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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间赖照微微一笑,大声言道:“如此说来,师兄就赞同我的意见了,对吗?”
莲钦见下间赖照如此发问,显荣就要一口答应下来,那时就悔之晚矣。
莲钦哪里还忍得住,当即重重地咳嗽几声。
本愿寺显荣就脱出口中的话被莲钦这一咳嗽打断,随即会过意来。
本愿寺显荣站起身来言道:“此事还要再商议。”
下间赖照听本愿寺显荣如此说,当下面上露出明显不快,喝道:“显荣大师,为何如此犹犹豫豫,上杉辉虎就窥视门外,大师如此优柔寡断,如何能断事,到底战与不战,请速速拿出决意来。”
本愿寺显荣被下间赖照这么一迫,气势又更弱了几分,这时他转过头看见李晓正安然坐在一旁,当即好似抱到了一根救命稻草般,急切地言道:“但马守大人,不知阁下对此事,有何高见?”
第两百六十三章正信之谋
夜晚。
江马辉盛正坐于营帐之中。
眼下他最宠爱的小姓现在正拿着一盅清酒,为他斟酒。
江马辉盛凝目看着酒盈满之后,就拿起霍然一口气喝干,之后重重喘了口气,以舒解心底的烦闷。
一旁的小姓见江马辉盛心烦,虽想竭力卖弄一点姿色,讨好主公的欢心,但无奈江马辉盛情绪太差,一点也未看在眼底。
随即江马辉盛愣愣地一个人出神,今日一战江马家折损严重,家中武士战死大半,令他此刻心情十分不佳。
而正在这时帐外一人禀报,言道:“家主大人,姊小路卫门佐大人求见。”
姊小路赖纲,这么迟了他来作什么?
江马辉盛双目一转,冷笑一声,随即将对方来意猜了个七八分,言道:“让姊小路大人进来吧。”
姊小路赖纲缓缓步入营帐之中,与江马辉盛两人见礼之后,各自坐下。
姊小路赖纲首先开口言道:“听闻今日一战,江马大人苦战建立武勋,不过所部折损甚众,故而前来探望,看看我姊小路家可否有什么地方帮忙上的。”
江马辉盛看了姊小路赖纲一眼,淡淡地言道:“姊小路大人,我记得两年前这时候,正是尊父,率领着姊小路家大军重重包围我诹访高原城的吧。很抱歉,在下记性一直很好。”
姊小路赖纲叹了口气,言道:“江马大人,以往江马家与姊小路家彼此敌对,故而大家有所隔阂,也是当然。不过眼下我们两家皆为武田家之臣属,这以往的意气之争,现在就不必了吧。但眼下我这次前来,是真心实意,替江马大人作想而来的。”
江马辉盛知姊小路赖纲话中有话,挥了挥手示意小姓退出营帐之外,然后言道:“姊小路大人,请直言。”
姊小路赖纲直接言道:“江马大人,此战之结果,你也看见,江马军被武田军驱之征战,结果损失惨重,而李晓却借阁下之势,成就威名,你觉得长久下去,是否还要继续臣属于武田家,为他们效力下去?”
江马辉盛目光一闪,早有预料地言道:“姊小路大人,我此战是折损不小,但是你以为想凭借此挑拨,我与武田家,还有李晓之关系,那你就错了。”
姊小路赖纲哈哈大笑,直接言道:“江马大人,你错了,我何必要挑拨,难道江马大人,只是个屈居武田家尾翼,甘做家臣之人吗?我此来不过是共谋我姊小路,江马家之前途。”
江马辉盛微微一笑,却并不答话。
姊小路赖纲见此继续言道:“江马大人,飞驒国虽小,但亦只是我们姊小路,江马,内岛三家所共踞,虽彼此偶有征战,但总是我们飞驒国人内部之事。武田信玄一介甲斐大名,侵夺信浓仍嫌不足,还欲插入其中,将我飞驒领国化,去年山县昌景出阵飞驒,若非管领大人出兵川中岛,我飞驒已彻底沦为武田家置下。”
姊小路赖纲款款而谈,江马辉盛却嗤之以鼻,言道:“这战国乱世,弱肉强食,武田家强如虎,我飞驒国在信玄眼中,不过一兔儿。信玄要吞并我飞驒,并非过分。”
姊小路赖纲听江马辉盛虽口中如此言道,但言语中却直呼武田信玄之名,显然对其亦不恭敬。
姊小路赖纲听到此,对说服江马辉盛,更添了几分信心。
他此来正是要凭自己之言辞,打动江马辉盛,让其站在自己这一边,然后组成飞驒国三家反对武田之同盟。
在本愿寺军帐之中。
李晓面对显荣之询问,淡淡一笑。
这个问题很简单,必须从最附和自己利益的角度来考量。
下间赖照想要整合越中,加贺一向宗,并置于自己的掌控之下,这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若是越中,加贺一向宗成功被下间家整合,那么李晓将面对一个比玄宗在时,更强大的本愿寺势力。
这点是李晓绝不愿意看见的。
对于李晓现在而言,他的外交策略,正如之前本多正信同自己建议的,就是西联本愿寺,以东拒上杉家。
这前提必须在,本愿寺弱,上杉家强之下。
若本愿寺势力强大,李晓在他眼底也就不算什么了,只是势力弱小,如此本愿寺才能以自己为重。
李晓才能从中捞取到最大资本,效仿三国时刘备路线,吞并越中神保,椎名家,夺取实地之后,方才有上杉家,本愿寺三足鼎立之根本。
所以越中一向宗绝不能被下间家吞并,所以明日与上杉家之决战,在李晓眼中就绝对不能让之进行了。
李晓看向显荣,言道:“显荣大师与下间大师,二人方才都说得十分有理,其中之见识,令在下获益良多。”
本愿寺显荣见李晓谦虚,连忙言道:“但马守大人之军略,贫僧是十分佩服,请大人尽管直言,不需有任何顾忌。”
他还以为李晓不肯冒着得罪下间,显荣任何一方的风险,故而不想发表意见。
下间赖照亦是脸色微缓,言道:“但马守大人,尽管直说。”
李晓言道:“在下并没有太多见解,只是之前刚刚从本家户隐忍者处受到一则消息,上杉家大将,赤田城城主斋藤下野朝信,不动山城城主山本寺伊予定长,已经向越中出阵,不日就可抵达。”
李晓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是一变,加贺的一向宗门徒动员还没有影子,越后军的后阵已正在向越中赶赴。
下间赖照脸色微微不快,他自然听出李晓的意思,问道:“此消息可确认否?”
