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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而且打扫得干干净净,连床铺被褥都是换过新的。看来她师父早已得知她就要回来,故
而作了准备。
蓬莱魔女贫下了心上一块石头,想道:“这么看来,我师父定然是见过华谷涵了的。要
不然他不会知道我会回来。”
蓬莱魔女把赫连清云放在床上,柳元宗重新给她把脉,换药,说道;“脉博比前平和,
三日之后,大约就可以起床了。赫连姑娘,现在你可以抛开优虑,安心睡一觉了。”
蓬莱魔女浏览房中景物,摸摸这个,摸摸那个,心中有说不出的欢喜与感伤。一别七
年,风光依旧,就似昨日出门,今日回来一样。蓬莱魔女坐到梳妆台前,“开我东阁房,坐
我旧时床,当窗理云鬓,对镜贴花黄。”小时候念过的“木兰辞”,此时忽在心头流过。她
虽然不似花木兰的百战归来,但这几句木兰辞却恰似为她今日写照。
往事如烟如梦,此时却忽地都上心头。她想起了少年情事,想起了与师父相依为命的一
段日于,想起了师兄公孙奇曾教过她武功的童年。她慢慢拉开了一只油展,眼光落在一件东
西上,不觉痴了。正是:旧梦尘封今再启,几多幽怨上心头。
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风云阁 扫校 潇湘书院·梁羽生《狂侠天娇魔女》——第七十三回 怅我知音何处觅 喜他红豆不空抛
梁羽生《狂侠天娇魔女》 第七十三回 怅我知音何处觅 喜他红豆不空抛 这是一个黄杨木雕的小盒子,是她小时候自己所做的手工,盒中本来藏有两颗孪生的红
豆的,红豆上还有她的指甲痕,是她亲手从枝头摘下来的。红豆本名“相思豆”,但她那时
年纪还小,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做“相思”,只是觉得这两颗连体孪生的红豆好玩,就把它采
下,珍藏起来,后来不知怎的连红豆连盒子失了,她也并不怎样放在心上。后来到她出了师
门,做了绿林盟主,事务纷繁,人长大了,小时候的玩物也就更加忘了。
直到两年前的一天,笑傲乾坤华谷涵派人送她一个金盒,盒中有三件礼物,其中之一,
就是这对孪生的红豆,这才重新勾起她的记忆。
华谷涵所送的那三件礼物,一是她父亲手写的她的生辰八字;一是染有血渍的破市;一
是这对红豆。每件礼物,都藏着一个谜,令她当时百思莫得其解。后来她们父女重圆,前面
两个谜是已经解了,但最后一个谜依然未解。
她小时候失落的玩物,怎的会到了华谷涵手中,又给华谷涵当作礼物送回来呢?她几次
与华谷涵见面,都是匆匆分手,未及详谈,这件“小事”也始终未问过他。
蓬莱魔女掏出华谷涵送她的金盒,将那两颗红豆把玩一会,又再放回自己所做的那个黄
杨木雕的小盒于中,心道:“红豆我是失而复得,只不知失去了的人,能否重来?”想起红
豆寄托相思之意,不觉惘然!
“弹剑狂歌过蓟州,空抛红豆意悠悠,高山流水人何处?侠骨柔情总惹愁!”难道华谷
涵这首诗竟成“诗忏”?当真是“红豆空抛”,当真是“总惹愁”么?正在蓬莱魔女情思惘
惘之际,忽听得一声长笑,远远传来,笑声清亮,顿挫抑扬,若有节拍。蓬莱魔女又惊又
喜,道:“爹,这回可找着他了。你听,这不是华谷涵的笑声?”话犹未了,只听得又有一
缕箫声,俨若从天而降,摇曳生姿,音细而清,“插”入笑声之中,丝毫也不为华谷涵的狂
笑所扰乱!
赫连清云本来已是阖上了眼瞻睡觉的,一听箫声,倏地便似从梦中惊醒,坐了起来,眼
中放出喜悦的光芒,说道:“姐姐,你听!这不是武林天骄的箫声?”柳元宗道:“赫连姑
娘,你别下床,我出去看。”携了女儿,出了客厅,这才一皱眉头,悄声说道:“我以为他
们两人是早该谅解了的,怎的却在较量内功?难道又失和了?”
蓬莱魔女也听出了他们是以萧声笑声较量上乘内功,双方正自不分高下。蓬莱魔女亦是
惊疑不定。
忽听得萧声笑声,同一时间,嘎然而止。笑傲乾坤与武林天骄子携着手走进门来,看他
们亲热的神情,便似亲兄弟一般,哪里有丝毫敌意?几许风波,几番离合,江南湖北,万水
千山,又是几番寻觅?正以为红豆空抛,却不料侠踪忽现,而且是两个人同时出现在她的面
前,这刹那间,蓬莱魔女的惊喜可想而知,一时间她也不知说些什么话好?她曾衷心盼望过
这两个人和好如初,也曾不止一次想象过与他门二人会面的光景,甚至还曾经有过多余的忧
虑:“不知他们能否尽消芥蒂?而自己周旋在他们二人之间,第一次见面之时,或许也会感
到一点尴尬?”想不到他们现在忽然来了,来得这样意外,又是这样自然。他们两人脸上的
笑容,像是一股清新的风,把蓬莱魔女多余的忧虑吹散了。
笑傲乾坤与武林天骄见着了蓬莱魔女,两人也都是怔了一怔,但蓬菜魔女之来,早已在
他们意料之中,是以虽然怔了一怔,却也并不怎么惊诧,一个说道:“啊,清瑶,你来
了!”
