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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掌门人立时便废了你武功,将你逐出门墙。”韦小宝连称:“是,是,弟子不敢。”
康熙和他比武摔交,除了太后和海大富之外,宫中始终并无旁人得知,心想闹着玩收他为徒,只要决不外传,也不失皇帝的体面,但他生性谨细,特意叮嘱一番。
康熙坐了下来,心想:“太后阴险毒辣,教我武功也决不会当真尽心,否则她将人打得骨节寸断的厉害功夫,怎地半招也不传我?我虽做了师父,其实比之这小子也强不了多少,没什么高明武功传他。少林寺的和尚武功极高,此番父皇有难,也是他们相救……”
想到此处,心中有了个主意,说道:“你去休息养伤,明天再来见我。”
韦小宝回到下处,命手下太监去请御医来敷药治伤。伤处虽痛,却均是皮肉之伤,并未伤及筋骨,太医说将养得十天半月,便即好了,不用担心。
他吃过饭后,便去应公主之约,心头七上八下,既怕她再打,却又喜欢见她。
一推开门,公主一声大叫,扑将上来。韦小宝早已有备,左臂挡格,右足一勾,右手已抓住了公主后领,将她按得俯身下弯。公主笑骂:“死太监,今天你怎么厉害起来啦。”韦小宝抓住她左臂反扭,低声道:“你不叫我好桂子、好哥哥,我把你这条手臂扭断了。”
公主骂道:“呸,你这死奴才!”韦小宝将公主的手臂重重一扭,喝道:“你不叫,我将你这条手臂给扭断了。”公主笑道:“我偏偏不叫。”韦小宝心想:“小娘皮的确犯贱。我越打她,她越欢喜。”左手拍的一声,在她臀上重重打了一拳。
公主身子一跳,却格格的笑了起来。韦小宝道:“他妈的,原来你爱挨打。”使劲连击数拳。
公主痛得缩在地下,站不起来,韦小宝这才停手。公主喘气道:“好啦,现下轮到我来打你。”韦小宝摇头道:“不,我不给你打。”心想这小娘下手如此狠辣,给她打将起来,随时随刻有性命之忧。公主软语求恳,韦小宝只是不肯。
公主大发脾气,扑上来又打又咬,给韦小宝几个耳光,推倒在地,揪住头发,又打了一顿屁股,心想屁股也打了,也不用客气啦,伸手在她全身到处乱扭。公主伏在他脚边,抱住了他两腿,将脸庞挨在他小腿之间,轻轻磨擦,娇媚柔顺,腻声道:“好桂子,好哥哥,你给我打一次罢,我不打痛你便是。”韦小宝见她犹似小鸟依人一般,又听她叫得亲热,心神荡漾,便待答允。公主又道:“好哥哥,你身上出血,我见了比什么都喜欢。”
韦小宝吓了一跳,怒道:“不行!”提起左足,在她头上踢了一脚,道:“放开了,我要去了。跟你磨在一起,总有一日死在你手里。”公主叹道:“你不跟我玩了?”韦小宝道:“太危险,时时刻刻会送了老命。”公主格格一笑,站起身来,道:“好!那么你扶我回房去,我给你打得路也走不动了。”韦小宝道:“我不扶。”公主扶着墙壁,慢慢出去,道:“好桂子,明儿再来,好不好?”忽然左腿一屈,险些摔倒。韦小宝抢上去扶住。
公主道:“好桂子,劳你的驾,去叫两名太监来扶我回去。”
韦小宝心想一叫太监,只怕给太后知道,查究公主为什么受伤,只要稍有泄漏,那可是杀头的罪名,只得扶住了她,道:“我扶你回房就是。”公主笑道:“好桂子,多谢你。”靠在他肩头,向西而行。
公主的住处在慈宁宫之西、寿康宫之侧。两人渐渐走近慈宁花园,韦小宝想起太后的神气,心下栗栗危惧。两人行到长廊之下,公主忽然在他耳边轻轻吹气。韦小宝脸上一红,道:“不……不要……”公主柔声道:“为什么?我又不是打你。”说着将他耳垂轻轻咬住,伸出舌尖,缓缓舐动。韦小宝只觉麻痒难当,低声道:“你如咬痛了我耳朵,我可永远不来见你了。大丈夫一言既出,死马难追。”公主本想突然间将他耳垂咬下一块肉来,听了这句话,不敢再咬,只腻声而笑,直笑得韦小宝面红耳赤,全身酸软。
到了公主寝宫,韦小宝转身便走。公主道:“你进来,我给你瞧一件玩意儿。”这时建宁宫中的四名太监、四名宫女站在门外侍候,韦小宝已不敢放肆,只得跟了进去。公主拉着他手,直入自己卧室。两名宫女跟着进来,拿着热手巾给公主净脸。公主拿起一块手巾,递给韦小宝。韦小宝接过,擦去脸上汗水。两名宫女见公主对这小太监居然破格礼遇,连对太后皇上也没这样客气,而这小太监竟也坦然接受,无礼之极,不由得都是呆了。
公主一瞥眼见了,瞪眼道:“有什么好看?”两名宫女道:“是,是!”弯腰退出,哪知已然迟了,公主一伸手,向近身一名宫女眼中挖去。那宫女微微一让,一声惨呼,眼珠虽没挖中,脸上却是鲜血淋漓,自额头直至下巴,登时出现四条爪痕。两名宫女只吓得魂飞天外,疾忙退出。
公主笑道:“你瞧,这些奴才就只会叫嚷求饶,有什么好玩?”韦小宝见她出手残忍,心想这小婊子太过凶恶,跟她母亲老婊子差不多,还是及早脱身为是,说道:“公主,皇上差我有事去办,我要去了。”公主道:“急什么?”反手关上了门,上了门闩。
韦小宝心中怦怦乱跳,不知她要干什么怪事。公主笑道:“我做主子做了十五年,总是给人服侍,没点味道,今儿咱们来换换班。你做主子,我做奴才。”韦小宝双手乱摇,道:“不行,不行。我可没这福气。”公主俏脸一沉,说道:“你不答应吗?我要大叫了,我说你对我无礼,打得我全身青肿。”
突然纵声叫道:“哎唷,好痛啊!”
