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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么?”
山县昌景沉声言道:“迹部胜资,你这纯粹是捕风捉影,就算你说之事当真,亦不能代表什么。”
“可是李晓却从未将此事,禀报给主公过。”这时一直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长坂光坚终于开口言道。
长坂光坚转过头看向武田胜赖,阴侧侧地言道:“主公,李晓不仅没将与佐佐成政之事禀报给主公,而且这次若率大军来援本家,事先也该打个招呼,而现在却一点征兆也没有,率军突然出现。”
“臣下可以肯定,李晓必然心怀不轨,请主公速作决断,派兵拦截!”
山县昌景,马场信房见迹部胜资,长坂光坚地挑拨,又惊又怒向武田胜赖,言道:“主公,千万不可轻信这二人之言。李晓虽未见得是忠义之臣,但绝不会忘恩负义,卖主之人。”
眼见两边各做一词,武田胜赖在军帐之中走了几步,将以往李晓相处之事,细细回忆了一下。
待想到白根山,岩拒城的出生入死,以及义信谋反时,李晓的鼎力支持。
武田胜赖松了一口气,陡然露出一丝笑意,言道:“不必派兵拦截了,我深信李晓绝不会负我!”
“主公!馆主大人!”
迹部胜资,长坂光坚急声言道。
而山县昌景,马场信房则皆是缓下一口气。
武田胜赖将手一挥,大声言道:“不必再说了!”
而正在这时,一名侧近满脸喜色地言道:“禀报主公,李但马守已来至山下求见!”
“他带多少人来?”内藤昌丰问道。
“只有但马守大人本人,以及四五名侧近。”
听到此,武田胜赖,山县昌景等人面露喜色。
李晓亲至,一切针对他的谣言,不攻自破。
武田胜赖将手一挥,沉声言道:“我出兵三河之前,早已知会李晓秘密率军来援长筱城下,目的就是引诱织田德川军于此坚城之下,行此决战之事!”
说到这里,武田胜赖将手向下一指,言道:“此地就是三万八千德川织田军之坟墓!”
“主公!”
山县昌景,马场信房,迹部胜资皆是没有想到这点。
武田胜赖笑了笑,言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只是因为此事是最大的机密,所以还请你们原谅我,之前未能坦白直言!”
这时山县,马场等人这才明白,原来众臣之中,只有李晓方是武田胜赖的心腹。
所以此事一直未告之任何之人,连山县,迹部他们亦是蒙在鼓里。
武田军医王寺山本阵上。
所有将士皆知道李晓率大军来援之事,纷纷抢出身来,围在山道两旁看着这位武田家之中,名声赫赫的大将。
不少人皆未见过李晓,故而山道上一片人头攒动,争相一睹李晓的风采。
细雨之下,李晓身披蓑衣,内衬铠甲,策马缓缓上山。
看着李晓那魁梧的身躯,已经山下密布的飞驒越中军团的援军。
武田军将士皆是一脸兴奋之意,纷纷举枪大声言道:
“但马守大人,威武!”
“但马守大人,此战必可以带领我们战胜织田军!”
李晓转过头看着众将士一片激动之意,神色却没有太多波动,端坐马背之上,只是将右臂高高举起,五指攥拳,回应四方言道:“必胜!”
“必胜!”
“是啊,但马守大人说了,明日一战必胜!”
“必胜!”
武田军本阵顿时呼声四起,响动云霄,甚至连对面的德川织田联军亦是惊动了。
李晓骑马接近本阵之时,已见武田胜赖,山县昌景,马场信房,武田信丰,穴山信君,土屋昌次等数十名武田军大将,在蒙蒙细雨之下,皆站在军帐之外。
李晓当下不敢怠慢,翻身下马,奔到武田胜赖身前,下拜言道:“主公,请恕李晓来迟一步!”
眼见李晓如此,武田胜赖双目之中亦是晶亮晶亮的,将李晓扶起沉声言道:“你没有来晚!”
君臣二人,双目对视,彼此畅然一笑。
武田胜赖将拳头一捶李晓肩膀,大声言道:“来吧,入帐商议明日决战之事!”
眼下军帐之中,灯火通明。
此次出阵长筱的武田军众将皆是云集在此。
作为本家次席家老,李晓的位置仅仅屈于山县昌景之下。
但是此刻,所有家臣皆将目光注视到李晓身上。
沉默片刻,山县昌景终于将众人心底想问之事道出。
“李但马守,敢问阁下这次来援长筱的兵力有多少人?”
李晓回应言道:“常备五千五百人,另加上岛胜猛的美浓众,一共八千大军!”
“八千人!”
众将皆是脸色一沉,特别是山县,马场,内藤等人的脸上。
土屋昌次问道:“可是但马守大人,凭刚才的火光来看,出阵的规模起码接近两万之众啊!”
李晓笑了笑言道:“很简单,那是因为我命每名士卒,一人都点了两支火把。”
“什么?”
