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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波涛起伏的味道了。转而一想,倘若是被子浪静,一帆风顺,恐怕反而会减了几分兴
味。”
笑傲乾坤是个绝顶聪明的人、蓬莱魔女的言外之意,他当然一听便懂,笑起来道:“不
错!不错!人生的意境也该如此,有波涛起伏才有无穷的回味。比如我在孤鸾山下狂歌而过
之时,怎想得到有今晚踏雪同行的境遇?”
两人的性格并不完全相似,但有一点相同的是,两人都是有着一股洒脱的豪情。笑傲乾
坤感到两颗心灵渐渐融洽之后,不知不觉之间,恢复了原来的狂放。
蓬莱魔女“嘘”了一声道:“别笑得太大声了,快要到山顶啦。”
两人纵目一观,只见山上已有幢幢的黑影,此时已是残星明灭的五更时分,丐帮中人己
开始出动布置会场了。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料想无人敢来骚扰他们的大会,故此防范不很
森严。他们两人展开绝反轻功上山,路上虽碰见几个巡逻的丐帮弟子,但既非一流高手,也
就不能发觉他们。
此时已近山顶,蓬莱魔女不敢露出声色,改用“传音入密”的内功,将声音凝成一线,
送入笑傲乾坤耳中,悄悄问道:“咱们怎办?”
本来以丐帮的地位以及他们的身份,他们是该以礼求见的。
但一来丐帮大会没有邀请他们,他们“不请自来”,已是失礼:二来风火龙的底细未
明;三来武士敦亦未见到。有此三项原因,过早露面,实是不宜。笑傲乾坤想了一想,也用
“传音入密”的内功答道:“还是先看看再说吧。”
山上有个大草坪,草坪上黑影幢幢,可以断定这个草坪就是会场所在。笑傲乾坤逍:
“不心走得太近了,咱们就在树林里埋伏吧。”选择了一株参天大树,两人施展轻功,跳了
上去。这诛大树枝繁时茂,恰好可以隐蔽他们的身形。大树在树林深处,离那草坪约有三里
之遥,他们藏在树上,可以俯视全场,但在下面草坪的人,除非是早已知道,特别留心,否
则即使是一流高手,也央难察觉他们的踪迹。
草坪上的人越聚越多,不久曙光渐露,只见山中云气弥漫,颜色变幻不定,起初是白茫
茫一片,转眼间已透出橙色的光芒,再一转眼,满天的云彩如着火烧,变成了眩目的朱霞,
一轮红日,在云层中整个露了出来。顿时便似揭去了一层薄雾轻绡,地上景物,豁然显露。
只听得“咚、咚、咚”三通鼓响,“蓬、蓬、蓬”三下锣鸣,这是宣告大会开始的信
号,群丐欢呼喝彩,如雷震耳。原来丐帮有个代代相传的惯例,每次新帮主即位的大会,都
要由一个懂得天文的老人选择日期,大会也必须是天一亮便即开始。假如那天有太阳出来的
话,这伎是吉兆,象征新帮主如旭日初升,丐帮兴旺可期。相反,倘若天阴下雨,那便是不
吉之兆了。所以必须由善观天象的人选择日期。旭日既升,会场中的人物当然是看得更清楚
了。蓬莱魔女在树顶纵目遥观,凝神细察,只见草坪当中的一块石台上站着一个年约五旬,
虬髯如戟的叫化,蓬莱匿女认得是风火龙,在风火龙上首客位之处,站着的则正是她的师父
公孙隐。
蓬莱魔女己有七年不见师父,此时一见,不禁大起孺慕之情,目光舍不得离开她的师
父。仔细看时,只见师父两鬓如霜,比起她七年前拜别师父之时,已不知添了几多白发,有
了衰老之态了。蓬莱魔女不觉心底发酸,暗自想道:“师父和爹爹年纪不相上下,却显得比
我爹爹衰老多了。这当然是为了担忧他那不肖之子以及思念我的缘故。”
蓬莱魔女又再用眼光去搜索公孙奇,但因人多拥挤,找来找去也找不着公孙奇的影子,
也不知他是来了没有?蓬莱魔女想起师父对她的深恩厚义,心里怔忡不安,想道:“我师父
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倘若公孙奇来了,我该不该当面揭发他的罪行呢?”
蓬莱魔女心念未已,场中忽然鸦雀无声,原来风火龙已上了石台,开始向帮众说话。
只听得风火龙声音微带颤抖,缓缓说道:“本帮不幸,老帮主在三月之前已去世了。帮
主在生之日,未曾指定继位人选,临终之际,也未留下遗言。因此我秉承长老之命与同门之
托,今日召集五袋弟予以上的木帮大会,公推一位足孚众望的颗帮主。
蓬莱魔女在树上聚拢目光,仔细看去,只见风火龙形容憔悴,说话之时,不但声音颤
抖,而且是一副气沮神伤的模样。蓬莱魔女起初心想:“这风火龙倒会做戏,生怕别人不知
道他的伤心。”忽而转念一想:“风火龙的目的是要做新帮主,他是最接近老帮主的一个
人,为什么不可以捏造老帮主的遗言?哦,或者他已有十足把握,料定帮众必然会推戴他,
所以乐得做得光明磊落一些?但他这副神气却又似乎有点不对?”