韦小宝连连作揖,说道:“别嚷,别嚷,我听你吩咐就是。”
这是公主寝宫,外面有许多太监宫女站着侍候,她只消再叫得几声,立时便有人涌将进来,可不比那间比武的小屋,四下无人。公主微微一笑,说道:“贱骨头!好好跟你说,偏偏不肯听,定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韦小宝心道:“你才是贱骨头,主子不做做奴才。”
公主屈下一膝,恭恭敬敬的向他请个安,说道:“桂贝勒,你要安息了吗,奴才侍候你脱衣。”韦小宝哼了一声,道:“我不睡。你给我轻轻的捶捶腿。”公主道:“是!”坐在地下,端起他右足,搁在自己腿上,轻轻捶了起来,细心熨贴,一点也没触痛他伤处。韦小宝赞道:“好奴才胚子,你服侍得我挺美啊。”伸手在她脸颊上轻轻扭了一把。公主大乐,低声道:“主子夸奖了。”除下他靴子,在他脚上轻捏一会,换过他左足,捶了半晌,又脱下靴子按摩,说道:“桂贝勒,你睡上床去,我给你捶背。”
韦小宝给她按摩得十分舒服,心想这贱骨头如不过足奴才瘾,决不能放我走,便上床横卧,鼻中立时传入幽香阵阵,心想:“这贱骨头的床这等华丽,丽春院中的头等婊子,也没这般漂亮的被褥枕头。”公主拉过一条薄被,盖在他身上,在他背上轻轻拍打。
韦小宝迷迷糊糊,正在大充桂贝勒之际,忽听得门外许多人齐声道:“皇太后驾到!”他这一惊非同小可,忙欲跳起。
公主神色惊惶,颤声道:“来不及逃啦,快别动,钻在被窝里。”
韦小宝头一缩,钻入了被中,隐隐听得打门之声,只吓得险些晕去。
公主放下帐子,转身拔开门闩,一开门,太后便跨了进来,说道:“青天白日的,关上了门干什么?”公主笑道:“我倦得很,正想睡一忽儿。”太后坐了下来,问道:“又在搞什么古怪玩意儿了,怎么脸上一点也没血色?”公主道:“我说倦得很啊。”
太后一低头,见到床前一对靴子,又见锦帐微动,心知有异,向众太监宫女道:“你们都在外面侍候。”待众人出去,说道:“关上了门,上了闩。”公主笑道:“太后也搞什么古怪玩意儿吗?”依言关门,顺着太后的目光瞧去,见到了靴子,不由得脸色大变,强笑道:“我正想穿上男装,扮个小子给太后瞧瞧。你说我穿了男装,模样儿俊不俊?”
太后冷冷的道:“得瞧床上那小子模样儿俊不俊?”陡地站起,走到床前。
公主大骇,拉住太后的手,叫道:“太后,我跟他闹着玩儿……”
太后手一甩,将她摔开几步,捋起帐子,揭开被子,抓住韦小宝的衣领,提了起来。
韦小宝面向里床,不敢转头和她相对,早吓得全身簌簌发抖。
公主叫道:“太后,这是皇帝哥哥最喜欢的小太监,你……你可别伤他。”
太后哼了一声,心想女儿年纪渐大,情窦已开,床上藏个小太监,也不过做些假凤虚凰的勾当,算不了什么大事,右手一转,将韦小宝的脸转了过来,拍拍两记耳光,喝道:“滚你的,再教我见到你跟公主鬼混……”突然间看清楚了他面貌,惊道:“是你?”
韦小宝一转头,说道:“不是我!”
这三字莫名其妙,可是当此心惊胆战之际,又有什么话可说?
太后牢牢抓住他后领,缓缓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闯进来。你对公主无礼,今日可怨不得我。”公主急道:“太后,是我要他睡在这里的,不能怪他。”太后左掌在韦小宝脑门轻轻一拍,左臂提起,便却运劲使重手击落,一掌便毙了他。
韦小宝于万分危急之中,陡然想起洪教主所授那招“狄青降龙”,双手反伸,在太后胸前摸了一把。太后吃了一惊,胸口急缩,叱道:“你作死!”
韦小宝双足在床沿上一登,一个倒翻筋斗,已骑在太后颈中,双手食指按住她眼睛,拇指抵住她太阳穴,喝道:“你一动,我便挖了你眼珠出来!”
他这一招并未熟练,本来难以施展,好在他站在床上而太后站在地下,一高一低,倒骑容易,而挖眼本来该用中指,却变成了食指,倒翻筋斗时足尖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