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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人来来去去,给她披上了红盖头,外头热闹的很,爆竹声声入耳。
洛青菱看着那红盖头底下的一点点地面,心中有些惆怅了起来。
有人扶着她走到了外头,将一碗鸡蛋茶塞在了洛青菱的手里。这是在新嫁娘上轿之前,要给新郎官喝的东西。洛青菱看不到眼前的人,只是感觉到了对方把鸡蛋茶拿走了。他大抵是喝下去了,因为洛青菱听见喜娘一溜儿的口彩,和周围人欢笑的声音。
那么难喝的东西,真是为难他了。
洛青菱脑海中浮现出了这么一个念头,她被自己的念头给逗笑了。
倒也是,安王应该是没怎么吃过苦的人,从小到大都是锦衣玉食的,像鸡蛋茶这样的东西,应该是从来都没有吃过的。今儿算是折腾的狠了,到了夜里还有更难吃的东西呢。
她还没有坐上饺子,便听的喜娘在身边轻咳了一声。
洛青菱翻了一个白眼,口中发出嘤嘤的哭泣声,可是面上的表情却是极其无奈的。没得法子,如今就是流行哭嫁,明明大夫人都不在了,没得娘亲陪着哭,她都非得要哭上一把。
她好不容易坐上了轿子,便听到外头喜娘咳嗽的声音。洛青菱想了想,把手里的一把扇子给丢了出去。那扇子上头系着红包和手帕,在起轿的时候丢出去,这正是俗称的“放性地”。大概的寓意,便是意味着把小性子留在娘家,不会带到夫家去。
轿子抬起,稳稳当当的向前走,八抬大轿倒是稳当的很,可是她只觉得脑袋上的东西重的很。身上的东西也重,像是足足弄了好多银子打在那衣服上似的,压得洛青菱肩膀疼。
走了没一会儿,喜娘又在外头重重的咳嗽了一声。
洛青菱这回想着应该没什么事儿了,又仔细的想了想规矩,觉得好像并没有遗漏掉什么,所以就没有理会那喜娘的咳嗽。
她在心中暗自替那喜娘担忧,她这么咳,不会是得了什么病罢?
大喜的日子喜娘却得病了,这要是让皇太后知道了,那不是要重重罚她的?
不过这个喜娘显然并不是因为得病的关系,而是因为看见了路边太多人,用咳嗽提醒那些侍卫去拦着那些人,以免阻挡了队伍。这皇家娶亲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可不是她一个小小的喜娘能够担当得起的。
这一列长队按照原本定下来的路线,绕了大半个京城,吹吹打打散了许多银钱出去,才终于算是走进了安王府里。
第一卷玉勒雕鞍游冶处,楼高不见章台路。208拜堂
208拜堂
等一行人到了安王府前的时候,安王按照规矩拱手延请洛青菱,二人一块儿进了安王府。跨火盆之类的事情便无需提了,成亲这种事情不论是在哪儿,那都是一顿的折腾。
进了安王府里之后,有引赞和通赞二人站在一边,燃烛,焚香,鸣爆竹,奏乐。乐毕,礼生诵唱了起来:“香烟缥缈,灯烛辉煌,新郎新娘齐登花堂。”两个人一块儿去拜了祖先,再进了屋子跪拜圣上和洛庄妃。
因为今儿是安王成亲,所以圣上亲自带着洛庄妃过来了,而朝中大大小小的官员能来的基本上全来了。热闹归热闹,可是也没有多少人大声喧哗,倒是显得安静的很。
礼生高唱:“一拜天地。”
二人依次跪下,洛青菱被那红盖头遮着,什么都看不清,全都依仗着身边的喜娘才能不成个睁眼瞎。
“二拜高堂。”
洛青菱懵懵懂懂的被喜娘扶着转身,心知圣上和洛庄妃都坐在上头,还摆了皇后的牌位。可是大抵是因为有一方红盖头盖着,洛青菱倒并没觉得有多么的惊慌,心里头异常的平静。
到了如今,那种荒唐的感觉并没有消退,就好像是踩在棉花上头不着地一般。
“夫妻对拜。”
两个人手持红绸,洛青菱被喜娘扶着,被红盖头遮着,瞧不见安王的表情。不过洛青菱可以想的出来,安王此时面上必然仍然是带着他如往常一般的微笑,温柔又体贴的样子。
在对拜完了之后,就轮到吃寿面,圣上和洛庄妃朝南坐,已故皇后也虚设了盅筷,安王和洛青菱则跪着敬酒。
礼毕之后,安王手持红绸牵带着洛青菱,身边有两个礼官手持一对花烛,带着两个新人进了洞房。
在喜堂通往洞房的一路上,便有伴送童子赶忙依次在地上铺了五只麻袋,喜娘扶着洛青菱踏在麻袋上头进门,传递着麻袋铺路。新郎新娘鞋不沾地,只能踏在麻袋上行走,五只麻袋由伴送童子从后到前,递相传接。
这个东西是有讲究的,麻袋依次称为“传代”,而用五只袋,便寓意着“五子登科”。而因为麻袋是棕做的,所以这仪式便有了“传宗接代”的美称。
前代有诗云:“青衣转毡褥,锦绣一条斜”,讲的正是这种习俗,可见此俗已经盛行许久了。只是在当时用毡而未用袋,因为“毡”与“传”同音,其用意都是希望子孙绵延。
入了洞房之后,便需要坐床了。洞房坐床男东女西,传说中新娘坐床面积多,便意味着新郎官婚后怕妻室;而若是新郎坐得多,则预示着婚后新娘怕丈夫,所以两个人互不谦让,要紧靠而坐。
