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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她最初是想杀耿照,但最后却还是狠不起心肠。她意图自杀那却是真的。”
珊瑚回过头来,只见耿照仍是呆若木鸡,原来他也正在心里琢磨:“为什么弄五说我狠
毒?不错,我夫手杀了她的父亲,但她却是先杀了我的母亲的。为什么她竟是如此这般理直
气壮的样子,只是一味指责我呢?她既然与我势不两立,却又为什么终于手下留情放过了
我?”
珊瑚疑心大起,问道:“耿照,你是认识她的,她是你的什么人?”耿照再也忍受不
住,掩面哭道:“从前我是知道她的,现在我也不知道她是什么人了。你别问了,我难过得
很!”珊瑚心中一震,想道:“难道他们的情形,也是像我和孟钊一样?”不禁也伤感起
来,掏出手帕,轻轻替耿照拭了眼泪。
蓬莱魔女柔声说道:“姑娘,你听我说几句话好不好?”秦弄玉冷冷说道:“我落在你
们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你要审问我么,那可是办不到。”
蓬莱魔女微笑说道:“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是谁了,你是金刚手秦重的女儿!”秦弄玉心
想:“你们和耿照相熟,知道我的名字那也没有什么稀奇。”心念未已,却忽听得珊瑚“啊
呀”一声叫了起来:“怎么,她原来是秦重的女儿?”
蓬莱匿女又道:“我还知道,在你爹爹被仇家杀害的前夕,曾接了一封书信,这是桐柏
山李寨主派人送来的,这李寨主是抗主的义军首领之一。”
此言一出,秦弄玉可就禁不任大吃一惊了,心想:“这个秘密是耿照也还未知道的,他
却怎么知道?”
蓬莱魔女又道:“你可知道这封信是谁叫李寨主写的吗?”秦弄玉本来是打定主意不回
答她的任何问题的,这时却不知不觉反问道:“难道是你吗?”蓬莱魔女点点头道:“不
错,你爹爹和我的师父是老朋友,我小时候也曾见过你的爹爹,知道你爹爹的为人。李寨主
要人相助,我想起你的爹爹,他又谈起和你的爹爹也是朋友,只是不知你爹爹的下落。刚好
你爹爹的下落,我的手下已访查到了,因此我就授意要李寨主写这封信。你要是不相信,信
中的内容我还约略记得,”
当下将内容一一说了出来,除了几个字眼记得不周全之外,几乎是通篇背了出来,听得
秦弄玉目瞪口呆。
蓬莱魔女继续说道:“那送信的走了之后不久,又有两个金国军官到你家中,是也不
是?”秦弄玉道:“不错,这件事情,你也知道了?”蓬莱魔女道:“送信的人在路口遇上
这两个军官,很不放心,因此又偷偷折回去,那两个军官在你家逗留了一会子。
放下了礼物,就出来了。那送信的人这才敢离开。这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秦弄玉道:“那两个军官是金国皇帝的御前侍卫,他们是来请我爹爹出去做官的,他们
不知怎的打探到我爹爹就是当牢威震江湖的金刚手,要请我爹爹当他们禁卫军的教头。我爹
爹怕当场拒绝,会惹起麻烦,因此假意答允,收下了他们的礼物。第二天一早,就叫我的师
哥将金狗送来的金银绸缎,散给村里的贫民。”秦弄玉所说的那个师哥,就是耿照那天早上
所碰见的。那个挑着两个萝筐的李家骏,秦弄玉所说的和李家骏所说的完全相同。耿照的心
卜卜乱跳。
蓬莱魔女问道:“那天晚上,你离开过家里没有?”秦弄玉此时对蓬莱魔女已是深信不
疑,蓬莱魔女问什么她都如实回答。
当下说道:“那晚上我和爹爹商量今后的行动,一晚都没睡过。”蓬莱魔女道:“这么
说,你是一步也未离开过家里了?”秦弄玉道:“爹爹和我商量好明天一早,就弃家远走,
随后就收拾行装,还要安排一些未了之事,哪有工夫离开。咦,你是谁?你为什么要这样
问?”
蓬莱魔女道:“我是什么人,等下你就会知道。我之所以要这样问你,那是因为就在那
一天晚上,蓟州城里发生了一件大事,你可知道么?”秦弄玉茫然说道:“什么大事阿,我
一点也不知道。”
蓬莱魔女所说的那件大事,秦弄玉毫不知情,耿照却是明白的,那就是指他家中发生的
事了。他的母亲和家人王安、小风,都被人暗杀,王安、小凤中了透骨钉,母亲被点了“笑
腰穴”气绝而亡,随后金兵就到他家里捕人,他靠了连清波之助,这才逃了性命。
透骨钉是秦家的独门暗器,点“笑腰穴”的手法,也是秦家的独门手法,而且据连清波
的说法,她那晚来到他家,看见一个少女的影子正从他家溜出,从连清波所描绘的那少女的
形貌,与秦弄玉又十分相似,因此耿照一直以为杀害他母亲的凶手,就是他的表妹。
可是现在听了秦弄玉的说法,他以前所确信的种种证据突然都给戳破了,种种疑团,长
期来令他百思不得其解的疑团,也突然间全都揭开了,他不禁心头大惊,暗自想道:“怪不
得表妹她那日早上没有赴我之约,原来是因为前一天晚上,她家里也发生了这许多事情。他
们也正要弃家远走。她那天晚上未离开过家门半步,那么杀害我母亲的决不可能是她了?”
