个响头,这才号陶大哭起来,蓬莱魔女待他们
哭得够了,说道:“这还不是悲伤的时候,你们听我的话,赶紧办几件事情。”
为首的老头拭去了脸上的泪痕,说道:“请主人吩咐。”蓬莱魔女说道:“第一件,你
们赶快给小姐料理后事,早早将她埋葬,让她入土为安;第二件,料理了丧事之后,由你暂
时代行堡主之权,将堡中人众招集前来,告诉他们,这桑家堡是不能再住了,他们若有愿意
跟你们走的,你就带他们离开,若是不愿意跟你们一起的,你们就给资遣散,让他们自寻活
路。”
四老在这堡中住了几十年,不无依恋之悄,为首的老头说道:“主人要我投奔何处,我
们一意遵命。但这座桑家堡经营了几十年,也可以作为基业,抛弃了不可惜吗?”蓬莱魔女
道:“我不能长住这儿,我等下就要离开了。我离开之后公孙奇和那妖狐定会重来的。”四
老面面相觑,心中均想:“我们虽是恨不得杀那妖狐,但柳女伙不在这儿,只怕我们伤不了
她,先就要被她杀了。”蓬莱魔女取出一支碧玉短箭,说道:“这是我的令箭,你们持此令
箭,率领众人,在丧事过后,立即投奔我的山寨,求见玳瑁姑娘,她现在是给我摄行寨主之
职,她见了这支令箭,自会收容你们的。我告诉你们,据我所知,那妖狐是金虏的奸细,公
孙奇也已向金虏卖身投靠了。我们是抗金的义军。
不久就将与金虏有一场激战。你们加入义军,也就是替你们的小姐报仇了。当然对那妖
狐,我还是会找她算帐的,但却不必你们动手了。”
四老齐说道:“执戈卫国,正是我等所愿。老主人在生的时候,也曾屡次告诫部属,不
可做金人的鹰犬。想不到姑爷丧心病狂,一至如斯,不但违背了他岳父的遗嘱,连我家小姐
也害死了。”蓬莱魔女见这四老忠心耿耿,且又深明大义,甚是欢喜,说道:“你们料理了
小姐的葬事,便即起程吧。义军纪律严明,有些人怕受不住,若有不愿跟随你们同走的,也
不必勉强他们。
但也要劝告他们,只可洗手归田,不可再跟从公孙奇作恶,否则给我知道,定杀不
饶。”为首的老头应了一声,恭恭敬敬地接过令箭。
忽听得有急促的脚步上楼而来,未曾进门,便先叫道:“主公,主公,他们要杀盂钊,
求你、求你——”“啊呀”一声,突然停住,原米已被为首的老头揪了进来。这人是个丫
鬟,手上拿着一只玉钏,她见叫老和蓬莱魔女都在房中,主母又躺在床上,状如死尸,难看
之极,单单不见主人,不禁惊惶失措,吓得呆了。
四老认得她是二小姐桑青虹的贴身侍女碧绢,桑青虹离家追踪耿照,未有带她同行。为
首的老头喝道:“碧绡,你慌慌张张闯来作甚?快快叩见主人!”
蓬莱魔女是知道珊瑚和孟钊一段关系的,听得孟钊的名字,心中一动说道:“不必难为
她,让她说吧,孟钊犯了何事?”碧绡见四老将蓬莱魔女称作主人,看主母的模样,又似已
经死了,未明底蕴,惊惶之极,跪下来抖抖索索他说道:“孟钊在园中放火,他、他说是奉
了主公之命的,旁人却不信他说,要、要拿他处死。我因此来求主公给他证明。”原来孟钊
今晚本是在堡门外值夜的,公孙奇逃跑出去的时候,遇见了他,又叫他回园中放火,给堡中
的护院发现,这些人除了公孙奇夫妇之外,只信四老所言,怎肯相信孟钊?何况又是放火烧
堡这样的大事?当下便立即把他包围起来,孟钊平日恃着公孙奇的宠爱,和下人多不和睦,
那些人找着他放火的证据,都不相信公孙奇会下这道命令,便要将他拿来处死!孟钊着急,
和他们动手,形势危殆,也无暇仔细分辩了。碧绡和孟钊原有私情,见孟钊受攻,只听得他
说是奉主公之命面点火的,却还不知公孙奇业已逃走,便急急忙忙地跑来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