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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五 。。。
陈万钧走后四周特安静,我并不好奇他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的,以他的能力办这麽件小事儿并不难。我也不会给家里打电话,就算打回去,人接不接还是问题。从我跟陈万钧在一起后,他们就不再过问我了。
那天我从陈万钧的车上下来就看见站在细雨里的我妈,她拿手指着我说:“为了个男人你作践自己,人稀罕你这麽做麽!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你要是跟我回家咱啥也不说了,好好过日子就成。你要是跟他在一起,咱娘儿俩从此就别再见面了,你也别再喊我妈,我就当白养了你这麽个姑娘!”
我的选择已显而易见了,她当时气极给了我一耳刮子,然后就跟我爸走了。说不想他们肯定是假的,自个儿的心又不是铁铸的,特别是在这种脆弱又无人过问的时候。心里像堵了块儿橡皮,烦闷不舒服,不过我没哭,宋嘉平以前就常说我不会哭,因为我没长心,他说没长心的人压根儿就没泪腺。
说起宋嘉平就想起我那会儿犯阑尾炎的事儿来。他们学校管得严,半月才放一次假。那个周末他到学校找我,我带他去吃学校后街的小吃。那会儿刚恋爱,不吃不喝就那样互相干望着,心尖尖上都能乐得开出朵花儿来。心情一好胃口就棒,我解决了一笼狗不理包子又点了一盘椒盐老豆腐,宋嘉平没吃多少就放筷子,只乐呵呵地看着我吃。
这一点倒跟陈万钧很像,所以我向来害怕跟他一块儿吃饭,他每次看着我时我就心里发酸地想起宋嘉平。
当时宋嘉平就担心我会不会一下吃太多,我一面儿大快朵颐一面拍胸脯安慰他:“没事儿,我胃大着呢!”他扑哧笑出声只说了句我知道,我便毫不客气地在桌子底下踹他,那会儿他已经知道躲了。后来豆腐刚吃一半儿,我就捂着肚子嚷疼了。宋嘉平急得要拨120,还是我拦住他:“这儿人多路窄,救护车还没开跟前我就已经疼死了。”
他伸手擦我额上的汗,然后蹲在凳子跟前说:“别贫了,快上来,我背你去医院。”
那会儿年纪小,谁不喜欢浪漫的事儿啊。我当即便娇弱无力地趴他背上,他就那样背着我穿过一整条闹市,引来很多人侧目,我当时就觉得咱不是在走闹市,那回头率整个儿一星光大道啊!宋嘉平的个子很高,军校的人骨架子都展展的,他跟人一样穿着白T恤牛仔裤,可就是比别人长得好看有气质。
他不喜欢我说他有气质,总觉得那是形容女孩儿的,这时侯我就特流*氓地环过他肩头说:“本姑娘就觉得你有气质怎么了!姑娘我就好这口,你要敢说个不乐意试试?”
他一把将我搂怀里笑嘻嘻地说:“乐意乐意!老婆乐意我就乐意!”
那天在医院他把我安顿好后,大半个儿背都湿了,好不容易坐椅子上歇下我就跟他念叨:“那盘子豆腐还剩一大半儿呢,就这麽走了真是可惜。”他哭笑不得地调了调点滴速度说:“你这小财迷,以后结婚我天天给你做豆腐,看你不吃腻歪!”
我朝他瘪嘴:“谁喜欢吃豆腐了,我又不是你。”他笑着吻我额头:“我只喜欢吃你的豆腐。睡吧,养足精神对付明天的手术。”
那会儿生病真幸福,有男朋友疼着,爸妈也过来守了我一礼拜。正越想越难过,陈万钧就打电话来了:“你下来。”
我抬头瞧那玻璃瓶子,将将见底。可见上帝还是眷顾我的,不然我可得拎着这瓶子下去“面圣”了。我拔了针头,自个儿拿床头柜上的棉花棒摁着手背,穿上鞋就噔噔下楼了。
陈老爷今儿个换了辆车,我巴巴地拉开副驾驶的门却瞧见一美丽的姑娘,正以为我认错车了呢,驾驶座上的爷就发话了:“后边儿去。”
我对那美女抱歉地笑笑,又巴巴地去开后门儿。上车后我就仔细回想那姑娘的面容,老觉着似曾相识,等我终于记起来的时候差点儿激动地拍我自个儿大腿。这姑娘可不就是那蒋舒薇麽!姑娘十分温柔地发话:“万钧,你这宝马是哪一款啊?”
我看不见陈万钧的表情,只听见他笑着回答:“X6。”
美丽的姑娘笑了,声音甜甜的:“他家那么多款跑车,你怎么会选个这麽彪悍的外型?”
