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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田信繁言道:“可是穴山毕竟是本家的亲藩,他的母亲,他的妻子,都是我武田一族的血脉,他又作为连判众一支,关系重要,现在了杀了他,恐怕对但马守名声不利。”
李晓摇了摇头言道:“管不了那么多了,事情都已做了,人也已经杀了,但凡这一切之事,我都已一力担之好了。”
听李晓这么说,武田信繁双手合十,武田信廉亦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李晓见二人的神色,笑了笑言道:“我带正儿来看望两位大人,并非是说穴山之事,而是告之两位大人,我李晓已正式让家督之位,以及官职,将之传之长子李正。”
说到这里,李晓看向李正,言道:“这两位前辈,以后你要多蒙他们照顾。”
听李晓这么说,武田信繁,武田信廉二人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底看出诧异之色。
武田信廉言道:“但马守,你真的已决定退隐么?”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不错,我方才已向竹中,马场两位大人交代过了,并且已向本家部分家臣宣布了。眼下也是特意带正儿,来告之两位。”
武田信廉听李晓之言,不胜感慨地言道:“但马守,阁下还十分年轻,正值盛年,为何会选择在这时退隐,你如此让我们这些上了岁数的人,该如何作想?”
李晓听了哈哈笑道:“信廉公莫非忘了,当初我答允先主公,待正儿十六岁时,就将家督之位让出,眼下亦不过是提前一年罢了。”
武田信廉听了这才恍然大悟,言道:“原来还有此事,我都差点忘了。看来但马守,真是个守信诺之人,当初阁下声言要退隐,我还以为不过是一时气话,原来真是早有了这打算。”
武田信廉说完,这边武田信繁却开口了,言道:“既然但马守将家督让出后,准备如何自处呢?是回越中,还是甲斐?”
李晓看向武田信繁,当然知道对方这一问背后的含义。
李晓答道:“自然是在甲斐了,我与妻子已分别数年,对他多有愧疚,当然是与她共聚,另外在越中的侧室,以及次子都要搬到甲斐来同住,更何况菊姬亦要生产了,我李晓还要亲自见证我李家第三代的出生。”
说到这里,李晓表现出无限憧憬,神色溢于言表的样子,言道:“巢月公,你也知道,对于我们这样久经沙场的武士而言,战场百死余生,见惯了生离死别。”
“何况先主公公,馆主大人先后身故,他们待李晓重恩难保,现在在下不免心灰意懒,若非馆主大人之托付,早有退隐之念头,现在武王殿下继承家督已成定局,穴山这逆贼又已铲除,家中又有两位大人,以及马场,真田这样忠勇的家臣辅佐。我李晓还有什么放心不下的。”
“到了这一步,对我李晓而言,知遇之恩已报答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与家人团聚,共享天伦之乐,其他之事,我再也不管了。”
李晓说着说着,亦有几分动情。
武田信廉是个忠厚之人,听了李晓这么说,当下信以为真,亦忍不住神色激动,言道:“是啊,若非馆主大人之付托,我早就想退隐了,都已到这年岁了,早日皈依佛门,脱得俗体。”
而一旁李正听了,李晓之言,亦是暗暗纳罕,若非知道父亲大人之前的打算,也有差一点被蒙骗的感觉,心底亦暗暗言道,父亲大人,可真是奸诈啊!
相对于武田信廉,武田信繁却显然比较平静了,他看向李晓言道:“但马守,决定退隐,真是可惜了,既然将飞驒越中军团交托,亦正好回到本家,继续行使本家顾命家臣之职,毕竟眼下本家正是百废待兴之时,决不可少了但马守大人之帮助啊。”
李晓摇了摇头,断然言道:“多谢巢月公之看重,李晓退隐,心意已决,本家笔头家老之职,已经度让而出,再不但当,此后我会留在甲斐,悉心陪伴家人,若是两位大人有空,随时可来光临寒舍,在下必然倒履相迎。”
听李晓连中枢位置都不担当,武田信繁这才信了李晓之言七八分,当下言道:“但马守,正值盛年就行退隐,真是可惜了。不过阁下既然心意已决,我也不加勉强,在此希望阁下保重了。”
李晓听了亦点了点头言道:“多谢巢月公之言,两位大人也还请保重。”
第四百八十五章志向
天正三年,八月。
仁科盛信举丧。
作为仁科家家主,武田信玄的五子,武田胜赖的弟弟,仁科盛信的丧事规模办得可谓不亦隆重。
仁科盛信为了避免家中为立家督争端之事,最后舍己自刃,甲斐上下皆已是知晓。
众武士皆是佩服其对本家忠勇,故而对他大为敬佩,所以大丧之日,除了本族之人外,众多不知名的野武士,浪人,甚至百姓,亦到寺庙之外替仁科盛信送行。
