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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是抗金义士,说也无妨,何况早已有华谷涵与辛弃疾先后来到江南报讯,金兵即将南
侵之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了。”当下便依实说了出来,告诉柳元甲她是想到临安去见辛弃
疾,与辛弃疾商量,如何与南宋的官军配合,阻挠金国南侵。
柳元甲大喜道:“瑶儿,你真不愧是我的女儿!这也真是武林佳话,咱们父女都是绿林
盟主,又正是态同道合之人!”蓬莱魔女道:“那么金虏若是南侵,爹爹你也要率江南豪
杰,起而抗敌了?”柳元甲哈哈笑道:“这个当然。我虽然金盆洗手,也不能坐视胡马渡
江,若到其时,说不得我也只好自毁闭门封刀之誓了。”
柳元甲歇了一歇,又道:“北五省的绿林是否都听你的号令?”蓬菜魔女道:“十之七
八,女儿可以指挥得动。”柳元甲道:“你离开山寨之后,谁人代你之位?”蓬莱魔女道:
“是一个心腹侍女,她为人精明干练,可以放得下心。”
柳元甲摇头道:“阻止金人南侵,这是一件何等重要的大事,你让一个侍女替你代行盟
主职权,这如何教人放心得下?你离开之前,可曾有了周密的安排么?让爹爹与你参酌参
酌。”蓬莱魔女心道:“爹爹你也忒轻视我了,我岂能没有妥善的安排?”正要说出,不知
怎的,陡然间想起了华谷涵来,华谷涵的影子出现在她的面前、似乎是在向她说道:“你为
什么不听我的叮嘱,轻信这老贼之言?”
蓬莱魔女心头一凛,暗自寻思:“华谷涵也许是胡乱猜疑,有所误会,但我总还是以小
心为妙。这些秘密的安排,也没必要让我爹爹知道。”于是改口说道:“风云变化,难以预
测,事先实是难作安排。我那侍女,精明干练,我已由她便宜行事,随机应变。”
柳元甲摇了摇头,说道:“唉,你真是少不更事。你那侍女纵然怎样精明干练,也不过
是个侍女,能有多大见识?她的武功威望更谈不上,又如何能够服众?这必须想个补救的法
子才此处缺损一页!
这话也说得通。可是当时的情景,爹爹却是全力在庇护他,显得和他十分亲近,难道这
也为了掩人耳目?”
第二件是华谷涵和那金盒,这也是令蓬莱魔女百思莫得其解的事情。据柳元甲所言,那
金盒乃是他的东西,内中珍藏着那片沾有血渍的破衣和写着她生辰八字的黄笺,正是留作父
女相认的证物的。蓬莱魔女个禁心里想道:“我爹爹从前并不认识华谷涵,昨晚华谷涵到来
的时候,还是那铁笔书生说出他的名字,我爹爹方知他是何人。然则华谷涵又从何得知我爹
爹藏有这个金盒?再说华谷涵与我爹爹的武功不相上下,他又焉能穿堂入室,予取予携,将
爹爹所珍藏的金盒,如此轻易地盗去?”
再又想道:“我爹爹行同恶霸,华谷涵昨晚闯到千柳庄夹,或许也是像我最初一样,未
曾深切明白我爹爹的为人,未曾知道他过去的经历,以致有这场误会?但他又何以两次传
音,叫我不可相信爹爹的说话?依此看来,他又似乎并非只把我爹爹当作一个寻常的恶
霸?”
蓬莱魔女正在苦思难解,不知不觉已是黄昏时分,有个丫头端了饭菜进来,说道:“小
姐午睡过了?”蓬莱魔女道:“我一直未曾歇息。”那丫头道:“老爷有点事,请小姐一人
用饭。”饭菜倒很丰盛,只是蓬莱魔女有事于心,胡乱吃了一顿,却是食而不知其味。
那丫头收拾了碗碟之后,又拿来了文房四宝,说道:“老爷说小姐等下要写一封信,叫
我拿纸笔给你,墨也磨好了。老爷说请小姐早些安歇,养好精神,好写这一封信。”蓬莱魔
女道:“我知道了,多谢你服侍周到。我可真有点渴睡了。”那丫头将文房四宝摆在书桌
上,又燃起了一炉安息香,这才向蓬莱魔女告退。
蓬莱魔女关上房门,看了看那铺好的纸,磨好的墨,不禁又是思如潮涌。她刚才答应写
这封信,其实乃是缓兵之计,有意拖延,好腾出时间冷静思索,如今却已是越想越觉可疑。
蓬莱魔女心中想道:“爹爹好像十分重视我这封信。本来他要派人去协助玳瑁,那也是
一番好意。但却又为甚要我把大权交给那个什么宫师兄?我又怎放心把北五省的义军交给一
个不知底细的人调度?咦,我爹爹极力主张我写这一封信,要作如此安排,莫非、莫非是另
有用心。”
蓬莱魔女想至此处,不由得霍然一惊,冷汗沁沁而出,登时睡意全消。心中只是想道:
“我爹爹是抗金义士,他、他大约不会是骗我上当的吧?”但她这么想了,也正是她对这个
意外相逢的爹爹,已是隐隐起了疑心。蓬莱魔女独自凝思,不觉己是二更时分,月光透过纱
窗,蓬莱魔女倚窗遥望,神思恍惚,心乱如麻。
神思恍惚中,华谷涵的声音又似在她耳边叮嘱:“不论这老贼说些什么,你都不要相
信!”蓬莱魔女翟然一惊,蓦地想道:“不对,这里面定然有些不对,却不知是谁错了?我
一定要找着华谷涵,当面向他问个明白。他是知道我生身秘密的唯一一个人!”像过往的习
惯一样,蓬莱魔女一想起笑傲乾坤,跟着就会想到武林天骄,这次也不例外,笑做乾坤的影
子从她眼蓟晃过,武林天骄的影子立即就从她的心头泛起。
蓬莱魔女再次想道:“不对,知道我生身之谜的,也不见得就只是笑傲乾坤一人。”她
想起师嫂桑白虹临终那一句没有说得完全的话,第一个告诉她,她父亲还活在人间的消息的
是她师嫂,她师嫂是怎么知道的?知道了多少关于她父亲的事情?蓬莱魔女已是无法再问她
的师嫂了。可是她的师嫂也是武林天骄的师姐,是那一次武林天骄将她救走之后,她在武林
天骄那里养好了伤,再回到家中,第二次受到丈夫暗算,在毙命之际,才向蓬莱魔女吐露出
这个秘密的。可以推想得到,她父亲在生的消息,多半是她师嫂从武林天骄那里听来!