个说道:“柳姑娘,路上辛苦啦!”两句简简单单的问候说话,却藏着各不相同的复杂
感情。笑傲乾坤是第一次亲切地叫她的名字,显示出对她已是完全谅解;武林天骄则改口称
她“柳姑娘”,那是愿意自居于朋友的地位了。而他那句对蓬莱魔女的慰问:“路上辛苦
啦”,也暗示了他就是那个曾经暗中相助蓬莱魔女脱险之人。
这样的会面比蓬莱魔女所能想象的还要圆满,她本来是个爽朗大方的女中豪杰,既觉察
到笑傲乾坤与武林天骄的芥蒂已经消除,她的紧张情绪也就过去了。但在此时,她却无暇再
说应酬的套语,紧张的情绪一过,立即便问:“公孙奇这贼子来过没有?”
笑傲乾坤诧道:“公孙奇?没有时!”
蓬莱魔女道:“那么另外有个驼背老人来过没有?”
武林天骄答道:“你说的是神驼太乙吗?也没有呀!”
这次是轮到蓬莱魔女诧异了,“那么我的师父呢?他到哪儿去了?我还以为是公孙奇将
他骗走的呢。”
笑傲乾坤道:“丐帮明日一早在首阳山上召开大会。丐帮内定的新帮主风火龙与他帮中
的长老联名,送来了拜帖,请公孙前辈务必今晚上山,以便明早参与他们丐帮之会,作他们
特邀的贵宾,丐帮是天下第一大帮,用了最隆重的礼节发出邀请,公孙前辈,自是不能拒
绝。”
武林天骄接着说道:“公孙前辈是二更上山的,我门送了他一程,归途中看见月色很
好,华兄一时兴起,邀我比试内功,想不到你们已经来了。你们倘若来早一个更次,还可以
见看你的师父的。”
蓬莱魔女放下了心上的石头,但却也感到有点蹊跷!
柳元宗道:“你们是几时来的?”
笑傲乾坤道:“我来了已经三大,檀兄则是昨天才到。”
柳元宗道:“你们见过了风火龙没有?”
笑傲乾坤道:“尚未见过。丐帮的首脑人物是在我之前,早已上了首阳山了。他们正在
进行召集大会,我是他们帮外之人,按照江湖规矩,须得避嫌,不便上去相访。”
柳元宗沉吟半晌,说道:“这就有点奇怪了,按说丐帮消息灵通,且又是山下山上之
隔,丐帮中人也当知道你们是在这山下的采薇村的。为什么他只是邀请公孙隐却不邀请你
们?”
蓬莱魔女道:“是呀,我也正为此感到踢跷,丐帮的惯例,一向是不邀请外人参加他们
本帮的大会的。若说他们这次是为了要推立新帮主,才邀武林同道作为见证,那又不应只邀
请我师父一人,你们正在这儿,照理风火龙是应该懂得做做这个顺水人情,连同邀请你们才
是。”
要知公孙隐固然是武林前辈,但华、檀二人也是江湖上极负盛名的人物,尤其华谷涵与
丐帮更有师门的渊源,丐帮既然破例邀请宾客,这样的两个人正是想请都请不到的人物,如
今丐帮却只送来了一个请帖,这岂不是出乎情理之常?武林天骄道:“也许因为公孙老前辈
是地主的关系。他不邀请我们,我们当然不便与公孙前辈一同去了。”
笑傲乾坤笑道:“我估计你们在这一两天也会到了,乐得留守此处等候你们。”
武林天骄道:“听说我姐姐在光明寺,柳姑娘曾见着她么?”蓬莱魔女搔了搔头,笑
道:“你瞧我多糊涂,我早应该告诉你了,却只顾着和你们说话。我不但见了你的姐姐,还
见了另一个人呢,这人就在这儿,现在正等着你去看她。”
武林天骄怔了一怔,道:“是谁?既在这儿,却为何不见出来?”蓬莱魔女道:“她受
了点伤,你别担心,她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危险了。不过,也还未能下床,你赶快去看她吧。
她在我从前住的那间房子。”
武林天骄猜到了几分,连忙进去。笑傲乾坤不知就里,以为是哪位武林同遭受伤,也想
跟去。蓬莱魔女摆了摆手,低声笑道:“别去打扰他们!”
武林天骄走到房门口,轻咳一声,只听得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是谁?”武林天骄早猜
到了是赫连清云,但此时听得她的病中的声音,仍是不禁又惊又喜。
武林天骄应了一声:“是我。”揭开门帘,便走进去,只见赫连淆云已经坐在床上,面
如黄纸,但两只眼睛仍是秋水一般的明亮,放出喜悦的光芒,定着神看他。
武林天骄又是怜惜,又是惭愧,低声说道:“云妹,你受苦了!伤得如何?”赫连清云
暇角有晶莹的泪珠,说道:“想不到咱们还能在这里会面,我是来找你的,你知道么?”喜
悦与辛酸交织,化成了一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