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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多奇特和土村在五行土性上的强烈偏执,让四人更坚定了寻找另外金、木、水、火四个五行村的信心。
从土村回来后不久,朝歌也差不多画好了坟局图,这次同样是在土守形的守候下完成的。
画图之闲,朝歌又想到了那个神秘的背后之人。好像自打驱狗过后,那人就完全消失了,至少到现在为止,也没发现任何异常迹象。
这相反更让朝歌心里没底,时刻都觉得暗中有双眼睛,在死死的盯着你。
对于那七盘棋和坟局图的看法,各人众说不一。再加上听说本来就已经大得吓人的整片族墓底下,还埋着更为巨大的古墓群,众人就更加难以妄下定论了。
不过,朝歌对那七盘棋的理解,还是受到普遍认可的。但也同时对于本该属于空穴的祖坟山却为什么埋了这半截臂骨石函,感到困惑不解。
倒是婉姨给出了不同的精辟论解,她认为虽然从理论上讲五行阵衍的核心最好为空,才能释放更大的空间,让五行发生自由克化衍生煞阵。
但从阴宅墓地的角度看,如果这座始祖坟山要是真的为空的话,那整个庞大的家族坟群,又以何为首呢?
既要若有若无的保持其隐隐的统领作用,又要在阵眼中发挥着五行化合的虚神之功,所以坟中用的是土台,土台上又用的是小石函,一方面保证了臂骨历百年而不被腐蚀,从而风水上起到一族之始的统领作用;一方面又尽最大努力,减少了因杂气而干扰阵眼核心的化空之功。
因为无论是行气专一的金银铜铁,还是属性强烈的木之属性,都会影响到阵衍核心中的虚实平衡。所以祖坟山中的石函臂骨,不但不是无法理解,而是实在妙不可言了。
婉姨的精辟论断,立刻引起了一片赞同。并且很快根据这个论证,排查出全局中的最有可能的几个基穴排定。
但土守形的一句话,却又把众人拉回到最初的起跑线上。
“确定这几个是否真是基穴,那一定要挖开才知道。但如果这个推断有误,墓穴一开,可能就要导致大局有变了。”
土守形绝对是属于那种除了不说话,一说就有用的类型。
的确,此话一出,就好像点到了众人哑穴。
不知不觉中,时间又到了临近黄昏的时候。
姐妹花忽然想起一件事,小灵道:“梁库怎么还没回来呀?”
众人这才想到,梁库已经出去了一整天。就在大家正乱猜发生的各种可能的时候,忽然院外传来了一声动耳脆响。
那是一种像单声爆竹一样脆耳的马鞭声,是村里赶车的乡民们,通常习惯动作的甩鞭声。
众人不约而同的向窗外望去,他们忽然发现,一辆巨长的三马古车,赫然出现在院外门口。
这是一辆由三匹膘肥体壮、毛管油亮的良种骏马,所拉的仿古加长马车。
车身净长八米宽三米,加上前一后二的马身尺寸,全车总长近达二十米之多,如天外来物一般,巨横在落日余晖的院口村路。
车身上下全以上等车木所制,外涂原色松油,车厢封闭,侧有一窗,悬挂檀色竹帘,窗框浅雕花纹,简约古朴中又不失民俗风趣。
如此一辆天物,真把屋内众人看的眼呆嘴大,直怀疑是不是这车来错了地方,要不就是自己来错了地方。
就是急坏了一边的姐妹花,一个劲儿嚷着:“怎么了?怎么了?什么呀?什么呀?”
阿光则呵呵的如梦语一般:“马,车,马车!”
就连朝歌也被眼前的异景惊呆了,实在搞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
就在众人为这辆已经不可以简单定义为马车的马车惊艳无比之时,忽然车后镶环封门一开,一张堆满了平凡而不平淡的市井平民式微笑的脸,探了出来,顿时天时骤变,华光黯淡,把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回到现实中来。
没错,此时探出头来的,正是煞极风景的梁库。
婉姨不觉中幽幽叹了口气:“哎,创造奇迹的,通常都是如此平凡!”
