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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多正信,宇佐美奈美二人看向李晓,言道:“我军常备已竭尽全力,猛攻丸山上的明智,羽柴军团,但是半个时辰,才能拿下丸山,这一战形势对我们极其不利!”
李晓本阵之中亦弥漫着一片颓废之气。
李晓侧过头,笑着言道:“战未至最后一刻,还不是见分晓的时候,等着吧!”
在射乐原侧后方,一处隐蔽的山头上。
竹中重治拿着单目千里筒,看着射乐原上的战事。
不久之后竹中重治放下单目千里筒,对内岛氏理,马场昌房二人言道:“现在正是我飞驒众出击的时候了!”
内岛氏理捏了拳头,言道:“在此蛰伏了一夜,早已是不耐烦了。”
事实上,昨夜李晓夜中来援长筱时,并非是八千之众,而一万一千之众。
李晓故意以火把的数量,迷惑织田,让信长以为自己只是,八千大军摆出两万大军,故意虚张声势的模样。
而实际上李晓故意隐藏军力情况,让自己这三千飞驒众,并没有进入了射乐原武田军阵地,转而提前在附近山区潜伏起来。
现在这三千飞驒众,就是这场战役,李晓最后的后手,他隐藏的预备队。
马场昌房言道:“眼下我们必须立即救援中央,立即挽回战局,以支撑到主公,击破织田军来援,如此就可以大胜了。”
“不,我看应该协助主公,以强兵加快攻破明智,羽柴两军团的拦阻才是!”内岛氏理出声马场昌房争执起来。
马场昌房因为父亲马场信房在中央军团苦战,故而倾向立即解救这一决定。
“不要再争执了,”竹中重治沉声言道,“在战前,但马守已将飞驒众指挥大权交给在下,一切令由我而出,这点你们可有异议?”
马场昌房,内岛氏理听了皆喔地一声,躬身言道:“一起听从竹中大人的命令。”
“很好,”竹中重治将手中折扇一挥,言道,“那么我就下令,我飞驒众之目标,为川上山上,织田信长之本阵!”
“织田信长的本阵!”
“疯了,袭击信长本阵!”
马场昌房,内岛氏理听了竹中重治之言,皆是不可置信之色。
“竹中大人,你不是在开玩笑吗?”
“不是玩笑!”
竹中重治淡然一笑,胸有成竹地缓缓言道:“信长本阵正是空虚,上不过几十名侧近,还有其子北畠信雄不到三百人,这点兵力根本不足看,这正是上天赐予我等绝好之良机!”
“有道理!”
马场昌房,内岛氏理听了竹中重治之言,对视一眼皆是点头。
竹中重治将折扇一指,川上山言道:“长筱合战进行到此刻,在下我武田军舍死忘生之奋战下,织田军死伤惨重,无数将士战死,大将阵亡毙命于此,这一切若与信长比较起来,都不值得一提,若攻下信长本阵,这就是倾天之功!这也是但马守大人,要我军一直潜伏到此刻,最终目的!”
马场昌房,内岛氏理听了皆是精神一震,双目放光,言道:“那就战吧!竹中大人,我们皆相信你的决断,这一击足可扭转乾坤!”
竹中重治点了点头,以少有的凝重之色,言道:“很好,那么今日之长筱,就是信长的毙命之地!”
第四百六十四章奇袭
甲斐,踯躅崎馆。
深夜,大雨降临,泥土的腥风扑面。
雨水噼里啪啦地刷打着屋檐。
在李晓于踯躅崎馆的屋敷之中,一片灯火通明。
侍女无声地在各个房间走动,脚步皆是匆匆,彼此见面只是点头一下而过,而脸上皆有惊忧之色。
在屋檐四周,守护这间屋敷的几十名李家武士,皆手按刀柄,手持油灯,在屋内四面巡弋,也是一脸凝重之色。
通过主房的走廊之上,留着一连串泥泞的脚印。
在主房之中,一名浑身泥泞,身披具足的武士,正跪伏于小幡由美,李正,菊姬三人面前。
这名武士背插着日月双纹的靠旗,约有三十多岁,雨水正从铠甲之上卟卟地滴落在木地板上。
小幡由美平复了一下情绪,问道:“你说昨夜,夫君率领飞驒越中主力,赶赴长筱,今日与织田家决战是吗?”
“是的。主公大人言道,此战是决定武田织田家气运之战,关乎生死,他已决意全力协助本家在决战获胜,所以特命在下,来向夫人禀报一声,请你安心。”
小幡由美袖子一抖,目中似有泪光闪动,长长呼吸了一下,言道:“夫君率军征战在外,妾身在内日夜思念,怎么可说安心的下。我虽是一介女子,但是也明白眼下信长之势,如日中天,要想撼动其,谈何容易。”
不过顿了顿,小幡由美平复下情绪,脸上恢复笃定的神色,言道:“你马上回复夫君,让他安心在前线作战,不必操心家里之事,我自会替他操办好一切,然后日夜盼他得胜而归。”
武士听后微微诧异,心想久闻主公这位妻室是姬武士出身,巾帼不让须眉,临起大事来,确实比其他女人有决断多了。
“喔!”这名武士答应一声之后,又言道,“不过主公还嘱咐在下,此战若胜,自然凯旋与夫人团聚,但是若有不利,那武田家必然覆灭,主公还请夫人速速,迁至越中,以图后路。”
小幡由美听了这句话微微一惊。
这时李正上前一步,反问言道:“父亲大人,真的这么说么?”