蓬莱魔女正自心里悬疑,笑傲乾坤忽地在她耳边悄悄说道:“风火龙以乎是有点难以察
觉的暗伤!”蓬莱魔女是个武学造诣大行家,跟她父亲又多少懂得一点医学,刚才她听了风
火龙说话的声音,心中也曾闪过这个怀疑,但以风火龙武功之高,地位之尊,他又怎会受了
暗伤的?一个具有上乘内功的人受了略伤,本来极难察觉,是以蓬莱魔女虽有怀疑,却也不
敢断定。但现在笑傲乾坤也是如此说法,笑傲乾坤的武学造诣比她高深得多,想来是该比她
看得更准的了。
蓬莱魔女的思路迅即被场中嘈嘈杂杂的声音打断,丐帮的弟子,没有一个人察觉风火龙
身受暗伤,他们最关切的是新帮主的人选。此时有许多人从四面人方嚷起来道:“风香主是
老帮主的大弟子,这许多年来,都是他协助老帮主的,老帮主去世,当然是应该风香主继
任。”“风师兄,老帮主虽没指定人选,郑是因为他仓猝去世之故,其实我们都已知道,他
平日早已属意于你啦!”“对啦,由你继任,那是再也适当不过,你不必再推让了。”
风火龙作了一个手势,止了群丐的喧哗,说道:“本帮是天下第一大帮,必须有非常之
人才能担当非常的重任。我是德薄能鲜,帮忙老帮主料理一些杂务还勉强可以,说到要我做
帮主嘛,那是万万不行,你们且别嘈吵,听我一言。关于帮主继任人选,朱长老和我也曾有
过商量,你们如果没有适当的人选,就由我们提出一个人来,这个人包保胜我十倍!”
风火龙此言一出,全场都是大感意外。连蓬莱魔女也是惊疑不定,听风火龙的说话十分
认真,又不似作伪。蓬莱魔女突然门过一个念头:“难道他是受了良心责备,自知愧悔,要
把帮主之位让回给武士敦不成?”外人都觉惊疑,丐帮的弟子当然是更感惶惑了。他们想来
想去都想不出有谁比风火龙更适当的。有个丐帮弟子忽地心念一动,不知不觉他说出了“武
士敦”的名字。
风火龙倏地变了面色,唱然说道:“你说的是武师弟么,可惜——”
话犹未了,风火龙后面的一个老叫化忽地走到前头,扬起手中的打狗棒指着那人沉声喝
道:“不许再提这个叛徒的名字!
这厮叛帮投敌,欺师灭祖,早已被逐出帮,这是他罪有应得,又有什么可惜的?风师
侄,当日处置此事,就是由你执行帮规的,你又怎么还可称他师弟?”风火龙惶然说道:
“是。是小侄失言了。那么现在就请朱师叔来给大家推荐新帮主吧。”
指责风火龙的这个老叫化不是别人,正是前任帮主尚昆阳的师弟,丐帮现存的三位长老
之一,江湖上人称“朱砂索命掌”的朱丹鹤。
丐帮的另外两位长老,一个因年老多病,一个因要看守老家,都不能来参加大会。在场
的辈份最高的丐帮弟子,就是这位朱长老朱丹鹤了。因此在场的丐帮弟子,都不能不对他尊
重几分。
武士敦被逐出帮之事,丐帮五袋以上的弟子人人知道,但知道其中真相的却无一人。虽
然有几个武士敦旧日的好友,深知他的为人的,觉得此事可疑,但大多人则以为武士敦确是
贪图富贵,做了金国的高官。故此朱丹鹤一站出来指责,也就没人敢再提武士敦的名字了。
经过这场小小的纷闹,全场又再恢复了平静。此时丐帮弟于,人人都怀着好奇的心情,
想知道朱长老要给他们推荐的新帮主究是何人。蓬莱魔女则更加感到奇怪,从这场纷闹中,
她看出了风火龙的态度,风火龙对武士敦的态度,竟似乎是还有一点同门之情。
朱丹鹤站上石台,但他想了一想,却说道:“凤师侄,此会由你主持,还是请你给大家
引见新帮主吧。”
坐在贵宾席上的公孙隐武学深湛,他是察觉到风火龙身受晴伤,但究竟受的什么伤,伤
的程度如何,他也看不出来。公孙隐暗自想道:“莫非风火龙是自知内伤严重,或有残废之
虞。
故此要推位让贤?”
朱丹鹤说话之后,风火龙笑道:“此事是为了本帮的兴旺,其实朱师叔不必避嫌,好
吧,师叔既然避嫌,那就由我来说。”
众人对风火龙的活都是莫名其妙,蓬莱魔女则隐隐感到风火龙的笑乃是苦笑,他的这番
说话也似乎有点无可奈何的味道。
风火龙重新站到台前,说道:“我说过这位新帮主包保胜我十倍,这不是我故意贬抑自
己,而是确实如此。第一这位新帮主英年有为,今年不过三十岁,却已名震武林,第二这位
新帮主是武学名门子弟,他的父亲是当今武林中首屈一指的人物。第三他又曾建有极大的功
勋,足以表率群伦。”说话刚刚告一段落,台下群丐已是纷纷叫道:“是谁?是谁?”正
是:避位让贤徒谎语,引狼入室事堪悲。
欲知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