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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武林人士中,只要是稍微有点分量的人物,已可以说得上是谁个不知、哪个不晓!如今
“笑傲乾坤”突如其未,而且看这情形,分明是想与柳元甲作对,来给柳元甲祝寿的客人,
焉能不人人惊诧?登时窃窃私语之声四起。“咦,想不到笑傲乾坤竟是个自面书生,看来最
多不到三十岁,便竟有如此功力!”“笑傲乾坤之笑,果然是名不虚传,幸亏我早早堵了耳
朵。”“笑傲乾坤也未免太狂妄了,竟敢到千柳庄来狂笑逞能,实是太过目中无人,轻视了
咱们江南的英雄豪杰!”“谅这笑傲乾坤本领再强,也定然胜不过咱们的柳庄主,你们睁大
眼睛看吧,看他能狂到几时?”
发表这些议论的人,大都是柳元甲的心腹,别有用心,想以地域之见,挑拨众人对笑做
乾坤华谷涵增加恶感。
就在众人注目而观,要看柳元甲如何对付华谷涵之际,只听得华谷涵微笑道:“大侠之
名,愧不敢当,我华谷涵只不过尚能分清是非,认得黑白罢了。柳庄主你在江南德高望重,
还望你多多指教。”话中有活,似有意又似无意地刺了柳元甲一下。
柳元甲心中打了个“突”,“难道这笑傲乾坤已知道了我的秘密,识破了我的图谋?”
碰了一个闷钉,却还不敢当真发作,当下仍然装作和颜悦色,一副好客的姿态说道:“华大
侠,客气了。多蒙大驾光临,何幸如之!还有几位朋友呢?为何不都出来见面?”
蓬莱魔女藏在假山背后,听到此处,心头一跳。只见华谷涵将请柬一扬,淡淡说道:
“柳庄主才是太客气了,华某只是一人,柳庄主却发来了四张请柬,我接了请柬,怎敢不来
拜见?这里是否还有未露面的朋友,华某不知,也不敢越俎代庖,替他们答复。只是据我猜
想,也许是他们还未接到请柬,故而不便扰席吧?柳庄主何妨再发请柬去催?”
柳元甲面上一红,冷冷说道:“得华大侠到来,我已是大感荣宠,也不必再等待别人
了,咱们先亲近亲近!多谢你的光临!”
说罢伸出手来,便要与华谷函拉手。要知柳元甲那四张请束,原是分发四人的,却不料
给华谷涵以上乘的内功,神奇的手法,在半空中一招手都取了去,柳元甲说来已是输了一
招,以他的身份,若然再发“请柬”那就是有失面子了。故而他索性直接便向华谷涵挑衅,
表面是以礼相迎,实则是暗试华谷涵的功力。
众人也都知道他们这一拉手便是晴中较量内功,这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都在凝禅屏
息地看他们孰强孰弱,有甚奇功,生怕走漏了一限。只见华谷涵缓缓伸出手来,也笑着说
道:“不速之客,多谢庄主慷慨招待。”漫不经意地便与柳元甲双手相握。
双方一握便即分开,并无什么特别的举动。只见华谷涵神色自如,笑吟吟地站在当地,
柳元甲也是满面堆欢,那神气就似当真是竭诚欢迎一个新朋友,一般。较量的结果,众人二
点也看不出来,都在暗暗纳罕,“难道他们当真只是礼貌拉手,并没有运功较量?”
这些人哪里知道,柳、华二人虽然表面神色自如,心中已都在暗暗吃惊。原来柳元甲刚
才那一握,已是使出了极霸道的大乘般若掌力,专伤对方的奇经八脉,但掌力发出,却似泥
牛入海,一去无踪,既不觉对方运力反击,甚至连反震的力道部没有。他的拇指已微微触着
华谷涵的虎口,可以感觉得到华谷涵脉搏的跳动,脉息也根正常,并无加速或散乱。柳元甲
要试对方的功力,一点也试不出来,心中不由得大吃一惊,“这笑傲乾坤泉然是深不可
恻!”他虽是有意较量,但表面上毕竟是礼貌的握手,握手总不能相持太久,何况他心中也
微有怯意,一试试不出来,便也只好放开了。
华谷涵心里也在暗暗叫了一声“侥幸”,原来他以最上乘的内家气功护着脏腑,同时暗
中使上了化劲卸力的功夫,但在那一握之际,心头仍是不禁感到隐隐作闷,似被一块千斤大
石压着心房。华谷涵心里自思:“要是他迟些放手,可就迫得我非运功反击不可了。一运功
反击,双方就决不能轻易分开,那时可不知鹿死谁手了。”华谷涵握手之后那一阵笑声,正
是藉此以散发胸中闷气,不过柳元甲却看不出来,还只道是华谷涵占了上风,对自己显露傲
态。心里有一点吃惊,更有几分气愤,心想:“你这小子如此骄狂,我定要拼着平生所学,
与你周旋一下。”他以为是自己吃了亏,哪知华谷涵也以为是自己吃了亏。其实这次较量,
公道说来,双方乃是平手。
柳元甲道:“难得华大侠到来,请入席喝杯淡酒,咱们交个朋友。”心中却在盘算如何
对付华谷涵。此言一出。首席上座之位,立即有人腾出,虚位招待。
华谷涵听了柳元甲邀他上坐,忽地又哈哈大笑,柳元甲道:“华大侠可是不屑与老朽结
交吗?”华谷涵道:“实不相瞒,我不想坐上首席,一是不敢,二来也确是不屑。不过,却
并不是对柳庄主有所不屑,其中另有原因。”既“不敢”而又“不屑”,听来甚是矛盾,众
人都觉诧异。柳元甲道:“这是什么意思,倒要请华大侠指教了!”