那名武士喔地一声,言道:“主公行事谨慎,常言天下无必胜之战,虽有足够把握,但事事防范于未然,也是必要的。主公如此说也是挂念少主与夫人的缘故。”
李正点了点头,言道:“好的,多谢提醒。请再辛苦一趟,回复父亲大人吧。”
这名武士喔地一声,随即退下。
李正转过头看向小幡由美,沉声言道:“母亲大人,父亲大人是当世有名的兵法家,昔日在绝境之下,连上杉谦信都奈何不了的人物,何况现在父亲之势力,更是百倍于当初,必然可帮助本家战胜信长!”
小幡由美见儿子如此懂事,点了点头。
李正虽平时十分玩闹,但遇大事却不是六神无主的人,这点令小幡由美宽心不少。
这时,菊姬轻轻拉了拉李正的袖子,轻声言道:“夫君,可以不退往越中么,我不想离开母亲大人。”
李正听了袖袍一拂,不快言道:“那你留下陪母亲大人吧,不要和我一起走了。”
菊姬听了李正之言,眼眶一红,顿时两滴眼泪落下,哽咽地哭了。
小幡由美横了儿子一眼,上前拉起菊姬的手,言道:“正儿的父亲,从没有让我失望,必不会有闪失。眼下只是作个万一的打算,你是我李家的媳妇,怎么不跟我一起。何况你又已经怀了正儿的骨肉。”
李正亦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当下走过牵住菊姬的手,言道:“放心吧,若我们真到了越中,到时再派人回来让你母亲一起迁至一处好了。”
菊姬听了李正与小幡由美的安慰,这才安心下来。
而这时门外,李正的师父虎哉宗乙前来。
虎哉宗乙听了李正说了事情的经过,沉思了一会,笑道:“夫人与少主,请放心,但马守大人,行事素来谨慎,绝不做无把握之事,即便此战武田战败,他亦能全身而退。而但凡名将未虑胜,先虑败,这种种安排,也权当应对吧。”
听了智谋出众的虎哉宗乙都如此说,小幡由美,李正二人都是大是安心。
接着小幡由美回房休息,只留下虎哉宗乙,李正二人。
虎哉宗乙笑着对李正,言道:“怎么了还在忧心么?”
李正看向虎哉宗乙,言道:“师父,说不忧心是骗人的,但是你常教导我遇大事要有静气,所以我要努力镇定。”
虎哉宗乙欣慰地点了点头,言道:“少主,有如此担当,将来继承家业,必然是一名英主。或许继承家主这一日,不会太远。”
李正看向虎哉宗乙一眼,问道:“师父为何这么说?”
虎哉宗乙笑道:“很快,你就会明白我的意思,虽我和但马守大人,都想少主再历练一段,再继承这家业,但是我看马上长筱之战后,少主恐怕就要担当此事了。”
李正双目一亮,反问言道:“师父你的意思,父亲大人会提前让我继承家督么?”
虎哉宗乙笑了笑,转而却莫名其妙地,说一句言道:“少主,只需知道主公是心怀文王之志的人。”
李正将虎哉宗乙这几句话揣摩了一番,似乎略有所悟,笑道:“师父我明白了。”
李正,虎哉宗乙二人相视一笑。
虎哉宗乙心底默默地想到,若是少主能提前上位,那么距离我志向实现之日,或许不远了。
而李正却走到屋檐之下,看着这场大雨,自言自语地言道:“还请拜托父亲大人,务必要胜了这一战,帮助我武田家渡过此难,至于将来的天下,就让孩儿帮你扫平吧!”
长筱,射乐原!
正当山县昌景被讨取的一刻,战场局势上平衡已经倾斜,武田军最强大将,首席家臣山县昌景战死。
“敌将山县三郎兵卫,讨取。”
织田家武士兴奋地高喊着,声音洪亮,响遍战场之上。
尤其是他的首级被前田利家麾下武士高高挂起的一刻,武田军上下,皆是骇然,失去了战意。
武田败了!
这是织田武田军上下的共识。
而武田军中央军团见了来援自己山县昌景的首级,顿时沸腾了,马场信房,武田信廉,原昌胤队就和发了疯一般,猛冲织田军阵势,要将山县昌景的首级夺取而归。
而柴田胜家将计就计,利用武田军上下这股狂热之意,将中央军团诱入伏击圈中,之后铁炮声大作。
登时武田军上下死伤无数。
之后织田军从四面一拥而上。
武田军中央军团覆灭在即。
而就在全场有所人,都以为此战以武田军覆灭,织田家取得这场长筱合战的胜利时。
织田军的危机出现了,竹中重治,马场昌房,内岛氏理的三千飞驒众从织田军背后悄然出现,神不知鬼不觉。
确实现在战场之上,所有人的主意都集中在,织田军对武田军中央军团的围歼之上,又有谁来顾及信长本阵,织田军的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