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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去了吗?”
“如果他已经离你远去,那我和他还有什么更多的瓜葛呢?”
“这咱们可说不准。除非你也有了机会,和我一样的机会,否则咱们永远也搞不准的。”
“我敢肯定地说,他已经离开了。”
“在你琢磨着如何除掉我的同时,弗兰克,我也在想同样的问题,即用什么办法你能除掉我。你可以在游泳的时候除掉我。咱们将向水的深处走去,很深很深,就像咱们上次那样。如果你不想让我回来,你就不用让我回来,谁也不会发现的,这种事海滩上时常发生。明天一早咱们就去。”
“明天一早咱们要做的事就是结婚。”
“如果你想结婚那咱们就结,但返回之前咱们去游泳。”
“游个鬼吧,快过来亲亲我。”
“明天晚上,如果我回得来的话,会让你亲个够。那将是甜蜜的吻,弗兰克,而不是醉醺醺的吻;是带有美梦的吻;是来自生命而非死亡的吻。”
“是咱们的约会。”
我们在市政厅结了婚,然后去了海滩。她看上去特别漂亮,我只想和她在沙滩上玩耍,可她脸上流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没过一会儿便起身向拍岸浪花走去。
“我向里走了。”
她径直往前走,我在后面跟着游。她不停地走,比从前多走出去好远,然后停了下来,我追上了她。她在我身旁转过身来,握住我的手,我们相互注视着对方。这时她明白魔鬼已经离我而去,我是爱她的。
“我是否告诉过你,我为什么喜欢双脚随浪涛摆动?”
“没有。”
“因为这样浪涛会使它们掀起来。”
一个大浪打来,把我们掀得很高。她把手放到乳房上,让我看它们如何被波浪掀了起来。
“我喜欢这样。你看它们大吗,弗兰克?”
“我今晚告诉你。”
“我感觉它们很大。我还没告诉你呢,怀孕不光使你知道自己将创造另一个生命,也给你的身体带来了变化。我感觉自己的乳房特别大,真想让你亲亲它们。很快我的肚子也会变得很大,我会很得意的,希望人人都能看见。这是生命,我体内已经感觉得到了。这对咱俩来说都是一个新的生活,弗兰克。”
我们开始往回走。返回的路上,我向下游去,游了能有九英尺,这从压力就能判断得出。这些水塘大都是九英尺,这一个也不例外。我把两腿并在一起又往下游去,水猛击在我的耳朵上,感觉它们好像要爆开似的。但我用不着游上来,作用于肺部的压力会驱动血液中的氧气,因此几秒钟内不用考虑呼吸的问题。眼望周围绿色的水,耳朵嗡嗡作响,背和胸担负着重压,我似乎觉着自己生命中所有的邪恶、卑鄙、懒惰和微不足道的东西都被挤压出去和冲洗掉了,我已经完全准备好和科拉干干净净地重新起程,就像她说的那样,开始新的生活。
我游上来时,科拉正在咳嗽。
“只是怀孕期间常见的呕吐。”
“你没事吧?”
“我想是的。上来一阵,然后就过去了。”
“你有没有吞水呀?”
“没有。”
我们走了没多远,这时她停了下来。
“弗兰克,我肚子里感觉不舒服。”
“来,靠在我身上。”
“喔,弗兰克,也许我刚才闪着了。我只想着把头抬高些,好别吞咽了海水。”
“放松点。”
“那该有多可怕呀!我听说过有的女人就是因为闪着了而流了产。”
“放松点,就平躺在水中,别试着去游,我来把你拖上岸。”
“你叫个救生队员来不是更好些吗?”