陈万钧又发出笑声,看来今天他老人家的心情真不错,不过说话的语气却有几分不屑:“开跑车的不是暴发户就暴发户他儿子,真爷们儿谁开那娘娘腔的东西。”
姑娘又嗤嗤笑了两声,我也傻兮兮地附和着微笑,不过我没敢笑出声音,他们能拿我当隐形人看待我已经偷着乐了。我老觉得吧,陈万钧跟蒋舒薇有点儿什么,这样一想我就觉得自己活像一第三者,可我要是一小三他也不会把我往“正牌”这儿带啊。如此看来,定是这朝三暮四的男人又拈花惹草了,不过这朵花儿瞧着却让人舒服,所谓天生丽质不过如此。
我兀自理着小心思,陈万钧低沉又不耐烦的声音再度传来:“想什么呢。”
人美女没回答,倒转头笑着看了看我。于是我确定,他这一句是对我说的。
作者有话要说:有木有哪位好心的看客能赏给俺个评评啊…555(孤独寂寞地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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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六 。。。
你跟人美女好好聊着就得了,跟我搭什么腔啊。可毕竟他发问了,我只好轻声回答他没想什么。车里就这麽变得安静,谁也不说话。我不是刚生病麽,忽然就又开始咳嗽,喉咙痒痒又挠不着,咳得我都快吐了。我觉得有些尴尬,这俊男美女坐前面儿本是多好一画儿啊,就这麽被我这特生活化的咳嗽给搅和了。
天生丽质的美女姑娘给我递来一瓶水,又从纸盒里抽出张纸巾递给我。那芊芊玉手真是漂亮,人气质佳长得好却不艳俗,指甲修得十分干净,一点儿指甲油也不涂。不像那俗气的张茜茜,每天换着法子打扮,结果却让自个儿更俗气。我接过东西稳了稳气息跟人说谢谢,她特有修养地说不客气。
车子又安静地走了一截儿,陈万钧将车刹在路边上,蒋舒薇下车的时候跟我说拜拜,我亦客气地跟人辞别,话一出口才发觉嗓子已经咳哑了。我瞧着她倩丽的背影渐行渐远,忽然觉得自个儿刚才那公鸭子般嘶哑的声音特丢人。
“前边儿来。”陈万钧降下车窗,挽起衬衣袖子的胳膊搁在窗框上,另一只手就搭着方向盘。我闻声便立即行动,换了位置似乎能闻见淡淡的香味儿,极淡极淡却十分自然的味道,那应该是蒋舒薇留下的。有钱人的存在感就是强,即使人已离去也能留下点儿什么让人想起她。
陈万钧他妈的比“黑白无常”都还无常,我还未坐定呢他就忽然启动车子飞速开了出去,害得我一个猛吸气又开始咳。我真想狠狠抡他一耳刮子!
进屋的时候我拧开瓶盖准备喝口水压压惊,他径直走屋里不知翻箱倒柜捣鼓了什么,再出来的时候嘴里叼根烟,手里拿了一东西,皱着眉走我跟前把那东西递给我。跟了他两年多,我觉得他这会儿皱眉歪嘴叼烟居高临下看我的时候,他妈的居然还是那么帅。
“发什麽楞。”他用手夹了烟,眉头皱得更紧了。我慌忙收回遐想,清了清嗓子接过东西。他顿了顿,默不作声地走到茶几跟前,把烟灭在烟灰缸里。
陈万钧给我一特丑陋的东西,瞧着像药丸儿,放嘴里凉凉的,嗓子立即舒服很多。可这清凉的味儿吃起来不像金嗓子更不像西瓜霜,我疑惑地瞥了眼坐沙发里的陈万钧,那厮正瞧着我的眼神十分鄙夷:“特供药,没毒。”
心眼儿真多,谁说有毒了。不过他这样儿说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我尴尬地对他笑笑,没说什么。他背靠着沙发,十分慵懒地命令我:“过来。”
我特乖顺地走他跟前,坐他腿上。他一面儿抚着我的头发一面儿问:“下午医院那女的谁啊。”
张茜茜前脚刚走,他后脚就进来。我估计那丫头开门那会儿他肯定就在门外,幸好她撒腿跑得快没注意上陈万钧。我跟他说她是公司同事叫张茜茜,他静默一会儿又说:“人说你是一母老虎,我怎麽没看出来。”
我顿生出石化的感觉,其实我就一豹子,只是对着爷您不敢露原形啊。我晃了晃身子笑着说:“她开玩笑呢。”他忽然将我箍怀里,还轻噬我耳朵,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难怪没人追,敢情我真养一小老虎了。”
说什么呢,我没人追全是因为张茜茜那个大嘴巴到处宣扬我有你这一忒牛掰的男朋友啊。我往他怀里腻了腻有点儿撒娇的意思:“我才不是小老虎呢。”
他拿下巴蹭我头顶:“这会儿像只猫,倒也挺招人喜欢。”说完就低头吻我,我一嗅见淡淡的烟草味儿就开始剧烈地咳嗽。他顿了顿,松开我的时候浓眉又明显蹙一块儿了,拍着我的背顺了好一会儿气我才止住咳。最后他长臂一捞,将我搂怀里说:“睡会儿。”
这药吃了瞌睡,没一会儿我就睡着了,迷糊中感觉是躺床里,有人正按摩我的手背。倏地记起扎针的那一块儿全乌紫了,想不到陈老爷还会按摩嘛,力道不大不小正合适,揉得人特舒服。我还想咧嘴笑来着,却立马又混沌地睡过去。其实这祖宗不发脾气的时候还挺好处。
隔天上班,我刚把日历查看一遍,张茜茜就拎着一豹纹小皮包在我跟前得瑟。我直截了当地问她:“A货吧?”
她拿眼直横我:“你才A货呢,我这花的可是上月压箱底儿的钱!”我顿时恍然大悟,激动不已地说:“我差点把这麽重要的日子给忘了!”领薪水日子能不重要麽!张茜茜盯着我的眼神有点儿哀伤,她说:“言言,咱能别这麽爱财麽?你知道吗我每次瞧你提钱的那眼神儿,我就觉得特丢脸。”
我扑过去抢她的小皮包,她护犊子似的赶紧把那包搂怀里