土屋昌次顿时一愣。
李晓解释言道:“如此作为,不过是威慑敌军。此次从加治田城出发,沿中山道至信浓,再过奥三河的山区行军,不可能出动太多军势,所以八千之众已是极限了。”
山县昌景看向李晓,问道:“李但马守,即便加上阁下的援军,我军亦不过两万,勉强达到织田德川军之一半,难道阁下认为如此就有获胜的把握了吗?”
李晓尚未回答,这时迹部胜资即抢出言道:“但马守大人,听闻信长派佐佐成政秘密接洽阁下,你如何解释?是否居心叵测?”
李晓看向迹部胜资,目光一寒,冷声问道:“你是在质疑我吗?”
迹部胜资被李晓这咄人的目光看得心底一凛,退后一步,言道:“但马守大人,请回答我的问题。”
李晓陡然冲上前,一把纠住迹部胜资。
李晓的动作极快,迹部胜资一点反应也没有,就被李晓抓在手底。
李晓冷哼一声,言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来质问我,当年义信殿下谋反之事,若非主公心软,留你一命,眼下你还有什么资格在此说话。”
“告诉你,在我眼底,你不过是一介佞臣,乘早给我闭嘴,否则以后也不用再说话了。”
李晓说完一掌盖在迹部胜资脸上,顿时打得对方满脸开花。
迹部胜资被李晓殴在地上,顿时又惊又怒,本来李晓此时作为,是极不合理的。
御前动手不说,迹部胜资本人至少也是本家侍大将,但眼下被李晓痛打之后,尽无一人上前指责。
迹部胜资向众人求助无果,转而看向武田胜赖,本盼望他替自己出头,却没想到武田胜赖却挥了挥手,将事情揭开言道:“但马守,此事无关紧要,还是商议正事要紧。”
迹部胜资见此情景,差一点吐血三升。
李晓殴打完迹部胜资,转过头看向山县,马场,内藤他们,言道:“三位大人,我知道本家与织田德川大军兵力差距甚大,所以你们才有所顾虑,但是决定战役之胜负,岂是人数多寡可以定论的,如此本愿寺那帮和尚岂非天下第一!”
李晓说完,军帐之中众家臣不仅莞尔。
李晓走到中央,目光环视众将,言道:“本家军团是自先主公起,合毕生心血打造之精锐,纵横关东三十年,横扫北条,上杉,今川。论战力为天下雄,岂会弱于骤起之织田。”
李晓如此之言,令在场山县,马场,内藤等甲斐系出身的大将皆是一起点头。
武田军团纵横关东三十年,天下第一,这是甲斐众将之骄傲。而织田军不过是暴发户而已,除捅狭间外,信长历次征战,哪次不是靠人多压人。
李晓继续言道:“我飞驒越中军团亦并非弱旅,两万大军硬撼织田大军,虽不足以言必胜,但亦有一定的胜算,只看有无决心,作此一搏了!”
“诸位,世上焉有完全有把握之战。人间五十年,长筱只一日矣,此战胜,本家则进取天下,若败,我李晓亦在此立誓,绝不会生离此地,与本家共存亡!”
听李晓说完,山县昌景,马场信房,内藤昌丰三人皆是对视一眼,一齐言道:“既然但马守大人,亦不惜身,我等亦没有意见,愿全力一战,以报答主公重恩!”
听众将皆决意明日与织田军决战,这时武田胜赖亦是信心大增,霍然起身言道:“各位,既然如此明日辰时之后,全军向织田军进攻,日落之前,击败织田德川!”
“喔!”军帐之中,众将轰然答应。
第四百五十二章鸢巢山砦的奇袭
于在历史天正三年,五月二十一日,在射乐原爆发的长筱合战。
不仅是日本战国史上,亦是世界战争史上重要的一笔。
普遍认为,这时一场火绳枪对骑兵的完胜,但是事实却并非如此。
首先射乐原之地,并不适合骑兵进行集团冲锋。
另外武田军的骑兵数量亦不多,即便是武田家闻名的赤备军团,骑马队所占的比例,也不超过百分之二十。
尽管战争的过程有所争议,但是结果没有疑问的。
在这场武田织田事关争夺天下的关键性会战之中,织田军以兵力优势,以及铁炮之利完败武田军。
武田军一万五千军势,战死人数竟达一万至一万两千之人众。
精兵丧尽,山县,马场,内藤四名臣折损其三。
此外还有土屋昌次,原昌胤,真田信纲、真田昌辉,三枝守友,望月信永等名将战死。
最后武田胜赖输掉了这场气运之争,武田家在七年天目山之战中覆灭,武田胜赖,武田信胜父子一起自杀。
自此新罗三郎义光以来的武田源流断绝。
李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一股厚重而无力的宿命感重重地压在了李晓身上。
若不能在长筱逆转大局,那么的武田家下场只有一个。
而李晓也只能乘着李旦他们的海船离开日本。
十数年的心血就压在这一刻了。
日落之前,一切就可以见分晓了。
想到这里,李晓将睁开双目,看向射乐原这片战场之上。
此时正是日出!
距离武田胜赖下达的总攻击时间,还有半个时辰。
于此同时,从船着山方向上。
在丛丛林叶之下。
酒井忠次披着厚铠,正负手远望着面前的鸢巢山砦。
“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