“天哪,不要的,那家伙会使劲拍打你的腿。你就躺在水里好了,我会比他更快地把你弄上岸。”
她躺在水里,我握住她游泳衣的肩带拖着她走,没一会儿便觉着身体有些不支。本来就是拖她一英里远我都没问题的,但我不停地想,得赶紧把她送往医院,因此就加快了速度。在水里的速度一快,肯定要陷迸去。不过,没一会儿我便站稳了,然后抱起她冲过排岸浪花。
“不要动,让我来抱你上岸。”
“我不动。”
我抱着科拉跑到我们放毛衣的地方,把她放了下来,又从自己的毛衣口袋里取出汽车钥匙,然后把两件毛衣都围在她的身上,抱起她向车走去。车停在前面的马路边上,而马路与海滩不在一个平面上,得爬上堤岸才能上去。我两腿疲乏得很,迈了这腿简直就快迈不动那只腿,但我还是紧抱着她不放。我把她放进车里后便发动汽车开始上路。
我们曾到圣莫尼卡上游两英里处游过泳,知道附近有家医院。我追上了一辆大卡车,卡车后面写有这样一句话:“一按喇叭就给你让路。”我使劲儿按喇叭,可它仍旧在路中间行驶。我无法从左面超车,因为有一长串汽车正从对面驶来。我向右面驶去并加大了油门,顿时响起了科拉的尖叫声。我根本没石见路边的阴沟屏障,只听轰隆一声响,眼的便漆黑一团。
我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挤在方向盘边上的空当儿里,背部朝前。我顿时呜咽起来,倒不是因为见到了自己所处的惨状,而是听到了可怕的声音。这声音听上去就像是雨水滴落在锡制的房顶上,但不是的,是科拉的血正不断地流洒在发动机罩上,她就是在此处穿透了挡风玻璃。只听汽车喇叭叫个不停,人们纷纷跳下车跑向她。我把她扶起来,试着把血止住,与此同时不停地和她说话,哭喊,亲吻她,可我的吻她一点也没感觉到。她死了。
第十六章
他们为此又把我抓了起来。这一次卡茨把钱全拿走了,包括他为我们赢得的一万元,我们自己赚到的钱,以及酒馆的房契。他尽其所能为我辩护,但从一开始他就不占优势。萨基特说我是一只疯狗,只有把我除掉才能保证生命的安全。这件事的来龙去脉,他觉得已经摸得十分清楚,我和科拉为了拿到那笔保险金而杀死了希腊人,然后我和科拉结了婚,为了独吞这笔钱,我又把她杀死了。得知我和另外一个女人去了趟墨西哥,科拉的死期也随之加快了些,就是这样。萨基特得到的尸检报告显示,科拉已有孕在身,他说这也是原因之一。他把马奇送上了证人席,她讲述了墨西哥之行。马奇本不想说什么,但没有办法。他甚至把美洲豹也带到了法庭上。它长大了些,但由于没有受到良好的照顾,因此看上去污秽不堪、满脸病态,它嚎叫起来并想咬萨基特,看上去够吓人的。说真的,它那副样子对我十分不利。但真正让我丧气的是科拉打电话叫出租车之前给我留下的条子,她把它放进了现金收入记录机里,以便我早上起床后能见到,可后来就把这件事给忘了。我根本没见到这个条子,因为我们去游泳之前并未开张,也根本没往现金收入记录机里看一眼。这条子写得甜甜蜜蜜,但同时也提到了我俩杀死希腊人那件事,这着实使我丧了气。有关这个条子的事,法庭辩论了三天,卡茨搬用洛杉矶县所有的法律书籍与他们抗争,但法官判定不能放过此事,这样我们杀死希腊人的事也就无法放过了。萨基特说,这样看来,我是不无动机的。有了动机,再加上我是只疯狗,因此也就有了眼下这起谋杀。卡茨根本没让我出席作证。我又能说些什么呢?说我没杀她,因为杀死希腊人所带来的所有麻烦我俩刚刚全都扫除了吗?那可就太棒了!陪审团离开了五分钟。法官说他对如何处置我的考虑与对如何处置任何其他疯狗的考虑会完全相同的。
因此我现在呆在死囚行刑前的监房里,把所发生的这一切的最后部分写完,这样麦康奈尔神父就可以从头至尾过一遍,给我指出标点符号及其他别的等等都有哪些不妥,或许可以稍稍做些修改。如果判我延期执行的话,那他就先把我写的东西保管起来看看下一步会怎么样。如果判我减刑的话,那他就把它烧了,这样他们就永远也不会从我告诉他们的情况中得知到底是不是谋杀。但如果他们让我死的话,那他就去找找看是否有人愿意把我写的东西出版了。不可能有什么延期执行,也不可能有什么减刑,这我知道。我从不欺骗自己。但到了这种地方,你无论如何总还是不由自主地抱着一丝希望。我从未坦白交待过什么,这是其一。我听人说过只要你不坦白交待,他们就不会绞死你。我也说不准。除非麦康奈尔神父祈求上帝保佑我,否则他们永远也不会从我这里得知任何事情的。没准会判我延期执行。
我这会儿感觉醉醺醺的,我一直在想科拉。你认为她知道我不是故意杀死她的吗?我们在水中说了那些话之后,你会以为她会知道的。但可怕的是,你一旦胡乱杀过人,那这事就没准了。也许撞车的时候,她脑海里还是闪过了我杀死了她的念头。正因为这样我才希望自己还会有来生。麦康奈尔神父说我有的,我想来生再见到她,让她知道我们彼此告诉对方的都是真心话,我并没有故意杀死她。究竟是她身上的哪一点使我对她着迷不已呢?我也说不上来。她渴求某种东西,并试图得到它。她所采用的方法全错了,但她尽力了。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使她对我眷恋不已?毕竟她对我了如指掌,并多次说我不中用。除了她之外,我从未真正渴望过得到任何东西,但这也是相当不小的渴求。我想能让他人渴求,这对一个女人来说可能也不是常有的事。
七号监房里关着一个杀了自己兄弟的家伙。他说并非真的是他干的,是他的潜意识干的。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说你有两个自我,一个你了解,另外一个你不了解,因为它是潜意识的。这使我震惊不已。难道我真的故意杀死了科拉而自己又不知道?我的上帝啊,这我可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