梁库在附近最大的镇子上,以最快的速度召集了一批能工巧匠,其中更不乏三代祖传造车世家。然后再以绝对财力在最短时间内,调来造车所需的一切精材细料。
如此大动作,在全镇上立时掀起了一波震动狂潮,竟然连年近百岁高龄的一位曾给清王府专造宫车的老艺人也被惊动,在儿孙搀扶下亲自临阵指挥,不为报酬,只为一畅已经被埋没了几十年的造车绝活。
在聚集了绝对人力、物力、财力后,于一天之中,终于造出了这辆绝世精品。
大概连梁库自己都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想出这个绝妙的点子来。既美观又环保,既实用又……至于这最后一项他说不太清楚,但在感觉上,那应该叫做浪漫的一种东西吧。
看来,真是有多大的压力,就会迸发出多大的智能。
当然,梁库的心血也不是白费的,除了博得满堂惊艳之外,也如愿以偿的获得了姐妹花的娇赞。而且更在扶着姐妹花的酥嫩小手上车一试时,天塌地陷的品尝到了有生以来的第一次电击。
这一夜,他再次失眠了。
终于,探寻古村遗址的大车,开始启动了。
第二天吃过早餐不久后,朝歌、梁库等一行七人陆续上车,在经过牧家村全体乡民的瞩目洗礼后,缓缓行出村头。
昨晚赶车回来的车老板儿,已经换成了具有几十年驾龄的土守形。朝歌并未进车厢里,而是坐在了车前土守形的另一侧。
朝歌靠着后面的车厢,随着车身颇有韵律的微颠。偶有路边清风扶柳,光摇叶颤间,别有一番乡趣。
车厢内又是另一番情景,梁库正和颇为兴奋的小轻小灵热聊中,阿光偶尔插上几句,很快又被梁库的滔滔不绝淹没。婉姨靠在一角,似听非听的养着神。
就这样,这样的一辆车,载着这样的一群人,慢慢的行驶在这样的一片乡野村路上。
今天的行程计划也早已定出。
他们会以牧家村为中心,再以牧家村与土村之间的五里地距离为半径,在这个周边范围内一个个现存村子盘查过去,看看是否能找到些有用线索。
可一直走到中午,所发现的村子,都几乎如牧家村一样平凡无异。唯一有所不同的是,这辆超然巨物给他们带来的超级震撼。
所有看到它缓缓经过眼前的村民,都几乎瞬间失去了语言能力,久久石化在村头、巷尾、田地中。如果不是还有本地打扮的土守形,可以让人有点现实感外,大概真就当是五庄八村,在同一个上午做了次同一个睁眼白日梦。
气温开始逐渐升高,幸好车中一应俱全。一拉开暗格,里面便是装满的矿泉水、柳橙汁、曲奇饼等应时之物。梁库甚至连餐巾纸都给姐妹花备好了,虽然他吃饭时从来没用过这东西。
中午在一民户家中吃了顿饭后,便又开始了下午的行程。
中午饭饱之后,是最容易犯困的时候了,更何况是暴阳当空的夏日。
幸亏这车设计的周到巧妙,在车头顶棚一拉,就会伸出一块遮阳折布。即便是这样,无边困意还是如潮水般向朝歌涌来。而车厢中的各位,早已经昏昏沉睡的不知身是何处了。
马也被晒的倦起来,起腿落蹄之间,少了几分精气。
就这样,几乎就在全世界都昏昏欲睡中,马车不知不觉间走进了一座小村子,一座静的出奇的小村子。
这种静和外界那种充满夏虫之声的静,有着极大反差,就如同景物还是那个景物,但却忽然抽掉了所有可以出音的生灵。
这种由静产生的对比,形成了一种极为迅猛的静态落差,朝歌机灵灵的清醒过来。
他先向四周仔细的看了看,然后向土守形问道:“有没有觉得这里很奇怪?”
土守形在朦胧中,迟钝的摇了摇头。
朝歌的眼睛,在尽量搜寻着每个可以捕捉到的细节,继续道:“从进村到现在,连一声鸡鸣狗叫都没听到,这似乎不太正常。”
此时,土守形也开始注意到了这一点。
而且随着不断深入村腹,不但越发静的怵人,更连半个人影全无。但又从整洁的院子房屋看,这里又不像是座荒废的孤村。可也正是此点,更增加了某种诡秘的味道。
朝歌示意土守形停下车,一个人跳下来,准备看看,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车一勒停,车厢稍震,除了睡得满嘴口水的梁库外,婉姨等人相继醒来。
朝歌先站在路中静了静,试图能听出些异常的声音来,也好有个方向可循,但除了三匹马偶尔甩动的马尾声,没再任何异响。
朝歌开始向拐角的一个路口走去,因为那里可以拐进更深的村内。
可就在他刚刚转入拐角的时候,忽然一只疯了也似的野狗,从拐角内猛冲而出,朝歌瞬间的一颗心几乎要提出腔中。
这感觉就跟夜路独行之人,忽然被树后的一只黑手猛地拽住一般,突然的让你裂胆。
朝歌本能的把身一侧,野狗贴着小腿一掠而过,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又一个人,几乎以同等速度,在朝歌身前一冲而过。
冲过去的那人,没几步就一脚踩住套在野狗脖子上的一段绳头,然后一把抓起,快速的在手上绕了一圈,接着就狠命的把狗往回拽。
野狗四腿蹬地,也在死命的挣扎着往后退,但毕竟胜不过人力,四只腿虽然直直的撑着地,却被那人一点点的拖了过来,地上留下了几道狗抓长痕。
这人始终背对着朝歌和车上的众人,可能刚才太过集中精神,根本没注意到背后还有这么许多旁观的眼睛。
绳套在一点点的收紧,距离在一点点缩近,野狗在做着最后的拼命挣扎,眼睛被绳子勒得开始上翻,喉咙里不停的发出呵呵声,样子既可怜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