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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领相当的对手,所争的只是谁人能占机先。这汉子由于得到蓬莱魔女的指点,占了机
先,已是主客势易,杀得公孙奇只有招架之功。
不到一盏茶的时刻,那汉子已是劈出了九九八十一刀!在第八十一刀劈出之际,公孙奇
无法闪开,也无暇一沾便即变招,只能硬碰硬接。只听得“当”的一声,震耳欲聋,公孙奇
的宝剑已给他削去了剑尖!
双方的刀剑都是宝物,刀质剑质差不多的。如今公孙奇的剑尖被削,关系不在宝剑不及
宝刀,而是因为那汉子的功力较高,而这一路快刀,使到疾处,力贯刀锋,劲道更胜过公孙
奇的柔云剑法之故。
公孙奇毒功无效,如今又折了宝剑,黔驴技穷,哪里还敢恋战。当下撒腿就跑,却还扔
下一句门面话道:“今日有我师妹助你,暂且让你逞强,终须有日找你算帐!”
这虽是“门面话”,但公孙奇却也是有他的打算,并非徒托空言的。他的毒功还差两分
火候,自忖多则一年,少则半载,便可以炉火纯青,到了那时,他就敢于同时运用两大毒
功,克敌致胜了。
那汉子冷笑道:“很好。我随时等你寻仇。你不寻仇,我也要寻你呢!”他因为不知蓬
莱魔女有否受伤,也就无暇去追公孙奇了。
那汉子把宝刀插入鞘中,回过头来,与蓬莱魔女行了个见面礼道:“柳女侠,你好。”
蓬莱魔女道:“多谢好双拔刀相助,我没什么,只可惜让那贼子跑了。请问好汉大名。”蓬
莱魔女越看越觉得此人似曾相识,甚至他那柄宝刀,也好似在哪儿见过似的?心里怀疑不
定,想道:“他知道公孙奇的来历,又认得我,应该是个熟人。可我怎的想不起来?熟朋友
中除了武林天骄与笑做乾坤之外,又哪里还有似他这样武功高明之士?”
那汉子道:“我姓武,名叫士敦。‘士人’的‘士’,‘敦厚’的‘敦’。柳女侠不必
客气,我也幸亏得你指点,要不然我与公孙奇只怕还未知胜负谁属呢。”
“武士敦”,这可是个陌生的名字,蓬莱魔女大感诧异。人家认得她,她不认得人家。
初次会面,又不便盘根问底。正自惶惑,那汉子似是知道她的心思,已在笑道:“柳女侠记
不起了么?咱们可是会过一面的呢!”
蓬莱魔女尴尬笑道:“请恕我记性太差,真的是想不起了。不知曾在何处与武大侠会
过?”
武士敦笑道:“就在那边那座山头。两个月前的事情。”他所指的那座山头,正是采石
矾大战之时,金主完颜亮扎营的地方。采石矾之战距今也正好是两个月。
蓬莱魔女恍然大悟,叫起来道:“哦,原来你就是取了完颜亮首级的那位好汉!”当日
在那座山头,两军混战。完颜亮中箭坠马,在保护他的金国御林军之中,突然有个军官手起
刀落,一刀把他的首级割掉。金国御林军统领完颜长之飞予掷他,也给他打落。这军官取了
完颜亮的首级之后,在乱军中逃得不知去向。战事过后,蓬莱魔女等人都不知道此人是谁,
纷纷猜测。这疑团,至今始解,原来就是武士敦。那柄宝刀原来也是完颜亮的佩刀,当日给
武士敦顺手牵羊取了去的。
武上敦道:“好汉二字不敢当。那日完颜亮先给你们射下马,我不过补上一刀,侥幸成
功而已。”
蓬莱魔女道:“要不是你这么一说,我还当真想不起呢。武大侠,你先后的装柬可是差
得太远了。”当日取完颜亮首级的是个军官,此刻的武士敦却是个叫化子打扮,不过他的衣
裳虽然打了许多补钉,却看得出是件新衣,故意打上补钉的。
武士敦笑道:“是么?我也不过还我本来面目而已。”
蓬莱魔女道:“请问武大侠可是丐帮中人,尚帮主和你是怎么个称呼?”蓬莱魔女是绿
林盟主,看了他如此装束,已知他定是丐帮的重要人物。
武士敦道:“尚帮主正是我的恩师,但不幸已在月前逝世了。”丐帮帮主尚昆阳是武林
前辈,平生侠义自持,很得同道拥戴。丐帮帮规是只许讨化,不许抢劫的。故此丐帮弟子与
绿林中人,一般很少来往。纵有私交,也是各行其是。但虽然如此,由于彼此都是抗金的领
袖,蓬莱魔女与尚昆阳也曾互通声气,有点渊源,听得他的死讯,好生叹息。但蓬莱魔女也
有点觉得奇怪,心中想道:“丐帮最高级的几个大弟子我都认识,虽然不算庸才,但论到武
功,却是比武士敦差得太远了。这武士敦又曾杀了完颜亮,即使只是对丐帮来说,也是功劳
极大。照理尚帮主死了,应该推他继任帮主的,难道是因为他在丐帮资历尚浅,丐帮中人幅
于陈规,所以另选他人么?还有一层,丐帮老帮主逝世及今,未足一月,武士敦也该帮忙新
帮主料理帮务才是,伺以他却单独一人来到此间?”