本来他那口遇上李家骏之后,心里已隐隐起疑,但只凭着李家骏一面之辞他还不敢完全
相信。他家破人亡,这刺激实在是人大了,莫说是李家骏的话,即算是表妹当时向他剖白,
他也不敢完全相信的。但现在蓬莱魔女说出了内中的隐秘,她与秦弄玉决不能预先约好口
供,再拿她们二人所说的与李家骏所说的对证,三方面说的相符,真相也就一点一滴的显露
出来,终于豁然大白,这可由不得耿照再不相信了。
耿照一片茫然,猛地想道:“这么说来,我姨父非但不是私通金虏,而且是个大节凛然
的义士了。我、我当真是杀错了人了?”就在此时,只听得蓬莱魔女问道,“秦姑娘,我只
有一事还未明白,杀你爹爹的究竟是谁?”秦弄玉泣不成声,蓦地一指耿照说道:“是
他!”几乎就在同一时候,耿照也蓦地站起身来,大声叫道:“是我!”倏然拔剑出鞘,叫
道:“表妹,是我错了,我对不住姨父,对不住你!”一剑就朝着自己的胸口猛刺!
只听得“当”的一声,蓬莱魔女一展拂尘,已把耿照的宝剑打落,说道:“你们都错
了,杀你爹爹的决不是耿照。”
秦弄玉愕然望着蓬莱魔女,心想:“这是我亲眼见到的,怎说不是他?”但她心里却又
希望真的不是耿照,所以没有立即反驳,只盼望蓬莱魔女说出理由。耿照却已是陷入半疯狂
的状态,大声大嚷道:“杀人偿命,是我杀的,是我杀的,我杀错了人,只有用我的血才能
洗去我罪孽!”
蓬莱魔女道:“你静下来,我只问你一句话。”珊瑚捉住耿照的手,把他按下禾,低声
说道:“你就听听柳姐姐的话吧。”珊瑚这时也是一片茫然,心情非常混乱。
蓬莱魔女道:“你的武功比你的姨父如何?”耿照道:“差得很远!”蓬莱魔女道:
“那你又怎能杀得了他?你记得你从前也曾对我说过杀了秦重之事,我当时就大起疑心。不
过,当时你没有说出秦重是你姨父,也没有说出这许多细节。现在我不但敢确定不是你,而
且说不定我还可以给你们查获真凶!你将当日动手的详细经过,对我说吧。”
耿照疑信不定,说道:“我的武功是远不及姨父,但他却确是死在我的剑下的。因为他
那时正要夺我的宝剑,误撞在我的剑尖之上。”蓬莱魔女道:“他当时用的是哪一招?”耿
照道:
“我说不上来。”秦弄玉道:“我还记得,我爹爹使的是一招拂云手,手指已勾着了他
的剑环。”蓬莱魔女又对耿照说道:“你说不出对方的招数,你当时自己用的是哪一招,总
还记得吧。”耿照道:“我当时甩的是一招自固我围。”蓬莱魔女沉吟半晌,说道:“破绽
就在这里了。”
蓬莱魔女拿了耿照的宝剑交给珊瑚,说道:“你使一招自固我围。”随即问耿照道:
“自固我围是一招防身剑法,只能保护自己,不能伤害敌人的,对也不对?”耿照点头道:
“不错,当时我被姨父的掌法罩住,已是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击之力。”蓬莱魔女道:
“好,你瞧着。”一掌打出,珊瑚横剑一封,蓬莱魔女右手已托起她的时尖,左手的小指又
勾着了她的剑环。
蓬莱魔女保持着这个式子,回头问秦弄玉道:“我这招拂云手用得对也不对?”秦弄玉
大为惊佩,说道:“一点不差。这是我们家传的擒拿手法,你却用得比我爹爹还好。”蓬莱
魔女道:
“这招拂云手是要夺对方的宝剑的,现在我已勾着剑环了,顺这个势于,我当然是要向
后拉,重心在上身,腰板也是后仰的,对也不对广秦弄玉道:“你是个大行家,这滴拿法的
决窃,你比我说得清楚多了。”
蓬莱魔女道:“可是你爹爹当时却不是这样,依耿照所说,他是憧在耿照的剑尖之上
的,照这样说,他的身子就是向前倾跌而不是后仰的了。”耿照不禁叫道:“是啊,他当时
确是这样。”蓬莱魔女道:“这不是很奇怪么?拂云手的式子是向后仰的,他为什么突然向
前倾呢?”秦弄玉喃喃说道:“是啊,的确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蓬莱魔女道:“依我
猜想,那是因为另有高手隐伏一旁,暗中弄鬼的原故。”耿照与秦弄玉不约而同,齐声问
道:“怎么弄鬼?”蓬莱魔女叹口气道:“秦姑娘,你将来去收殓你爹爹的骨殖,不妨仔细
留心,我敢断定,你爹爹膝盖的环跳穴上定然有一枚小小的梅花针,他是被梅花针打中了环
跳穴,膝盖酸麻,不由自主地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