蓬莱魔女心里想道:“若是我推想不错,这是上最少有两个人知道我的身世之谜!一个
是笑傲乾坤,一个是武林天骄。
哎,只是笑傲乾坤已经难找,武林天骄远在长江以北,他又是金国的贝子,那就更是难
有机会见面了。”本来柳元甲说得出蓬莱魔女的生辰八字,又说得出那片沾有血渍得破布的
秘密,蓬莱魔女已是无可置疑。但她想起了父女相见之后的种种可疑之处,即使她仍然相信
柳元甲是他父亲,但对柳元甲的其它话,已是不能完全相信,这是她心中盘恒着两个疑问:
“究竟柳庄主是不是我的父亲?究竟他是好人还是坏人?他说的他那一段过去的经历,是真
的还是架的?”蓬莱魔女心想:“要打破这两个闷葫芦,恐怕只有去问问笑傲江湖或是武林
天骄了。”
蓬莱魔女正自神思恍馏,心如乱麻,忽听得一缕萧声,若断若续,飘入她的耳中,她凝
神静听,蓦得跳了起来,叫道:“奇怪,武林天骄怎么到这里来了?”他最初还以为是自己
心有所思,致生幻觉,但如今已是听的分明,确实是武林天骄的箫声!
蓬莱魔女精神陡振,取了拂尘佩剑,立即便推开窗子,跳了出去,循着箫声,追踪觅
迹。到了园中,忽听的轰隆一声,接着是她父亲的声音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因何三更半
夜道我十柳庄来?”
蓬莱魔女远远望去,只见一棵柳树之下,站着两人,不但有武林天骄,还有一个手持长
笛的女子!正是:疑云心上起,又闻玉笛暗飞声。
欲知后世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
风云阁 扫校 潇湘书院·梁羽生《狂侠天娇魔女》——第三十五回 索书不觉生疑窦 问讯何从煞费神
梁羽生《狂侠天娇魔女》 第三十五回 索书不觉生疑窦 问讯何从煞费神 蓬莱魔女又是一惊,玉面妖狐怎也来了?这女子的相貌和连清波简直一模一样。昨晚和
笑傲乾坤同来的那个名叫“阿霞”的少女,虽然相貌也似连清波,但多看两眼,就可分别;
这个持笛的女子,蓬莱魔女已是第二次和她相遇了,兀是不能分别她是真连清波还是假连清
波。
本来蓬莱魔女也早已有了疑心,心想:“敢情玉面妖狐和这持笛的女子乃是一对孪生姐
妹?用剑的那个行为邪恶,乃是真的玉面妖狐,用笛子的这个却是正派中人,是玉面妖狐的
姐妹。”不过,这只不过是她的假设,假设未曾证实,她也不敢断定是假是真。
武林天骄背后那座假山塌了半边,显而易见,是柳元甲用掌力摧毁假山,迫他们现身
的。蓬莱魔女虽然是急于要与武林灭骄相见,但此时此际,她的爹爹已经发现了武林天骄,
且又正在向他喝问了,蓬莱魔女又怎好出来?她总不能当着柳元甲的面,问那武林天骄,柳
元甲是不是他的父亲?何况还有一个真假未分的“玉面妖狐”在武林大骄身边。
心念未已,只听得武林天骄已在说道:“你这一记劈空掌功力大是不凡,想必你就是千
柳庄的庄主柳元甲了?”柳元甲哈哈一笑,说道:“原来你这个胡儿也知道柳某的名字吗?
不错,老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柳元甲是我,我便是柳元甲!你们是来找我的么?”那持
笛的女子忽地“噗嗤”一笑,说道:“行不更各,坐不改姓?只怕未必是真的吧?姓柳大约
不假,但二卜年前,你也是用的这名字么?”蓬莱魔女听到此处,心头不禁“卜通”一跳,
但随即想道:爹爹在金国闹出了天大的案子,来到江南又做了绿林大盗,他换个假名,那也
是情理之常,不见得就是骗我?只是他刚才为什么不对我说出换名之事,嗯,也许是父女初
会,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