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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原下布阵!
面对信长气势汹汹逼迫而来的大军,这一次的战斗对武田家而言,非比上一次高天神城合战,而此刻却长筱城尚未攻陷,信长德川的大军已兵临城下。
武田胜赖命河洼信实、三枝守友、名和宗安、饭尾助人、五味高重等大将,在长筱城南岸,鸢巢山砦,中山砦,久间山砦,姥怀砦,君伏所砦驻守。
再令小山田昌行,高坂昌澄,在长筱城西岸有海村驻守。
两边一共三千军势,监视长筱城。
而武田胜赖率领一万两千的武田军主力,前往射乐原布阵,对织田军对阵。
天正三年,五月二十日,长筱合战的前夜。
这时天气突降暴雨。
这时正值三河的雨季,突如其来的暴雨,令射乐原上的丰川,连子川河水暴涨,水势湍急起来。
天空之中,一片漆黑,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但是轰隆隆的雷雨声,却是响在身前耳边之处,偶尔一道划破天际的银蛇,带动炸雷响动,令人怵然一惊。
山县昌景负手站立,看着面前这瓢泼大雨,土腥般的空气带着雨粉,打在了他头兜下的脸颊上。
惊雷不能令他脸色有任何改变,唯有眼角瞄到对面织田德川军的营垒时,身后赤红的铠甲上才不经意的动了一下。
“山县大人,军议已可以开始了!”
山县昌景在武田胜赖侧近的提醒下,微微点头。
大雨依旧倾盆。
军帐四面阵帷上,那如火焰一般跳跃的赤红色武田菱,已被雨水打湿,不那么耀眼,露出了几分黯淡之色来。
山县昌景大步走来,还未及军帐之中,那刺耳的争吵声已经迎面铺来。
“混账,这场大雨使得战场之上无比泥泞,如此地形情况,你叫本家的骑马队如何跋涉在泥水之中,如何驰骋出最大速度,在战场之上疾奔!”
山县昌景,认得这是马场信房的声音。
“哼,鬼美浓大人见识不过如此,阁下难道不知,雨水固然会使骑兵威力大减,但是亦可以使得织田军铁炮大筒失去作用,两相对比,还是本家大大占据优势啊!”
出言驳斥马场信房的,是眼下极为得宠的胜赖公近臣迹部胜资。
山县昌景听此面色铁青,掀开帘幕,直接走入军帐之中。
这不是军议,这简直一场类似妇女般无理的争吵的,比得是谁声音更大一点。
山县昌景眼见数名家臣之间,面色涨红,彼此怒视,口中丝毫不停,而手间却按着腰间的太刀,几欲拔刀相向。
军议已进行了一个时辰了。
双方的争执依旧没有停休,西上野军团长内藤昌丰,他们的意见是要求攻克长筱城之后,立刻撤军,要避免和信长德川联军正面会战。
内藤昌丰的意见代表了大部分甲斐系重臣的意见,他们的意见多是不赞成与织田德川联军进行会战。
而另一重臣马场信房虽没有反对决战,但亦认为射乐原并非是决战良地,他认为可将联军引诱深入信浓,然后再一举歼灭。
而胜赖身边的信浓系重臣迹部胜资,长坂光坚,以及武田信丰,坚持要求暂缓对长筱城的攻略,在射乐原下与织田德川联军进行决战,如此不仅解救了本愿寺灭亡之危,亦为上洛铺垫下基础。
又是与以往一样,甲斐系信浓系两边重臣,相持不下,意见不一。
在武田军众将之中内藤昌丰一向以性格沉静,用兵稳重而著称,信玄在世时,曾夸奖其是可以作副将的人才。
内藤昌丰直面向武田胜赖,言道:“主公,一万五千对抗三万八千,这不用想,也知道是一场没有任何胜算的会战。请恕我直言,如举行会战,此战将不保有胜算!”
内藤昌丰的直言进谏,令武田胜赖十分不快起来。
“不是一万五千,而是以一万两千对三万八千!”
这一声断喝打断了在场的军议,众人看去,原来是山县昌景大步走进了军帐之中。
“主公,在我军兵力弱势情况之下,还以分兵迎战,这绝对不是明智的战法!”
山县昌景忍无可忍,向武田胜赖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第四百五十章这不可能
天幕之下,一片漆黑,豪雨已是越下越大。
设乐原上。
织田德川军一到达此处,即修筑了坚固的防御工事,以野战筑城的方式,在台地的两方的斜面,削成了人工的急斜面,以及三重土垒,防马栅的防线。
眼下三万八千织田德川联军,正在这坚壁之后,静默地与距离不足二十町外的武田军对峙着。
极乐寺山,织田军本阵。
织田信长双手插在胸前,俯视豪雨下,那暗淡无光的武田军本阵,对身旁的德川家康,问道:“如何酒井忠次,松平伊忠的别动队出发了吗?”