李晓点了点头,言道:“绝无可疑。”
事实上斋藤朝信,山本寺定长出阵的消息,也是属实的,只是李晓是从横谷幸重的越后情报网那先一步得知消息。
显荣听李晓之言,直接言道:“如此就不能继续与上杉军战下去了,必须马上议和才是?”
“议和?上杉辉虎得到援军之助,肯吗?”下间赖照反问言道。
显荣又一时语塞,李晓见既然自己出场了,就不能任显荣一直被如此打压下去,此人可是将来李晓联合越中一向宗的重要盟友。
李晓出言替显荣解围,言道:“下间大师,请恕我直言,即使越后军没有援军之助,明日若我们与越后再战,结果亦是必败无疑。上杉辉虎之将才,当今除了在下之主公以外,天下能与之抗衡之将,不作第二人之想。”
好吧,李晓承认自己这么说,有点显摆背景的意思,但李晓亦要用这样委婉一点的口吻重复提醒他们,其实哥背后是有人的。
我李晓不是一人在战斗,背后还有武田信玄这座大山。
“所以除了议和之外,别无其他途径。”
下间赖照已明白李晓之立场了,言道:“那你怎么保证,上杉辉虎一定答应议和条件?”
李晓看了下间赖照一眼,转而走到场中,言道:“这并不难,眼下越后之两处要害,皆握于我武田家之手,海津城之高坂昌信大人,所部数千军势,只需一日便可抵挡春日山城之下。而下越扬北众内部颇有不服上杉辉虎的声音,我武田家还可以连接芦名家,从西上野一起出兵下越。”
“只要有这两处牵制,上杉辉虎绝不敢在越中久留,所以他一定会议和。”
李晓说了一半,本多正信开口了,言道:“众位大师,上杉辉虎虽其军略,天下无双,但战场上输掉的,我们并非不能从议和中夺回来。”
下间赖照不认识本多正信,以为他只是个区区无名之辈,亦然敢在此大放阙词。
下间赖照当即嗤笑言道:“说来容易,如何夺回来?”
本多正信不慌不忙地言道:“很简单,只需请能登的金吾畠山家家主,义纲公出面即可。”
本多正信话刚说完,下间赖照身子微微一震,直到此刻他方才知道,他小看了这名来自三河的年轻人。
而李晓看向本多正信,差一点拍腿大呼此招的厉害,本多正信正是把握到上杉谦信的薄弱所在。
畠山家,足利尊氏开幕之后,幕府三管领之一,三管领皆是足利一门,世代所袭,是武家中仅此于将军的役职。
而上杉谦信所袭的上杉家,虽非三管领之列,但也不差,其家门是源自藤原北家,属于公家一系。
而当年上杉氏能成为关东管领,出镇关东,最大原因是其家族出了一个杰出女性上杉清子,而上衫清子的另一个身份则是足利尊氏的母亲。
所以在家格上,畠山家不逊于上杉家,两边可以平起平坐。
而越中国本就是畠山家世袭守护大名之位,当初越中三守护代,神保家,椎名家,游佐家皆只是畠山家的一介家臣而已。
上杉家关东管领所统辖之地,所在于关八州以及甲斐和伊豆十国,所以越中之事并非上杉谦信可以插手的。
若往大义名分上说,上杉谦信此次出兵越中的行为,就是属于捞过界了。
所以本多正信的意思,就是现在能登七尾城的能登守护畠山义纲出面中介,让本愿寺与上杉家两边议和。
能登畠山家虽说并非是宗家,畠山义纲亦能代表一二,以他出面与上杉谦信谈判,上杉谦信屈于名分,也会答应议和。
而且这事也并非没有先例,永禄五年,神保长职反叛上杉家,上杉谦信出阵越中时,神保长职大败,躲避于增山城中,最后亦也是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