武王丸,武田信廉,武田信繁,马场信房,高坂昌信,真田昌幸,秋山信友等武田家重将齐至,除了卧病在床的武田信虎之外,甲斐重将皆至。
而这些人之中,最引人注目的,莫过于李正的身影。
仁科盛信的母亲是油川夫人,正是李正正室菊姬的母亲,所以说来二人关系亦是不远。
仁科盛信身死,作为亲妹妹的菊姬自是哭得一塌糊涂,并还需安抚失去爱子的油川夫人。
所以李正这次代表菊姬来,亦是十分恰当。
今年不到十五岁的李正,穿着武士服,与信廉,信繁,马场这样的满鬓白发的宿将,并肩而行,自然是引人测目。
一旁竹中重治,本多正信,马场昌房等飞驒越中军团之中大将,随行在侧,倒是十分威风。
作为一名少年,就掌握飞驒越中军团,六十万多石领地,数万军势,这对于一名武士,是终身奋斗,尚永不能企及的目标。
但对于李正而言,现在他已经做到了,并跻身于武田家重臣之列,这一点如何不令人羡慕嫉妒几分。
不仅是武田家方面,混在人群之中,还有上杉,织田,北条,以及周边其他大名的细作。
他们仔细地看着李正,对于他们而言,武田家头号大将李晓让出家督之事,无疑是一件轰动性的事情。
他们各家的家主,都是下了死命令,一定要让他们获取,李晓退隐的真正原因,以及其中的内幕。
这些细作们,这几日不知吃了多少次主家的严令以及斥责,但是关于李晓真正退隐的原因,有众多说法,但是真正情况仍是在云里雾里。
为了避免,吃到主家的责罚,于是这些细作,皆转移目标,放在打探李正的身上。
作为武田家第一强力的军团的新任总大将,他的能力如何,关乎着武田家战力的体现。
所以这些细作,皆将视线注视着李正,希望能从他的身上,看出一丝端倪来。
以为主家这个新的敌人,有一个大概的评估。
在丧礼之上,李正一举一止都合乎礼仪,中规中矩,这点令一边有心旁观之人,看得皆是挑不出毛病。
这点即便是有心查探的各国细作,亦没有发现可以反应李正性格的细节来。
不说李正的才具,是否可与李晓相提并论,但是至少表面上看来,年少的李正绝对有着一名家主的风范。
就在众人以为这次丧礼,就要如此平静的渡过时,临到最末却发生了一件转折之事,令众人倍感诧异。
原因是负责李正随行安全的师冈一羽,在丧礼上,发现两名下级武士,形迹可疑。
发现之后,师冈一羽当下不动声色,暗暗派李正的数名侧近,暗中接近他们,之后在丧礼快结束时,一举擒下了这二人。
这两名下级武士被擒之后,一声不吭,一副认命的模样,不过随即在他们的衣袖里,发现了一柄短肋差,并且肋差之上皆有沫毒。
这事情一出现,当下震惊全场。
武田信繁亲自逼问这两人,最后这两人被认出身份,原来是正是仁科家自己的武士,不过之前因为身份低下,他们并未被邀请,这一次却擅自进入了丧礼现场。
而暗中给他们示意放行的,却是仁科盛信的正室,而仁科盛信正室正是武田信廉的女儿。
闻之消息之后,武田信廉惊怒交加,并亲自叫来女儿审问。
最后武田信廉的女儿供认不讳,为了丈夫报仇,所以这才派两名仁科家的武士,才寻觅机会,想刺杀李正。
真相水落石出之后,武田信廉当即坐倒在地,他没有想到,走了这一步居然是自己女儿要刺杀李正。
他秉持着武田胜赖的遗嘱,要辅助武王丸上位,却没有考虑到自己女儿的情绪,让自己女婿仁科盛信走了上绝路,现在他女儿亦牵涉进此事。
事败之后,武田信廉的女儿倒是一副镇定从容,言明早有追随亡夫从于地下的决心,这一幕令武田信廉又气又怒,甚至有打算自己杀了女儿,以作了解。
可是李正得知事实之后,却向武田信廉表示,不追究这件事情。
不仅不追究武田信廉的女儿,就这两名妄图刺杀自己的仁科家武士,亦没有追究。
这一幕倒是令多数人不可思议,武田信廉女儿牵涉进这场刺杀之事,自是隐瞒,没有公之于众。
李正对外解释是,这场事件,是因为两名仁科家武士,自作主张,企图刺杀李正,为家主报仇。
不过李正却觉得二人,大有古时豫让之风,为了主家报仇,不惜生死,并声言家父与仁科盛信之间,只是各持意见,绝无彼此为难之意。
自己亦同样敬佩仁科殿下忠勇,所以可以理解二人所为,当下误会解开之后,将之释放。
这件事消息传出之后,甲斐武士,皆是称赞李正仁义,大有武士之风,加上对方又是武田信玄女婿的身份,当下大获甲斐武士上下好感。
这一消息,令一时李晓擅自杀穴山信君,诛穴山一门之后,在甲斐传得沸沸扬扬,李家要从武田家独立的谣言,顿时不攻自破,消弥于无形。
而织田,上杉,北条家,亦对李正处置这一事件的手腕中,对其有了重新的评估。
认为即便李晓隐居了,李正亦不可小视。
从天正三年,五月到八月。
武田家从一系列的剧变之中,终于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