德川家康恭敬地低下头,看着这位掌握近乎半个天下的男子,言道:“刚刚动身!想必这时已经渡过丰川了!预计明日拂晓前,就可以穿越船着山,奇袭武田军于长筱城下的鸢巢山砦。”
织田信长点了点头,举步前行,满身荷甲锵锵而动。
信长陡然转过身来,对跟在身后亦步亦趋的德川家康,言道:“如此奇袭可以攻城,武田军就该陷入腹背受敌的境地了。”
德川家康喔地一声言道:“是的,小五郎,行事谨慎,此奇袭计划又是他提出的,会有足够成功的把握。”
“可是,”德川家康顿了顿,提出自己的疑问,问道:“可是武田胜赖会以一万两千之军,硬撼我大军,我怀疑武田胜赖,他兵力在如此劣势之下,是否会向我军进行合战!如果是在此刻撤军,我们一切努力就前功尽弃了。”
织田信长笑道:“你放心了,胜赖此人好大喜功,又为其父威名所累,必然会主动向我军求战,何况我已安排下暗棋,武田胜赖受其利所诱,必然中圈套上钩的。”
德川家康听了,没有冒昧地询问信长所指的暗棋是什么,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织田信长将马鞭一挥,指着大雨下,对面昏暗不明的医王寺山,言道:“明日武田家要灭亡了!”
在武田军本阵之中。
山县昌景话音一落,这时作为武田胜赖身侧的长坂光坚,起身言道:“兵力上的劣势,我们一清二楚,可是我们接到,织田家宿老佐久间玄蕃的密信,他说若是我武田军向织田军发动攻击,他会率领本部在阵前倒戈!”
“而这就是我们在此战的胜机!”
听闻佐久间信盛密信的消息,军帐之中,重臣皆是讶然,努力消化着这一重要消息。
马场信房言道:“这不可能,一定是信长军的诱降计谋,主公,信长是何人,是如厕时,即便忘了带手纸,亦不会忘了带大小腰刀的男子。而佐久间玄蕃多是他授意,向我诈降的计谋,以诱惑我军向织田军坚固阵地进攻!”
“如不是计谋,岂非错过一举战胜织田家,夺取天下的机会!”武田信丰在一旁言道,“主公,信长用人如堆薪,后来者居上,羽柴,明智,泷川等人都是后来者居上,而对林佐渡守,佐久间玄蕃如此侍奉本家数代的宿老家臣,罢黜在心腹之外。所以佐久间玄蕃心中对信长肯定有所怨怼,所以他的诈降并非没有道理。”
“武田典厩,真是小儿之见!”
马场信房此刻怒声直斥武田信丰之言。
武田信丰作为武田信繁之子,作为武田胜赖最近亲族,在一门众中位列在武田信廉之下。
眼见为马场信房如此训斥,武田信丰亦是大怒,言道:“典厩之名,是家父传给在下,马场美浓如此说,是看不起在下与家父么?”
马场信房看着武田信丰言道:“我真是为巢月大师,有你这样的儿子,感到羞愧!”
“你!”武田信丰忍不住当下抽刀半鞘。
而马场信房亦是将手按向刀柄。
“住手!”
山县昌景上前按下这二人,喝道:“在主公御前拔刀,你们是作何姿态,织田军还未杀到阵前,你们都斗在一起吗?”
马场信房,武田信丰二人皆是怒气冲冲地住手。
山县昌景十分清楚自己与这位主君之间的隔阂,自从前主公信玄故去,自己这位第一重臣,在武田胜赖心中已是日渐下滑。
但是山县昌景明知如此,依旧坚持自己的原则,他要恪守武士的义理,要秉直直言。
山县昌景的目光霍然盯住武田胜赖的双目,言道:“以弱势之兵迎战强敌,而将获胜之机,寄托在一部敌军叛变的决战,臣下闻所未闻,我想就算令尊大人在世之时,亦不会作此冒险决战吧!”
“臣下之言语已尽,还请馆主大人,作最后的决断吧!只要馆主大人一声令下,即便刀山火海,山县兵卫都会奉命行事,万死不辞!”
马场信房,内藤昌丰亦来到山县昌景身后,言道:“臣下等皆附和山县兵卫的决定,请主公最后裁定。”
这时军帐之中,所有家臣尽皆拜下,听后武田胜赖的决断。
山县昌景,马场信房,内藤昌丰等老将皆是一脸期望之色,希望武田胜赖能在这最后时刻,能够幡然悔悟,下决定取消这场错误会战。
面对所有的人下拜,坐在主位马扎之上的武田胜赖缓缓站起,抱胸的双臂松开,左手按住腰间的太刀,右手拔出军配,缓缓向上一举,之后重重压下言道:“我意已决,明日与织田德川决战,不变!”
听着武田胜赖这最后决定,马场信房,内藤昌丰顷刻之间,竟有几分五雷轰顶之感。
场下一片寂静无声。
而山县昌景此刻眼间,居然簌簌地有泪水落下,不过他刚毅地抬起头,用尽全身气力,大声言道:“喔!”
之后连头与头兜一起重重地砸在地上。
在山县昌景之后的,马场信房,内藤昌丰看向武田胜赖,眼中含泪地言道:“是,主公!”
在这场军议之上,在武田胜赖的坚决之下,明日与织田军会战的决定已是通过。
随之明日决战的消息,传遍了射乐原上一万两千武田军士兵的耳中。
下了好一阵的大雨,已消缓了许多。
天空依旧飘着雨粉。
在射乐原北侧,茶麿山这里靠近奥三河方向。
茶麿山亦是织田军最北侧所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