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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山县昌景继续言道。
“我们绝不能允许,在我武田家身边出现第二个织田家,姊小路良赖眼前的求和,只是个缓兵之策,待今日之战以后,姊小路家和众飞驒豪族,恢复元气之后,武田家将面对的是一个更恐怖的劲敌。”
山县昌景的叙述,就是拿捅狭间之战后的织田家作比喻。
捅狭间之战后,织田家表面上看实力上虽没有提升,但织田信长从上到下却竖立了绝对的威信,也使得织田家家臣团中点燃了夺取天下的野心。
以自己的失败给与别人的信心,绝对不是武田家的作为。
樱洞城下。
山间夜寒,特别是在飞驒这样的高地。
姊小路良赖披着一件厚衣,在营帐之中看着对面灯火通明之中,武田家的军帐,此刻他的唇边露出一丝笑意。
他今日率领姊小路家完成了一场不可能之下的大逆转,一战击败了武田家的大军,这一战彻底鼓舞了姊小路家,飞驒国人众的士气。
这是他生平以来,从未有过的大胜。
不过战后他却未被胜利冲昏了头脑,而得意忘形。
在检阅首级,并犒赏众将之后,他反而令人再度送信向武田家议和,请求降伏,这一点在很多飞驒国的豪族看来,都无法理解。
但姊小路良赖却深深知道,他这一决定是正确。
武田家强大如虎,而飞驒国在武田信玄眼中,不过是一只兔子而已。
若是以飞驒小国之力,硬撼武田家,唯有败亡一途,今日他利用各种形势,激起了全军死战之信,这才将局势往最有利于姊小路家方向转化。
他深信如果是求和成功,再给他两三年之力,他就可以借着这场率国人抗击外侵武田家而大胜的东风,更有利地巩固于他的飞驒的地位。
到时候即使降伏武田家,也可以保住他在飞驒国的影响力,若是武田家他日有变,他姊小路良赖就可以乘势再起,以他姊小路家飞驒国司的地位,一举统合飞驒上下的势力,然后再击败江马家,将神冈城武田家势力,彻底赶出飞驒国去。
如此将一个强盛的姊小路家家业,交自己儿子姊小路赖纲,他也可以放心了。
想到这里,一名侧近入内禀报言道。
“主公,出使武田家的高原大人已经回来了。”
姊小路良赖脸上露出一丝笑意,言道:“很好,让他到军帐来,同时内岛大人也可以过来。”
姊小路良赖踌躇满志,他相信武田家见识了飞驒国国人的强大抵抗力后,应该有充分地了解到飞驒国人的勇武,所以议和条件应该毫无疑问的通过了。
然而结果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军帐之内,姊小路良赖,内岛氏理一脸讶色。
待听到出使武田家的高原大人,说武田家总大将山县昌景,居然直接将他送来的写着议和条件的文书,直接撕毁,丢在地下之后。
内岛氏理当场暴怒了,而姊小路良赖却彻底感到一股心寒。
他望向军帐之外,心想难道武田军一夜之间就从昨日的惨败之中恢复了吗?
这山县昌景以为他谁,居然真敢明日与姊小路家在这樱洞城下决一死战。
次日天明,重整旗鼓的武田家大军,再度兵临樱洞城下。
山风甩打而过,吹得武田家足轻旗指物和阵笠后绘着武田菱的笠印,哗哗地响动。
山坡之下如林的长枪一排一排,足轻的阵笠上反射头顶的日光,印出一片白晃晃的亮黄,令人无法睁开眼睛。
背插百足蜈蚣的使番骑兵,不断在阵势两端奔跑,一道又一道的军令被传达下去,而不断后后备的足轻进入指定位置,锵锵响动的铠甲碰撞声此起彼伏。
昨日武田军虽遭到新败,但仅仅是一夜之间,重整旗鼓之后,军容依旧鼎盛,一显战国第一强军的本色。
在樱洞城前的小山坡上,山县昌景手握军配高居马上,一副耀眼之极的本小札色威朱色具足在身,头戴锹形前立以赤鬼面具覆面,远远望去犹如地狱杀出的修罗一般。
李晓看着山县昌景这幅霸气外露的装饰,一股骇然之意,从心底油然而出,这就是日后武田家名震天下赤备队的领军大将,山县三郎兵卫昌景。
头戴鬼面的山县昌景转过头来,面具之下有漆黑的双目缓缓在转动,目光在众将面前扫视而过。
山县昌景沉声言道:“诸位,今日一战,关乎我武田家的武运,请不要辜负了主公对各位的期望,请诸位按照昨日军议的安排行事吧!”