华谷涵缓缓说道:“想小可不过一介布衣,焉敢上坐?”柳元甲眉头一皱,未及说话,
文逸凡已在那里说道:“华大侠,你这说话可当罚了。到此与会的朋友,个个都是江湖上响
当当的汉子,谁又有一官半职了?柳庄主也不是势利人,难道要当大官的才能坐首席么?”
哗谷涵哈哈一笑,说道:“文先生,你说得有理,可惜却得罪了人了。”文逸凡道:“得罪
了谁?”华谷涵道:“你是真个不知还是假作不晓?”文逸凡双手一摊,说道:“真的不
知,你快快指点迷津,免得我无心得罪了人。”文逸凡插科打样,就似与华谷涵合演双簧一
般,其实他是早已知道华谷涵意何所指的了。
华谷涵又是哈哈一笑,折扇一指,说道:“你是得罪了首席贵宾了。”此言一出,柳元
甲绷紧了脸,金超岳眉头打结,双眼一瞪:“你这是什么意思?”文逸凡装模作态地打量了
金超岳一下,说道:“哎呀,你是说我得罪了金老先生了?我有什么说话得罪了他:”华谷
涵道:“你可知道这位首席贵宾是什么身份?”
文逸凡道:“不知!”华谷涵道:“不错,你和我都是布衣,但这位贵宾却是金国的国
师!”文逸凡叫了一声“呵哟!”对金超岳便是兜头一揖,说道:“原来你是金国国师,这
可真是大大失敬了!”文逸凡并非真的不知,但在华谷涵未到之前,他却是有所顾忌,未敢
便即揭穿金超岳的底细。
金超岳怕文逸凡那一揖是偷施暗算,连忙闪过一边,却不知文逸凡故意装模作样,乃是
想引起众人注意,其实并无暗算。
果然这“金国国师”四字,先后在华、文二人口中道出,场中登时似煮开了一锅沸水似
的,沸沸扬扬,嘈成一片。有的不信,有的半信半疑,有的是柳元甲的心腹,默不作声,有
的碍于柳元甲的面子,只敢窃窃私议。但也有一些正直之士,已在破口大骂。
金超岳面色大变,喝道:“住口,胡说!”华谷涵摇了摇折扇,冷冷说道:“你不是金
国的国师吗!或者你觉得金国国师的身份是可耻的么?要不然为何不许我说!”转过身又对
柳元甲道:“柳庄主,你现在当己明白我所说的‘不敢’与‘不屑’了。我是布衣,不敢与
国师并坐首席;但我也是大宋男儿,不屑与敌国国师为伍!”这几句话说得痛快淋漓,许多
人都禁不住鼓掌叫好。
柳元甲绷紧了脸,说道:“今日是我寿辰,朋友们给我祝寿,只讲私谊,不谈国事。你
指金老先生是国师身份,是与不是,我也不知。但此地是千柳庄,我是主人,我喜欢请哪个
作我首席贵宾,你管得着么?你下给面子我的朋友,那也就分明是在侮辱我了。好呀,笑傲
乾坤,我倒要向你请教请教!”
华谷涵轻摇折扇,微笑说道:“柳压主肯予赐教,幸何如之,那就请与这位金国国师,
祁连老怪,一齐上吧!”柳元甲双眉倒竖,脸如涂朱,喝道:“什么?你敢小视于我?”试
想:柳元甲是何等身份,焉能以二敌一,与金超岳联手来夹攻华谷涵?华谷涵面不改色,淡
淡说道:“不敢。但柳庄主你虽然是只讲私谊,我华某人却须先分敌我,敌我不两立,正邪
难共存,我绝不能将这位金国国师放过一边,置之不理,你若看不顺眼,那只有与他同上
了!”话语说得分明,他是定要先斗金超岳,柳元甲要嘛就袖乎旁观,要嘛就并肩齐上。他
绝不能舍了金超岳来先斗柳元甲。
这番话说得辛辣之极,教柳元甲发作也难,不发作也难,要知柳元甲虽是与金超岳有所
图谋,但绝不愿秘密公开暴露,所以对金超岳的身份一直还要隐瞒。如今华谷涵口口声声的
是“金国国师”、“分清敌我”,柳元甲若是助金攻华,那不是表明站在敌国这一边了?何
况以柳元甲的身份,也绝无以二敌一之理。
场中这班江湖豪客对柳元甲素来畏眼,但民族气节多多少少总还是有的,听华谷涵说得
大义凛然,有一些人已禁不住轻轻鼓掌。柳元甲面上一阵红一阵青,唯恐失去人心,更多儿
分顾忌。柳元甲的心腹则在人群中展开游说,说来说去,也无非两点,一是动以地域之见,
说华谷涵乃是“强宾压主”,藐视江南武林;一是恃着证据尚未确凿,说华谷涵的话乃是信
口胡言,不可轻信。
正在闹得不可开交,文逸凡忽地拦着柳元甲道:“柳庄主还请三思!”柳元甲道:“何
事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