但蓬莱魔女与武士敦乃是初次会面,却不便去打听人家帮内的事情。而且目前她最想知
道的还是武士敦何以以丐帮弟子的身份,却混进了金国的御林军中,杀了完颜亮。当下,蓬
莱魔女对尚帮主之死表示了哀悼之后,就问起武士敦这件事情。
武士敦道:“咱们边走边说吧。柳女侠你未曾吃过晚饭吧?”蓬莱魔女是个爽快的人,
说道:“我今日在风浪中渡江,几乎整天没有吃过东西,正想找寻食物。你知道附近可有人
家?”
武士敦道:“我在这里有个住处,不过还有一段路程。要是你不嫌肮脏,就把这条羊腿
暂且充饥如何?”打开了系在腰间的讨米袋,拿出了一条烤熟的羊腿,叫化子弄的烧烤食
物,习惯是用烂泥已包裹,就在田头野外烧起野火,埋在热灰之中弄熟的,和普通烧烤的方
法大大不同。所以这条羊腿还沾有剥落的泥污和灰尘。蓬莱魔女笑道:“好极了。我又不是
公子小姐,哪有这许多讲究?”接过羊腿,便撕来吃,吃得津津有味。武士敦见她脱咯形
骇,也颇为欣赏,心道:“怪不得像笑傲乾坤华谷涵那样眼高于顶的人,也为她倾倒。”
武士敦道:“我本是南阳人氏,父亲是乡下教书先生。金寇攻下南阳那年,我才五岁。
爹爹不愿做顺民,带了全家七口跟着一大群难民想要逃过江去。不料中途遇上寇兵,大肆杀
戮,我的父母兄弟姐妹全给寇兵杀死。只剩下我一人,当时被刺了一刀,却未曾死。大约因
为我是个孩子,寇兵不怎么注意,未补上一刀。才侥幸留下我一条小命。”
战乱中像这样家破人亡之事,几乎是无日无之,“寻常”得很的。但在有相同遭遇的人
听来、却不禁特别难过。蓬莱魔女心中想道:“我虽然也是家破人亡,自小死了母亲,夫了
父亲,不知生身父母。但幸而苦尽甘来,今日仍得父女团圆。却是比这武士敦幸运多了。”
武士敦继续说道:“我侥幸未死,后来得一个过路的叫化于救我,给我治好了伤,叫我
跟他付皈。这叫化子是丐帮弟子,我跟了他几年,在一次丐帮聚会之时,他带我拜见帮主,
请帮主收录我为本帮弟子。那年我只有八岁,在丐帮中是最小的一个弟子,又过了两年,帮
主说我有学武的根骨,这才正式收我为徒。
“恩师知道我有血海深仇,决意成全我报仇的心愿。要我学金人的生活习惯、言语文
字,到了十八岁那年,就叫我假充金人,趁着一次完颜亮招选御林军的机会,报名应试,我
故意隐藏了几分本领,免得惹人特别注意,考了个第五名。本来当金国的御林军还要有家世
和身份的说明的,好在我恩师交游广阔,在金国的志士之中也有他的朋友,经过恩师的安
排,这一关也顺利地通过了。从此我就在御林军中当上了一个小军官。
“小军官还没有接近完颜亮的机会,这样一当就当上了十年,好不容易等到了采石矾之
战,这个机会才等到了手,我手刃了完颜亮,这才发泄了十年来的乌气,报了我忍受了二十
三年的血海深仇!”
蓬莱魔女听得眉飞色舞,撕下了最后一片羊腿,喝彩道:“好!你苦心孤诣,终极大
仇!如此坚毅不拔的心志,当真是令人佩服!”武士敦黯然道:“我得以报仇,都是靠了恩
师的栽培。
可惜我带了仇人的首级回去禀报恩师之日,却只能赶上最后一面了。他那时已病得很
重,见了完颜亮的首级,一时欢喜过度,哈哈大笑,就在笑声中气绝而亡。”
蓬莱魔女安慰他道:“我记得三年前是令师的七十大寿,他得享高寿,又得见爱徒雪了
国恨家仇,如此一死,死无遗憾,他是可以含笑九泉了。但不知是谁继任帮主?”
武士敦眉头一皱,似乎不大愿意谈这个问题,说道:“是我的一位大师兄继任。这位大
师兄对我有点小小的误会,也许将来还要请柳女侠帮我一个忙。”蓬莱魔女道:“力之所
及,决不敢辞。武大侠请说。”
武土敦道:“此事说来话长。我的住处已经到了。柳女快不嫌委屈,便请在小处歇脚,
容我细道其详。”蓬莱魔女抬眼望去,看到山上的一间石屋,屋中有灯光明亮,蓬莱魔女眼
光锐利,还看见屋中隐隐有个人影,竟然似是个女子的背影。
蓬莱魔女压根儿就没想到武土敦的住处会藏有女人,见此情形,不禁愕然止步。要知丐
帮虽然不禁婚嫁,但在武士敦的情形却又不同。他十八岁投军,当了十年金国的御林军军
官,未曾结婚,一回本帮,又逢恩师葬事,在这一段期间,也不可能结婚。丐帮习惯是不收
女弟子的,但这个女子与武士敦同居一处,三更半夜尚自亮灯等他回来,显然关系很不寻
常。蓬莱魔女虽然是个脱略形骸、不拘小节的女中豪杰,见此情形,也不由得皱了眉头,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