山县昌景将手一挥,众将轰然答应,随即众将抽了一下马鞭,骑马回到各自的军势之中。
次日,决定两家胜负的樱洞城合战,终于爆发。
第一百八十三章左翼大将
越后,春日山城。
天守阁中一间光线昏暗的禅房。
神龛中供奉的毘沙门天金像,左手持法杖,右手托宝塔,作金刚怒目状,法相威严。
法杖代表了毘沙门天之三昧耶形,述其本誓,即悲悯众生之贫苦,以此杖打破众生悭贪之业,并予众生如意宝之乐。
数盏烛台之下,戴着白色裹头袈裟的上杉谦信眼睛紧闭,双手合十,一串念珠缠于手腕之上,双目闭合,跪拜在蒲团之上,神色虔诚地以梵音诵经。
念诵许久之后,上杉谦信对着毘沙门天神像,低声言道:“我上杉辉虎愿摒弃私情,断绝一切烦恼,以身侍奉毘沙门天,请毘沙门天赐我神力,庇佑越后一举铲平武田。”
说完,上杉谦信才睁开双目,目光中透出坚毅之色,拿起太刀,霍然起身,然后转向大步迈出,拉开一道纸拉门。
“拜见主公。”
直江实纲,甘糟景持,色部胜长,中条藤资等家老,以及几十名上杉家大将皆然顶盔贯甲,正坐在大厅,早已等候在那。
上杉谦信点了点坐到主位之上,身旁的小姓从上杉谦信手里接过太刀。
直江实纲率先言道:“主公,武田信玄命饭富源五郎为大将,以三千五百军势无故出兵飞驒,飞驒国国司姊小路良赖大人向我越后求援,希望我越后能伸张义理,击退残暴之武田。”
色部胜长亦附和言道:“武田信玄穷兵黩武,屡挑战端,实已不可容忍,请求主公发兵一举荡平甲信,我色部愿为第一番阵,与武田死战。”
“请主公发兵,与武田决一死战。”
这两名家中老臣开口后,众将齐声言道,几十人呼喝之声,气势十足。
上杉谦信右手持着念珠,目光扫视过众将言道:“武田信玄放逐亲父,为无孝无义之人,此番出兵飞驒,师出无名,战无义之战,占无义之地,无视生灵涂炭,欲以一己之私迫害苍生。”
“我上杉辉虎奉天皇之赦命,私敌治罚之纶旨,讨伐不义之臣,无道之贼,我决定第五次出阵川中岛,一举消灭武田。”
永禄七年,六月,被避免武田家从飞驒进攻越中,侧袭击越后的危机,上杉谦信决定第五次出阵川中岛,以攻其必救之地的策略,引武田信玄来此进行战略决战。
上杉谦信一出兵比历史上提前了一个月,就此揭开了甲越之间第五次川中岛会战的序幕。
樱洞城下,武田军本阵。
此刻出征飞驒的武田征讨军上下,尚不知有后路被断之危机,他们现在将所有注意力都投入了,这场决定飞驒国控制权的胜负决战之中。
李晓头戴月形前立,披着厚重大铠,乘着战马黑锻立于自己的军阵之中。
李晓的头顶之上,日月双纹的旗印猎猎而动。
今日决战,他终于不能安居后方观战,他被山县昌景委以左翼攻击的重任,取代昨日的一条信龙,对阵的是飞驒联合军的右翼。
武田军的阵形较之昨日作了很大的调整,山县昌景亲自出阵,以王对王的策略,以自己的本阵对上姊小路军的本阵。
右翼的则有一条信龙的武川众对内岛家军势。
左翼以李晓,江马辉盛,青柳清长,三家的兵力,集中上千的军势,对飞驒联合军最薄弱的右翼进行打击。
而昨日作为先阵的木曾众,现在还未恢复元气,尚不能上阵,只能在一旁观战。
武田军的左翼大将就由李晓担任,这尚是李晓首度指挥上千人以上的军势,投入作战。
而他的正面则是从属于姊小路家的飞驒豪族众的七百军势,在人数上,李晓占据兵力优势。
经过昨日的观战,李晓已经了解这飞驒豪族众的大概实力。
这些飞驒豪族众由十几支飞驒当地小豪族组成,说实在的,这支军势真正体现了日本战国乡长村长械斗的战斗模式。
这十几支小豪族头目的多是名主,本百姓的成色,姊小路家为了扩大自己实力,将飞驒惣村名主,本百姓,提拔为自己的武士,成为地侍这个级别。
地侍,不同于正式的武士,他们平时居于乡下,并非如正式武士般居住于城下町或者是城中。
地侍的作用一个是负责本村的缴税上交大名,自己再抽点油头,一个则是大名出阵时,负责动员本村的小伙子,组成农兵出战。
所以很显而易见,这支小豪族组成的军势,较之正规军势,战力比较一般。
但是李晓昨日观战的结果是,就是这支不起眼的小豪族军势,拖延住了堪称武田军精锐的武川众的攻势,以至于山县昌景左翼突破的战术未能实现。
(话说回来,武川众也是国人众范畴,不过他的前身是一条庄当地的武士团,一直是守备武田家国境的力量,所以战力比一般国人众强很多。历史上在武田家灭亡之后,武川众出仕德川家,后来许多人成为幕府的旗本武士。)
之前一条信龙攻势陷入僵局,未能取得进展,这点大大出乎于武田军战前的预料。
在昨日的战事中,李晓看出这支飞驒豪族联军虽战力不强,但韧性极强,在闻之武田家拒绝本家求和一事之后。
这些村长们带领着手下的村民们,还是打出相当的水平。
在昨日战事中,武川众屡屡击破当前阻拦的飞驒豪族军势,不过这豪族军势尽管溃败得十分迅速,但不久之后又能重新集结起来,再次投入于武川众的战斗中。
就好似十几头苍蝇,拍又拍不死,你一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