只是洛青菱感觉到身边紧紧挨着的安王,心里面颇有一些不自在,微微的挪动了身子,稍许让开了一些缝隙。
在一边则有撤帐人帮忙撤帐,撒帐需由掌礼或男女双全的有福之人撒,她们手执金银盘,将盛于盘内的金银钱、花钱和瓜子、花生等杂果一把把地抛撒于喜床周围,也有撒到新房四角和客人面前的,这便是俗称的“撤帐”。这撤帐不仅是抛撒这些,还有所谓的《撤帐歌》。
几个撤帐人一边撒一边唱了起来:“撤帐东来撤过东,夫妻双方多和睦;撤帐西来撤过西,夫妻交拜两和合;撤帐南来撒过南,人丁兴旺子孙多;撒帐北来撤过北,生下孩童似贵客。”
在坐床了之后,喜娘笑眯眯的递过了一根秤杆,安王接过了秤杆之后微微愣了一下,在屋子里所有人期待的眼神里,用秤杆把洛青菱的红盖头给掀了起来。
喜娘在一边拍掌欢笑,说出了一溜儿的吉祥话,一边递过来一碗饺子。
两个人一人一碗,洛青菱心中发苦,面上却不敢表露出来,知道这些饺子都是生的,而且都必须要吃完。在洛青菱吃的时候,那几个喜娘都盯上了她,笑眯眯的在一边问道:“新娘子,这饺子是生的还是熟的?”
听到那喜娘的问话,洛青菱觉得自己无奈的很。尤其是听到安王在一边似乎是在轻声闷笑的声音,她就愈发的无奈了起来。
好半晌,她才吐出了那几个喜娘想要的答案,“生的。”
听到洛青菱的声音,安王在一边闷笑的愈发的厉害起来了,差点把碗中的饺子给喷了出来。
那闷笑的声音听在洛青菱的耳中是嗤笑,但是听在几个喜娘耳中,便是代表着这一对小夫妻的关系不错。所以这几个喜娘笑着对视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
在吃过了这生的饺子之后,她们又端过来了两杯合卺酒。
新婚的夫妇喝合卺酒时用的是两个酒杯,先饮一半后再换杯共饮。洛青菱面无表情的取下一杯酒,喝了一半,再绷紧着脸接过安王的那一半喝了下去。
她的脸色看在喜娘眼里,便觉得是新娘子紧张的很,连笑都不会了。
饮完合卺酒后,将酒杯一正一反掷于床下,寓意着婚后百年好合。
在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弄完了之后,安王轻咳了一声,开口说道:“我先去前头敬酒了,若是你坐着无趣,我去把你的几个丫鬟喊过来陪你。”
听到他这么说,洛青菱的心中微微的松了一口气,原本紧绷的神色也稍许松弛了一些,轻轻的点了点头。
看来这安王对于女人惯性的细心和温柔,在某些时候还是不那么讨人厌的。
本来在他走了之后,应该是由家中的女子过来陪她的,比如说宫中的几位公主,还有几位老王爷们的郡主之类的。只是安王也知道,这些人素来都有些高高在上,洛青菱名声不好,又是这么仓促的嫁了过来,若是让她们过来的话,只怕洛青菱会很吃亏。也幸而安王这一辈的几位王爷都没有娶亲,不然加上这些姑嫂们,洛青菱就麻烦的很了。
更何况,那些人里头还有厥尊公主,他只怕两个人对上之后,加上那些有心搅局的人,洛青菱会招架不住。
虽然说自己的亲娘是洛青菱的姑母,可洛庄妃似乎也并没有对洛青菱表露出如何亲近的意思,相比之下,反而显得疏远的很。明日她还要进宫面对一大堆人,所以今儿晚上就算了吧。
安王一边这么想着,一边帮洛青菱把她的丫鬟给喊了进来,把几个喜娘都带了出去。
只是在这么做了之后,安王不由得想了想,自己似乎待这洛青菱有些太好了吧?什么事儿都替她想好了。虽说自己素来待女人都是不错的,可是也并没有像今日这样,处处都考虑的周到。
还真是……安王摇着脑袋笑了笑,大抵是自己习惯性的罢,并没有什么别的意思。
那洛青菱看上去就稚嫩的很,又是被皇祖母逼迫跟他成婚,所以他心中有些愧疚也是正常的。
只是安王并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是不错,可是压根就没有拦住那些有心人。在他走了之后,本来是吩咐两个婆子守着门不让人进去的,可是这两个婆子又怎么能拦得住皇家的公主们呢?
所以在安王前脚离开的时候,那些人后脚就走了过来。
两个守门的婆子按照安王的吩咐,老老实实的说道:“奴婢见过几位公主,安王吩咐,王妃累了需要歇息,所以几位公主无需进去陪伴了。”
皇家只有三位公主,郡主倒是有的,只是都没有跟过来。
那些郡主们一个是跟这三位公主都关系不好,还有一个是对安王有些忌惮,怕跟着这些公主闹得过火了惹得安王发怒。公主们倒是不怕,有大公主撑腰没什么,可是她们毕竟要考虑的事情更多一些。若是到时候大公主把自己丢出去当替罪羊了可怎么办?大公主先前也不是没干过这种事情。
而二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